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辞掀开马车帘子,一股淡淡的花香扑面而来。放眼望去,漫山遍野的桃花开得正艳,粉色的花瓣像雪一样落在地上,铺成一条粉色的小路。
她兴奋地跳下马车,对萧玦说:“王爷,你快下来看看,真的好漂亮!”
萧玦慢慢走下马车,看着眼前的美景,眼底也露出一丝惊叹。他很少出门,更别说这样的郊外美景,一时间竟有些失神。
沈清辞拉着他的手,沿着粉色的小路往里走:“王爷,我们去前面的亭子坐一会儿吧,那里可以看到整个桃花林的景色。”
萧玦任由她拉着自己的手,她的手很温暖,像春日的阳光,驱散了他心底的寒意。
他看着她蹦蹦跳跳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勾起笑意,连咳嗽都少了许多。
两人走到亭子里坐下,沈清辞拿出点心和酒,倒了两杯,递给萧玦一杯:“王爷,干杯!祝我们今天玩得开心!”
萧玦接过酒杯,和她碰了一下:“干杯。”
两人一边吃着点心,一边喝着酒,欣赏着眼前的桃花美景。
沈清辞靠在亭子的柱子上,看着远处的山峦,笑着说:“王爷,你看这里多好,没有宫里的勾心斗角,没有府里的流言蜚语,只有桃花和美景。”
萧玦看着她满足的笑容,心里忽然生出一种奢望,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该多好。
没有算计,没有杀戮,只有他和她,在这片桃花林里,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可他知道,这只是奢望。皇帝的猜忌,太子的打压,宗室的贪婪,都不会让他安稳地活下去。
他必须继续伪装下去,直到他有足够的力量,推翻这个腐朽的王朝,建立一个新的秩序。
沈清辞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心事,转头看向他:“王爷,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萧玦回过神,摇了摇头:“没有,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沈清辞没有追问,只是笑着说:“不管想什么,今天都别想了。难得出来一次,我们应该好好享受才对。”
她说着,站起身,“王爷,你等我一下,我去摘几朵桃花,给你编个花环。”
看着她跑向桃花林的背影,萧玦的眼底满是温柔。他知道,自己已经越来越离不开这个女子了。
可他也知道,自己的这条路充满了危险,他不能把她拉进来。
他轻轻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葡萄酒的醇香在嘴里散开,却掩盖不了他心底的苦涩。
沈清辞很快摘了几朵粉色的桃花回来,坐在萧玦身边,认真地给他编花环。
她的手指很灵巧,不一会儿就编好了一个漂亮的桃花花环。她将花环戴在萧玦的头上,笑着说:“王爷,你看,多好看!”
萧玦摸了摸头上的花环,感受着花瓣的柔软,心里忽然觉得,或许,为了这个女子,他可以再努力一点,尽快结束这场纷争,给她一个安稳的未来。
两人在桃花林里待了整整一天,直到夕阳西下,才依依不舍地坐上马车返回王府。
一路上,沈清辞靠在萧玦的肩膀上,睡得很安稳。
萧玦看着她的睡颜,轻轻将她搂在怀里,心里暗暗发誓:清辞,我一定会给你一个美好的未来,绝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回到王府时,天色已经黑了。管家迎上来,脸色有些凝重:“王爷,王妃,宫里刚才派人来问过,说太后等了王妃一天,都没等到人,有些不高兴。”
萧玦淡淡地说:“知道了,你回复宫里,就说王妃今日偶感风寒,身体不适,没能去赴宴,改日再向太后请罪。”
“是。”管家应了一声,转身退了下去。
沈清辞看着萧玦,心里有些感动:“王爷,谢谢你。”
萧玦看着她,笑了笑:“我们是夫妻,谢什么。快回房休息吧,今天累了一天了。”
沈清辞点了点头,和萧玦一起往房间走去。她知道,这次拒赴宫宴,肯定会让太后更加不满但,无所谓……
自上次桃花林踏青后,沈清辞和萧玦的关系又近了一步。
两人不再像以前那样客气疏离,反而多了几分夫妻间的亲昵。
沈清辞依旧每天陪萧玦聊天,读书,萧玦也会偶尔和她分享一些自己的想法,虽然大多是关于诗词歌赋,很少提及朝堂之事,但沈清辞已经很满足了。
这日,沈清辞陪着萧玦在院子里散步,忽然闻到一阵香味从墙外飘进来。
她抽了抽鼻子,好奇地说:“王爷,你闻到了吗?好像是糖炒栗子的香味。”
萧玦笑了笑:“嗯,闻到了。想来是外面的小贩在叫卖。”
沈清辞眼睛一亮:“我好久没吃糖炒栗子了,以前在国公府的时候,每到秋天,我都会让丫鬟去买。”
她说着,脸上露出怀念的神色,“王府里的饭食虽然精致,却总觉得少了点烟火气。”
萧玦看着她向往的眼神,心里忽然有了一个主意:“既然你想吃,那我们今晚就出去逛逛吧。乔装成普通夫妻,去夜市上尝尝那些小吃。”
沈清辞愣了一下,随即惊喜地说:“真的吗?我们可以出去吗?”
她嫁入王府后,除了上次去桃花林,就再也没有出过王府,早就想去外面的夜市看看了。
“当然可以,”萧玦点了点头,“只是要委屈你,换上普通百姓的衣服。”
“不委屈,不委屈!”沈清辞连忙说,“我这就去准备!”
她兴奋地跑回房间,让丫鬟找了一身青色的粗布衣裙,又将头上的珠宝首饰都取下来,只留下一支简单的木簪。
萧玦也换上了一身灰色的布衣,看起来像个温文尔雅的书生。
两人趁着夜色,悄悄走出了王府。夜市上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叫卖声,欢笑声,杂耍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烟火气。
沈清辞看着眼前的景象,眼睛都亮了。她拉着萧玦的手,兴奋地说:“王爷,你看!那里有卖糖画的,还有卖皮影戏的!”
萧玦任由她拉着自己的手,看着她像个孩子一样兴奋,眼底满是温柔。
他很少来这样的地方,以前身为皇子,出门都是前呼后拥,从来没有机会这样近距离地感受百姓的生活。
沈清辞拉着萧玦走到一个糖炒栗子的摊位前,对小贩说:“老板,给我称一斤栗子。”
小贩热情地应道:“好嘞!”
小贩麻利地用牛皮纸包了一斤糖炒栗子,热气裹着焦香扑面而来,沈清辞刚接过就忍不住缩了缩手,指尖被烫得发红。
萧玦见状,自然地接过纸包,用指尖捏着纸角的边缘,避开烫处:“小心些,别烫到。”
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隔着薄薄的纸,沈清辞似乎都能感觉到那指尖的温度。她心里微微一暖,笑着点头:“知道啦,还是王爷细心。”
两人并肩往前走,夜市的摊位挨得极近,卖首饰的,捏面人的,唱小曲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沈清辞像只好奇的雀鸟,一会儿驻足看小贩捏出憨态可掬的面人,一会儿又被挂在摊位上的绢花吸引,
指尖轻轻拂过粉色的花瓣:“以前我总缠着母亲给我买这个,她说戴绢花比戴珠玉更显灵气。”
萧玦站在她身边,听着她轻声回忆往事,眼底的温柔又深了几分。
他很少听人这样坦诚地说起家常,那些细碎的,带着暖意的小事,像细碎的星光,一点点照亮他常年被算计和隐忍填满的心。
“喜欢就买一朵。”他轻声说,伸手拿起一支淡紫色的绢花,递到沈清辞面前。
那绢花的花瓣薄如蝉翼,边缘还沾着细碎的金粉,在灯笼光下闪着微光。
沈清辞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接过,插在发间:“好看吗?”
“好看。”萧玦的声音很轻,目光落在她发间的绢花上,又慢慢移到她的眉眼,她的眼睛很亮,像盛着星光,笑起来时眼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娇憨的灵动。
他忽然觉得,比起那些珠光宝气,这朵简单的绢花,似乎更衬她。
往前走了几步,沈清辞又被一个杂耍摊位吸引。
只见一个穿着短打的汉子正站在高台上,手里抛着三把锋利的钢刀,刀刃在灯光下闪着寒光,周围的观众都屏住呼吸,时不时发出一阵惊呼。
沈清辞看得入神,不自觉地攥紧了萧玦的衣袖,指尖微微用力。
萧玦能感觉到她的紧张,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别怕,他练了多年,不会出事的。”
话音刚落,高台上的汉子突然将一把钢刀抛得更高,另一只手抽出腰间的短棍,“啪”的一声将钢刀稳稳接住,动作利落干脆。
周围顿时响起一片掌声,沈清辞也跟着拍手,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好厉害!”
她转头看向萧玦,眼底满是雀跃,像个分享喜悦的孩子。萧玦看着她的笑脸,嘴角也不自觉地勾起,连带着周围喧闹的声音,都变得悦耳起来。
逛到一半,沈清辞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指了指不远处一个冒着热气的馄饨摊:“王爷,我们去吃馄饨吧?闻着好香。”
萧玦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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