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走错了。xinghuozuowen”她逃也似地跑出门外,回到自己的房间,关进房门的一瞬间, 她浑身的力气像是被卸的干干净净, 只能靠着门,让自己的呼吸渐渐趋于平静。
屋里面黑漆漆的, 一片黑暗, 也刚好掩藏了她此时的迷茫与不解。
这算什么?
久别之后,忽作深情,是闹那般?
难道是在她离开之后, 他惊觉自己的世界无她不可,所以追悔莫及----她当即否定了这个猜想。
离开之后, 她有意无意地关注坊间的八卦, 茶余闲谈千千万, 却没有一条说的是千岁王妃的失踪,也没有说九千岁有哪般的心急如焚。
看起来, 她不过是北朝皇宫的一段小插曲, 对邸凉钰而言,她走了,跟丢了一条小猫小狗一样,不需要上心。
过了许久,有人敲门,打开一看, 是哥哥。他见她许久没有下来, 来喊她吃饭,绣玉登的红了眼睛,一把投进他的怀里, “哥,你陪我一会儿。”
卫宿然有些手足无措,生疏且笨拙地拍拍她的后背,“绣绣,哥在呢......”
其实他不太会哄她,他只懂得挡在她面前,却不知道怎么哄她。绣玉抱了他一会儿,就松开了,“哥,你们先吃,等会儿让店家把饭送上来就行,我想睡一会儿。”
卫宿然点点头,揉了揉她的头,“要不要哥陪你?”
她摇摇头,她已经好多了。抱着他,她就会觉得天底下再大的事儿都不算事儿。
三两句话将他打发去吃饭了,然后又叫了店家送了热水上来,她洗浴之后才出门。
出门的一瞬间,她看见一双暗紫色鎏金蟒纹的靴子。她屏住呼吸,又绕了另一边。幸亏出来的时候长了一个心眼,戴上了幕离。
也或许,他早就认出来了......
错身的时候,他拉住她的手臂,胸膛贴着她的后背,姿态亲昵。
她的耳边就是温凉的呼吸,是她刚刚透过屏风听见的压抑的、隐忍的气息起伏。
而后一只香包放到了她的面前,“方才在屋里捡到的,是你的吗,丫头?”
“不是,你认错了。”她努力挣开他的手,却徒劳无功,便轻笑一声,“说不定是公子哪位相好的,不去问问别人,问我这素不相识的人做什么?”
听着这醋味浓郁的话,他倏地笑了,觉得半月来所有的夜不能寐,忙碌奔波也全都值了。
绣玉听见声音,便知道他在笑。
他能笑什么,无非是笑她没有出息。
方才那番话她说出以后便后悔了,那话听起来太小家子气,活脱脱一个深宫怨妇。
“说谎。”他说。
隔着幕离,他轻轻地嗅着,鼻息间是小女儿洗浴过后特有的馨香。
他的呼吸在她的颈间带起了阴凉的风,只听见他话里带着笑意,“这分明就是你的味道。”
绣玉一愣,下一刻就明白了,抬脚就踩了他一脚,“浪荡徒子!”
她使劲挣脱开了他,哪管什么荷包不荷包的,施施然行了一个礼,“听店家说,是您让出了房间,真是多谢了。”
顿了顿,又说,“那香包不是我的,公子另找别人了,天晚了,不若先歇息吧。”
并非她欲盖弥彰,那个香包......真的不是她的。
兴许,又是哪个小情儿的吧。
新人换旧人的,估计他自己也不记得了。
他依旧挡在她面前,不肯让路,隔着一层薄薄的纱,她见他倚着走廊栏杆,嘴角噙着笑意,似笑非笑,“这么早回去做什么......”
“又没人要我陪。”
空气仿佛静止了,她不知道说些什么,正需要一个人来打破尴尬,刚好此时花晨正巧咋咋呼呼走过来,捧了一个热乎乎的烤红薯,“绣绣,给你。”
绣玉松了一口气,总算有一个人将她从这压抑的气氛中拯救出来,她问花晨,“这是什么?”
“听宿然说你没吃饭,我给你烤了一个红薯,嘿嘿!”
他是真不是做饭的料,不过烤了一个红薯,这衣裳就跟被土匪打劫过一样,脸上也都是灰,跟个难民似的。
不过见她如此,绣玉心上是感动的,她接过了红薯,“去洗洗澡,一身灰的。”
见绣玉接过了,他笑逐颜开,露出一口大白牙,“这就去,亲亲娘子让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屋子就在附近,他进了屋子,不多时屋里想起了水声。
他在前面挡着,绣玉很是无奈,顿时熄了下去转转的心思,拿着红薯就要折回去。
此时,他的声音传来。
“我竟不知,姑娘已有婚配。”这句话缓慢悠长,听不出悲喜。
“吹皱一池春水。”
干卿何事。
她折身回去,不搭理面前的人,途中经过花晨的门的时候,门“嚯”地打开了,见着发尾**的花晨,绣玉额角一跳,“祖宗,又怎么了?”
“手上有泡,解不开衣裳。”
话毕他伸出了手,这手上果然是被烫出了几个水泡。再看他的衣裳,确实半解半不解地挂在身上,不成样子,她说,“我去找店小二来。”
“以前阿娘在的时候,都是阿娘在帮我的。”
绣玉的动作一愣,回头一看,果然他的眼底一片悲戚。
哎,真是欠他的,反正他里面都是穿的严严实实的,替他解开也没什么。
“换衣服做什么,这一件扣子这么难解。”
她记得下车的时候,他穿的是一身骚包的大红色,怎的又换了一身月白的长衫。
“往回扣一下就很好解了。”花晨耐心指挥,眼尾余光却与邸凉钰斜轧过来的睨撞到了一起。
顿时风刃相接,飞沙走石。
邸凉钰指尖微动,片刻之间花晨的扣子便齐刷刷掉落在地上,掌风一起,花晨便被关在了屋内。
“你干什么!”绣玉蹙眉,手上还捏了一只断掉的扣子。
方才花晨给的红薯也被砸到了地上,软趴趴成了一滩泥。
他长臂裹住她的腰间,将人带进了自己的房间。
他掀开她的幕离,将人抵在墙上,看着不知所措慌慌张张的绣玉,咬牙切齿道,“不装了?方才还公子公子叫着,怎的现在就不认识了,嗯?”
邸凉钰俯身,殷红的唇就要压上了她的,一番辗转缠绵之后,绣玉将人推开,一双清明的眸子也泛了红。
邸凉钰又要俯身亲吻,却被她死死抵住胸口。
他的声音沙哑,昳丽的眼角沾染了情、欲,“丫头,你不想?”
绣玉盯了他一会儿,越发觉得自己不值。他方才说了自己没人要陪,所以便找到了自己,也就这时候,他才能想到她。
“邸凉钰。”
“嗯。”
她看着他的眼睛,“在你心里,我算什么?”
他不说话,同她对视,半晌也笑了,“本座在你心里算什么,你在本座心里便算什么。”
也对,他弃她如蔽履,她也决绝抛弃了他,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两不相欠,皆大欢喜。
绣玉折回去,打开门,就听见后面传来了粗重的喘息声,回头一看,他眉眼间的花开的愈发艳丽。
她算了算日子,今日也不是月空亡,怎么就发作了。
看她疑惑的目光,他紧锁眉头,笑了,“这一趟来得真值。”
他的手臂上密密麻麻是许多的针孔,应该都是用的那日封院使给的药。他疯了不成,用了这么多。
她出去看了一眼,落公公也不在附近,底下只寥落站了西厂的人。她深吸一口气,合上了门,暗暗说服自己,这是最后一次。
她将他扶到床边,看着他苍白的面色,叹了一口气,“你是吃紧了我会心软。”
“你若真的心软……”他看着她,笑了一声,“是啊,早就算好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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