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印记

青花楼是京城内声势最大的青楼,开在京城中央,圆形状盘落在地,足足有六层。

走进摩肩接踵,正门对着艳红色圆盘舞台,几天纱布从顶上落在舞台上,几位穿舞服的女娘相互作伴在台上跳舞。

听雪仰头张望着里面的一切,雕梁画栋、锦帐绣帷、醉生梦死几个词体现的淋漓尽致。

烧香时限过去,听雪当下是透明之身,走一步路便与人贴肩相过。

听雪跟着头顶的花篮转了一圈,眼睛还没落下来,便要撞上一男子,淮河伸直手臂,食指抵住那男子肩膀,她颔首,叮嘱听雪:“跟着我,别走丢。”

一抬头,听雪眼前站着一位面露胡茬、体型肥胖的男子,“我靠!”听雪吓得后退。

男子被淮河止住肩膀,动弹不得,看着淮河低头温柔的对着空气说话,他嘴巴张了个圆形,打开淮河的手,“真是失心疯...”

他拍拍肩膀,绕开淮河又白了一眼,“癫痫。”

“你看你那猪样。”听雪侧身下巴跟着男子挑起。

淮河轻轻笑起来,听雪转头对着她啧了一声,淮河闭上嘴,换上一副囧样踩上了台阶。

“少侠娘子~”身后突有一只手拥住淮河,女子手拿玉壶,脸颊蹭在淮河肩头。

此处是楼梯,淮河不敢猛然推开对方,只得捏着女子手腕,用力向另一个台阶上拽,两人拉开距离,女子涂红的指甲拉拉滑在臂弯的衣裳,“少侠娘子前来是找人还是用人?”

“若是用人,你且考虑考虑奴家。”女子抿了口酒。

“长得帅在哪都吃香。”

听雪在背后小声嘀咕,淮河听了去,她扭头看看听雪,张嘴想解释。

“少侠娘子,跟奴家上楼可好?”女子对淮河勾勾手。

“跟她去!跟她去!”听雪缠在淮河身旁笑脸盈盈。

淮河没看女子一眼,她盯着听雪未察觉出心底萌生的一丝埋怨,“我不。”她看着听雪,咬字用力。

说完转身便走,淮河撞上几人肩膀,直直走出青花楼,听雪在后面追,淮河一刻不停,甩开好长一段距离。

她不知怎的,心底生出一番烦闷,郁火将听雪的声音刻画的越来越响,她又想起听雪刚刚那副嬉笑模样。

越想便越气,听雪叫喊声逐渐尖锐,淮河停下脚步,悄悄的跺了两下地,声音临近,淮河板着脸双手抱臂。

听雪笑脸盈盈,多了许多调戏,淮河的冷脸,让她多了些爽感,她继言语:“你生哪门子气?与其两手空空的走,还不如色诱她人,换取情报。”

淮河听罢气得说不出一句话,她看着听雪深深喘着气,听雪还是笑,她继续玩火**,“我行我就上了,只不过我现在——”

“你就如此随便?”淮河厉声反问。

“如何?”听雪挑眉歪着脑袋,她笑得更欢。

淮河瘪嘴,唇肉被自己咬出血,只感一阵铁锈味,她才咽了口唾液,气息掺着怒气,“随你便!”

“好啦好啦,我开玩笑的,我怎会对她人主动投怀送抱?”听雪咧起嘴,笑容清甜。

“若是她人对你投怀送抱呢?”淮河即刻问。

听雪甩手一副娇羞样,“那我要考虑考虑嘛~”

“你...”淮河看着听雪这幅样子又束起手,剑柄落满了指纹印。她赌气的拍拍衣摆,手向下滑,一惊,“我的令牌不见了。”

幽幽踩在石地上出现在面前,淮河腰间的江府令牌被她捏在掌心,淮河意识到今天的一切都是幽幽设计所为,她迅速拔剑刺向对方,手腕一拧,剑刃快要刺向幽幽。

对方后退一步,两个武婢持剑站在身前,挡下淮河的剑。

淮河步子向后跨,两指滑过剑锋,幽幽摆手,两个舞婢退下,“淮河姑娘可是在找小山上的尸体?”

淮河眼皮撑起来,“是你做的?”

“不是。”幽幽将令牌塞在腰间,“但我同你的目的一样,我也要找那具尸体。”

淮河手臂不动,直直对着幽幽,“你以为这两个武婢能护住你?”

“你若不想寻到那句尸体,便可杀了我。”幽幽捏住指尖,始终笑脸相迎。

“我就算找不到那具尸体又有何妨?”淮河正色道。

幽幽眨了两下眼,收回笑容,“你不知尸体在哪?”

淮河蹙眉打量幽幽,她不明白幽幽今日的所作所为是为了什么,仅仅是为了那具尸体?

幽幽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她舔舔上颚,“淮河姑娘,我本不想与你结仇,只是你背后之人今日伤我,跟踪、偷听我与贵客讲话,这笔账我们该怎么算?”

小潘娘子今日对她发了好大的火,未来得及与小潘娘子多交谈几句就被听雪打搅,她正不知气往那撒,下一眼就在自己的地盘看到淮河。派出一个娘子去偷了淮河的令牌,以此挟持她。

“你该算算你还有几时可活。”

淮河剑身逼向幽幽,两位武婢一左一右抵住剑身,双手握紧剑柄,劈开用剑身制成的屏障,淮河横向悬在空中,以最快速度转身刺向幽幽。

幽幽毫不慌张,展开腰间的扇子接住淮河的剑刃,扇子转着向上丢,剑身跟着向上,淮河拧紧右腕后退几步将剑拔下来。

淮河手腕被扭伤拿不稳剑,幽幽扇子碎在地上,两人打个平手,对方丢弃手中的残缺的竹扇,“你未必是我的对手。”

武婢在幽幽耳边小声低语,幽幽不舍地对着淮河留下一个笑脸,“后会有期。”

幽幽走远,淮河抖着手松开剑柄。

“咣当——”

铁剑掉在地上,听雪赶紧上前,“你没事吧?”

“无妨,只是扭了手腕。”淮河下蹲勉强将剑放入剑鞘。

“这琴幽幽武力尚可啊!”听雪急急站在淮河面前,“严重吗?”

淮河摇头,执拗地向前走,“我要去把令牌拿回来,那是小姐留给我的。”

“清华楼是她的地盘,以你一己之力,定拿不回令牌。”

淮河心情坠下去。

“但我有一计。”听雪食指向上。

......

“安神香为您点上了,娘子歇息吧。”

幽幽闭上眼睛,侧躺在躺椅上,听雪贴着门窗,双脚悬在地上。

“为何还不走?”幽幽磕起双眼。

“娘子且勿再擅自作主,上次您派刺客追杀秦淮河,小潘娘子生了好大的气。”婢女声音微弱,满是讨好。

“我的事岂容你说三道四,滚出去。”幽幽摔了一盏酒壶。

婢女行了个礼,退到屋外,窗外的听雪听到了惊天大秘密,她脖子上绑了罐刺鼻的香料,她飘到窗台的太阳下挥手向屋内输送香气。想要快些告诉淮河这些消息。

听雪眯着眼捏上鼻子干呕几声,这香料是摊贩上最劣质的,几种混在一起,臭气熏天。

“什么味啊!”躺椅上的幽幽捂上口鼻,打开眼前的窗户,阳光洒在一旁的圆桌上,婢女听到声响,进来也被熏得呕了几声,听雪脱下罐瓶,朝屋内一丢。

“什么东西?”幽幽听到声响,蒙着脸过来。听雪飘到房顶,饶了一圈钻进房内,拿走躺椅上边上的令牌。

临走前,她对着幽幽多留意了几眼,隐隐看到幽幽后脖上一块类似牡丹的花纹,对方欲要转身,听雪没敢多看,翻窗飞了出去。

淮河顶着太阳出了一头细汗,听雪拿着令牌紧忙送到淮河手中,她气喘吁吁,“上次追杀你的刺客,是琴幽幽的人。”

淮河扶住听雪小臂,渐渐透过听雪臂弯,“好,你快要消失,我们先去相府为你上香。”

相府与青花楼相隔不远,走了几条街淮河便翻墙进了相府,点香的间隙听雪想到什么,“你还记得那具尸体脖子后的印记吗?琴瑟瑟也有一个。”

“看上去像是牡丹,我们一会回去看看你那日画得花纹。”听雪抱着大腿,蹲在地上。

“琴幽幽好不简单。”

线香簌簌掉落在香炉里,淮河沉默了一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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