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被绑架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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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身后陡然冒出的陌生声音，像荆条鞭刺在蕊子身上，剧痛激得她转过去，忍者的警觉狠狠掐住神经，告诫自己绝不敢把后背留给任何疑似敌人的存在。

结果啼笑皆非，原来是个个头还没蕊子自己高的小姑娘。六七岁的模样，怎么都不该和“敌人”沾上边。

有那么一瞬间，蕊子真以为这是个不听家长话，夜间跑出来吓唬人的小捣蛋。

直到对上女孩挤不出丝毫感情的橙色眼仁，乃至她橙色长发在头顶处挽成一个小小的丸子髻上，斜插着一支金色蝴蝶步摇，不时刺闪出锋利的光，蕊子这才恍然，这女孩不好惹。

“听不懂人话？想见你妈妈就跟我走。”张嘴就是不耐烦的口气，亏得这丫头也生了张蕊子都歆羡的好皮囊。裹住她娇小身材的淡紫色紧身衣，勾画出她小小年纪就引人注目的曼妙曲线。

然而，蕊子也不是好惹的主儿，从腿上绑着的忍具包中掏出苦无。紫水晶磨出的明眸和女孩的紫衣一样，跳闪不屈的色彩：“哼，小妹妹真没礼貌，姐姐凭什么信你？”

狭路相逢勇者胜，女孩一点儿都不怕。娇颜暖化些许，活跃着兴奋。掌心凝聚出蓝色的查克拉，燃成一个小火球。

女孩诡异的能力惊得蕊子跌落苦无。前者洋洋得意，邪气的笑容伴着她随手后抛的动作，地上一摊水分较多的白菜马上燃烧并冒出白色蒸汽。

这是再明显不过的威胁，火球要烧到人身上，转眼就是焦尸。

女孩笑容的邪气，在凑近完全木于原地的蕊子时浓烈得呛人：“想要你妈妈也变成白菜？”

蕊子勇敢地嗅着这股气，睁大紫眸瞪着女孩：“这是金泰一族的灼遁……你是什么人？”

但女孩比蕊子更勇敢……不，是敢下手。不知何时将后者掉到地上的苦无捡起，抵在蕊子颈前：“金泰蕊子，少废话，不然你妈妈就完了。”

颈部又凉又滑的触感，倒冻结蕊子先前的惊慌，斜眼向下，对着女孩杀气不减的眼睛：“我懂了……关我妈妈的地方，应该不是建在风影办公楼旁的砂瀑宅邸吧？”

女孩眨眨眼，杀气为惊愕挤入，撇着小嘴，掏出一条粘了些红色的毛巾：“好好给绿罗姬尊坦白，这是你们母女唯一的活路！否则你刚在砂隐郊外垃圾场的哭诉，只会因你们一家三口今夜在阴间团聚，变得毫无意义。”

“果然是她……漩涡绿罗！那个外族妖孽！”

“我割烂你的嘴！”

“住手！叶仓酱！”

如果不是第三个声音及时喝止，蕊子的嘴真会被暴怒的女孩毁了。因为苦无再差几毫米，就能从她嘴角划下去。

“加瑠罗，是姬尊让你偷偷跟着我？”这位名叫叶仓的女孩性格很糟糕，苦无继续赖在蕊子脸上，看也不看背后阻止自己的女孩。

与加瑠罗正面相对的蕊子，忍不住打量这个算是救了自己的女孩。

又是个小鬼，不过瞧着比叶仓成熟些。深棕色长袍、浅绿色围巾，留着茶色齐耳短发，额前被碎刘海覆盖，一双灰蓝色眸子沉静透彻，人虽朴素清丽，却不是第一眼美女。

“怎么说我都比你大，自然不放心你一个人做事。”加瑠罗上前握住叶仓的手腕，看似没用力却轻而易举移开，终于化解蕊子近在咫尺的危机。

“我承认，要不是你多管闲事，我真会宰了这个竟对自己亲妹妹下手的蠢货。”叶仓猛地甩开加瑠罗的手，丢出的话像一记闷棍打在蕊子头上。

加瑠罗的闭眼叹息，很快被面色骤变的蕊子掩盖：“亲妹妹？难道真是她？”

她又抢走叶仓手里的毛巾，微红的颜色刺痛她眼睛，像另一个女孩的血涌入自己眸中……

当蕊子因难以告人的愧怍及愤恨精神恍惚，叶仓和加瑠罗迅速交换目光。

加瑠罗咬着嘴，在叶仓眼神的催促下，捋平唇瓣后，缓缓说：“蕊子姐姐，绿罗姬尊心如明镜，知道你今日过错是被人利用，而那人……”

她靠近蕊子耳畔，那对金色圆形耳环捶出一拳利光，打散她最后的踌躇：“是造成令妹纱罗妲落得今天的惨状，并害得令尊金泰成岩惨死且无法被体面安葬的罪魁祸首！”

蕊子霍地对上加瑠罗羊羔似的脸庞，紫眸扑闪着狼被猎犬围堵走投无路前，决定背水一战的凶光：“小妹妹！还是那句话，姐姐……凭什么信你？”

能制服狼的，不是羊羔而是猎犬：“你耳朵上的纯金耳环，是你妈妈‘出卖’自己后所得。”

正是叶仓，暧昧的言语在她稚嫩唇瓣的覆动中，是杀人诛心的刀。

“出卖……”蕊子快站不住，脑中浮现出那位大人拨弄自己耳环，温柔地笑道：“蕊子酱，你戴上这对耳环真漂亮，像极了米素。”

这是十二岁的蕊子第一次近距离，同那位处于风之国食物链顶端的男人说话。

他高大的身躯遮住阳光，掌心舒展露出一个小瓶子，像偷天换日把太阳摘下来塞给她：“叔叔知道，你和海老藏大人家的小孙女情同姐妹，但身为忍者的你也明白她的真实身份。当年令尊为好心救她，被砂隐高层以谋逆罪处死。为警醒世人，还把他遗体埋在砂隐郊外的垃圾场作为死后侮辱！这比抛尸到东北的‘沙漠深处’更恶趣味。”

亲耳听见这位大人的言语，自小就活在失去父亲及妹妹阴影下的蕊子，心里更认定那个传言：自己一出生就丢失的妹妹，是被砂隐高层夺走成为守鹤人柱力，这就能解释清楚父亲当年不光彩的死亡。

“您让我……使纱罗妲守鹤暴走？借机摧毁砂隐？”蕊子双手接住瓶子时像握住一团火，十指在火炭上烤。

“这不也是你的愿望？”那位尊贵的大人长指轻弹蕊子的耳环，耳环扯痛着皮肉，快乐摇曳。

蕊子到底没胆儿再问下去，只能凭直觉推断，“也”字在这位大人时隐时现几缕萧索的祖母绿色眼眸中，藏匿着不输于自己家庭的不幸……

“傻丫头，伊赫尹杰骗了你。”

一个幽暗的小房间，几支微弱燃烧的蜡烛，照得那位青眸女子玉颜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她以居高临下的优美姿态，端坐在中央草席上，对跪在下方吐完一切经过的蕊子，摇头幽凉道：“接下来，由我告诉你实话，这是令堂金泰米素亲口承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