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操脑之术》
————————
加瑠罗一动不动。
“门佐加瑠罗，过来。”这次，绿罗轻喊出女孩的全名。门佐之姓，为砂隐忍者村最古老久远、人口众多的一族。
虽然门佐一族出了像二代目风影·门佐沙门、傀儡师鼻祖门佐卫门、门佐千代姐弟及“赤砂风岚”等英才，本质不像砂瀑、金泰一族有系统、严格的家族体系，广泛与外族通婚，导致家族观念日益淡化。加上砂瀑、金泰在风之国大名伊赫家族的煽动下入驻砂隐，一直一盘散沙的门佐一族被轻易击垮，不少族人流散外地，从事各行各业。久而久之，其和木叶忍者村的千手一族一样，被渐渐淡化影响力……
八年来顶着这一再普通不过的姓氏的加瑠罗，其实连自己的真实身份也一头雾水。自她记事起，被灌输的思想就是无条件服从绿罗。这是她幼时在孤儿院，院长和老师告诉她的话。
腿不是她自己迈开而是强行扯开，每走一步仿佛肌肉被撕扯着。待战战兢兢拖拉到绿罗跟前后，小姑娘下意识闭眼，毫无道理地认定自己的磨蹭，定会被绿罗回赠一巴掌为惩戒。
“接下来，由你操控砂瀑米素。”轻轻巧巧的柔声细语，却比一巴掌更锋利危险。银线似的缠着加瑠罗小小的耳朵，稍微拉紧就能皮开肉绽，勒出纤细的血丝。
“原来……她……她没死？”到底是小孩子，加瑠罗几乎哭着说出来，望向地上那对母女的眼神藏不住泪光和不忍。
“是啊，我怎么能让你们蕊子姐姐再失去母亲？”绿罗以哄小孩子的语气，把女孩的茶色短发别在耳后。那里的肌肤非常白皙，就是耳垂略小，不适合佩戴繁重的耳饰。
加瑠罗眼泪流出来，小手胡乱扒拉着脸蛋，用力点头：“谢谢您！只要……她能活着！”
“我们加瑠罗真乖巧。”绿罗玉颜上堆满慈爱，绽放着难得外露的母性：“看到你这张秀气文静的小脸，就想起我那同样懂事可爱的纱罗妲。”
见绿罗和颜悦色，加瑠罗壮胆问：“那个……纱罗妲真是米素阿姨的女儿？蕊子姐姐的妹妹？”
“她是我的孩子。”绿罗面不改色，伸手轻扯了下加瑠罗的几根发丝。
“姬尊，我该回去了。”轻微的痛感使加瑠罗即可品出绿罗的意思，低下头，碎刘海遮住眼睛：“出来这么久，我怕父亲和夜叉丸弟弟会担心。”
“洛冉君么……替我向他问好。”绿罗顿了片刻，眸中的精光缩成两条竖线。
那是唯有被冷落多时的叶仓不会躲避的冷峻与寒意，在加瑠罗离去后破皮而出：“姬尊没叫我走，应该还要安排只有我能挑起的任务吧。”
“我们叶仓真聪明……”相仿的肯定，不同的神态。绿罗含笑向叶仓走去，素手轻触小姑娘头上那支闪闪发光的金色蝴蝶步摇，青眸划过一缕怅然：“我送你的步摇是我养母的遗物，它和蕊子的耳环都是纯金的。”
“哈？”像庄严被亵渎，叶仓睁眸一愣，听不懂绿罗这番前言不搭后语的话。
“意思是……”绿罗缓缓拔出步摇，拆下上面的蝴蝶流苏，口中掷出寒刀：“把金簪插进蕊子的头顶！”
“插进……插进头顶？头盖……骨！”叶仓小巧的身子似雨中飘摇的树苗，枝丫和叶子都在剧烈颤抖，冻雨凝成冷汗。
“是的。虽说人类的头盖骨很坚硬，但忍者的查克拉能为所欲为。”绿罗把冰凉的金簪交到叶仓同样欠缺温度的小手中：“我相信你能做到！”
“我……我不敢……”叶仓没接，俏脸拧成皱巴巴的小橘子。这是她第一次以怯懦拒绝绿罗安排的任务。说到最后，她声音像橘子般榨干完最后一滴汁液。
“没想到，我们叶仓酱也会害怕啊。”绿罗拉住叶仓意欲回缩的小手，金簪在软绵的掌心上滑着，光光的，痒痒的，虽不疼，却比刺破流血更磨人。
“为什么……要我做这种事……”叶仓的哭腔又湿又糯，亮晶晶的橙眸快滴出钻石。
“因为我要传授你我们漩涡一族的‘操脑之术’，今后由你操控金泰蕊子。”绿罗的眼神破闪出比钻石更锋利的寒光，强行让蕊子握住簪子，触感滑润如刀：“簪子即媒介，必须由施术者亲手插入被操纵者脑中！”
“加瑠罗不是也要操控米素吗？为什么她就不用……”
“加瑠罗之后只需以药物操控米素为人质,而你是以‘操脑之术’操控被激发出‘灼遁’的她女儿！”
这话再明显不过，叶仓身上的担子、承担的任务远重于加瑠罗，更侧面体现出绿罗对她的信任和器重。
随后，叶仓忘记自己是如何挣扎着度过，咬着牙煎熬。唯一有印象的是，她的泪是冰凉的，她的手是颤抖的；蕊子的发丝很柔软，自己手中的簪子很坚硬；她下手的过程很顺利，蕊子的头顶像块豆腐……
“这么做好吗，叶仓那孩子明明和罗砂少爷差不多大。”
“勘六哥哥找我，该不会只为这种事吧。”
“不愧是姬尊。您瞧，这是我在北山夷蝎尸体上找到的东西。”
叶仓离开后不久，一个小小的铁盒被轻放在绿罗面前。
那个未现身的人见绿罗打开后睁圆眼睛，鬼森森地笑了笑：“这下大概能解释得清，为何伊赫尹杰要对夷蝎老夫子下杀手，以及此次砂隐孩子们的离奇病疫喽。”
“不……不止于此！”绿罗合住铁盒发出砍刀的利声，青眸一眨不眨：“他更想整死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