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锦黎别过脸,卖了20年,现在法治社会,真亏路知行说的出口。
路知行狐疑看着他:“你那什么表情,笑什么?”
“没,”贺锦黎忍住笑道,“我想知道我会不会被抓起来。”
“啊?”路知行当然不明白什么意思。
“没什么。”贺锦黎清了清嗓子,话题得点到为止,不然又得生气,他说:“快去,把饭菜热一下。”
大老板都发话了,路小弟当然只能照做。
之后的几天里,贺锦黎每天中午都见不着人,路知行刚开始还以为他是应酬,结果问了小张,根本就不会是。
这天,卡在午休下班前,路知行掐着点进了贺锦黎办公室,果然,他一进去就看到贺锦黎收拾东西正准备出去。
贺锦黎听见动静,看了他一眼:“我中午有点事儿,你自己去吃饭吧。”
路知行皱了皱眉:“你去干嘛?我也要去。”
说白了,他就是被冷落了,不高兴了。
贺锦黎看了他一会,似乎在思考,片刻,说道:“走吧,你可别后悔啊。”
后悔?为什么会后悔?路知行想不通,但跟上去就对了。
中午路上的车不多,贺锦黎停在红灯前。路知行看了他一眼,问道:“我们去哪儿。”
贺锦黎:“吃饭。”
也是,中午出来不吃饭还能干嘛?
等等!
路知行忽然反应过来:“你要去约会?”
这时绿灯亮了,贺锦黎继续开着车前行,说:“不是。”
到了地方,非要跟过来的路知行却怎么也不肯下车了,前段时间在折腾王芳的事,都忘了那天他在餐厅上班的时候贺锦黎和李紫欣在约会的事儿了。
贺锦黎说:“你自己非要跟过来的,现在又不去了?”
路知行着实气着了:“那你也没跟我说是约会啊,我去干嘛!”
“都说了不是。”
路知行才不信,问他:“是不是那个李紫欣。”
这下,贺锦黎安静了好一会才开口:“是。”
路知行到底是没去,一个人坐在车里,又气又闷,忽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看了一眼,是王芳打来的,这么多天了,应该考虑的差不多了。
他接通了电话:“你考虑好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激动:“路冉你就是个灾星,我就说他们怎么突然逼的那么狠,搞了半天是你在外面闯了祸,现在让我来还?!我说你他妈的哪来那么多钱?!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吧!”
路知行听的一脸懵,什么叫得罪人人了?得罪谁?
没等他想明白,电话那头又开始了:“你明天来找我!我们带着钱走吧。”王芳哭了,声音嘶哑,“他们不会放过我的,我们走吧,离开这里……”
路知行问他:“你说的是谁?谁不会放过你?”
电话里传来的只有嘶哑的哭声,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有,路知行听了心里也是烦躁的,但还是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又说:“行了,你冷静点,你现在在哪儿。”
“在……那个地下室。”
居然还在那里那就是还是安全的,路知行说:“你今天别出去了,我明天上午去找你。”
和王芳说完事情,挂了电话,他疲惫的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他觉得除了那个人应该没得罪过谁了。过了一会,车门被打开,是贺锦黎回来了,手里提了份打包盒。
贺锦黎把东西递给了路知行,路知行问他:“上次你差的那些人又眉目了没有。”
“嗯。”贺锦黎说,“混在地下赌场的,当年路冉的父亲就是在哪里欠下的债,他得病死了之后那些人就缠上了王芳,拿不出钱就打,这么几年下来是个人都受不了。”
听贺锦黎这么说来,那就应该和他想的那个人没什么关系,也许王芳口中的得罪人,只是他上次打架惹的祸。
路知行“嗯”了一声:“我知道了。”
贺锦黎问他:“你是要去找他们吗?”
“不找怎么办?”路知行皱了皱眉,“这事儿没完没了的要拖到什么时候。”
“行。”贺锦黎说,“明天我带你去一趟。”
路知行诧异:“你去干嘛?”他看了看贺锦黎着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问,“去挨打吗?”
“怎么说话呢?”贺锦黎的表情难得显得有些呆,“我去了非得挨打?”
路知行没回答,用一种“你觉得呢”的表情看着他。
贺锦黎:“……”
第二天,贺锦黎还是跟了上去,路知行拗不过他,便没去找王芳了,因为贺锦黎查到了那伙人的地址。
楼道里,路知行敲了铁门,里面没动静,他又加大了力道,很快,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谁啊?大清早的叫魂呢?”
路知行没说话,门被打开,半开着,里面站着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一看到路知行就冲他骂:“我他妈没找你你还他们还找上门来来!”说着,猛地拉开门,似乎想上手,猛然看到路知行旁边还站了个人,他顿了一下。
路知行说:“我们来还钱的。”
一听到钱,那人脸色变了变,手一伸:“本来就该还,欠多少年了。”
路知行从口袋里摸出来一张卡,但没给他:“我听我妈说欠了你们两百万,没错吧,”
那人笑了:“两百万那是四年前的价格,我总要算点利息吧。”
贺锦黎只想快点把事情解决:“那你说说,现在是多少。”
那人上下打量了贺锦黎一番才开口道:“四百万,一分不能少,兄弟们这几年要了多少次了,总要多给点儿吧,看你样子也不是个缺钱的,您就行行好,兄弟们还要过日子的。”
“好啊,”路知行忽然将那人往里一推,“砰”的把门关上,贺锦黎也被关在了外面,里面的人和外面的人都愣住了。
那人想到上次在巷子里被打的事,身上就忍不住开始冒冷汗,更何况现在路知行勇那种想杀人灭口的眼神盯着他。
他警惕的看着路知行,往后退了好几步:“你你你……你干什么……”
贺锦黎在外面“砰砰”的敲门:“路冉!你干什么?!你开门!路冉!”
路知行当然不会让他进来,贺锦黎这么干干净净的一个人,来这里就是一个错误,他看着面前的债主,冷声说:“当然是找你谈谈钱的事。”
那人硬着头皮说:“那本来是路海欠的赌债,我们多要点……多要点怎么了?一托托四年,不要利息的?外面那个,外面那个是贺家的,对他来说就是指缝里漏点……”
路知行似乎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你说的对,所以我们今天就清算一下,”
那人盯着他,心里忍不住发寒:“你你你想干什么?”
“你想要利息,可以。”路知行说,“那这么多年你们是怎么对王芳的,我们也来好好算一算,连本带利。”
“你特么疯了吧!”那人目光不断的往门外瞟,似乎想指望外面的来救他。
“我们两个算账你看他干什么。”路知行似乎不太满意。
“行行行。”那人切身体会过路知行下手有多狠,更何况现在就他一个人,他认怂了,“不要利息了,不要利息了,把钱还了两清,两清……”
路知行把卡压在桌子上:“两百万,欠条给我,以后不准在找王芳麻烦,我下次来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那人一把拿过桌上的卡,转身进了房间,好半天才出来,他把欠条递给路知行。
路知行把它撕了,扔地上,转身就出去了。
贺锦黎还在门口,一见到路知行目光扫过他的全身,确定没受伤在带着脾气问:“你在搞什么?”
路知行一脸淡定:“跟他谈了一下,事情已经解决了,走吧。”
贺锦黎震惊的看了他一会,不放心的冲进屋子里看了一眼,似乎进去确定人还活着没。确认完出来,一把抓过路知行的手腕,直接将人往车上拽:“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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