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先生吵架

啊????

苏若琳一个激灵被吓醒了,连忙起床穿衣洗漱:“不是,他们怎么吵起来的?”

原来这些日子杨纨玦和阿枫阿岚两兄弟走的日渐近了,时常辅导他们功课。

但是祝贤盛的教育方式过于别具一格,面对两兄弟功课上的偏门问题杨纨玦也时常苦恼。

杨纨玦一苦恼就会去问自己的先生,刘珂听后大为震惊,觉得这样的内容实在荒谬,遂严厉地质问自己的得意门生他这些问题是从哪听来的。

随后刘珂就了解到了祝贤盛这位老先生,并对他的教育方式大为费解,尤其是不把字认全了就先学四书五经这是什么破教法?!

刘珂自认师从大儒陆恒之,同门桃李满天下,实在是不能放任这样的歪门邪道不管,于是便带着杨纨玦去祝贤盛院里踢馆去了。

尤其是当他看到杨婉枝居然也跟着一起上课的时候,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哪有正经人家的女孩子不学着琴棋书画,管理后宅,来这里学什么念书?!

而祝贤盛的愤怒就很简单了,你放着自己的学生不教,来管我教学生干什么,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苏若琳听完嘴角微抽,这... ...

“罢了罢了,红烛呢,你让她先去劝劝两位先生,别打起来,我随后就到。”

绿俏又道:“红烛姐姐已经把两位先生劝住了,只是两位先生都希望您能来主持个公道,如今两位先生连同三位少爷都在前厅等着呢,红烛姐姐正在前厅伺候。”

“好。”苏若琳点头,迅速地把自己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带着绿俏来到前厅。

前厅里,祝老爷子倒是沉得住气,悠哉游哉地喝茶,刘珂瞪着老爷子,大有随时都能和老爷子干起来的架势。

三兄弟站在自家先生身边,眼观鼻观心,像三只把头埋起来的鸵鸟。

见到苏若琳,刘珂“蹭”地一下站了起来,指着祝贤盛道:“夫人,纵然两位少爷开蒙太晚,难成大器,可也不必找这样半吊子的先生吧!”

“你说谁难成大器?”祝贤盛把茶杯狠狠地敲在桌子上,“骂谁半吊子!老爷子我中解元的时候你还在娘胎里生都没生出来!”

“我敬你年纪大,姑且算是长辈,说话尚且客气,但你不要信口开河!”刘珂气得脸通红,“你既然说你中了解元,那你为何没有及第!不要告诉我堂堂解元连个进士都考不上去!”

祝贤盛拍了拍自己的瘸腿:“看见没?如果不是老爷子我瘸了,考不了,你以为现在的大儒能是陆恒之?”

“你!竟敢侮辱恩师!”刘珂气得全身发颤,险些站不稳,勉强扶着桌子。

杨纨玦连忙上去搀扶:“先生,您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刘珂摆摆手,被杨纨玦扶着坐到椅子上,连着喝了几口茶,才缓过来那口气。

祝贤盛是碍于自己的形象忍住了没翻白眼,老陆收的学生是越来越差劲了,自己一个平a就给他大招炸出来了,这以后哪天群儒论辩能撑得了几回合?

只见刘珂深呼吸了几口气,朝苏若琳作揖。

苏若琳吓了一跳:“刘先生快请起,您这是做什么?”

刘珂道:“请夫人将这等祸乱天下读书人的浊流请出府去吧,为表补偿,吾愿代替此人教导两位少爷。”

苏若琳这可真是犯难了,平心而论,刘珂先生为人还是可以的,让她把老爷子赶出府了自己还愿意补窟窿,在天下教书先生里边,刘珂先生也是各大贵族争抢的对象。

只是,祝爷爷她真的不能赶出去啊!

而祝贤盛则嗤笑一声:“你以为你是谁,还赶我?不如这样,你现在滚出去,回到陆恒之身边,跟着他磨一磨心性,你这学生我来替你教。”

“你怎可一而再再而三地直呼先生大名!!!”

刘珂破防了,真的破防了,这个老头他真的忍不了了!

“你这老贼,先生乃天下读书人之表率,同太师乃是至交,岂容你如此轻言!”

“你还挺了解你先生的交际?”祝贤盛挑眉,“你知道陆恒之和张辅之是至交,就没听他说过祝贤盛?”

刘珂一顿,这名字... ...

似乎真的在哪听说过。

祝贤盛摆摆手:“罢了罢了,我不和你一个小辈计较,你呀回去问问老陆,问问他对祝贤盛的教书方法有什么意见,问完了他要是真有意见,你再带着他的意见来和我杠。”

说罢,祝贤盛便拄着拐起身:“小妮子,晚膳给我添一道佛跳墙。”

苏若琳愣愣道:“好。”

两兄弟连忙跟上,直到目送着祝贤盛离开以后,苏若琳这才缓过神来,歉意地看向刘珂:“刘先生,实在是抱歉,让您这般不愉快,实在是我们侯府招待不周。”

刘珂还在琢磨“祝贤盛”这个名字,到底在哪听过?

听到苏若琳的话,刘珂摇头:“无妨,也是吾欠考虑,给贵府添麻烦了。”

说罢也站起身:“今日的课结束后,吾需告假几日,还望夫人谅解。”

这刘珂先生也真是有涵养,闹这么大都没尥蹶子走人,还坚持上完今天的课,要是换苏若琳自己绝对做不来。

“那是自然。”

下午,得知消息的秋姨娘也慌慌张张地跑来了,一想到自己的儿子要少上好几日课,她也是肉疼得很,少学一天没准秋闱就会被刷下来呢!

无论是秋姨娘还是杨询都是有心让杨纨玦试一试今年的秋闱的,哪怕是被刷下来也没关系,杨纨玦还年轻,多考几次涨涨经验也好呢,反正如今侯府是不缺钱。

只是虽说着刷下来也没关系,秋姨娘还是希望自家儿子能中的,科举考试里秋闱竞争最是激烈,如今才年初,她就已经开始紧张起来了。

只是紧张归紧张,也不能跟主母说祝老先生的不是,秋姨娘来之前也是打听清楚了事情的经过,如今再到苏若琳面前,就道:

“妾身觉得,刘珂先生既愿意收两位少爷做学生,何乐而不为呢?多少贵族子弟都争着抢着请刘珂先生去,反正祝老先生来咱们府上也是为着养老,夫人您觉得呢?”

如果苏若琳不是知道祝老爷子的来历,说不定她还真有点心动了,但是,不行。

“秋姨娘不必担心,此事我自有分寸。”

话虽这么说,秋姨娘还是担心啊,但是她也不后悔让儿子去给两位少爷辅导功课。

这时秋姨娘突然想到前些天来跟她讨要熏香的事:“前些天绿俏那丫头来讨熏香,说是夫人觉得自己衣柜里的熏香太过浓烈,想要换些清雅点的,不知我这熏香夫人用着可还习惯?”

说完便笑道:“不瞒夫人说,这熏香是妾身自己调的,妾身平时也没什么事做,就爱琢磨这玩意,若是夫人喜欢,妾身再给夫人送一些来。”

苏若琳觉得有必要把事情告诉秋姨娘,杨纨玦也是柳姨娘的受害者,届时事发她们还能互相打配合。

她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屏退下人:“秋姨娘,有件事我要先跟你提个醒,你先做好心理准备。”

这话说的成功让秋姨娘心慌了,什么大事,还要屏退下人?

她只觉得自己冷汗都要冒出来了,连连喝了好几口茶,才道:“夫人您说吧,不管是什么,妾身都受得住。”

苏若琳便将三位少爷衣柜里熏香有问题的事告诉了秋姨娘。

只听“哐当”一声脆响,秋姨娘手里的茶杯掉到了地上,茶水溅到了秋姨娘的衣摆上。

她只感觉自己全身都在颤抖,手死死地抓住桌子,目光变得空洞又冰冷,好半天才道:“柳氏... ...她怎么敢?”

那是侯爷的长子,侯府的未来,她的命根子!

苏若琳道:“你可看出来纨玦平时身体有什么异样?”

秋姨娘摇头:“那贱人定是用的慢性毒药,轻易查不出来,只等到慢慢地害死我儿!”

苏若琳开导她:“退一步来讲,纨玦如今既然没有问题,但说明这毒的效果还不明显,今日回去你就悄悄把他衣柜的熏香换掉,然后把熏香拿来交给我。”

“好。”秋姨娘回过神来已经潸然落泪,“若非夫人察觉,我儿只怕到最后也不知怎么死的!”

“那柳姨娘着实心狠手辣,只是她是如何换掉纨玦院里的熏香的?这事还有待察觉,你私下里需得查查纨玦院里是否出了内鬼,这事我一旦查的话就太过招摇了。”

“好。”秋姨娘连连点头。

“你也别太担心,等太医们查出熏香的问题以后,我还需要你配合,届时让那柳氏再也无法翻身。”

“那是自然!”秋姨娘如今对柳姨娘是恨之入骨,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剐,“届时无论夫人要妾身做什么,哪怕是要了妾身这条命,妾身也在所不辞!”

“没那么严重。”苏若琳又安慰了秋姨娘一阵,后者的情绪才渐渐缓了过来。

秋姨娘思索道:“妾身觉得,若三位少爷都被柳姨娘下了毒,那侯爷已有两年没进过后院,这事难保... ...”

苏若琳心里暗惊,在她眼里杨询就是个背景板,八百年见不上一回,早把这人给忘了,如今听秋姨娘这么一说,难道杨询不能生也是柳姨娘下的毒?

秋姨娘又道:“实不相瞒夫人,侯爷刚好就是在夫人进府的前段时间不再进后院,那段时间侯爷青楼也不去了,整日里把自己关在院子里,谁也不见。”

“那段时间侯爷脾气暴躁得很,每日都要摔毁一套茶具。”秋姨娘细细算着时间,“仔细算算,那段日子柳姨娘刚好有身孕五六个月了,正是过了最危险的日子。”

那这柳姨娘还真是一杀杀一片啊,先把杨询搞得不能生育,再把三个少爷害死,这样她儿子就是侯府唯一的继承人了。

“这柳姨娘不可能时刻都备着熏香,她那里说不定有药方子。”苏若琳道,“这件事不宜打草惊蛇,若是熏香的成分没能被查出来,到时候就想办法去搜柳姨娘的院子。”

这时,苏若琳突然想起来:“话说,柳姨娘最近实在是过于安分了,她平日里都在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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