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
苏瑶和司机趁着王强放水,下车抽了根烟。时辰其实也有点想来根烟,但他没去,因为苏瑶身上的香水味属实太刺鼻。
而张伟安已经在司机和苏瑶抽烟的功夫从驾驶座下摸出了包装一模一样的桃子。
塞回黑色帆布袋。完成了狸猫换太子的戏份。
时辰冲他微微一笑,无声说到:“做的好。”张伟安怔了一刹,下一秒就恢复正常,扭头着向从公厕走出的王强,好似什么都没发生。
时辰自然的收回目光和嘴角的假笑。警察是肯定搞不到毒品的,无论出于什么目的,尤其是他们这种常年要和黑色组织打交道的,尽管是任务要用,也很难得到批准。但线人却可以轻松摘到。警察那边答应他们两人会在剿灭组织后给他们减刑。想到这儿,他有些无能为力又同情看向两人,减刑又如何,以他们做的事,不过是从死刑减到无期徙刑罢了。
时辰见这车越开越往市中心走,这才问了句:“苏...罂粟,我们这是要去哪”他改了口,他这个怂货怎么也会对罂粟的威胁害怕的。
吊儿郎当的语气,仿佛把她当做哪个妹子在撩,听的她皱紧眉头。
“上头说今天要开个会。”
时辰对此没做什么表示,他选今天就是因为张伟安说今天有见上头的机会。
“哦,好,我叫灰。”
其实他们都早知道时辰的代号,除苏瑶以外甚至只是知道他的代号,但他还是第一次见面的模样一般自我介绍,为的就是警示苏瑶像她让自己忘掉她的身份一般忘掉自己的“真实”身份,以灰和罂粟重新认识对方。
“哪个上头”
“四爷”苏瑶说的是代号,在组织里,没人会直呼真名,为了对每个组织成员的身份保密,毕竟干的都是见不得光的买卖。但说是保密,要是真盯上了你,别说身份,就连你家床单的颜色他都能知道的事无巨细。
他没接着问,四爷应该指的就是掌管人事的3√4,至于再具体的,就不是他能知道的了。
“灰,为什么会想来组织”苏瑶还是有几分好奇,毕竟时辰在学校成绩一直拔尖,没理由跟她们走同一条路,便问时辰。
“我..因为想泡你呗。”说完时辰还轻笑两声,调戏意味明显,仿佛真拿她打趣了。苏瑶先是一愣,随即脸色青白,时辰于在学校乖巧的模样大相庭径,她恼怒却又驳不回什么,因为旁人都看的出来时辰在开玩笑逗趣儿。
时底见她脸色过差,收起他那副风流的模样,又开口说:“哈哈哈,罂粟怎么开不起玩笑啊。别恼别恼。我来这儿自然是不甘于现在的生活,我要的是万人之上的地位,掌控别人生命的权力,还有用之不尽的财富。哈哈哈,说的有点夸张但我要的大概就是这样,而且加上我原来的组织快黄了,就来投奔大组织咯。所以我吧,第一步就是想坐上你们老大那个位置。”他说完这话,全车都安静了,连每个人的呼吸声都听的一清两楚。他们都清楚时辰嘴里的老大是谁一一贩毒板块的“经理”3√1,他手下的势力更是数不胜数,居然轮到他一个毛头小子在这笔大放厥词,口出狂言。
他们只是不屑,在他们眼中,时辰构不成丝毫威胁。
时辰像是查觉到了周围不屑的目光,赶忙开口补救道:”我开玩笑的,你们们不会真信了吧,我来这儿就是为了多嫌钱,做白日梦还要一步步来呢,你们说是不是,哈哈。”最后那两声尬笑,让张伟安都尴尬的眼角抽搐了两下,这番话大不如刚才真情实感,没什么可信度,时辰也发觉,只好又尬笑了两声。
苏瑶被他的话又震惊了下,第一天进组织就敢说这番话,拉的仇恨不少,也算是“难能可贵”。
“与虎谋皮,你野心倒是不小。”这是实话,的确是有野心,但毫无计谋,这才是他们最想要的,徒有野心,实则没半分危险。反倒能凭着他那野心多为楚爷做点事,掀不起什么风浪。
时辰又在深夜中溢出几声低笑,嗓音清澈,撩的苏瑶心中微燥。时辰知道自己目的达到了,这种空有野心的人设才是他最好的保护盾,除了一开始会引起几天关注,之后就没人会再重视这个完全不致命的炸弹了。这是步险棋,北斗一直不支持他刚进组织就这么招摇,太招摇了,枪打出头鸟,很容易刚进组织就被对手除掉,可若是成功了,他以后做什么事便都会少些约束。好在他演技不错,在一开始就把这个怂货的傻白甜人设立起来了,这步棋算是下对了,只是以后却会是很难接触到核心信息,毕竟他也是说过要坐上3√1——楚爷位置的人。
车子在无人的高速上穿过,孤独的月亮挂在墨色中,与街灯作伴,很多年没看到星星了,只剩圆月清亮的晕出一层毛边,在微薄的云层中忽明忽暗。时辰竟被清冷的月光照的有些头晕,一阵莫名的心慌。
时辰闭上眼睛假寐,表面看起来惬意轻松,手却始终插在兜里,虚握着刀柄。
过了很久,久到连时辰都滋生出一丝困意,让随时戒备的肩胛都微微塌落松弛的时候,旁边的两个人叫了声他,让他瞬间恢复清醒,睁开眼的一瞬,让苏谣有些陌生,明明还是那双张扬恣意的眉眼,却有种距离感,好像与他之间凭空生出个屏障,淡色的眸子在此刻显得格外冷漠与阴郁,不过也只是一眼,下一秒又恢复成了那副风情万种的神态
果真是错觉。
时后跟着他们下了车,步行了一段路,时辰愈发觉得熟悉,可眼前又的确是条陌生的街道,直至苏谣他们停下,时辰抬头瞥了,一眼招牌,愣了。
霓虹灯还是烟红色的,只是大了一圈,圈出两个大大的字:红袂。在夜亮出一道刺眼的光,看久了又觉得格外柔和迷离,店面似乎也扩大了些。有两座立在门口两侧的矮石墩。
没变,落了厚厚一层灰,也怪太久没下场雨,之前总是他在擦,因为他喜欢坐在石墩上点只香烟,敷衍着摆出风骚的模样拉客,万年不变的音乐从旋转门里溢出来,奢靡悱恻。跟他当年刚来的时候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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