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b区时已然是晚上八点,他们顾不上吃饭,随便去商场买了几件衣服给那依旧穿着蓝色制服的董默宁换上后便驱车前往人人药房。
换上新衣服的董默宁有些不适地拉了拉那微紧的领口,尴尬地说:“这衣服太贵了……我穿不起来。”
伊里斯特替她理好那栗色的长卷发,安慰道:“不要自卑,价格只是这件衣服被强行赋予的意义而已,但你赋予了它更加耀眼的新生。”
董默宁被这一句话哄的服服帖帖,她不太习惯地想去揉那方才在柜台上柜姐替她贴的假睫毛,却被眼尖的伊里斯特劝阻。
董默宁默默地拿出手机不自信地看了看屏幕里的自己,喃喃自语:“我工作以后好几年没画过妆了……”
自今进入公安以后董默宁每天两眼一睁就是出现场抓逃犯,纵使是如花似玉的年纪最终也被这无尽的案情折磨的体无完肤。
下城区不比上城区,但凡只要稍微有点能力并且能活下来的人基本上没个五六年都能熬到一个科级干部的位置。
这看似轻松,但只有他们本人知道这五六年到底意味着什么,是随时可能因为病毒感染而没有医疗救治的绝望,是资金不足而导致装备落伍的无奈。
董默宁拍了几张看上去还算满意的自拍发了个仅自己可见的朋友圈后,便带上耳麦准备之身前往那闪烁着红色灯牌的人人药房。
此刻的伊里斯特已经因为长时间的坐车有些累了,他一只手握着对讲机一只手搭在取下眼镜的眼睛上,静静地等待着董默宁的回应。
一切宛若他们所猜想的一般,当董默宁提出关于“王水疫苗”时,那老板也仅仅只是给她拿了一瓶和上次一样的普通的生理盐水。
伊里斯特提示道:“跟着我说,这种东西你用来糊弄糊弄别人就行了,糊弄我,怕是不够格的吧?”
董默宁将那有些碍眼的长发撩开,学着伊里斯特的语气一字一句地复述着。
然而老板却依旧还是那般语气,说:“姑娘,如果你都不去试的话,哪里又能知道这药到底有没有用呢?”
董默宁拔高了声调,带着几分颐指气使的语气说:“那么如果这药没有用呢,您知道的如今这世道五百块对于我们这种贫困人家来讲可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呢。”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姑娘,要不您现在先带回去试试看,要是没用的话我在给你介绍区里有用的医生。”
伊里斯特和林旸同时愣住,他们对视一眼后伊里斯特说:“他们还有人。”
在另外一边的董默宁也明显明白了这其间的关巧,说:“您说的是那家医院啊?可不要到时候把我带到什么黑心小诊所里给我的腰子割了。”
“哪里会?你知道那a区第一人民医院吗,哪里的院长和我是老朋友了,到时候直接给你不用挂号送进去。”老板特意从通讯录里翻出那所谓院长的联系方式,当着董默宁的面给他打了个电话。
董默宁心想那院长现在正在局里押着呢哪能接你的电话,然而,偏偏在此刻,那电话接通了。
“喂,哪位啊?”
董默宁瞬间背后一凉,那扬声器里赫然传来的声音不就是那还关在局里的蒋集蒋院长吗?
老板埋怨道:“唉,有个小妮子说你们那个药没用,我说到时候出事了直接来找你嘛,她不信偏要我给你打个电话证明一下。”
那边的男人一听哈哈笑了几声,说:“放心,那药肯定有用,这一批可是咱们实验室的第三代改版,比老版效果更好。”
老板将手机举着给董默宁说:“实在不行你问他点什么吧,避免你说我这是ai合成的对话。”
伊里斯特:“问他所在疫苗的实验室等级。”
董默宁连忙问道:“院长啊,请问一下您所在的实验室等级是多少啊?”
那院长兴许是没想到董默宁会问这等问题,他咿唔半天,最终才说:“这种问题告诉你又没用啦你个小妮子还知道的挺多。”
伊里斯特:“是p4吗?”
董默宁追问:“是p4级的吗?”
“怎么可能是p4啊我们做这种疫苗肯定是最好的p1实验室。”那院长反驳到。
伊里斯特说:“没事,他是假的,把手机还给他。”
董默宁又问了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后,便将手机还给了老板,此刻以为瞒天过海的老板把手机接过去大咧咧地说:“你看嘛,我没骗你吧?”
董默宁皮笑肉不笑地点点头,等待着伊里斯特的下一步指挥。
然而,耳麦里传来的却是林旸的声音:“带着安瓿瓶快速撤离。”
董默宁向老板友善地挥挥手准备离开。
然而眨眼间方才那还堆着满脸笑容的老板却倏地垮下脸来,他从怀里拿出一支手枪抵着董默宁的头,冷冷地说:“条子都来了,看来你们是真的很在意这一剂疫苗啊。”
林旸暗道不好,他担心地看了一眼一旁手掌突然血流不止的伊里斯特,冲着对讲机大喊道:“别动枪生擒,保护好安瓿瓶,我一会儿就过去。”
董默宁不敢动,她亲眼看着那老板用着那把已经上了膛的手枪挑开她的长发,然后将那别在她左耳耳麦取下摔在地上用脚碾碎,恶狠狠地说:“果然,他们说的没错,knight早就叛变到你们哪里去了,他好不容易被“毒蛇”给弄死了,结果还没个几天那么多条子和野狗都跑过来找他,他可真是个好卧底啊。”
董默宁一下间被这巨大的消息量给震住,她强忍下自己的疑惑,假装迷茫地说:“你说什么啊我不知道啊?什么条子不条子的?”
“别装傻,别以为我没见过你,你的照片可是在我们之间被传了个遍呢。”
“哦?”董默宁趁着他换手的空挡,转过身来将那手枪从他手上夺过,随后她便冲着那药柜处打了一枪将那发上膛的子弹打出,避免后期擦枪走火。
玻璃柜破碎的瞬间老板连忙接连后退几步,他还想去前台摸些什么,却被董默宁眼疾手快地一脚踹在他向前走的小腿上,那老板瞬间身形不稳,险些摔倒。
老板连忙扶着另外一侧还未被打碎的玻璃柜稳住上身,紧接着想去摸安装在门旁的消防帘子,董默宁熟练地上膛朝着那男人的手臂打了一枪,鲜血四溅。
那把枪里堪堪只有两发子弹,董默宁发现无用后边将手枪随意地别在那牛仔裤的腰带上准备将其带回去备案销毁。
她有些烦躁地将那件碍着她行动的项链一把拽下放进口袋里,三两步走到那男人面前踩着七分根的高跟鞋给人拖到药房旁的铁椅上用手铐铐住。
她熟练地用枪托挑起男人的脸,带着几分审讯意味说:“你刚刚说的毒蛇是谁?”
男人将口中的血沫啐出,冷笑几声说:“小丫头,你连毒蛇都不知道,还是不要来趟这趟浑水了吧?”
董默宁用手肘在他腹部狠狠地砸了一拳,说:“你可别瞧不起我,这里可不是局里,没有录像我现在给你弄死了都行。”
“你弄不死我的小丫头。”老板吸了口气,说:“你们这帮被困在黄金城里的井底之蛙自以为自己了解了世界的真相,但到头来不过只是毒蛇手上的一笔耗材而已。”
“我在问一遍,毒蛇是谁?”董默宁威胁道。
然而那男人仿佛就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好消息一般哈哈笑了许久,他大喘着气用着讽刺的眼神说:“我还以为你真的是个什么人物呢,结果你连棋子都不是吗?既然你都这样诚心问我了那我就告诉你吧,毒蛇是……”男人话还没说完,他的皮肤上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出现了金黄色的斑状,吓得董默宁连连后退好几步。
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里,男人的身上便已经出现了明显的黄金病毒感染状态,董默宁瞬间明白这大概就是前几天新闻上才提及的最新变种毒株γ毒株。
这种毒株比往日的任何一种毒株的丧尸化速度都要快的许多,并且潜伏期更长检测难度更大,并且传染方式暂时未知。
董默宁吓坏了,她赶忙拿着那安瓿瓶撤出店里,不敢久留。
另外一边的伊里斯特状态也不太好,不知为何他就在对话的那短短几秒里突他手上的监测手环便一直振动着并且发出刺耳的滴滴声,烦得伊里斯特只好将手环摘下握在手里。他难受的猛喘粗气有些费力地将对讲机递给林旸,吊着最后一点意识命令林旸继续跟进后便猛地一头靠在靠椅上昏死过去。
这一下给林旸吓得差点连把对讲机掉到车座缝隙里,他一手握着对讲机回复着董默宁一手从伊里斯特浸着冷汗的手心里取出手环查看着他的身体数据。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伊里斯特的体温赫然已经飙到四十一度,给林旸吓得赶忙夹着对讲机去后备箱给伊里斯特取急救箱。
还好急救箱里的退烧药还剩一片,林旸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瓶纯净水,将药片碾成粉末溶在水里,扶着伊里斯特的头一瓶盖一瓶盖地给他喂下去。
为了加快散热的速度,林旸替伊里斯特取下那围在脖子上的围巾,顺路确认一了这一次的高烧是否是自热毛衣的原因。
可惜并不是。
就在这时,董默宁已经握着安瓿瓶来到车旁,林旸见状正准备给他开车门让她进来,却看见了董默宁拒绝的挥手。
她示意林旸看手机,林旸赶忙打开手机。
“林旸,我好像感染黄金病毒了,你有阻断剂吗?”
林旸看了看手上的急救箱,表示阻断剂在自己手上。
“阻断剂在我手上。”
董默宁透过窗户望了一眼林旸,她的眼神里交织着无奈和绝望。
“算了,要不我还是回药店里找找看有没有阻断剂卖。”
董默宁作势要走,然而就在此刻方才还昏死晕倒的伊里斯特睫毛微微颤抖,他睁开眼茫然地向林旸问:“我又发烧了?”
林旸嗯了一声,并没有抬头,他的手指还在屏幕上飞快地滑动着。
伊里斯特看了一眼外面的董默宁,又看了一眼林旸,有些虚弱地问:“怎么了,怎么不放她进来?”
“她说她感染了,阻断剂在我手里,但是车内没有防护服,我不能下去。”
“我来。”伊里斯特用一只手撑着坐垫直起身子,在发现围巾已经被取下后将他们团成一团放在背后撑着自己的腰部,准备去拿林旸手里的急救箱。
林旸一把按过急救箱将其放到另外一边不让伊里斯特够到并且严声拒绝了伊里斯特。
伊里斯特无奈地摇了摇依旧昏沉的头,说:“我和你们不一样,黄金病毒侵染我的体内。”
林旸显然不信,他宁愿相信此刻的伊里斯特是被高烧烧的糊涂了,也不相信他是什么不感染体。
“你不信我吗,林旸?”伊里斯特取下那挡在自己眼前的眼镜,平视着他的眼睛用着不可质疑的语气询问道。
要期末考了啊啊啊啊什么都不会怎么办
期末考的这几天可能要断更几天,考完就回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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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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