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前行, 直接走到了万谷坊,萧潜在这里有一处私宅,她抱着斐文静进屋的时候, 身后的天空忽然升起烟花,红色、黄色、绿色、白色交织在一起, 照亮了整个天空。kanshushen
萧潜脚步微微停顿,转身看着烟花, “小五, 喜欢吗?”
可惜斐文静已经睡熟了。睡颜在烟花的照亮下,娇憨可爱。
萧潜勾唇,没再说其他,进了卧室。
萧潜其实没见过斐文静喝醉的模样, 这是第一次。所以在将她安安稳稳地放在床上,他还有那么一点微不可察的失落。
“好好睡一觉,明日一切烦恼都会没有的。”他蹲在床边, 摸了摸斐文静的脸颊, 轻声道。
说完, 他又静静地看了好一会斐文静,“走了。”
刚起身, 他就感觉自己的衣袖被抓住了,低头一看, 斐文静正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袖一角。他手腕动了动,想拿出来, 结果斐文静抓得更紧了, 直接将衣袖压倒了脸下,嘟着嘴唇,“你不要走嘛。”
萧潜喉结狠狠滚动了几下, 他干脆直接坐在床边上,“不走,你就永远走不了了。”
斐文静呜咽着摇头,“不走,不走。”
萧潜眼神忽地暗下去,当端方君子丢掉一切理智,事情便不可控制了。
而本就不是君子的人,极力克制着自己,却有人非要他丢掉克制,事情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何况喝醉酒的斐文静根本不是萧潜以为的安安静静的,而是另一个他从未见过的斐文静。
“哥哥——呜呜呜……”
斐文静有点痛,被绑成高马尾的头发已经被浸湿透了。马尾抵在床上,让她头顶很舒服,她忽然坐起来,翻了个身,将萧潜压在了身下。
“头痛,这样好不好?”
两人衣服未散,看似还整整齐齐的穿在身上。萧潜眼中的斐文静,便是衣冠楚楚的娇媚小娘子。
她穿着男子的衣服,梳着男子的发式,坐在他腰间,神色微妙,大喊:“你不要动!”
萧潜忍得辛苦极了,牙齿紧咬,掐着斐文静的腰,“好,我不动,你动。”
斐文静点头,眼里朦胧似水,脸庞既天真又妩媚,声音偏偏正经极了:“好。”
她抓着萧潜的腰带,慢慢移动,一点点坐上去,嘴里还念叨着:“你不许动。”
——
一夜荒唐,萧潜次日起床的时候,斐文静还睡得正香,昨晚确实是太累了。
他在斐文静脸上落下一吻,“真的走了。”
随后他很快出了房间,杨恒侯在门外,“圣人,马车备好了。”
“走吧。”
杨恒还想说什么,可是萧潜已经往外走了,他只能赶紧跟上去。
马车上,萧潜靠着软垫闭目休息,路过朱雀街的时候他忽然睁眼:“停车。”
马车停了下来,萧潜打开车窗,另一边正听着一辆小马车。
半晌,他从自己怀里拿了两个令牌出来,“杨恒,把这个送到那俩马车上。”
杨恒伸手接过,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随即大惊,“圣人,这……”
“去。”
杨恒看着手中的令牌,一个是盛友钱庄的令牌,有这个令牌,就可以调动盛友钱庄的三分之二的钱财。而另一块是龙御军的令牌。
龙御军一向是天子私卫队,只负责暗中保护天子的安危。据说龙御军里的每一个人挑出来都是以一敌百的高手。
这样一支军队,萧潜就这样交给斐文静了。
杨恒不过去送个令牌的时间,回来,萧潜已经不在吗,马车上,他举目望去,终于在往东市的路上看到了萧潜。
“圣、郎君去哪里?”杨恒喘着气一路跑过来,这才追上他。
萧潜睨了他一眼,“买点东西。”
说完,继续往东市走,他腿长,又走得快,很快就到了东市,就是可怜了杨恒,喘得汗水都出来了。萧潜还嫌弃他,让他带着一身汗味离远点。
他的目标很明确,直奔东市最大的那家香料楼。
守在门口的胡姬笑着上前,“郎君要买些什么?”
萧潜偏了一下,没让胡姬碰到自己,语气淡淡:“叫掌柜出来。”
胡姬见萧潜气度不凡,穿着贵重,身后还跟着个人,很快就叫来了掌柜。
萧潜以前经常在这儿给斐文静买香料,因此掌柜是认识他的。
一见到他,腿就差点软了,“圣、圣……”
萧潜淡淡看过去,“把最近舶来的香料都包一盒。”
掌柜当即闭嘴,恭恭敬敬地将人请上楼上雅间里坐着,随后亲自去把拿香料。
没多久,掌柜拿进来十几个盒子,“这就是最近的新品。”
萧潜点头,示意杨恒付钱,然后随手提了一盒,剩下的就全交给了杨恒。
回到朱雀街上,萧潜又将手上这一盒香料也给了杨恒,“全送过去。”
杨恒苦着脸去了,只不过很快又回来了,“圣人,那马车装不下了。”
萧潜一愣,微微抿了起来,看着竟然有些委屈。
杨恒吓了一跳,也不知究竟哪句话让圣人不开心了。
好在萧潜的情绪很快就去了,看着自己坐的马车,“这辆马车,一起送过去。”
杨恒很想说,什么都送去了,怎么不把自个儿也送去呢?不过他哪里敢说,还是任劳任怨地牵着马绳,将马车给牵了过去。
守在马车上的奴仆都要被吓坏了,可是偏偏杨恒说了,这是圣人送的,你敢不收?
送完东西后,杨恒小心翼翼地问萧潜,“圣人,臣再去买一辆车?”
萧潜皱眉,视线在那边的两辆马车上扫过,最后停留在一旁的一间酒楼里。
过了一会,两人的身影出现在酒楼上。
另一边,屋内,斐文静慢慢睁眼,侧了个身看着门口的方向,喃喃道:“走了。”
等到外面一切动静都归于无,斐文静才爬起来,“嘶——”
腿|间的疼痛差点把她送上天去。
“太后,怎么哭了?”
采莲一进来就发现斐文静两眼泪涟涟,鼻子都哭红了。
“圣人已经走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娘娘,我们可以趁这个机会离开,奴婢方才去看了,韩世子的马车仍旧停在朱雀街上。”
斐文静哭的越发肝肠寸断。
采莲渐渐安静下来,“娘娘是后悔了,要是不想离开,就在这里等圣人回来接?”
斐文静擦了擦眼泪,“怎么会后悔,我、我只是痛哭了,你扶我起来,还有啊,你以后可以继续叫我五娘啦。”
斐文静一边抽噎一边说,话说得断断续续的。
采莲松了一口气,“好,那奴婢给五娘梳洗。”
斐文静点头,想的却是昨晚的场景。
她喝醉后,其实不会立马陷入什么意识都没有的状态,一开始只是会头晕。
她也是那时才知道为什么萧潜非要今日带她出宫。
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谋划。
“杨恒,都准备好了吗?”
当时杨恒说:“一切都好了,宅子、烟花、马车,也让人假装太后的人去通知韩世子了。”
当时她以为萧潜是不让她离去,可是这个念头刚转过,她就真正彻底醉了,意识陷入模糊。
而现在她才明白萧潜是想成全自己。
“五娘,其实伤心的吧,你对圣人还是有感情的?”采莲给她梳头发,梳到一半叹了一口气,蹲在她身边问道。
斐文静这才发现镜子里的自己又流泪了,她深吸了一口气,摸了摸采莲,“你不懂,就算有感情,我也要走,我对他的感情已经不足以支撑我在那座四方城里待下去了,何况一厢情愿的感情从来都是不值钱的。”
斐文静很庆幸,庆幸自己理智占据了上风。
“走吧,去找韩哥哥。”
洗漱收拾完,斐文静出门时看到门口停着的马车,长睫抖了抖。
“这是韩世子送来的?可是他怎么知道?”采莲有些疑惑。
斐文静被她扶着上了马车,闻言轻笑,“不是他。”
“不是他,是谁啊?”
这个问题好久都没有得到斐文静的回答。
直到上了马车,马车里面放着一个红布盖着的东西。
采莲浑然灵光一现,“奴婢知道了,这是圣人的马车,这东西奴婢昨日在圣人那里看见了。”
斐文静站在车辕上的身形顿住,等到采莲的话说完,她才像是忽然想起一般,进入了车厢。
“这会是什么呢?”采莲好奇地看着那东西。
斐文静放在衣袖下的手微微颤抖,“你打开看不就知道了?”
采莲得了允许,很是高兴,兴奋地扯开蒙在上头的布匹。
“小五、小五……”
还没完全扯开,车厢里就忽然响起一阵声音,虽然喊着小五,但是声音却不是斐文静认识的任何一个人。反而有点奇怪。
“啊,是鹦鹉!”采莲拿开红布,一脸惊喜地看着笼子里的白色小东西,“五娘,刚才是它在叫!”
那鹦鹉还在叫,圆溜溜的一双眼睛不停地在斐文静和采莲身上转来转去,最后停留在斐文静脸上,冲着她喊道:“小五真可爱,小五最好看,小五最漂亮……”
斐文静忍俊不禁,噗呲一声笑了出来,阴郁了一上午的脸终于露出了今日第一个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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