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根源
夕陽為叢生的芒草抹上了一層紅光。
聽聞止水的話,波風水門恍然道:“所以是因為催幻劑的緣故嗎?我們都中陷阱了?”
宇智波止水之前就跟水門解釋過,搭配催幻劑使用的忍術其說幻術,更像是催眠術,因為幻術通常是施術者一死就會解開,但這種催幻術只要施術者不解開,就很難破解的。
黑捲髮男子苦笑了一聲,忽覺左眼有一陣刺骨的寒冷襲來,緊接著的便是徹骨的劇痛,和當年被團藏挖眼時如出一轍,而且痛得越發厲害,止水按住左眼以極大的耐心撐著,但還是痛得忍不住叫出聲來。
水門一凜,忙問:“怎麼了?”
宇智波止水痛得厲害,連反應也遲鈍了不少,半天才斷斷續續的回答:“左眼……很痛……”
“我看......”水門正要攙扶止水,就在這時他忽覺手臂發涼,低頭一看,才發現放在止水肩上那隻手的皮膚上竟然結了薄薄的一層白霜。水門情知不妙連忙撒了手,往後退了一小步,皺了眉,他的手快速結印,打算幫止水下止痛封印,周圍忽然越變越暗,大風狂舞,空氣中翻滾著血腥與死亡的味道,彷佛黑暗之神降臨要將世界都吞並了一般。
宇智波止水掙扎著站起來,他雖然不知道水門要做些什麼,但是很清楚應該會適得其反,直覺告訴自己得趕快遠離才好。止水剛支撐著勉強站起來,一陣狂風對著他猛地一刮,男子立即站立不穩跟著重重摔倒。此時草上都已結了厚厚的冰,尖利的長條狀冰草枝已不遜於鋒利的長矛,止水這一摔手臂正從堅冰上劃過一條極長的口子,頓時疼痛鑽心,傷口血流不止。
面對如此狀況黑卷髮男子也只能捂著傷口苦笑,他們什麼時候這麼窩囊過?連站也站不穩,這還是從前那個叫敵人聞風喪膽的瞬身止水和黃色閃光嗎?只怕連一個普通人都打不過。
水門快步走到止水面前,一隻魔鬼般的手已經探了過來,止水止不住驚叫起來。
在止水的叫聲還沒有停止的時候,空氣裡的溫度忽然變得溫和,不再那麼寒冷刺骨。
也僅僅是一剎那間,捲髮男子迷迷糊糊忽覺身邊亮了起來,四周的環境也大變,原本他們是在結了冰充滿屍體的枯草地上,現在不知道為什麼眼前出現了一道小溪。
小溪旁長著野草閑花,溪水中遍布形狀不一的石頭,溪水正從它們頭頂上潺潺的流過,偶爾有一片枯葉打著旋兒落下,溪水咕嚕一聲便溫柔地推小船似的將它推向遠處。
“四周的環境變了,是時空忍術麼?”止水正自疑惑間,瞥見了在側前方一隻斜插著的三叉苦無,直覺感到放心而精疲力盡之餘,他暈了過去,神志一片黑暗。
★☆★
只有波風水門知道,這是對方手下留情。
催幻劑下的幻境雖然不詳,但是從二尾又旅賦予的查克拉讓水門知道,對方並沒有惡意。
所以,在止水痛得瀕臨失控之際,水門就決定賭一把,直接憑藉感知,即使身處幻術中,仍冒險把苦無往沒有惡意的查克拉反應的方向投,使出飛雷神。
也許是環境的變換讓對方有所覺,這樣的荒郊野外中,水門和止水突然落在一家臨溪而建茶館前。這家茶館並不大,是用木頭搭建而成,屋後有一道窄小的走廊,走廊的欄杆上擺著各式各樣的花,雖然此刻落雪紛紛,但紅的黃的白的花兒並沒有因此凋謝,依舊生氣勃勃地綻放著。在屋子左側是一片小樹林,葉子全掉光了,隻剩下光禿禿的椏杈,被冰雪壓的嚴嚴實實。
茶館裡走出一位三四十來歲的女子,披散著一頭過腰的烏黑長髮,用棕色的髮箍束著。她的臉從眉眼間就透露出一股懾人的英氣。在微微抿著的櫻唇之上,是短而直的鼻子,睫毛又濃又長,眼睛形狀圓潤可親,雙眼皮的深褶子直插入鬢角裡去。一雙黑眼睛瑩亮透徹,看人時的模樣溫和從容。
“您是虎吞一族的人嗎?”下意識站在昏迷的止水面前護著,金髮男子遲疑地問道。
“不。我只是他們的客人。兩位請回吧,虎吞一族的家主不希望被打擾。”女人笑了笑,語氣中帶著讓人不由自主放鬆鎮靜下來的魔力,卻仍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不放過他臉上一點細微的表情。
“恐怕恕難從命。我們有一事相求。”雖然處於被動地位,但波風水門臉上毫無驚慌之色,鎮定從容,像一座安靜優雅的山。
女子凝望著他的面龐,打量了好一會兒,似有所感。
“是什麼事情?”她決定多試探一下水門。
“我們需要虎打狼的配方。”水門對上女人的視線,真誠而坦然。
“為什麼?”女人慢悠悠地問,似乎也不急於推進對話,她甚至從手中翻出一杯茶。
“我們的國家百姓飽受催幻劑之苦,為了調劑解藥,我們需要配方。”多年培養的直覺和惡意感知能力告訴他,這個女人本事非常高,但是對他們尚無加害之心,需要慎重以待。
“不能使用封印術和幻術解決嗎?”女人喝了半口茶,抿了一下嘴唇,漫不經心地繼續問。
水門搖了搖頭,溫和地道:“每個問題都有產生的根源,不找到那個根源,不從根源下手,是永遠解決不了的。解決不了也就意味著這個問題會無休止的輪回下去,直到找到真正的答案才能解脫。”
彷佛是在敘述著什麼極為重要的秘密似的,他的表情印在女人的腦海中,直到很多年以後也未曾消褪。在男人溫和的聲音裡,她回憶起某個極為相似的笑容,只覺得心頭一緊。跟他對視半晌,她終於支起嘴角笑了笑,點頭答應:“我可以帶你去找虎吞一族的族長,但是這個人....”她示意了一下身後昏迷的止水:“必須成為我的人質,而且,你要答應我一個請求。”
水門一愣:“請求?”
“你得幫我尋一個人。”
波風水門低頭凝思片刻,權衡利弊:“好。”男人說話非常溫和,但意向篤定:“如何稱呼您呢?”
女人靜默了一陣子,若有所思。
“.......光。”她最終薄唇輕啟:“這是我的名字。”
★☆★
自古守護著這個村子的虎吞一族。
原應供奉著本族氏神的虎吞神社,現在卻遍目荒蕪寂寥。
只有院內生長著的巨大的水青岡仍舊郁郁蔥蔥,證明著它曾經的繁華。
穿過被白蟻蛀蝕得搖搖欲墜的鳥居,便會看到一座沒了半邊屋頂的小小的拜殿。
堆滿了泥土與落葉的御手洗。
明顯被火燒過,已變得焦黑的塞錢箱。
牆上盡是各種塗鴉。
繞到拜殿後面,有一道石階,下面可以看見房子的屋頂。雖然沒有點燈,光和水門還是走下了台階,來到了那間房子門前。
十年前應該還相當氣派的大門斜斜的歪著,彷佛隨時可能被風吹倒。
門上的看板破損嚴重,上面寫得字也快要看不清了,不過水門還是認出了這兩個字。
通過觀察月亮的位置,水門看出現在快到午夜了。
不禁有點擔心被留在茶館的止水。
方才沒有注意到,原來拜殿的旁邊還建了一座石碑,長得有點像是橙村出產的石頭。上面刻著一個字以及兩匹正在戰斗的野獸。一匹是狼,另一匹的臉雖然相當模糊了,但能從身體的花紋看出來是老虎。兩匹野獸都嚴重風化,狼的背上雕著字,老虎背上也寫著什麼字,然而實在看不清了。
這座石碑應該是在表現虎吞一族與某種怪物戰鬥的歷史吧,並不怎麼美觀,也沒什麼稀奇的地方。
兩人打開拜殿的大門,魚貫走進裡面。
破破爛爛的地板上落著淺色的月影。
月影下,束著長辮的男子站在那裡。他鬆鬆散散地穿著件藤色的和服。
“居然有光桑認可的人嗎?”和服男子訝然地看著被光領進門的水門。
光搖頭,雙唇張合了一下,一轉視線落向他的眼睛:“只是一場交易。他身上的查克拉跟那個人很相似。”
“哦。”見兩人打著啞謎,水門秉著耐心也不多問,只是靜靜在旁等待開口的時機。
穿著和服的男人轉過頭伸出手:“我是虎吞家的家主輝南。歡迎來到狼哭山。”
“智之。”既然是為了鐵之國出行,水門很自然用上風將軍的馬甲,他伸手回握了虎吞輝南,堅定有力:“謝謝你願意見我一面。”
“聽光桑說,你是為了虎打狼而來?”
“不錯。”
水門感到空氣忽然凍結了。
空中悠悠地浮著螢火蟲的光點,一隻,兩隻。
不,那不可能是螢火蟲。
為什麼至今為止一直沒察覺到呢……仍然是春天啊。
螢火蟲的季節還沒開始呢。
然而,那些閃著綠色微光的蟲子們依然不斷冒失地從天花板的破洞飛進拜殿,接著又不知道飛到哪兒去了。
水門感到了殺氣。
定睛一看,原來是一條白色的小蛇正悄悄從牆上的破洞爬進來。
神經有些過於緊繃了呢,水門邊這麼想著。
不對.......他感到了違和感。
剛剛在對話的輝南跟光......那兩人呢?
天旋地轉。
視線朦朧迷蒙,幾乎什麼都看不清。咚……幻聽支配了世界,水門的雙眼,忽然瞪住了。
這便是、現實與幻想反轉的信號。現實中的風景彷佛冰塊似的逐漸溶解。
幻想之門開啟,將水門吸入其中。
在澀谷買到了水門的日製馬克杯,質感很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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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第一百五十七章 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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