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金色茉莉

一股浓烈的茉莉花香扑面而来,走过主殿长长的走廊,尽头竟有一片稀有的金色茉莉。

“哇,是金色的茉莉。”慕秋源没见过世面般的感叹。

“啪”玻璃水杯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众人循声而去,一个只有小腿高的黑雾,手里端着一盘茶,颤抖的看向慕秋源。

慕秋源出手在黑雾头上轻轻揉了揉,黑雾立刻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奔向了门口。青玉将剑收回鞘里,解释道:“可能是你身上的神气太重了,吓到他了吧,你想喝茶,我给你端就是了。”

慕秋源将悬在半空的手收回,嘴角抽了抽,将扇子挡在嘴前,既无奈又好笑。

“是是是,那你给我倒点儿水来吧。”青玉眉目含笑的应下,马不停蹄的就冲进了御膳房。

慕秋源将视线转移到一味沉浸在悲伤中的林萧辞,用折扇拍了拍掌心,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哎呀,林兄,闻逸他真的没事儿,当年他勇闯鬼谷山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此刻说不定在天界吃香的喝辣的呢。”

慕秋源欲向前,却脚下一滑,只觉身体腾空,正巧身后正在发消息地何悸星扶了一把才站稳。他垂眸,才发现地上的水渍那么久都没被土壤吸收。

他取下头上的发簪,戳在土壤上,直至指尖泛白,土壤竟如同水泥般坚硬。慕秋源此刻才恍然,这不是人间,魔界在人间几万里的地里,这里根本不能称之上土。

再看周遭几十里的金色花海,顿时明白过来。慕秋源笑着打趣,道:“看来,林兄很想让闻逸留在这儿啊,一个人打理这么多茉莉花,想必,一定很麻烦吧。”

林萧辞轻轻摇了摇头,散下的乌黑长发落在眼前几缕,显得整个人十分憔悴,用毛巾轻轻擦拭躺在冰棺上的人。

“为他怎么会麻烦?”慕秋源背靠在冰馆旁的椅子上,念起了儿时的沈闻逸说过的话,

“还记得你当年在齐景殿上的那一遇吗,那时我问他为什么要救你,他说…

“虽然他伤了我,我还是觉得,他不应该把天赋放在这种身上,他有更好的路可以走。”

当时,的确愣住了,以至于沈主来的时候,我都还傻愣愣的站在一旁,看着他揽下了所有罪行。他被罚了三千字检讨,禁闭一个月。

即便是这样,沈主也不舍得罚他太重。”

“咳!”角落的何悸星突然出声,不禁在这冷冽的山洞中,吓了众人一跳。他自信满满的伸出双手,三片大小相同的树叶出现在他手中,他将三片树叶扔下地。

一片以正面沾于浊水中,中间一片以反面枯萎在水旁,最后一片靠近冰馆,从茂密的木丛上又掉下一片树叶,掉在火堆中心。

“四季水笔!”

“没错,四季水笔,画有阴阳。那么这一切都说的明白了。”

在一旁幽魂体的沈闻逸,看到自己这惊奇的卦象,也不由得一愣。俗话说画有阴阳,这阴阳分为两种,要么是男和女,要么是主和仆。

“怪不得怪物从始至终总是一口主人,主人的叫。原来是把我当阵了。”沈闻逸暗自腹诽道。

“慕秋源。”

“嗯,”慕秋源半跪在地上,认真的打量着这个千年难遇的卦象,耳朵认真倾听着周围的声音。

“我以前总是逃课,”何悸星有些不好意思的继续向下说。“但,学堂里有没有讲画有阴阳。”慕秋源眉毛放松,嘲讽的说:“这是最基础的,好吗?”

“好,”何悸星站起身,朝御膳房的方向催促青玉,并让他取一些宣纸和墨水。林萧辞站起身,不再沉浸在悲伤中,而是加入了这场战斗。

书房内,众人取来相对应的材料,林萧辞好整以暇的坐在正位,手持着毛笔,写下刚刚的卦象。

悬在空中的沈闻逸惊奇的发现,手指在触碰实体时,不在穿透,他惊喜的穿到茉莉花旁的水池,看着水池中的倒影,确实比之前多了几分仙气。

身体中似乎有一种力量在暗流涌动,他将手轻轻浮在水面,一抬手,原本平静地水面立刻波涛汹涌,随着他的指挥而一笔向上。

他又将视线投向于火,暗红色的瞳孔,随着眉毛放松,成鲜艳的红色,如灼烧的烈火般热烈。

只不过身着有些单薄,或许是渡劫中将衣物撕烂的原因吧,他摸着洁白如玉袍般的衣物,衣服的裙角还秀着他的名字。

沈闻逸心中一喜,在他们现在才算出卦象时,他的师父莫烟欢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切,特地与师娘将衣服烧到他身上。

沈闻逸玉石般雕刻的脸,双眼如秋水般荡漾,身姿阿娜却不失男子的健硕,长发披在身后,几缕碎发飘在额前,衣袂飘飘,如曼陀罗般迷人又危险。

右手腕处黑色的龙头,金色的龙眼发出刺眼地光芒,随着沈闻逸手臂的辉扬,那条龙头栩栩如生。

在这权死后下魔的魔鬼眼里,这简直就是一波洁白盛誉的花。恶心、贪婪的眼神在角落偷偷打量着这朵花。

沈闻逸站起身薄唇向两边咧着笑,淡淡的向后,与那些眼神相对。这惊鸿的面庞,惹得周围的鬼群蜂拥而上。沈闻逸爽朗的大笑道:“正巧,让我试试新法力呢。”

眼睛因过度兴奋而附上了一层模糊的薄膜,但这并不影响沈闻逸的无视野预判。

右眼的红眸微微眯起,原本手掌大小的火团突然变得巨大,且越烧越旺,沈闻逸身体腾空,被金色的茉莉花簇拥在中间,左手汇聚成一团水珠。

众鬼惊恐的望着这不可置信的一幕,他们突然惊觉自己似乎听不见声音了,不知是空气一瞬安静,还是这又是什么鬼招?

“好了,聆听你们最后的一段声音。”水珠突然化作一个小臂长度的笛子,悠扬的笛声由远及近,明明是那么的动听,却让脚下乌压压的鬼群捂上耳朵。

“不臣服于我者,死。”深厚的火焰做一条条蛇,咬住他们不同的部位。

外面的吵闹很快引起了屋内的注意,林萧辞听见往日朝夕相处的声音,心中一惊。原本稳稳捏住毛笔的手指,肉眼可见的在发抖。

快速冲出门外,却只见金与黑色之间包裹住地一抹白。他嘴角勾起,却听见鬼群里的一道讥讽的声音。

“哼,你又算个什么东西?我们老大,才有真正的实力,你生这么好看,不就是为了勾引人吗?”

沈闻逸吹着笛子的手缓缓落下,俯视着书房门口的林萧辞,良久反问出声:“是这样吗,林君。”林萧辞正欲向前,却被何悸星抓住手腕。

何悸星善意的提醒道:“他现在刚刚经历渡劫期,可能不会记得你们之间的感情,小心。”林萧辞轻轻点了点头。

抬头仰视着沈闻逸,突然,林萧辞在众目睽睽之下,单膝跪地,一副走狗的模样,虔诚的说。

“神太子,若你听信他们的话,我愿将我的生命贡献于你,来鉴定是否是真。”

沈闻逸仍旧高高在上地俯视着他,似乎没有任何感情,周围黑漆漆的鬼群后知后觉才知道自己惹了个什么东西,能让老大都敬上三分,刷刷双膝跪倒一片。

“嗯。”迟来的回复并未让脚底的人生气,而是等沈闻逸落地,伸手扶起他,他才将他一把揽入怀中。

观战良久的慕秋源,嬉笑地说:“看吧,我就说他没事。”

即便林萧辞仍旧比他高上一头,还是愿将头颅低下,吻住他的手。或许是渡劫期刚过,沈闻逸干什么事都是表情淡淡,似乎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龙头随着吻落下,发出更强烈的光,仿佛下一秒就能活过来一般。

刚刚在空气中安静下的水火,又突然被主人的意念催动,将寥寥无几没有跪下的人,如风般一扫而过,惨叫连连。

沈闻逸重复着那句话:“不臣服于我者,死。”他将目光头像与角落的三人,慕秋源一边哈哈大笑,一边又一本正经的单膝下跪,右手放平再膝上。

“真是恭喜沈大少爷渡劫成功、喜结良缘、早生贵子。”

沈闻逸嘴角一抽,耳旁仍旧回荡着被特意加重的尾音,将头扭正,从嘴里吐出一字。

“滚。”

又将语气回到何悸星,看着从所未有站着笔直的何悸星,询问道:“你比别人清高?”

何悸星有口难言,况且沈闻逸现在不够清醒,但还是试着为自己辩解。

“不是,我比你神位高!”

“为何不跪。”

“不是,我比你神位高啊!这…成何体统?”

沈闻逸眼神轻轻撇过,空中的水火化作一枚铜钱,稳稳的落在他手中。他走近些何悸星与他平视,眼看着他的另一个瞳孔也开始变得暗红,何悸星撇过头,跪的比想死之人都快。

“参见沈大少爷。”

沈闻逸嘴角上扬,俯身拍了拍何悸星的肩膀,大笑的回应:“哎,好大儿出息了。”

何悸星暗暗捏紧拳头,青玉伸出手指算了下,对着嬉闹的两人说:“这都第三次了,为何沈主还不见?闻逸兄刚刚没回神界吗?”

沈闻逸一把推开闹挺地何悸星,否定了他的问题。

“并没有,我的灵魂体不知道为什么会一直跟着你们。”

“那…那我给林兄告状那一幕你也看到了?”

沈闻逸靠在林萧辞身上,邪笑着回应:“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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