“那师傅，你还想……”
女孩没有回答
“师傅！”
女孩被她一嗓门吓得一震：“我看我先被你吓死。”
小岑吐了下舌头：“你不许死！”抱住女孩的手臂不撒手
女孩叹气：“你放我自生自灭不好吗？我和你非亲非故的……”
“一日为师终身为母，”小岑顿了顿，低落地说：“我已经没有爸爸妈妈了……”
女孩一愣，摸了摸她的头：“啧，受不了你了。”
“答应了？”
“不答应我怕你辞职在家看着我。”
“你怎么知道！”
“……你这样叫恋爱脑的知不知道。”
“我又没和你恋爱，对了，”小岑笑嘻嘻地问，“师傅长这么大谈恋爱了没有，感觉你一直清心寡欲的……”
“……我不喜欢人行了吧，”女孩受不了她，掰开她的手，“睡觉！我困了！”
说起来在小景之后她就再没谈过恋爱了，根本没有那个心思，面对赵总监那样成熟温和的女人没有心动，面对周戚那样完美肆意的女人也没有心动，面对小岑这样赤忱可爱的女孩子……也只当个孩子，除了之前被迫做ai也没有再有**，难道是被创伤到了？
她倒是没想到今天无意间搪塞的一句话，竟然在以后成了真
小岑住的单身公寓，只有一间卧室，女孩主动请缨去沙发睡，被小岑好说歹说睡到同一个床上面
女孩折腾一天身心俱疲，躺下就要睡着
“师傅，小肖之前和我告白了，我答应了。”
“挺好的……”
“嗯，谈恋爱的话，可以更接近她。”
女孩一听强打精神说：“……不值得。”
“你不用管我，我相信很快会有结果的。”
“随便你。”
似乎是因为到了一个能好好睡觉的地方，睡得很安稳，一夜无梦
小岑去上班了，给她做了一桌早餐，食物果然是留存在人间最本质的念想，昨天没心情品味，现在一尝发现小岑做饭确实有一手，让她的胃十分惦记着
小岑对她没怎么设防，资料直接摆电脑旁边，女孩抽出来看一眼，是公司最近的项目框架，还有设计的公式和图画，看起来已经有了初步的进展，说到底小岑还是个天才，公司再提防她也不可能不让她做项目
不是她自信，她觉得她的《凤凰城》简直吊打，再来三十年依旧火热
似乎有快递到家门口，女孩去确认了一下有没有可疑人，问了一声小岑
小岑让她帮忙拿进来拆了，说给她的
新手机，新电脑，还有全新的便捷式全息三件套——神经连接装置，测试调试装置，研发蓝板
这是怕她无聊？
还是想她重操旧业？
女孩没有着急管这些东西，她到小岑电脑前看了几秒，又到四周找了一下有没有微型监控和录音笔，末了坐回电脑前操作
小岑的电脑倒是用了好几重保险，好在她被周戚逼着学过一些强盗似的行为，费了些力气解了电脑的密码，看到文件那里分了好几个，点开公司项目那看了个遍，又扫完了【师傅】那里的内容，找了个不怎么用的U盘把它们都复制了，顺便留了个病毒痕迹，做完一切把所有恢复如初
把小岑留的新电话卡插到新手机给一个号码发了信息，又靠新号码注册了一个新账号和邮箱
想起来还有一个文件夹名字是一个爱心，点进去是聊天记录等等，应该是小岑心动嘉宾的内容，也没再看，就是心底泛酸，她不是不知道爱情，邻居的小说就是这些内容，可她的世界好像不允许，只肯她孤独地走一生，甚至没有一个普通朋友
她的人生果然很失败
心底又有点不甘了，人活一生的两个落脚点——work， love
工作没有了，爱呢？
她有的爱短暂易逝，或许她能试试留住它呢
再留一段时间吧，小岑都做了那么多
正想着一通电话打了进来，里面是一个清软的声音
“老板，你可算出来了，再不出来我都要携款跑路了。”
“成果我都看到了，我知道不是全部，把你那份发到我给你的邮箱。”
“你怎么看到的，噢我知道了，是那个小岑是吧，她这半年多一直跟着我，对你不离不弃的。”
“你听起来有点酸。”女孩想起来刚刚看到的那个聊天记录的头像好像是电话里头那个人的
“我酸什么啊我，你说你，人家小姑娘为你忙前忙后，结果被你防这瞒那，别说为人家好这话，我还不知道你什么德行？”
女孩拿着手机沉默了一会，小岑和私人侦探搭伙是她别有用心，入狱前一刻她安排私人侦探和小岑一起，还特地让私人侦探从周戚的方向查吴副总，而且要干扰小岑的搜查进度，有机会就截断她的证据
有几分是为了小岑考虑她忘记了，实际上她是想借小岑的面保护私人侦探，隐藏她参与的成分，不小心透露给吴副总只当是徒弟的情面，不会暴露她的私人侦探，查周戚被发现也可以通过小岑指向吴副总，尽管周戚可能不会管，好歹把这个名字带到她面前
“那也不是对她有坏处，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行了行了，发你了，记得付款。”
“嗯。”
晚上小岑日常给她做饭，给她复盘案件和证据
受害者伤害有轻有重，轻的清醒后患上失忆症，重的判定为脑死亡
疑点是这些人脑死亡的大多数是平民百姓，虽然什么样的人都有，但是还是能排到无权无势那里，但是还有几个达官贵族，所以不能判断受害者选择的指定性
家属的话，他们收到的赔偿金额和公示的金额一样
装置全部被带到检察所，她们只赶到一家面前复刻了系统，调查起来无果，不过小岑好歹对这方面熟悉，她通过症状和机器的一些联系猜测可能是记忆系统出的毛病，记忆系统上是去年刚开发的，为了增加游戏的可行性和代入感，也是一些人逃避现实醉生梦死的亮器，虽然刚出行一年，但是性能已经近乎完善，几乎每个全息游戏都应用了，危险性极低，所以一时间没有人考虑记忆系统
小岑觉得动手的这个人并不想杀人才选择这个来制造杀人的假象，因为记忆系统最接近人脑深层的一项，相当于在大脑神经和前额叶、海马体和大脑皮层三个主要记忆存储空间中间做一个中转站，方式和连接大脑的系统相似又不同，但是对大脑的威胁更甚，要不然怎么等到危险性几乎为0才拿出来
小岑熟悉全息游戏内核，特别是她的研究方向也是关于记忆系统，所以她知道这个方向的可行性不是没有，只是还不存在
如果真的是这样，动手的人一定是特别熟悉全息游戏而且对记忆系统有特别深的研究的人，不然很容易就被发现出来是记忆系统的问题，而不是要靠小岑
可这一条如果能指向小肖特别困难，反而会害小岑陷入危险，而且……小肖有这个能力吗？是被人利用的吗？肯定有别的公司介入，敢设计记忆系统的，UNTO？计域？枭时？还是Dreamer？
不能让小岑再介入了，记忆系统可是国际全息安全管制局看着的，涉及可是封杀的罪，小岑一介平民，得罪哪个都得罪不起
女孩沉吟许久脸色变得严肃对她说：“记忆系统可不是能轻易猜测的东西，到时候你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
小岑垂了一下眼帘，肩膀垮了下来，看起来像落雨的小狗：“我知道……我不会冲动的。”
你看起来不像不冲动的样子……以前这么看不出来你是这么个性子
女孩没说这句吐槽，只是摸摸她的头，真心笑了笑：“谢谢你，你已经做得很棒了。”
“有没有想过未来的路，公司你肯定是要辞的吧，下家找好了吗？”
“没……没那么快的。”
“你那么确定小肖是主谋吗？”她竟然对一个小她好几岁的小妹妹深沉的心机一无所察，不，还是有点留意的，但是没有多想，现在一想真是细思极恐，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经营
扪心自问她对小肖还是很照顾的，甚至当时相比小岑更喜欢她，事情交给她做也很踏实
“我其实不想相信，可她确实有些时候很奇怪，特别是你让我看监控的那段时间，而且她对你受害没有任何看法，一直在提醒我不要搭理这件事，有说过几句对你的猜忌，何况证据有好几回视角是研发部就算了，《凤凰城》除了我们就属她最熟悉了，她权限高，动手的机会也多。”
“既然如此，小肖她不会承认她做的，不管是不是故意，她都杀人了，肯定不会被套出来，特别是在你面前。”
小岑低声细语：“会有办法的……”
女孩叹了口气：“查出真相，公之于众，这中间要耗费多久？我们势单力薄，蜉蝣撼树，其实……我都不执着了……”
小岑垂下眼睑掩下悲哀和担忧：“真相都不执着，那你该执着什么……”
女孩愣了一下，定定瞧着她，眨了眨眼笑道：“可能……执着爱情？”
BGM：《How Long Will I Love You》
女孩：我不会真的不喜欢人了？
程序：对对对
Love and work are the two cornerstones of our humanness——弗洛伊德
怎么一下子补了那么多设定，怎么一下子改成悬疑风方向，我脆弱的小脑瓜子嗡嗡的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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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3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