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克点头。确实，宁献不是苟且偷生之辈。又有多少人自愿像她与全人类文明共存亡呢？他站起身向吴笺曦告辞。吴笺曦没有多留他，独自喝了一口拿铁，踱步出了会议室。

仿地飞船之上。舒暖正在制作新的巨型化合物。她从地球上带来的那一批很快就在产生能源时被消耗殆尽。舒暖也惊叹于自己巨型化合物和卤素元素配合后通过反应产生的能量。或许这就是宁献最后改变想法，希望她基建的原因吧。思绪被外头的争吵声打断，乔瑟夫和胡晓明又在外头因为操控的问题拌嘴。2369想要劝架，奈何没有人权，所以每次都被强制性的闭嘴。

克里斯蒂在月球上捣鼓自己的研究，像是入了魔一样天天对着新的数据傻笑。宁献的大多时间都在控制室还有单独的会议室里度过，或许是一年的特训马上就要结束了，宁献这几天格外的忙碌，但还是每次和舒暖独处时被她吃干剥净，虽然两人从来都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宁献每次都是精疲力尽。误以为两人复合的克里斯蒂不断向她投去吃瓜的眼神。即便是宁献这样不在意的人有时也被看得脸红。

“舒暖，我知道我说你要我干什么我都可以。但是我实在是受不了克里斯蒂批判的眼神了。还有每次我们三人独处时她嘴上挂的笑容。你能不能节制点不要留那么多吻痕？上次我们在制氧室，差点被乔瑟夫给撞见...”宁献迷离地对舒暖说道，全不复平日的稳重。

舒暖没有回应。只是继续肆无忌惮地榨取着两人交易的付款。宁献理亏，只能任凭她处置。不知为何在离开月球前的几天舒暖更加的毫无节制，几次宁献都差点窒息晕倒。而舒暖在推开她时脸上总是留着两缕泪痕。她是在吻她时哭吗？

就这样日复一日，为期三个月的月球实习很快就结束了。

今天是月球实习的最后一天。舒暖正在仓库检查所有的化学物是否有被安全固定。克里斯蒂正好也进来检查她的存气罐。

“嘿，舒暖，趁这里没其他人，我问你你是不是和宁献复合了？我看她有戴回了那枚戒指。胡晓明这几天，天天向我打探消息。我说我什么都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克里斯蒂悄悄问道。

舒暖垂眼，回：“没有复合。她和我提出了一个交易。只要我同意去火星，她就和我复合。或者说，她的身体任凭我处置。”

“什么？”克里斯蒂惊呼道。她不敢相信这种小说情节居然被自己在现实中听到。“你答应她了？”

舒暖点点头。

“我知道你不是馋她的身子。但是你怎么舍得离开她十年？”话语中包含着对好友的担忧。

舒暖抬头看见克里斯蒂忧虑的眼神说道：“显然，她对这个这个火星计划比什么看得都重。不惜和我做这样的交易。既然这项目对她那么重要，我除了成全她还能做什么？”

克里斯蒂深觉两人的关系过于不健康，庆幸自己是一只简单的单身狗。“那你为什么不和她说明白。即使没有这个交易，你也愿意去火星？”

“我私心想让她内疚，让她觉得我不是心甘情愿。是她主动利益化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她已经戴上了那枚象征我们关系的戒指，不是吗？”舒暖说道。

“哎，我怕你后悔。”克里斯蒂叹了一口气，摸了摸舒暖的肩膀说道。

“我不会后悔，我怕她反悔。”

…

仿地飞船在大气层内滑行一段时间后降落在原定发射的位置。只见三部黑色轿车缓缓往飞船附近的空地驶来。在发射仓看见地表情况的胡晓明大声说道：“大家快看，这是有人来接我们了吧？”

“好像是吧，那我们下去吧。”四人打开舱门，地勤人员接上升降台方便他们下降。

吴笺曦和娜塔莎从第一部黑色轿车下来，吴笺曦快步走上前，长发在背后摇曳生姿。

“宁博士，恭喜你！听说这次月球实习很成功？我们特地来为你洗尘。” 吴笺曦上来和宁献握手道。

宁献与她寒暄了几句。吴笺曦接着对登月小组说道。

“大家都辛苦了。我和宁博士还有些话要说。我在院子里为大家准备了接风洗尘的宴席。届时，宁博士和我也会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宣布。在这之前还请各位回去休息。”

说着众人往黑色轿车里去。

只是在上车前离得近的舒暖听见吴笺曦在宁献耳中说了一句话。

“事情有些棘手了，总部有人要见你。”

轻飘飘的一句话，内中含的意义却不可而知。

舒暖和其他人坐上另一部黑色轿车。如果前面坐的是宁献、娜塔莎还有吴笺曦，这部坐着自己。那么另一部是谁呢？吴笺曦今天出奇的没有带兵卫，这究竟是怎么了？

回到房间，舒暖放下自己的行李。原原还在娜塔莎房间，娜塔莎似乎有工作舒暖也不方便去找她。许久没有好好泡一个热水澡的舒暖打开水龙头开始放水。等待时她打开自己的平板。上面有许多未读消息。其中一条又是那个匿名。

在月球三个月她都块把这事儿忘了。上次因为需要揭露自己的真实身份，舒暖就没有接着追查下去。自己没有找上门，他们倒又来烦她了。犹豫片刻舒暖打开那封电子信。

「舒博士：

许久不见你在jacobins注册。我们怕上一次的惩戒是否不够。下一次，我们要你付出血的代价。

为人类大同奋斗的战士

2325.12.04」

四个月过去了，这是舒暖第二次收到这个组织的信。一种奇怪的感觉油然而生。窗外似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舒暖急忙起身将车窗合上。吴笺曦对宁献说的话又在脑中响起。

点击进jacobins的论坛，犹豫再三后舒暖决定用自己的真实姓名注册。她打算等一下就和娜塔莎坦白这件事。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她先申请加入之前需要实名认证的群。系统显示管理员正在审核中。舒暖将平板关机，脱下衣服想用热腾腾的泡澡水洗涤自己的烦恼。

...

会议室的灯被打开，屋内坐着许多穿着军装的中年人。最中间的男子的肩上有五颗银色的星星。这是联合国内最高的荣誉。他鬓间有许多银丝，脸上有一条伤疤，目光如炬。吴笺曦和宁献开门进来。宁献觉得屋内有些压抑，只是保持沉默。

吴笺曦对宁献介绍道：“这几位是联合**事法院和联合国世界和平部门的长官。中间坐的这位是奥力丁将军。”

这位奥力丁将军指着圆桌对面的两个空位请两人入座。接着开口说道：“吴秘书长，宁博士。我们今天来的目的是接到举报。说您这个项目是为了盗取全人类的资源。为极少数的社会顶层人士在火星建设新的居住区域。请问这是真的吗？”

吴笺曦早就意识到这天的到来。应对的话早就在脑中成型。她刚想开口。却被奥利丁将军挥手制止：“吴秘书长，您是政治家，我们都知道政治家嘴里没什么真话。我想听宁博士说。”

奥利丁将军的话充满威严，一向强势的吴笺曦也不敢多言。

“奥利丁将军。这个项目是由联合国的亚欧大陆分支投资并建立的科研项目。我们的最终目的的确是实现人类在火星长期定居的目标。但实现这个目标的过程并不存在盗取全人类的能源。同时这个项目的最终目的是造福全人类。并不存在特殊化一说。”宁献盯着奥利丁将军的眼睛说道。

奥利丁将军没有眨眼，眼睛瞪得老大接着问道：“那么请问为什么这么重要的计划有许多加密文件？即使对联合国的其他部门也如此保密？”

“这是联合国内部的行政问题。我并不清楚。但是我们将在三日内开发布会，公布执行这个计划第一阶段的两位研究人员和计划的具体内容。”

这是奥利丁将军没有的信息。他扬眉接着问道：“在一份没来得及加密的文件中，上面要求调取了山西地区半年所产的能源。为什么？”

“这是为了保障飞船能够有足够的能源抵达火星。我们虽然有足够的发电技术。但是保不齐哪一种在半路失效。所以我们需要一些老的技术打底。”宁献面不改色地回道。

“这只是许多能源调取令中的一份。其余的我都没有权限。仅仅一份就要了山西半年的能源。其余的累计起来简直就是个天文数字。而这个项目似乎还处在第一阶段。之后呢？之后你们是不是要半个地球的能源？”奥利丁将军将档案摔在桌面上问道。

“奥利丁将军。”吴笺曦这时开口，桌上的人都屏气望向她。“宁博士和我是因为出于好心所以才接受您的访问。如果您是来给我们定罪的我们没有回答您任何问题的义务。接着她起身拉起宁献。“如果您下一次来，请带上法院的传唤令。否则有权保持沉默。您慢走不送。”

说着吴笺曦和宁献走出门去。娜塔莎在外头候着，三人上了电梯，吴笺曦才腿软靠在娜塔莎身上说道：“这位奥利丁将军是出了名的吓人。今天一见果然如此。要不是我和联合国总统提前打了报告。我怎么敢呛他的话。”

宁献按了一下前往顶层的按钮，接着回道：“他到不是我最担心的。只是我们对这个项目的保密性最终还是引来了其他人的怀疑。娜塔莎，你去查一下联合国里或许知道我们这个项目的名单，这种事情只能是内部泄露出去的。”

娜塔莎点了点头。众人来到宁献的办公室。吴笺曦坐在宁献会客的沙发里缓了一下。布鲁克正巧上楼来。

布鲁克和刚回到地球的宁献寒暄几句接着说道：“我听说联合国派了一堆大佬来查你们。怎么样？”布鲁克消息灵通一开口就问到点子上。

“暂时兜住了。娜塔莎，发布会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吴笺曦坐起身说道。

“吴秘书长，我联系了十多家国际媒体。他们听我说了项目的内容和联合国的名字都争着抢着要最好的位置。日子和您说的一样。定在三天后下午三点，新之城，联合国总部。”

吴笺曦点头，微笑道：“我们总算是快要大功告成了。”迅速忧虑的眼神又遮住她的笑脸。娜塔莎不明白问道：“怎么了吴秘书长，有什么不对的吗？”

吴笺曦解释道：“没怎么。只是项目快要完结了，我们的结局也快到了。”吴笺曦在说结局时刻意说得很快，没有想让听人太清楚的意思。宁献和布鲁克对着吴笺曦笑了笑。只有娜塔莎不解，不是还有第二阶段和第三阶段吗？怎么就完结了。或许吴笺曦指的只是第一阶段，所以她没有多问。

“娜塔莎，今天辛苦你了，你先下去吧。等一下庆功宴见。”宁献对娜塔莎说道。

娜塔莎坐电梯离开。原先在笑的宁献还有布鲁克也蹙起眉头。

“所以你定下了？”布鲁克对宁献说道。

“定下了。”宁献站起身倒水回答。

“你舍得？”

“舍不得又能怎样呢？这是对她最好的归宿。”

大家猜猜这个内奸是谁？已经在本文出现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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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二十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