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一切都是骗局,这本书里记录了他从小到大的一切经历,视线停留在52页,唯唯有这一页书面泛着白有着很明显被人特地保护过的痕迹。
古老的书本从两边打开中间夹着一片吸收了岁月精华的树叶,它已经没了当年的风华正茂,变得干黄枯瘪。
沈闻逸手指摩挲间,细细的阅读着书上被墨水冲花的文字。
“…没用的孩子,共穿了那么多…到头来连……都没偷来,可谓是十分没用……”
沈闻逸看的云里雾里,缺少些许文字,这一页根本看不懂。或许…怪物说不定能看懂呢,这本书在他这里,他肯定懂得些许。
沈闻逸视线从书上离开,扫视着周围。他眉毛微微皱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震惊与恐惧,先前来的淡淡雾气已经散去,怪物也不见踪影,四周全是奇形怪状的不明生物。
沈闻逸被围在中间,本能的恐惧还是使他的手微微颤抖。呼吸变得有些急促,此时他十分希望怪物出现在他身边。
爽朗的大笑从这群生物后传来,乌鸦环抱住那位神秘人,沈闻逸一眼便认出江亭嚣张跋扈的身影。
“这不是神太子沈大少爷吗,怎么纡尊降贵舍得来鬼谷山了。”
“我觉得你说的很对。那你愿意放我离开吗”沈闻逸重新将问题抛给对方,没等到回答,反而周围的生物更向前进了一步。
恶臭闻的他头有些眩晕,还没等他把武器放出一群生物便蜂拥而上,沈闻逸弯着背划出人群,从背包中拿出无双剑。
狂风呼啸,昏暗的屋内充斥着毛骨悚然的恶臭。四周的墙壁,树木开始变得扭曲。沈闻逸身姿挺拔屹立在这房屋中间,手中紧紧握着散发寒光的无双剑。
另一只手紧紧握住发光的符文,将他贴在脚下的泥土之上,舍身向前冲。在生物扑来的瞬间他身形一闪,灵活的躲避这重伤一击。
随着一道金光闪去,那怪物立刻化为紧紧吸附在土地中。大战的节奏还没打开,沈闻逸只觉身体一轻,便被一只巨大的力量拖拽到了中间。
他脚用力揣着伸来的触手,手上也染上了鲜血,却仍旧紧握着剑柄,一剑划去金光将那群怪物击退数米,在那触手还是紧紧的贴覆在他的四肢。
他的意念操控着剑柄将四肢砍断,生存下去的观念让他往符文那里爬,一位天之骄子的神官竟在地上爬,惹的周围的怪物和江亭连连哄笑。
身体的极限让他根本没时间管,就在手即将触碰到符文范围内时,一剑刺穿了他的手掌,趴在地上的他因剧烈疼痛吸进了大量土壤,剧烈咳嗽起来,血一滴一滴的从剑上滑落,形成了一小摊。
鲜血溅在反光的剑身上,沈闻逸一抬眸正巧能看到自己狼狈不堪的模样,心中了然一惊,手上却一鼓作气将剑拔了出来。
温热的鲜血因二次激烈运动而喷涌而出,沈闻逸心一狠,一鼓作气将剑扔了回去,利用剑的回旋割掉冲在前锋怪物的触手与脑袋。
惊险刺激的场面让神经一瞬间忘记了,疼痛只是一味的拼命向前跑,“杀了他。”往日恶心的声音从乌鸦群后传来。
沈闻逸抱着胳膊厌恶惊恐的回头,万箭齐发,无数锋利的剑刃指向一头雪白的他,雪白的发尾血水浸泡着,狭长的睫毛上一滴血珠落在平时光鲜亮丽的衣服上。
一箭穿过他肩膀、二剑刺中他大腿、三箭落入他胸膛…此局已死,他只能感受着身体被贯穿,血如雨下。
虽说神不会死,但在人间的**凡胎也是要得到消化后才能上天。
剧烈的疼痛使他眼球上附上了一层血膜,高贵的他跪在地上,手上青筋暴起,痛苦、焦虑身体因疼痛而冒出冷汗,心脏加快频率的跳动…慢慢的变得平和。
在意识消散的前一刻,他看到了那年与林萧辞初遇的时候…
神界一片祥和,新年将至几乎每一户神官都喜气洋洋,林萧辞穿着脏破的内衫长时间魔鬼般的训练已经让他习惯了这种在冰上的日子。
他敏锐的翻过层层刀尖,甚至还能预判神鸟的位置。“他很有天赋。”师父莫烟欢曾夸奖过林萧辞,沈闻逸幽魂体飘在空中,看着幼年的自己轻轻抓住师父的衣角。
“师父,那我把核心钻拿回来。”莫烟欢轻轻点了点头,默认了他的行动。
当林萧辞到达齐景殿深处,核心钻早就被调换成了虚像,幼年的林萧辞狭长的睫毛垂下,一手打破幻境,他在自投罗网。
果然很快警报声贯穿整个神界,林萧辞爬上齐景殿顶峰,垂眼看着下面自己包围的神官,睫毛上挂上了徐徐泪珠。
于他而言,任务没完成,回去就是死路一条,就算大命不死,过的也是生不如死的生活。
待当他满眼绝望,向下一瞥偏见处在惊鸿的他,白里透红,娇艳欲滴,沈闻逸手持着核心钻在手中把玩儿,假装满不在意的说:
“切,区区小魔王我能处理得了,你们都退下吧。”
放水之意太过明显,引来了许多神官的不满,他们大声嘟囔着。
“殿下这是在放水?魔族来的货就该杀。”
就算不满,他们也只敢逮着林萧辞说,沈闻逸将手中把玩的宝石收起来,眼神放松紧紧盯着说话的神官。
“你要是真闲,不如去看看南墙上的神魔规”
“那…那也没说可以允许他们来偷核心钻啊”那名神官仍旧不服的回怼,语气却弱了很多,沈闻逸整个面部放松,身为太子的压力漫在他身延,莫烟欢用扇子遮住嘴,轻笑神官,神官倍感压力,也转身向沈淮告状去了。
沈闻逸眼神扫视一周,知趣的神官都倾笑着离开了,等沈闻逸回过神儿来,处在高楼之上的林萧辞已经以黑雾的形态在他身后,轻轻抓住他高举的双手,轻语。
“谢谢你,我会记住你,我只臣服于你。”
幽魂体的沈闻逸只觉得脑子要炸了,虽然身体上的疼痛还没完全消散,但脑子中十分混乱,他根本不记得脑海里有这一段。
幽灵和凡体仍旧有着联系,突然一阵阵不同于原先的阵痛的刺痛再次袭来,也将他的意识拉回了现实,飘在空中的他看到江亭仍旧对他血肉模糊的凡体持续射箭。
“妈的,”沈闻逸暗骂一声“我小时候怎么没发现他妈的这么变态?”
“真死了?”江亭玩味儿不公的声音从乌鸦群后慢慢走了出来,但脸上仍旧戴着面具,那是一面长得非常奇怪的面具总体来说有三四张脸,长得与那些奇怪的生物十分相像。
江亭脚尖轻轻粘在地面,停在沈闻逸身旁,拿起树立不倒的无双剑,那双剑似乎感受到了不是主人的手,在他与剑柄触碰的一瞬间自爆了。
江亭被震的数米开外,脸上的面具也掉在了地上,面具后还是他在人间的那双脸,所有怪物便站在原地目光纷纷投向江亭,舌头在唇瓣上舔式着,露出恶心的嘴脸。
江亭弯腰躲过触手的攻击,在被第二只触手抓到脚踝之前,快速捡起面具带上,用命令的口气指责它们
“你们是连主人也敢欺负了,对吗?”
那群怪物变相得到了圣旨一般跪趴在地上,更像是被人操纵的人偶等待着主人下一秒的命令。
突然,一道红黑的魔光从天边划过,一瞬间连带着江亭纷纷重伤在地,力量之大,硬生生将不见天日的鬼谷山,开出了一道天缝。
迎着光来的是林萧辞手持着两把飞刀,“他的剑呢?”沈闻逸自言自语道,突然两道爽朗的声音同时从两边出来。
“老弟,这场架打的是不是有点不公平啊。”
江亭还没从刚刚的一击中回过神来,嘲讽的话还堵在喉咙中,就被何悸星一箭穿喉,同样的招数四面八方扭曲着来了许多触角。
“嘿,老八爪鱼,少用你的脚来碰我。”
一个完美的挽花剑就将恶心的触手割断,无力的在地面上挣扎,解决完所有的怪物以后,周遭血腥的场面,沈闻逸的凡体躺在角落的血泊中。
慕秋源注意到了血泊旁的符文,林萧辞满脸鲜血浴血奋战完的他回头正见爱人的尸体。林萧辞瞳孔猛然放大,鼻尖猛然一酸,热泪盈上眼眶。
慕秋源心情也有些沉重,却还是拍了拍林萧辞的肩膀故作坚强的道:“嗯…林兄,你不用太在意,我们神族是不会死的,只不过会有一段时间的恢复期,相信他很快就会好的。”
林萧辞并未听进心里太多,只是静静的俯下身体收拾着旁边沈闻逸无双剑的残骸,将它们放进袋子里后,抱着沈闻逸的尸体回了魔界,路上他自顾自的对着三人说:“你看周遭的土壤,不敢相信他该有多痛,那年他就应该杀了我。”
到了魔界原本用来迎接节日的喜气灯笼,此刻却格外耀眼,林萧辞从始至终只冰着一张脸,就连手下和他打招呼,他都没有注意到…
等到众人来到了魔界深处才惊讶的发现这里竟然有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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