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公婆给宝宝办了百天酒,婆婆说周扬工作忙不用回来,玫玫无力反驳,因为在这个家婆婆是当家作主的人。办完酒玫玫的产假也修完了,婆婆随着她一起回到了深圳。
高铁缓缓驶入深圳北站时,玫玫望着窗外熟悉的城市风景,心里明朗了许多。帅帅在妈妈怀里睡得正香,他浓密的睫毛又细又长像个洋娃娃,粉嫩的小脸平静地贴在妈妈的胸前,在嘈杂的环境里发出缓慢又均匀的呼吸声,彷佛这个世界与他无关。婆婆在一旁喋喋不休地清点行李,生怕落下什么。
"周扬说在出站口等我们。"婆婆第三次检查婴儿用品包,确认好全都在才安心下了车。
玫玫沉默地整理着宝宝的襁褓。两个月前那场百天酒办得风风光光,七大姑八大姨都来了,唯独缺了孩子的父亲,这使她耿耿于怀。而婆婆当时轻描淡写地说"工作要紧",仿佛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人流如潮的出站口,周扬紧盯着出来的人流,看到玫玫后快步朝他们走来。
"路上顺利吗?"周扬接过婆婆手中的行李,目光在玫玫脸上停留了一秒就迅速移开。玫玫很快注意到—那枚婚戒,自从婚礼后就再没见他戴过的婚戒,此刻正牢牢套在他的无名指上。
"挺好的。"玫玫轻声回答,视线无法从那个戒指上移开。周扬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他得意于自己的目的达到了,这戒指就是戴给她看的,至于为什么,只有他自己清楚。
上了地铁后,周扬显得心不在焉。地铁坐过站了他都没发现,心思完全不在这里。玫玫静静看着有些异常的周扬,直到过了第2个站,玫玫才忍不住开口:"我们是不是坐过了?"
"啊?"周扬如梦初醒,他急忙抬头看了看指示灯,离他们要下的站已过了2站。
他像做错了事的小孩一样紧张:"哎呀,真的坐过站了。"
玫玫盯着丈夫慌乱的眼神。这不是她熟悉的周扬——那个做事一丝不苟、从不出错的周扬。
回到家已是傍晚。婆婆一进门就抱着宝宝去洗澡,留下玫玫和周扬在客厅独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怪的紧张感,像暴风雨来临前的低气压。
"你戴戒指了。"玫玫直接说道。
周扬的手指无意识地转动着戒指:"嗯。"
玫玫点点头,没再追问。她转身去收拾行李,看到周扬放在桌上的手机,她犹豫了几秒后,拿起手机解了锁,打开了周扬的微信并迅速找到了苏玉的会话框-微信界面干干净净,没有任何历史记录。
欲盖弥彰的婚戒,因分神而坐过地铁站时的慌乱,清空的聊天界面。这些细节都在提醒着玫玫,在她休产假的这段时间,周扬和苏玉关系不一般。
这时周扬走过来,看到玫玫正拿着自己的手机,立刻警惕起来,他若无其事地从玫玫手里拿走手机转身就走。
“为什么你和苏玉的聊天记录全部清空了?”玫玫平静地问。
周扬不知道做何解释,只得老实回答:“怕你误会”
“呵呵,怕我误会?”玫玫冷笑道:“你们都聊了些什么怕我误会啊?”
“没聊什么啊,就聊工作和一些日常琐事”周扬假装淡定地解释。
“我为什么会对你们聊的工作和正常聊天产生误会啊”玫玫觉得这个解释很可笑很荒诞,脸上已露出明显的不悦和嘲讽之情。
“我就是拍你多想才删的,你看你现在就是生性多疑”周扬不耐烦的回答。
好一个倒打一耙。玫玫知道多说无益,在没有拿到确凿的证据时周扬不会承认自己的问题的。她倒要看看,接下来他和苏玉会怎么相处。
要知道,“女人在侦查另一半出轨与否时,智商堪比爱因斯坦。”这句烂梗可一点都不夸张。
第二天,玫玫回公司上班,玫玫的工位依然保持着四个月前的模样。那盆小小的绿植居然还活着,叶片上蒙着一层薄灰。她抽出湿巾轻轻擦拭,余光却瞥见斜对面的苏玉正匆忙移开视线。
"玫玫姐,这是最近的进度表。"朱莉欢快地放下一叠文件,紫红色的发梢扫过玫玫的肩头,"有什么不清楚的随时问我啊!"
"谢谢。"玫玫微笑回应,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苏玉的方向。那个曾经会第一个跑来关心她的苏玉,此刻正背对着她,她的背挺得笔直,一脸严肃地盯着电脑屏幕上的客户邮件。
午休时分,玫玫端着杯子走进去时,看到苏玉站在咖啡机旁,"好久不见,苏玉。"玫玫主动开口,声音在安静的茶水间显得格外清晰。
苏玉猛地转身,咖啡溅在她米色的西装外套上。"啊...好久不见。"她手忙脚乱地抽出纸巾擦拭,眼神闪烁,"宝宝...宝宝还好吗?"
"挺好的。"玫玫向前一步,苏玉却不着痕迹地后退了半步,后背几乎贴上了冰箱门。这个细微的躲避动作像针一样刺进玫玫心里。
"那个...我还有个会议资料要准备。"苏玉匆匆放下杯子,几乎是落荒而逃。玫玫注意到她今天戴了一条崭新的锁骨链——银色的链条上挂着一颗小小的钻石,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朱莉不知何时出现在出神地玫玫身旁:"怎么了你?"她压低声音,"苏玉近段时间神神秘秘的,还喷上了香水,我怀疑她有男朋友了" 朱莉露出狡黠的目光,略带兴奋地企图和玫玫八卦苏玉恋情。玫玫心里很不是滋味,尤其是那句“我怀疑她有男朋友了”令她心头一颤。她盯着苏玉空荡荡的座位,想起昨晚周扬手机里被清空的聊天记录。她突然注意到苏玉桌上多了一个保温杯——深蓝色的杯身上印着某科技论坛的logo,和周扬上周带回家的一模一样。
“是吗?她没有透露任何恋爱信息给你们吗?”
“她嘴巴严实得很,从未提起,我也不好意思直接问她。”
下班后,玫玫故意在电梯口等到了苏玉。两人独处的狭小空间里,苏玉紧贴着电梯墙壁,手指不停地绞着工牌带子。
"最近很忙?"玫玫状似随意地问道。
"还——好。"苏玉盯着电梯楼层数字,"就是客户打样的事情比较多..."
"周扬最近也很忙。"玫玫直视着她的眼睛,"经常很晚才回家。"
电梯"叮"的一声停在一楼,苏玉几乎是冲出去的。"我有事就先走了!"她的声音带着不自然的尖锐,背影仓皇得像只受惊的兔子。
几个月没上班,玫玫工作上有些脱节,需要一段时间调整心态适应当下的工作节奏,回到家又要全身心照顾宝宝。苏玉对她没有了往日的亲密感,取而代之的是明显的疏离感,似乎跟周扬有着很大的关系,这些令玫玫产生诸多焦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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