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的外头耸立着一排排的白桦树。他们在二十多年前的和平开端栽下。如今已经长得郁郁葱葱。白色的树皮加上歪曲的树干有时看起来有些瘆人。

舒暖现在的表情就像是白桦树树皮。疑惑布满她的脸，就像是白色的树皮步满白桦树一样。

“什么叫我们可以把碳包围起来？”舒暖满肚疑惑地问道。

“我们可以用一些大的元素将巨型有机物给包围起来。这样会改变巨型化学物的构造从而加强它的稳定性。”

是呀，舒暖从来没有想过从这个角度入手。

“这个计划听起来很可行。只是不知道应该加一些什么元素呢？”

“自然不是惰性气体。也不能用金属。我们唯一的选择是右边的这些元素。具体哪些会有更好的效果就是你接下来实验想要得出的结论了。”

说着宁献拿起一支笔圈起了最右侧的一些元素。

“那先让我先去订一些最基础的元素。我今夜赶个通宵，把我的实验大概计划明早给您。”

宁献点了点头。舒暖工作了一段之间。从网上订了一些基础的非金属元素。因为这栋建筑里所有的办公室都满人。宁献索性将自己的电脑搬到了实验室。在舒暖的身旁工作。

快到饭点，忙碌了一上午的宁献伸懒沈懒腰。“舒暖，你们这个校区的食堂在哪里？”宁献问道。

“嗯？”舒暖忙着自己手头上的工作没有听见宁献的问题。

“我之前其实没有在这个校区生活过。所以学校一直没有给我配饭卡。这次因为会在这个校区待一段时间，至少是等你毕业。所以他们给了我一张饭卡。你可以带我去食堂吗？”

宁献解释道。

“没问题，宁博士。等我先把这个文档存一下。然后我们就走。”说完舒暖在自己的电脑键盘上摁下几个键。

“好了，我们走吧。宁博士有什么想吃的吗？我们有两个食堂。一个有很多偏中式的特色。另一个就主要是西餐。”

“我是素食主义者。其余的我都不是很介意。你挑吧。”宁献随意说道。跟着舒暖走出实验室。

“这样子啊。那我就不带您去那两个主食堂了。我们有一个素食主义者的俱乐部，里面有都是素的菜。也可以用饭卡。我带你去那里好了。”

“那可真不好意思，要让你和我一起吃素。”

“没关系宁教授。偶尔吃一顿没关系的。”

“那我请你吃饭好了。就当作你给我领路的酬报。”

宁献和研究生还有和自己小一些的博士生相处惯了，习惯了在论坛结束后出去一起吃中饭，所以认为自己的提议没什么问题。但是舒暖因为学生的身份并不怎么和自己的教授吃饭，刚想拒绝。忽然转念一想发现自己饭卡上好像马上就要透支。如果有人请客的话或许还是不要拒绝。毕竟和宁教授这样难得的科研大神交流一下还是很难得的。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蹭您一顿饭了。”舒暖边领路变说道。灿烂地笑着向宁献道谢。

素食主义俱乐部有很多的人。从21世纪末期以来人们因为健康和气候的原因开始崇尚素食主义。最鼎盛的时候地球上几乎三分之一的人口都是素食主义者。但是在22世纪中叶之后，卖肉商开启了一场战争，攻击吃素的坏处。于是吃素的人开始骤减。最后竟然还不如21世纪前期的人数。

之后的一段时间，人们提起素食主义就趋之若鹜。近段时间以来，人们又开始吃素的热潮。不是为了健康也不是为了拯救地球，而是以吃素作为一种向卖肉商造假科研数据扭曲事实的行为做抗争。

不知道宁教授是哪一种？舒暖有些好奇。

在素食者俱乐部里哪里三盘菜和两碗饭的舒暖还有宁献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阳光洒在两人五颜六色的菜上。

“宁教授。”刚刚坐下的舒暖开口喊道。

宁献抬头看着舒暖，只见她妞妞捏捏好像有什么问题说不出口。

“宁教授，您为什么变成了素食主义者呢？”

原来是这个问题。这样简单的问题现在变成了许多意见不合的导火索。所以喜欢躲避冲突的年轻人连问这种问题都小心翼翼的。

“我的一个朋友是营养学专家。她说服了我素食主义的好处。所她尝试了一段时间后觉得很适合我就没有恢复吃肉的习惯。”宁献喝了口汤后说道。

“原来是这样。”舒暖还以为有什么更加有意义的故事呢。拿起筷子挑了一根青菜吃了起来。

蔬菜果然不是舒暖的最爱。她是一个无肉不欢的人。忽然吃得那么清淡有些奇怪的感觉。两人面对面嚼菜，空气有些尴尬。正当舒暖想要说话时宁献先开始说话。

“舒暖。你为什么想要研究巨型化学能源呢？”宁献问道。

“嗯。我从小在战后的平民区长大。所以我们经常有因为能源短缺的原因而失去机器人生产力。所有的能源都被用在了主要城市的建设上，很多危险但是高精度的工作我们只能用人力。我很多童年的伙伴在中学时为了赚钱下矿井去世了。这让我觉得解决人类的能源短缺是重中之重。从上高中开始我就想学习有关新能源学一类的研究。”

舒暖回忆起自己去世的同学悲伤之情从心中袭来。

“嗯。我记得在报纸上看到过很多贫民区童工意外死亡的报告。但是难道你不觉得让未成年的孩子下矿是人性的悲哀吗？或许能源的短缺只是一个导火线。真正杀死他们的是调整能源供给的人？为什么不去联合国工作？”宁献直直地问道。

“确实是这样吧。或许我天生不是很喜欢政治。我的个性还是比较合适做科研吧。“舒暖回道。

”原来是这样。“宁献像是想再多说些什么。她没有多说。只是点点头。

“那您为什么要研究这个？”舒暖好奇地问道。

“我的研究重心不是有机化学能源。我只是之前做过一段时间的研究。我的主要研究重心是外太空探索。”宁献正经地回答道。

“宁教授为什么选择太空探索学呢？”舒暖改口问道。

“因为我认为终有一天人类会不得不抛弃地球。”宁献不假思索地回道。

“抛弃地球？宁教授难道不觉得这话很矛盾吗？”舒暖反问道。

“为什么这么说？”

“我们现在正在做的研究是用地球上最基本的元素来产生能源。所以最需要的就是地球。而您的研究基本是往最不需要地球的方向发展。”舒暖解释道。

宁献莞尔，笑舒暖直白的理解。

“碳和氢不仅仅在地球上是最基本的元素。同时也是我们这个宇宙最基本的元素。你的研究生根在地球，未来的发展还是在太空。” 宁献说道。

“你难道不觉得人类的恋家情结会让我们用尽全力尝试永远在地球上生活吗？”

“在生存和物质的享受面前，恋家情结不值一提。这就是古时候说的，吃饱了不想家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