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童年

意料之中的,宇智波田岛在知道我突然间不仅拥有了查克拉还能施放忍术的时候表现得相当平静,就仿佛我们之间不是在说什么颠覆常识的事,而是在说今天天气真好啊一类的废话。

“我知道了,明天去做个检查吧。”

于是我们之间就再也没有了交流,报告结束之后我就离开了书房,斑哥则被宇智波田岛留了下来,似乎是还有什么事。

但这些都和我没有关系。在稀疏平常的一天过去之后,隔天一大早我被斑哥从温暖的被窝里揪出来、提拎着我的后襟带我去洗漱,在吃完了他为我做的堪称丰盛的早餐之后,我又被斑哥拎着急匆匆地跑去敲开了族医家的门,顶着后者因为睡眠不足而显得过分犀利的眼神说明了来意。

“——哈、算了,都进来吧。”

只是不知道我究竟是什么时候给了斑哥和族医‘我是智/障’的谜之认知,两个人对待我都额外的慈祥(?)。特别是斑哥,明明平时都很正常,今天却像极了四五十岁的小老头。

我:害怕.jpg

在常规检查结束之后,族医又顺便让我数指头和认物。...救命,这个真的好羞耻!能不能不要再对我说“真琴真厉害,”和“真琴真棒”之类的话了!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当我终于完成了检查、从族医的魔爪下解脱之后,我才发现其实斑哥就在房门外等着,并且表现得就像我是患上了什么不治之症一样坐立不安,一直到我完完整整地站在他面前为止,斑哥才松了一口气。随后又在族医地死亡凝视下假咳嗽一声装正经,哄骗我叫我去和族医家的姐姐玩,他则和族医聊会天.

我:.......

怎么看都觉得我哥今天不太聪明的样子。

我与斑哥互相用关爱傻哥哥/妹妹的眼神对视了一会,最终我选择了退让。在斑哥那令人头皮发麻的慈爱注视下,跟着族医家的姐姐去另一间房间里玩。

“真琴吃过早饭了吗?”

电光火石间,我好不容易才忘掉的关于今早斑哥一手解围裙一手端菜的场景又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之中,随之而来的还有他今天故作矜持(?)地问我需不需要喂饭服务,以及在我义正言辞地拒绝后略显失望的表情......不行!快忘掉!不要想起斑哥在饭后欲言又止,在我以为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结果却只是问我想不想要扎两个小揪揪的时候的表情!

我:“........。”

我:“谢谢,已经吃过了。”

说起来斑哥究竟是怎么了啊...?明明昨天都还好好的,今天为什么看起来尤其地像人到中年就忍不住开始宠溺孩子的老父亲?

泉奈哥他....呃、也经历过.......这种事吗?

我原以为今天的斑哥对我的方式就已经是最恐怖的了,可当族医家的姐姐当着我的面从小箱子里掏出了几个手工制作的布偶娃娃并且兴致勃勃地问我想不想玩家家酒的时候,我才发现我错了,并且错得相当离谱。

我:谢谢,但是大可不必。

然而我的拒绝却被漂亮大姐姐当作是在害羞,她先是抱着我虎摸头好一阵,才硬塞给我一个玩偶,并且告诉我说从现在起我就是这个玩偶的妈妈了,要保护好自己的小宝宝。

我:......因为太过于震惊而说不出话。

我低头看了看手里颇有些年头的粗线布偶,玩偶的背上还缝着【沙耶子】;又看了看满脸期待的漂亮大姐姐,一时之间不由得陷入了深深地沉默之中。

.......我现在逃还来得及吗?

*

等斑哥来接我的时候,我已经进入了贤者时间。

我不再是曾经那个普普通通的宇智波真琴,还是一名光荣的宇智波女忍,主要经历是十岁上战场、十五岁订婚、十七岁结婚但是丈夫却是个对家庭妻子孩子都不闻不顾的人渣(漂亮姐姐说到这里的时候表情非常的可怕),目前的状况是离异独居带娃。

...虽然但是,这些对一个只有五岁的小孩子来说是不是有亿点点地超前了?

我对家家酒的游戏真的全然毫无兴趣,特别是这其中似乎还掺杂有个人情绪。比起和姐姐进行单亲母亲之间的交流,我更想结两个印缓解一下此刻我内心无处安放的尴尬和手足无措。

......不过说起来为什么我会是这么奇奇怪怪的设定啊?不仅要给玩偶们梳头发和讲故事,还要无意义地辱骂并不存在的孩子他爸,这个已经触及到我的知识盲区了!

“所以啊,真琴,以后绝对不可以和这种人结婚,明白了吗?”漂亮姐姐一面这么说着,一面朝我伸出了手,用满是细茧的指腹轻轻摩擦我的脸庞,声音沉重而又缓慢,就像是怀念着谁一样悲伤,“就算他再怎么对你好,嘴上说着有多爱你,也不可以答应,。”

“就算现在无法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也没有关系,你只要牢牢地记住就可以了。”

“一定不要嫁给这样的人,会变得不幸。”

她认真看着我,就像是在透过我看另外一个人那样。

她的眼神实在是太难让人相信这只是一个临时编出来的哄小孩的故事,其中的细节多得就像是真实发生过的一样。

——那个不幸的人,是谁?

然而一直到我和斑哥离开为止,这个疑问都没能得到解答。

只是在最后的时候,漂亮姐姐将这些玩偶连同小箱子全都送给了我,理由是太喜欢我了所以希望我能收下,并邀请我经常来这里玩。我本想拒绝,因为我真的一点也不喜欢这些东西,可斑哥却叫我收下,于是我只能抱着小箱子向她道谢。

“...真的,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啊。”

值得一提的是,族医家的姐姐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似乎别有深意的样子,至少斑哥牵着我的手指在那个瞬间微微地动了动。

在向族医和漂亮姐姐道别之后,斑哥没有直接带我回家,而是在短暂的犹豫之后,问我想不想去一个地方。

“去哪里?”

斑哥顿了顿,“...是去,嗯......会开很漂亮的花的地方。”

——又是花。

但是我又想了一下,觉得和哥哥出门玩玩也不错,于是就同意了。

....虽然我也没想过要拒绝哥哥就对了。

我和斑哥手牵着手在族地里走着,箱子也交给了他暂时保管,等回家以后再还给我。一路上我们时不时会遇见些不认识的族人们,斑哥很有礼貌地带着我挨个向大家问了一遍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大家的表情好像都很微妙的样子——顺便一提,期间斑哥甚至还因为担心我体力不支而提出让我骑在他的脖子上,但是又被我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我的身体没问题吗?”

“没有,真琴非常健康。...只是以后要再多吃点,你太瘦了。”

吃饭,早饭,哥哥,围裙,喂饭...不!快住脑!不要再继续想了!

斑哥牵着我带我离开了族地,路上他还教了我新忍术的印,也不管我能不能学会,嘱咐完我不可以在家里以及睡前玩火不然会尿床之后就没了下文。

我们继续前进着,可前进的方向却偏偏是我最熟悉的。无论是地上的草、树木上的痕迹、枯黄的落叶、不知名的野花、石头、全都在指向那个我永远也无法忘记的地方。

——为什么斑哥会知道这里?为什么他要带我来这里?

这里明明是、只独属于我和母亲的秘密基地。

在那棵因恰到季节而开满了淡紫色的花的树下,我抬起头茫然地看着身侧的哥哥,看着他怀念而温柔的表情,从怀中拿出手帕替我擦去不知何时已流了满面的泪水,以及从眼中流露出来的感情,心里隐隐约约有了一个不太实际的猜测。

可那样未免太过讽刺了一些。

我试探着小心翼翼地朝斑哥伸出手要抱抱,而他也如我所期望的那样将我抱了起来。

“...真琴,”他轻轻地念着我的名字,萦绕在他周身的过于温暖的气息以及鼻尖若有若无的花香都让我整个人都昏昏欲睡的,恍惚间我竟以为我的母亲其实从未离开,她一直都在,而我只是看不见罢了。

我是被爱着的。

被母亲、被哥哥们,被——

“对不起。”

*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被母亲抱在怀里,两个人一起坐在走廊上,庭院里的花还没有被搬走,而那棵从未开过花的树此刻正花蕾满枝。风裹挟着花瓣吹过母亲的脸庞,带起了她鬓边宛如绸带般顺滑的发丝。

我伸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那缕发丝,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碰疼了母亲,而那缕发丝的手感也远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上成千上万倍。

“真琴,”

我的母亲是温柔而脆弱的,她总是用这样的声音呼唤我的名字,让我无论如何都想要留在她的身边。没有父亲、也没有兄长们,小小的庭院里承载了我与母亲的一切。

我们是宇智波家共同的囚徒,被困在这里永远也无法离开。

“真琴,”

可是没关系的,只要能和母亲在一起,只要我能够与母亲继续生活下去,那即便是要让我一辈子都无法离开这里也没有关系。——父亲也好,兄长们也罢,我与母亲的生命中都永远只有彼此,谁也无法插足进入我们之间。

拜托了,请别打碎我触手可及的幸福。

“真琴。”

可我却被迫从破碎的梦中醒来,回到冰冷的现实世界,一睁眼就看见我的父亲正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手里还拿着那个装着玩偶的小箱子。

“从今天起,你就跟着我开始训练。”

我所怨恨的这个男人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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