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上课铃,所有的人都开始发疯的跑。
应寒杉感觉到不对劲,路变得越来越窄,最后甚至只能容许一个人通过。
他和姒银竹一个带着许易一个带着况野,而姒银竹还在后面帮况野,眼看铃声越来越弱,他让许易先进教室,自己从尽头跑过去,“你先走,我来。”
“不行,太危险了,而且——”姒银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应寒杉一推,连带着他和况野都被推到了前面路的尽头处。
应寒杉正准备跑,田于洲从后面追过来,一把抓住了他的脚,他的身上全是血,那棵压死文忔的树实在太大,一些小的枝干划伤了他的皮肤。
而两旁的树像是被血腥味唤醒一般,在鲜血冒出来的那一刻,所有的枝叶开始疯狂生长,缠住了他的手腕和脚踝。
田于洲费了好大力气才摆脱控制,只是身上的血已经耗尽太多,他整个人看起来苍白到了极致。
可能是求生的**太强烈,他看到了应寒杉,那个一脚把自己踹老远的男人,他一定能带自己走出去。
田于洲不顾一切的抓住了应寒杉的脚踝,鲜血顺着踝骨流下去,填饱了地面的软土。
“带我走,不然我们就都死在这里。快点。”田于洲的声音嘶哑,指甲在应寒杉的脚踝处的皮肤上划出了一道道痕迹。
他的力气居然离谱的变得极大,应寒杉一时间挣脱不开。
“站起来,我带你走。”他只能说了句,只是田于洲在濒死之际突然长出了脑子,冷笑一声,“蹲下来,背着我,快点。铃声马上没了。”
“我是给你脸了吗?”应寒杉徒手扯过逼近的桉树的枝干,锋利的干尖刺破了他的手指,鲜血立刻咕咕流出来。
应寒杉没在意,拿起树枝抽在田于洲身上,这些枝干吸收了他的血,变得锋利无比,可以说是削铁如泥。
田于洲的手臂应声而落,动脉血瞬间喷溅出来,甚至一些洒在了应寒杉的脸上。
应寒杉没在意,转身就向前跑去,铃声已经接近尾声,树叶已经完全堵死了道路。
姒银竹跑进教室搬了一张桌子,朝着那堵树叶重重的砸过去,吸满了鲜血的树叶在重击下彻底爆发,露出一个狭小的洞口。
姒银竹没看到应寒杉,继续把桌子砸向那口子,腥臭的血从枝干和树叶里面流出来,在幽森的绿配着鲜红中,他终于看到了那个念了很久的人。
应寒杉跑到尽头,姒银竹的手伸进去,把他直接拉了出来。紧接着就跑回教室,在教室门口的那一刻,铃声没了。
一个肚子圆润膨出的男人站在讲台上,眼睛死死的盯着应寒杉,“你们迟到了。”
“铃声没的时候我们已经到了。”应寒杉慢条斯理的从口袋中抽出卫生纸,擦拭着脸上沾染的血迹。
男人的目光随着应寒杉的手移动,他的鼻子轻轻吸动,鲜血的味道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应寒杉把沾染了血迹的纸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又从口袋里掏出来一瓶酒精,对着自己的手喷了几下,又转向右边,对着姒银竹的手也喷了几下。
酒精的味道在教室里面蔓延,尤其是门口和讲台这片区域。男人的眉头皱的很紧,恶狠狠的对着两个人说,“滚进去。”
应寒杉对着他笑了一下,把酒精又放回大衣口袋里,牵着姒银竹的手找了个靠窗的角落坐下。
“补习班禁止谈恋爱。”男人的眼睛黏在应寒杉和姒银竹相握的手上,“禁止迟到早退。”
“迟到的人通通都会死。”
应寒杉在教室里扫视了一圈,他们原本有十二个人,现在除了田于洲,文忔和那对双胞胎姐妹也不在。
男人在讲台上走动,他的肚子大的出奇,安静的教室里甚至能听到他腹中液体流动的声音,哗啦啦,一阵接着一阵,又带着气泡声。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满足。
“啊,我要弄死你,啊啊啊——好痛。”田于洲的断臂被枝叶包裹吸收,什么残渣都没有留下。
失血过多,他直接倒在了地上,没有人注意到,他的身体好像一点点的被无形的怪物吞噬,最终消失不见,那异常的路也逐渐恢复正常,雾气散开,枝叶变得舒展。
桉树上的鸟继续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你好你好,欢迎新朋友。”
“你是怎么死的?”
“他又吃饱了。”
“可是他还要继续吃,他很快就会饿的。”
“那我们是不是要多新的伙伴了?”
几只鸟排列整齐的站在树梢,歌声从他们的嘴里面冒出来,“你死了吗?你死了吗?考试就不会死了,文雅飞啊,飞呀,我们继续飞呀。”
讲台上的男人打了个嗝,肚子变得更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所有人都安静的坐在椅子上,除了姒银竹和应寒杉他们几个人。姒银竹的脚蹬到前面的椅子上,两腿绷直,修长而有力量,许易坐在他旁边,眼睛不住的向那边瞟。
应寒杉微微靠在椅背上,手被姒银竹拉着搁在他的大腿处,闭目休息。
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终于动了,“带你们去考试。”
许易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天知道他有多害怕,腿哆嗦个不停,搀着况野,一步一挪,一挪一步,是真的不超过十厘米的那种。
他们被带到了一个黑乎乎的森林,和那条变异的路一样,里面种满了高大幽深的桉树。
“考试项目:生物。考试内容:活下去。考试时间:2个小时,请各位务必认真对待此次开始,考试结束以后成绩处于下等的同学将会被叫到三楼办公室单独补习。”
男人把他们推进到森林里面,当即几只黑色的鸟就从枝头上飞下来,锋利的爪子划在树干上,树皮随机落地。
“小心。”应寒杉和姒银竹并肩而行,况野和许易跟在两个人后面。
这里的树木出奇的高大而繁密,绿的发黑,几乎遮住了天日。在他们看不见的树顶,整个枝干开始向两边散去,露出来日光。
只是应寒杉他们看不到,日光的两侧仍旧是一片黑,这狭小的一片被包围起来,周围的黑暗渐渐逼近又猛得散开。
“好像有人在掐我。”许易非常清晰的感受到窒息,他的脑海里传来强烈的预感,他好像要死了。
“我不能呼吸了。”他的脸色变得紫绀,只是应寒杉他们看着许易完好无损的脖颈,根本没有任何东西附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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