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应寒杉走到许易身后才意识到一根细小的藤蔓从他的背后伸进去,已经扎到了他的脖颈处。
藤蔓开始疯长,从无形一下子笼罩住许易。应寒杉拿出酒精喷却效果微弱,藤蔓只是些许发黄,却仍然牢固的缠绕在许易的身上。
藤蔓一个飞起,许易整个人被吊带了树上,头朝下,血液积聚在头部,让他整个人头晕眼花,就像是一只极速摇摆的秋千。
“我这次真的要死了。”许易在心里苦笑,“不用考试了,倒也死得其所,去当个大体老师,让那帮学生把我供奉起来。”
血液极速流失,许易越来越晕,快要昏死过去,简直就是一条倒挂起来的咸鱼。
“用这个。”况野从旁边跑过来,将一把匕首递给应寒杉。
“哪来的?”应寒杉锚紧了那根悬挂着许易的藤蔓,匕首被扔出去,藤蔓被截断,已经丧失求生意志的许易“咣”的一声掉下来。
“别人那抢来的。”
“我操,我的屁股还在吗?”许易仰头看着况野和姒银竹,惨兮兮的露出来一个贱笑。
他的面前越来越昏,几个人的身影在他面前晃来晃去,根本看不清,他觉得就像考试卷上的影像图片一样,打了马赛克就是不想让他看清楚,偏偏应寒杉还不给他高分,人生失去意义,他真的要晕了。
应寒杉一个匕首挨在他的脖间,冰冰凉凉,冷的他一个激灵,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的场景,差点又一口气没上来倒过去。
天啊,这是什么大型谋杀现场,许易颤颤巍巍的说,“老师,我承认我逃了你的课,可也患不上这这这,这匕首是怎么回事?”
“安静。”应寒杉下手干脆利落,外科医生的手绝对的稳,快准狠的直接把缠在许易脖子上的藤蔓割掉。
“吸气。”应寒杉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把匕首丢给况野,许易觉得他的眼神里清楚的透露着,我是一眼都不想再看这个学生,怎么教出来这么儿个玩意,简直败坏我的名声。
许易拉着况野的手,“宝,你会抛弃我吗?”
“他已经傻了,我们直接走吧。”况野一把甩来他的手,跟应寒杉和姒银竹向前面走去。
“哎,等等我。”许易的嘴里吐出一口血,他抬手用袖子擦了一下,结果发现袖子上沾的全是泥土,“呸呸呸,真服了。”
许易连忙向前面跑去,说不等他就真的不等他,他招谁惹谁了。
“你们说为什么就只有我被吊上去了,你们三个为什么没事啊?”许易凑到三个人旁边,“这会不会说明我是天选之子。”
“天选之子不知道,很会踩雷倒是真的。”姒银竹忍不住开口。
“因为你手贱。”况野一下拍掉许易沾花惹草的手,“你刚才都做了什么?”
“我,我就跟着你们,啥也没干啊!”许易一脸无辜,揉了揉自己的手,嘶,真疼。
“他应该是折了那株藤蔓。”应寒杉看着挂满树枝的藤蔓还有几只喳喳叫的鸟,眸色一深,意识到什么。
“你刚刚也折了树枝的。”许易忍不住小声吐槽,“双标。”
姒银竹听见他小声嘀咕,脚尖不动声色的移到许易前面,“啪”的一声,许易脸着地,又吃了满口的土。
“刚刚谁跘我。”许易大声哀嚎。
没人理他,姒银竹和应寒杉对视一眼。
“快夸我。”
“真棒,么么。”
姒银竹笑的像一棵盛开的向日葵,暖洋洋的想太阳。
“树枝没问题,藤蔓不要碰。”应寒杉看了一眼许易,看在是自己学生的份上,还是再强调一下重点吧。
“不过可以找一下有没有打火石之类的。”应寒杉边走边看,许易在后面滋啦滋啦,这滋味,他老师对他还是很仁慈的。
几个人没看到生物课上的那个黑衣男人,安静的站在他们身后,躲在树影里,看向应寒杉的眼神就像被抢了老婆,并且把自己搞破产的那种怨毒,恨不得把应寒杉抽筋扒皮,生吞了带劲。
“啊——”前面的树林里传来一个女子的凄厉尖叫,几个人跑过去,一个老人已经被藤蔓吊起来吸干了血,成了一具干尸。
“别碰这里的藤蔓,找到出路坚持两个小时,考试就结束了。”应寒杉对一边吓得花容失色,眼泪止不住的女人说。
“我,我可以跟着你们吗?”林芝本来靠在树干上,听到应寒杉的话,被吓得直接跳起来,两条腿抖的厉害,站都站不稳。
她慌慌的朝应寒杉靠过去,头差一点就要碰到应寒杉的肩,手臂在离应寒杉还剩二十公分的地方被姒银竹隔着衣袖推到一旁。
“我,我——”林芝的脸瞬间红的滴血,姒银竹瞪了她一眼,抓着应寒杉的手,手指挤进去和他十指相扣,然后特意伸到她面前,慢慢的晃了几下。
“跟在后面,别乱碰。”姒银竹甩下一句话,然后放开应寒杉的手大步向前走去。
他走的快,林芝这下不敢再造次,默默的跟在应寒杉后面,应寒杉没看她,加快了速度向姒银竹走去。
许易跟在两个人后面,脚步都快走出火星子了,他实在忍不住,看着同样一脸痛苦的林芝,“你说你忍他干嘛,这才好了,跟都跟不上。”
黑衣男人出现在一棵桉树下,高大的身子弯着,应寒杉砍藤蔓那一刀,砍伤了他的手臂,他单独碰不上应寒杉,先搞死这个也一样。
男人朝着姒银竹跑去,藤蔓从他手上冒出来,打结成一个绳索,向前奔去。
姒银竹加快了速度飞快的向左边跑去,一个拐弯,藤蔓套在了桉树上,男人晃动着藤蔓,桉树一阵摇晃,树叶大把大把的落下,几只鸟从树顶飞出来。
男人一时解不下藤蔓,手臂猛得一抬,向后拉,藤蔓应声而断,转而又从断处长了出来。
“想跑,去死吧。”男人离姒银竹越来越近,手里的藤蔓已经套上了姒银竹的脖颈,他逐渐拉紧了绳索,藤蔓的细刺扎进皮肤,渗出来细密的血滴。
姒银竹蹲下来,捡起地上的石头,这石头有一处尖利的地方,他艰难的把石头对着藤蔓划上去,藤蔓越收越紧,已经扎进了他的皮肉。
姒银竹咬紧牙,对着皮肤,毫不留情的划下去,藤蔓被割断,伤口也变得更深,咕咕的向外流血。
有一小段藤蔓还埋在肉里,姒银竹站起来,握紧手里的另一块黑色石子。
“你也就这点能耐,除了这些破藤蔓,你还有什么把戏,废物一个,也好意思说自己是什么老师。”姒银竹对着黑衣男人大骂。
“连一根绳子都比不过,这些藤蔓跟着你,三天饿九顿,还要挨石子。”
“找个土地种里面,都比跟着你这个废物要好,真是蠢的有点东西,这片森林都装不下你脑袋里的泡沫。”
“真想打就滚过来,老子给你面子,屈尊降贵的跟你好好打一架,滚过来。”姒银竹挑衅的朝他挥了挥手,“带着你那些破藤蔓都滚过来啊。”
黑衣男人嘴巴怒张,数根藤蔓从他的身上冒出来,几乎把他整个人都包裹起来,像是一个绿色的球一样,从小土坡冲了下来。
“你真是找死。”黑衣男人,不,应该说绿色的球张开双手,藤蔓又齐齐的向姒银竹套过来。
姒银竹蹲下来,把手里的石头两相一碰,对准刚才脚尖堆起来的树叶,火苗一下“哗”的冒出来。
刚刚他割藤蔓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硝石的气味,当时姒银竹就想到了应寒杉说的打火石。
火烧的正旺,姒银竹用手拉住主动送上门的藤蔓,向前一拽,男人瞬间从上面滚下来,姒银竹把藤蔓捆在一棵桉树上。
姒银竹把火堆向那边踢去,见火烧上了藤蔓,他又走到男人身边,对着他的背部,一脚踹下去,男人瞬间滚落到火堆里,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
一股烧焦的木头味和肉味从火堆里冒了出来,冲天的烟烧的正浓,姒银竹又向里面踢了几块打火石。
然后姒银竹就安静的站在那里,头发扎成小辫,靠在一棵完好的桉树旁,欣赏着这一场视听味俱全的盛宴。
他用手摸了摸自己受伤的脖颈,把那根埋在里面的藤蔓挑了出来,白净修长的手指沾满了温热的鲜血。
姒银竹用手指抿了一下嘴唇,唇色在鲜血的加持下更加鲜艳,红的惊人。
姒银竹轻轻的笑出声,不知道师父看到会不会心疼自己呢?还是心疼那个装模作样,面色苍白,唇色淡的像个死人的女的呢?
几只鸟扑棱着翅膀,几脸惊恐,看着底下的这个“恶魔”般的男人。
“真可怕,他居然杀死了那个男人。”
“够带劲,我喜欢他的头发。嘿,你能不能帮我也扎一个。”
“扎哪里,你的毛太短了。”一只鸟啄了那只想扎小辫的鸟一口,“看,那个跟他牵手的男人来了。”
应寒杉走到姒银竹身边,看到他脖颈上的伤口,眉头紧锁,他的手刚要伸上去,就被姒银竹拉住放在某人的腰间,然后某个人紧紧的吻上去。
鲜血的味道在两个人唇间散开。
姒银竹把唇从应寒杉的唇上移开,身子却依旧紧紧的靠在应寒杉身上。
然后他抬头向应寒杉身后那几个人看了一眼,尤其在某个“矫揉造作,想要碰瓷”的女人身上停留了许久。
直到林芝意识到他的目光,抬起头看着两个人搂搂抱抱,心里一紧,就又看到了姒银竹抬起应寒杉的下巴,挑衅的向她又看了一眼,就又吻了上去。
“操,误伤友军了吧。”林芝听到许易在一旁叫嚷。
真有你的,姒银竹。
大家不要学他,我们要保护树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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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吃醋的后果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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