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
桢从前乱看杂书时曾经看到过,在文明程度还不算高级的古代曾经有一种酷刑,名曰五马分尸。gsgjipo顾名思义,就是用五匹马来拉扯犯人的头和四肢,直到肢体被撕裂,犯人死掉为止。虽然书上并没配图,但那干巴巴的文字当中也透出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让她为其咋舌不止。
现在的她终于亲身体会到了那种感觉,当然不是身体,而是她的精神。她大脑当中的一块似乎被人硬生生地扯了一块下去,那伤口正在不断地淌出鲜血,不断地告诉她“我很痛”。
洞察之眼的主要能力就是在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将信息传递出去,而现在,她……至少在面对团藏大人的秘密时,她的能力已经变成了摆设。她再也无法将团藏大人的秘密泄露出去。
当然了,现在的她还没办法试一试这个能力到底被封印到了什么程度。在那不堪回首的痛苦过程中,她损失了太多的体力和精神力,急需足够的睡眠来补充。
于是,在“根”的宿舍当中那硬木板床上,桢睡了个昏天黑地。等她终于从饥饿当中清醒过来时,意料之中地发现自己身边空空荡荡,没有人虎视眈眈地监视她,更没有人等待着她的清醒。
那就一切靠自己吧,反正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
她忍着那种头重脚轻的感觉,稍微侧过身体,这才感觉到整个后背都麻木了。而就这么小的动作都已经让她招架不住,差一点从床上摔下来。等到她终于控制住了身体,能从床上坐起来时,才发现墙上的挂钟已经转了半圈。
半个小时过去,她不过才从床上爬起来而已。
当然了,能爬得起来,已经算是不小的进步了。桢宽慰自己,既然能做到第一步,那么,接下来的第二、第三步也难不倒她。她看了看床头柜上,那里有不知多久以前乙特意给她带来的水壶和杯子,旁边还扔了一包兵粮丸。她现在力气不济,手有些发抖,举不起水壶,便打开水壶盖,把那小杯子沉进去,接了半杯凉水出来灌下肚,又吞了几颗兵粮丸。等到熟悉的热流从胃里升腾起来并蔓延至全身之后,她慢吞吞地把双脚落在地面上,让它们支撑住自己沉重的身体。
还算好,突然补充进来的查克拉帮了她的大忙,她并没有摔倒,而是稳稳当当地站在了地上。看来她现在做一些不那么精细的动作应该问题不大。只不过,她依然觉得脑袋有点空虚,就好像出现了一个空洞一样。
这哪里是好像,明明就是有个空洞嘛。
黑豆在不在?
她试着在脑子里呼唤它,得到了非常微弱的回应。黑豆那原本漆黑一片的身体颜色淡化了不少,黑亮的小眼睛有些暗淡,最主要的就是,它那坚韧的触手有两条变成了石头一般的青灰色,而且,它们并没有像其他触手一样随着黑豆的行动而活跃起来,只是垂在那里,像是已经坏死了。
平城这活干得还挺利索的。
要不要试试现在她的忍术效果?看看她能不能把团藏大人的秘密说出来?
可是她刚刚进入“根”,好像也不知道什么秘密吧。要不要随便编一点,说些团藏大人的坏话?
桢抱着脑袋防止自己头晕,又清了清嗓子,声音小小地说道:
“团藏大人穿粉红色内裤。”
声音轻轻地飘进了她的耳朵。她能把这句话说出来,证明那封印控制不了她说这种话……也对,所有人都知道“根”的成员都被施加了咒印,那么,当他们出说这些无中生有的事时,应该也没人相信。
不过,桢还是为自己那句话偷笑了一会。的确,在经历过之前的痛苦之后,这一点小小的快乐让她放松了不少。
那么,其他的事呢?团藏大人绝对不愿公开的,而且是确实发生过的事?
她想起来了。
“团藏大人暗杀三代。”
黑豆那两条无用的触手突然发生了变化。上面那死气沉沉的青灰色如同有了生命一般迅速在章鱼整个身体上蔓延开去。黑豆挣扎着,却始终不能摆脱那束缚,直到它的身体完全变成了青灰色,落在她的意识空间当中一动不动为止。自然,她的精神受到如此重创并不代表惩罚仅此而已。桢惊恐地发觉,自己原本就算不得灵便的四肢已经彻底石化。她如同雕像一般站在了原地,甚至连嘴巴都张不开,眼睛也无法眨动。
……幸好这事发生在四下无人的宿舍里,不然她还真没法跟人解释她怎么变成了这副德行。没有人和她说这种变成石像的惩罚会持续多久,她只能僵硬地站在那里,等待自己解禁。
那就想想别的事吧。
她在说出那句话的时候,脑子里还是需要先进行一下思考的。而这思考的过程并没出现什么异常。这就代表那封印针对的只是她的舌头而已。只要她乱说话,封印就会自动对她的身体做出惩罚。之前小风说过的“改良忍术”,应该是指平城专为对付她而对这种针对舌头的封印术做出了改良——应该就在于她也无法利用精神力把有关团藏大人的信息传递出去的吧。
眼前可没有人在,她没法进行试验。等回头她去找个稳当的人,试探一下这个封印术的底限在哪里。
那么,该找谁呢?
惠比斯和阿凯?
不,不要。她可不想把无辜的队友牵扯进来。要她当着她们的面说有关团藏大人的秘密?这可是在害他们呢!
井一老师?
额,更不可能。由于她之前完全忘记了平城与团藏大人有交情,她加入“根”的事便完全没有与老师商量过。到了一切已经尘埃落定的现在,她能做的也不过就是像从前那样时常去看望老师和师母——当然,是在团藏大人的默许之下。
自己现在已经是“根”的人了,不能再像从前那样没心没肺。如果说直接探望老师不方便,那么,她就少去吧。最起码,惠比斯和阿凯总可以替她转达。
团藏大人说,“根”的人没有未来,可是,平城却肯定希望自家孙子有个光明的未来。那么说,未来将要继承整个家族的小风,绝对做不成孤家寡人。他必定可以有亲人和朋友。他既然都可以,那么,她应该也可以的吧。
她只想保留自己的朋友们,却不代表她不会站在团藏大人一边。
卡卡西……
桢不知道当卡卡西得知自己加入了“根”后会是个什么表情。她希望他别为自己做任何事,别再把自己暴露在团藏大人的目光之下。虽然可能性不大。她只能祈祷团藏大人会老老实实地遵守和她的约定,放过卡卡西。
她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却发现自己的头居然能摇动了——惩罚结束了。她看了看钟,大概推断出这惩罚持续了一刻钟左右。桢勉强活动了一下腿脚,坐在床上用手捂住眼睛,试图让自己干涩的眼珠恢复过来。脑中的黑豆同样脱离了刚才被石化的状态,动作不大协调地用自己剩余的八条触手在她的意识空间当中活动着,向她传递着自己的委屈。
没错,它很委屈,她当然也一样。但是她知道,这种委屈,她不受不行。
既然想通过这条路爬得更高,那么,她所遭受的一切都是旅途对她的考验。坚持住,她总会得到自己想要的。
那么,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呢?
桢艰难地运动起自己的身体,在宿舍那狭小的空间内踱了几步,试图让之前封印术的后遗症消退得更快些。然而这种行为似乎太过超前,又或者是封印对她的惩罚进一步抑制了她的身体机能。总之,还没等在屋里走到一圈,她又一次全身颤抖,大汗淋漓。她不得不马上停止自己的恢复训练,重新躺下来等待一切结束。
在这种地下宿舍当中,桢已经完全丧失了对时间的把握。唯一的依仗就是墙上的挂钟。她看着那表针移动,睡觉,醒来,再看表针,再睡觉,再醒来。这一套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等到她由于胃部的抽痛精疲力竭地醒来却再也睡不着的时候,这才发觉自己的身体已经比之前自如了不少。
看看时钟,尽管她觉得自己睡了好久,那时针还没转到一圈——她在这里耽搁的时间肯定没有两天。所以到底是因为封印术的后遗症终于散去了,还是因为她实在太饿了呢?虽然有乙好心送来的兵粮丸,但那玩意毕竟又难吃又不管饱啊。肠胃果然要比其他器官难对付,瞧瞧,为了能吃顿饱饭,她居然都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控制住身体了呢。
她下了地,听着自己的肚子叽里咕噜地叫个没完,心里不由得猜想要是平城这道封印再厉害一些,她会不会成为第一个饿死在忍者宿舍里的人。团藏大人说过再次召唤她是在一周之后,那么一周之内肯定不会有人关心她的去向。估计她就这么人间蒸发了,也没人会关心吧。
额,不对,团藏大人为了得到她的能力也算是做出了投入,而且还会考察她到底忠心与否,应该不会就这么让她轻易死掉。
桢忍着胃疼和头晕慢慢走出宿舍,来到了“根”的入口处。那门卫女孩依然守在那里。只不过这一次,见到了满脸菜色的桢,她没有提出任何质询便做出了放行的决定。
桢终于可以不受任何阻碍地出入这里了。当然也不能高兴得太早了。充满了痛苦的封印不过是第一步,她相信,接下来团藏大人交给她的任务会一个比一个难做。
午后的阳光晒得她头晕,也许现在她最应该做的就是赶紧找地方吃饭。幸好临出门之前那几颗兵粮丸帮了她大忙,虽然胃里空的难受,但并不会有晕倒的危险。可惜的是,由于在“根”里出的那几身大汗,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散发着汗液发酵之后的酸臭味。她决定马上回家把自己弄弄干净,再考虑吃的问题。
那封印术的余韵似乎还残存着。当她开门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的手有些发抖,费了好大力气才把钥匙插进锁孔。然而,还没等她拧动那钥匙,她的房门突然被从里面推开了。卡卡西站在门内,一手紧紧握着门把手,正在和她大眼瞪小眼。
走错门了?
桢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返身打算看看门牌号。然而她马上意识到,她拿的的确是自家的钥匙啊!
那么……卡卡西为什么会在这里?
不用问,肯定是来找她的。而且,他一定已经知道了她加入“根”的事。不然他不会这样心急,找到她家来了。
那他是怎么进来的?
跳窗户呗。
一会和他说什么?
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阿桢,你回来了?”卡卡西的声音当中饱含着如释重负,但他马上就发现了不对劲,“……你受伤了?”
卡卡西看到了她手腕上包裹的纱布。
卡卡西是她最熟悉的人,尽管上一次两人分别时有了那个拥抱,桢也并没觉得再见面会很尴尬什么的。可是,在看到卡卡西,听到了他关切的话语之后,桢的心脏便再次狂跳起来,一种刻骨的悲伤迅速从心里升腾起来,让她眼眶有些发热。
不,不行,她不能到了这种时候还这样软弱。
“啊,一点擦伤而已,”桢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不敢再看卡卡西,而是把目光转向室内。她看到帕克端坐在屋里唯一那把椅子上,那正襟危坐的模样活像是这里的主人一般。它伸出粉红色的舌头舔了舔自己的鼻子,充满期待地冲桢“汪”了一声。
“你们怎么会在这?”
虽然对卡卡西和帕克的来意有些准备,桢还是问了一句,并没有搭理帕克渴望的小眼神。
今天,距离卡卡西来到这里找桢,已经过去两天的时间了。在这两天里,卡卡西只出了一个单人任务,花了大半天时间。余下的时间,他便等在她家里,原本应该完成的训练也全部改成了室内运动。他只想要在桢回到家的时候就能和她说上话,就好像这样就能对既成事实做出什么改变一样。他知道,天藏是不可能骗他的。可是,他就是想直接从桢的嘴里得到这个消息,哪怕……
事到如今,他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应该为她做些什么。做得越多,错得越多。卡卡西甚至连一句质问也说不出口,只能呆呆地站在她身边,看着她那苍白的脸色,猜想这她这些天到底经历了什么。
“你们怎么在这?出了什么事?”
见卡卡西半天不说话,桢便又问了一句。大家在一起却谁也不说话的场面实在有些诡异。她又不能直接把自己这些天的去向一股脑地“交代”出来,只能顺势问下去。
“我,我们……”
“哟……你可算回来了呀,我等你等得好饿,”帕克轻巧地从椅子上蹦到了桌上,冲桢歪着脑袋,“我好想喝你做的汤……可以吗?”
如果是平时,要是这只狗狗如此无耻地向她要这要那,桢一定会回一句“想吃自己去做”之类的话。然而,她不是看不出它在很努力滴调节气氛。在这种情况下再对它出言不逊,好像有点说不过去呢。
可她现在真的没有做饭的力气了。。
“改天吧,”她看着帕克把尾巴摇得好像毛球电风扇,“我今天实在不想做饭,我们出去吃吧。”
帕克摇动尾巴的频率登时慢了下来,耷拉着脑袋,好像十分失望的样子。然后,在听到卡卡西的话时,它几乎要哭出来了。
卡卡西说道:
“我做吧,我……买了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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