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
第二天早上,时辰是被疼醒的,不是纹身,而是胃,纹身早已不疼,只是还略泛着痒意。胃痛这毛病他已经司空见惯了,这次却仍是痛出一层冷汗来绞痛到仿佛要把他的魂也连着一块绞走。
他有些无奈,拿起手机,凌晨四点五十。他起身给纹身涂了药膏,黑色的纹身衬得他格外白皙,纹身一直沿到肩上,刚好停留在锁骨隐没的地方。他记得很多男人都夸他锁骨比女人的还要撩人,然后一边抚摸他,一边毫无章法啃咬着他的锁骨,他总觉得那些红印还没消,其实早就恢复原状了,白嫩如往昔。
“天生就有个会勾引男人的身体,**!”那恶魔般的人就是在发泄时一遍又一遍说着这句话他抽了只烟,随意倒了几片止痛药和安眠药在嘴里一并吞了,借着药效又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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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铃的声音在黑夜中格外刺耳
时辰强抵着困意,睁开眼睛,心中烦躁,愣了两三分钟才起来。简单洗漱了一下,挑了身衣服,他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黑色的衬衫被他解开了三个扣子,露出漂亮的锁骨和一颗在锁骨下方小小的痣,颈侧的纹身被遮住了一半,若隐若现。下身穿了条破洞牛仔裤,大块的缺口露出白皙的皮肤。
像支傲气带毒的黑玫瑰。
他把手机卡拔了出来,换进一个卫星防窃听的手机里,电话是北斗给他的黑科技,猎鹰必备。
“喂,准备好了,烟呢”他压低声音,对电话另一头说。边说边收拾东西。
提了个蛮大的黑色帆布袋,他犹豫了很久还是塞了把小刀在裤兜里。
“好,十号巷口”只能听见时辰一人的声音在空荡的黑夜里回荡,对面的声音缥缈而模糊。
“确定那烟和药仿得够真老狐狸可不好骗。”
“十五分钟。”
时辰蹬上双马丁靴出了门。手里还紧紧握着那个打火机。
他出了小区在门口徘徊了一会儿,一边点烟一边坐在了门口的花坛边上。抽了几分钟,也掏出烟盒在手中把玩,似是不经意的把烟盒甩进了花坛。
然后借着月色,在花坛中摸索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但如果你再眯起眼来看看,就会发现拿出来的时候,烟盒中间多了一个小小的银色凸起。
他把烟塞回兜里,又发了一会儿呆,起身,拐了一条小巷,边走着又掏出烟盒,一水的黑色细烟,时辰只注视了一瞬,便挑出一根,烟的尾部有着一两粒白色粉末。
时辰穿过小巷来到另一条街,已至凌晨,鸦雀无声,只有远处的其他街道。
映过来的灯光照清这里的破败。不知从那个缝隙里渗出缕缕霓虹灯,照在他脸上,时辰觉得自己耳畔似乎已经萦绕上夜店喧闹的声音了,被吵的不禁皱起了眉头。
时辰叨住烟,转进另一条巷子,红润的嘴唇微的含着那根黑烟,格外妩媚。他生了张漂亮脸蛋却又不显女气,就连那丝丝的欲感都恰到好处。
时辰掏出那个黑色火机,用颤抖的指尖按下去。
没着。
只有颤抖的指尖和他乱撞的心才知道他那层薄冰下的暗流涌动,紧张,却也压不住心底少许扭曲的激动。
他腾出另一只手,在深夜的微风中护住火机冒出的微弱且摇曳不停的火花。
着了,他靠在墙上,腥红的火花在黑暗中有些飘忽不定,穿过火光,散开缕缕白烟。原来烟中焦油的味道掺入了一股奇异的腥甜味道,令人有些上瘾。烟雾也更浓,便使时辰半张脸都被溷浊的白色烟雾遮掩,更加了几分神秘与莫测。
他随意吸了几口,含任烟,从帆布袋里拿出一个针管,迅速在自己小臂上扎了进去。
把里面的物体尽数注射进去后,又往里面滴了几滴其他液体。随手扔在地上,生怕有人看不见一样。
把这一切做完后他反而精神了很多,他注射的只是普通的提神物质。后来滴到注射器里的才是真的毒品,而烟里混杂了一种类似毒品的化学物质,对人体并没有什么伤害。
时辰又走了一段路在一个缺口拐弯,来到了另一条与其平行的小巷,这条小巷很深,他走了一两分钟才看到两三个模模糊糊的身影,他弯了弯唇角,向他们走进。
“安,安哥”他试探着叫了一声,脸上的表情瞬间变成了一脸紧张又有些生涩的模样,把手上的黑袋子移到身后双手提着。
靠近他的那两个男人回过身,两个人都偏瘦,脸色蜡黄,没什么精气神。
其中一个纹了花臂的男人开口说:“来了货呢”语气有些着急。
时辰有些犹豫不定,往后又退了半步,”这批桃子给你们,就可以进去了吗”尽管他紧张的额头冒了层虚汗,说话却依旧装的强硬,还夹着傲气。
张伟安见王强语气太冲赶忙帮着打圆场:”灰,放心,让你进来肯定是会收点东西的,你这桃子是自产的,量也不多,要不是因为Y国那边…”
“诶!”张伟安话说到一半,两人身后迟迟没动静的另一个人影出声打断了他,示意他话说太多了。
苏瑶转过身,还是惊讶的一瞬间说不出话,尽管她听声音已经怀疑到她的好学生——时辰身上,但看到那人以完全不同的衣貌和神态站在自己面前还是有些震惊。
“怎么,苏老师不认识我了”时辰见到熟人放松了很多,语气也变得有狂妄。因为他有了底气,他太清楚苏瑶的真名和职业了,这就相当于他手里有了把柄。
苏瑶厌恶时辰那副自大的嘴脸,仿佛什么都在他手里掌控着。以为自己有了她的把柄,却也忘了自己也照样知道他的底细。“没,怎么会,我的好学生…”这话说的意味深长,末了,还特意拉长了尾音,像是有什么不可见人的东西要在下一秒脱口而出。她在警告时辰,这里还是她的主场。
时辰知道自己装蠢的目的达到了,他就是要让苏瑶以为自己是个愚昧的自以为是的家伙。
“哈哈哈哈我早知道罂粟是你,费了我一番苦心啊…”时辰发觉了苏瑶话里的威胁意味,却还是不服输的又讽刺了一句,他不必担忧苏瑶会挥手走人,因为他最知道现在组织缺什么——缺和他一样会制毒的,只要他有价值,√X这头贪婪的野兽什么都下得去口。
苏瑶一愣,再联想到时辰“无意”露出的针孔和作业里不明的一两粒白色粉末,她才恍然大悟,不禁懊恼
“别废话,货给我,上车聊。“苏瑶说,透出一股子恼羞成怒。她话音刚落,小巷口就照来一束车灯。时机刚好,那两个男人上前一步,意思再明显不过。
时辰轻哼一声,把身后紧紧握着的筹码递了过去,帆布的提手都微微被他手心出的汗浸湿。他松了口气,上了车,他这盘算是赌对了。苏瑶看到他局促却又强装镇定的样子,对他放下了警惕,认定他是个怂货。他不显心中情绪,仍冷潮热讽,“最好我能从你们手里扣出我应得的报酬。”然后转身跟在苏瑶身后上了车。
张伟卫和王强紧紧把他夹在后排座位中间,生怕他会扔个手榴弹一样盯着他,似乎为这个身份尽职尽责,但在前排看不到的脚下盲区,张卫安把故意把袋子口冲下,一点点全倒进了一个黑色的塑料袋,是用来放在车里装垃圾用。
“罂粟,停下车,我要放个水。”王强在路过一个公厕的时候来了句。然后“顺手”把车上的垃圾袋扔了。
“今天垃圾够多的。”苏瑶嘀咕了一句,没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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