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音未落,一个水遁忍术就向我们冲来。
「水遁——水乱波!」
水量很大,根本躲避不了,里面还夹杂了大量的千本,我和止水迅速换成背靠背的姿势,把千本尽数打掉,但是身上还是被淋了个湿透。
「原来,是木叶的暗部啊。」
一个人不知道什么出现在树上,低头傲慢地看着我们。
他的左脸被一条疤横穿,看起来凶恶无比,而头发就像触了电一样炸起。
这个人,身上的杀气很强,实力不俗。
止水没有犹豫多长时间,发起了攻击,一个瞬身到他身后。他的胁差上带着火遁的火焰,向敌人劈过去。
树干直接被劈断,但是那个刀疤脸却没受什么伤。
「原来是木叶的瞬身,宇智波止水吗?」刀疤脸邪气一笑,「久仰大名啊,可惜你这次遇上的是我。」
止水没有和他废话,继续自己的攻击——这点我就要表扬一下了,火影里面多少英雄好汉死于话多啊。
我在树下继续欣赏他们的战斗,但是很快发现止水有点不对劲。
为什么每次他的拳头接触到刀疤脸的身体时,他都会停顿一下,就好像……就好像触电了一般。
这个叛忍的身上原来还覆盖了大量带着雷属性的查克拉,类似无数的小型雷遁,只要一有人接触,就会自行发动。所以止水要是一直用体术和他对打的话,怕是要凉凉了……
止水也很快发现了这一点,他稍微拉开了一点距离,发动了幻术。
那个刀疤脸停住了。
赢了吗?
我紧紧盯着他们。
突然,止水仿佛收到了什么冲击似的,向后一退,然后直直的从树上掉了下来。
怎么回事!
「说了啊,可惜你们这次遇上的是我。」刀疤脸带着标准反派的邪恶笑容,「我反弹了他的幻术。」
什么!!
虽然我不太清楚这方面有关的知识,但是我知道,幻术要是被反弹,对于施术者来说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几乎等于这个幻术是自己用的,并且很难解开。
刀疤脸跳了下来。
我抽出太刀,挡在昏迷倒地的止水前,摆出了战斗的姿势。
「啊呀,真是让人感动的同伴之情呢。那就让我来看看你想保护他的决心吧。」他的手中渐渐凝聚出一团闪电。
「雷遁——地走!」
我赶紧把止水踢到空中,但是自己来不及闪避,再加上浑身湿透,就被电到了。
中招的感受,和触电差不多,就是比触电要疼很多。
而且身体无法动弹。手中的太刀,掉到了地上。
下一秒他就冲到了我面前,拳头在我肚子上狠狠一击。
紧接着我又被踹到了一边,砸在了一棵树上。
这一次,我终于体会到了,被打中肚子,原来是这种感受啊,难怪那些曾经被我打中肚子的人都会呕吐。
只能忍住恶心的感觉,再次冲过去,伸手挡住了他刺向止水的短刀。
薄薄的刀刃在我手心磨过,先是凉凉的感觉,然后才是钻心的疼痛。
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很有必要学会替身术。
我被揪住领子提了起来,脸上挨了一拳,面具被打掉了。
「哦,原来还是个小孩子啊?」
脸被看见了。我微微眯起眼睛,然后朝他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
接着我就被摔在了地上,就像一只麻袋。腿部传来麻酥酥的感觉,看来刚刚雷遁的作用还没完全消退。
但这个时候,我除了继续冲上去战斗,没有别的办法了吧。
必须战斗到最后一刻……即使是死亡。
天啊,真是太热血了,连我自己都被自己感动了啊。
我爬起来,试图去捡自己的太刀,就在手指快要接触到刀柄的那一瞬间,腰侧又受了重重一击,一阵天旋地转,我又被踢出去老远。
「小鬼,你还真是努力呢。」
我咬破了嘴唇,腥甜的滋味在嘴中弥漫开来。
我朝着刀疤脸扑去,用尽浑身解数,和他对打。
额不对,其实我是完全处在被他打的一方……
不知道是第几次了,我又被重重地摔倒了地上。
「小鬼的意志力还真是顽强的,你们木叶的忍者都是这样不怕死的吗?」
「哎,其实和你玩玩还是挺有趣的……可惜我也玩腻了。」
他的手中聚集了一团明亮的闪电。
「那么,这就送你上路吧。」
刀疤脸的声音仿佛远在天边,但又是那么清晰地传到我的脑海中。
此时此刻,我的眼中只有那耀眼的闪电。
那球形闪电在空气中噼啪作响,明明这么刺眼,却同时散发着冷冽死亡的气息,迸出冰蓝色火花,仿佛将空气电离。是电啊,我怔怔地看着。也许是因为快要死了吧,那电火花每一个小的动作都在我眼里放慢,放慢,我仿佛看到了振荡的冰冷电流,在空气中摇摆不定,迫使空气分子与它们一起共舞死亡乐章。
真是奇怪呢。
这是电啊。
我一阵恍惚,恍惚中看到了穿越前的那个自己,趴在实验台上拨弄电流显示计。
「呐呐,LC电路,这是电磁振荡啊。」
电生磁,磁生电,因为它们本来就是一种东西。
它们本为一体,被赋予不同的名字,在空间中交缠前进,绵绵不息,化为电磁波。
纯净的能量啊。
即便是能量,也能被物化……万物都是不断变化流通的呐。
原来,万物本为一体。
我是……和这个世界一体的啊。
大脑流过麻酥酥的电流。组成身体每一个部分,每一片组织,每一个粒子,都能被清楚感受到。
不只是这样,我还感受到了身体周围极其细微的空气流动。
感受到了!
远处止水轻微而温热的呼吸;水珠从草叶上滴落;地底昆虫急切忙碌的脚步;鸟儿的羽翼从水面划过一圈波纹。
而近处呢,能感受到在空气中噼啪作响的雷属性查克拉分子,敌人瞳孔微微缩,肌肉充血紧绷,他心脏有力而规律的跳动声,血管里哗哗流动的鲜血,和脚底揉烂的青草。
大脑很疼很疼,超负荷运转,以平时几十倍的速度接受分析外界的信息。
脑袋疼得要炸裂,但是,他的每一个细微动作,都尽收眼底,我的大脑快速反应并作出分析,预判他的接下来每个动作的
可能性。
这些可能性犹如一幅卷轴,飞快展开。
说到底,他也是由物质组成的个体,是可控的存在。
『十秒……』
脑海中有模糊的声音响起。
「哟,你说什么?」他冷笑道「有什么遗言你说吧,我会带给你的同伴的。」
『十秒内,必须一招致命,不然……我会死。』
我咬破了舌尖,一阵清晰的刺痛,打破了大脑几乎要炸裂的感觉。
「喂,声音太小我听不见啊……什么!」嘲讽在他嘴中变成惊呼。
眨眼之间我就到了他面前,抓住他的闪着电花手朝他自己胸口招呼过去。
他的膝盖朝我的腹部顶过来,我屈肘向下一击,感受到他腿骨碎裂的声音。
他倒在了地上,胸口洞开,鲜血汩汩流出。
「你这家伙怎么……宁愿牺牲掉自己的一只手吗……」他说出了最后一句话,就没气了。
因为之前受到电击,在那种强度的电流刺激下,短时间内肌肉爆发出以前所不能及的力量,所以我才能这样打败他。
或者也可以说,他是被自己打败的。
我看看自己的左手,因为碰到了穿刺性极强的浓缩雷电,现在已经……焦了?
挥挥手,传来一股肉的焦香。
真的,很疼啊。
——————————
我扛着昏迷的止水,拖着刀疤脸的尸体,在树林里缓慢地前进。
要是,再遇到那样强大的敌人,我们必死无疑。
也许,死了也好?
正在我胡思乱想之际,有人喊了我的代号。
「小八?」
我抬头去看,发现了一只戴面具的银毛,后面还有其他三四个暗部。
太好了,终于找到队友了……
身体里紧绷的那根弦放松下来,随之而来的是无穷无尽的疲倦,我的身体失去了支撑止水和我自己身体的力量,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卡卡西看见了昏迷的止水,和那具刀疤脸的尸体,用眼神问我是怎么回事。
我摆摆手,意思是让我先喘一会气。
鼬跑到止水身边,扒开他的眼睛,大惊:「止水的幻术被反弹了?」
我无声地点点头。所以你可以想象到我们刚刚经历什么了吧,鼬。
鼬手放在止水额头上,对上止水的眼睛,发动写轮眼。
止水的眼睛渐渐聚焦,然后他就醒了。
我觉得这写轮眼真的是火影里面无敌外挂的一个玩意儿啊,我要是大蛇丸我会也想要。
「这个人是你杀掉的?」有人问我。
我点点头。
名为二宫的暗部踢了踢那尸体,这具尸体……emmmmmmmmmm,因为我不会用那个收尸的卷轴,所以只好用绳子的一端把他捆住,另一端绑在我自己腰上,拖着他走;一路上多有碎尸和荆棘,他的脸已经被磨得血肉模糊。但就是这样的一张脸,还是被二宫认了出来:「这不是雾隐村的一个A级叛忍吗。」
「你认识?」卡卡西问道。
「嗯,不过也不是太了解,只知道他很擅长于雷遁——和队长你的雷切有点像。」
「哦,这样啊。」卡卡西撑着下巴,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末了,他在我肩膀上拍了拍:「小八,好样的。」
我点点头,露出一个疲惫至极的微笑。
头还是在痛啊。
卡卡西大概注意到了我焦黑的左手,他下达了任务成功完成,全员返回木叶的命令。
我尝试着站来,然后又倒了下去。
我对上了卡卡西询问的目光,欲哭无泪地开口:「我的腿好像断了,好疼啊……」
————————
我:「……」
止水:「怎么了,难道想让卡卡西扛着你?」
不,我对谁扛着我回木叶并没有任何要求,只不过止水你为什么要把我夹在胳肢窝底下啊你不觉得这个体位很羞耻吗还是说你就这么想让我沾染上你的「味道」吗你个hentai!
止水没有戴面具。听了这话,他脸一红,抬起另一只胳膊,低头闻了闻。
「嗯?不臭啊。」
「你有本事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这叫男人的味道。」
「靠!止水你好恶心啊!」我挣扎,「这里有个变态啊卡卡西队长救我!」
「哟,沚不要欺负负伤在身的后辈啊。」前面传来卡卡西懒洋洋声音。
「我没有啊。」止水回到,忍着笑调整了抱着我的姿势,「好啦好啦,小八。」
「嗯,小心别压到我断掉的腿。」我提醒道,稍微往他怀里挤了挤,不用自己跑路的感觉还是很爽的。
「阿伦……」止水突然在我耳边用只有我一个人的声音说道,「谢谢你保护了我。」
我回想着,突然想到了我手上被刀疤脸用匕首刺出来的伤。
「????你那个时候难道醒着?」
「……虽然身体不能动,眼睛也睁不开,但是我还是可以感觉到外界发生的事情。」他说道,把我抱紧了一些,声音有点模糊不清的说道,「被你保护的感觉真好。谢谢你,阿伦。」
我伸出我那焦黑的左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不,我感觉不好。」
「……你就不能配合我一下吗,我明明感情那么真挚。」止水的怨念冒出来了。
「行行行,你一个大男人咋这么麻烦呢。」我嘟囔道,「与其口头上的感谢,不如来点物质上的感谢……」
「你要什么,肉偿?」止水说这话的时候,声音稍微有点大,走在前面的卡卡西和鼬的身形突然一软。
「不不,免了吧。」我嘴角抽了抽,随后又扬起一抹期待笑容,「要是你真的想感谢我,就把你的姐姐许给我吧。」
「但是我姐姐已经嫁人了。」止水似乎苦恼地抓抓头,又说道,「要不,我把我许给你吧?」
我抽了抽嘴角,宇智波止水你开玩笑也有个限度啊,你没看到前面鼬没落的眼神吗(并没有),你没看到前面的卡卡西差点被绊了一跤吗!
「真的,只是做饭的话,其实我和我姐姐不相上下。」止水即为诚恳地说道,他的吐息让我耳朵痒痒的,「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这句话,让我回想起了烤鱼的味道,这个味道来自于两年前,来自于木叶的后山。
为什么这个时候会想到这个呢。
我果然还是都记得的啊。
我抓住了止水宽厚的肩膀,把脸埋进了他的脖颈,带着点鼻音说道。
「行啊,有本事你别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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