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胡子虽然疼痛异常,却也是一条硬骨头,破口大骂的:“我呸!你有本事杀了我!生不如死,老子会怕吗?”
那鬼面将军阴冷一笑,随手起了地上大胡子的刀。一刀插在了大胡子的胸口,然后慢慢的转动着刀尖,一点一点的转动着。
这种酷刑一般的疼痛,是个人都会承受不了。即使是黑胡子也一样,不一会儿他便硬生生的疼昏了过去。
那鬼面将军冷哼一声,转身了个身。
这是一个副将走了过来,在他身边拱手问道 :“将军,一共有土匪近两百号,被抢劫来的女子三十人,怎么处置?”
鬼面将军微微一侧身,他的侧脸在火光中忽明忽暗如鬼魅一般,又如人间厉鬼。他的眼神冰冷如刀似有似无的飘过了关着木灵雪的屋子。
即使木灵雪知道他看不到自己,却仍忍不住浑身冷冷一颤,这个人太冷了,像一个魔鬼。
鬼面将军,毫不在意的掏出手一块手绢,擦拭着他的佩剑,似不经意的开口:“女子安置了,让她们自寻去处。若有愿意跟随军中将士,而将士们也愿意纳娶的就允了。至于土匪。。。全部车裂!”
众人皆惊,车裂!车裂属于极刑,传说被车裂之人魂魄都会得不到安息!可是在他嘴里,似乎就像喝水吃饭一样平淡无常。两百多人全部车裂,所有的人浑身一颤,他真的如传闻中那般嗜杀残忍!
已有土匪在那哇哇哭嚎:“将军!我是被迫来到山上,从未做过坏事,请饶了我吧!”
“你是谁?我要记住你!你这恶鬼!我要诅咒你下地狱!”
鬼面将军向前走了几步,又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眼神扫过所有在地上哭嚎颤抖的土匪们,淡淡道:"下地狱吗?也好!我是从地狱来的!如果你们想去阎王那里告状,那请记住我!我没有名字!从我家人被土匪屠尽的那一天开始,我就不配有名字了!”
说完他一挥手,几个士兵牵来几匹马,准备行刑!顿时鬼哭狼嚎,惨叫不断,宛如人间炼狱般。
他说什么?他家人被土匪屠尽?木灵雪内心重复了这句话,指甲抠进手掌中也毫无知觉,自己走了之后又发生了什么?温家又经历了什么?
木灵雪在屋里浑身僵硬,等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浑身冷汗,那个修罗一般的鬼面男子,站在火光之中,犹如恶鬼。
“家主,这就是鬼面将军吗?好可怕呀!”秋月忍不住开口。
木灵雪浑身一颤正要制止,可惜已经晚了。
那个人凶狠的眼神一次盯着这个小屋,他轻轻一抬手,便有两位将士向屋子走来。
木灵雪迅速的从袖中掏出一块面纱带上,这是她成为木家家主后的习惯。有时外出不方便,或者避讳什么,就及时戴上面纱,却不知道在此处却派上用场了。
门被打开,木灵雪和秋月被带了出来。
带到年轻的将军面前,士兵禀报:“将军,这两人单独被关押。”
木灵雪带着面纱,虽然被面纱阻断了对方的视线,仍然感觉到眼前的人就像被冰雕了一般。
“你是谁?”沙哑粗陋的嗓音问。
木灵雪轻声咳了两声。
秋月是懂家主子的,立马拱了拱手回答道:“回禀将军,我家主子在山上受了点风寒。嗓子哑了,说不出话来。我们是负责这次押送粮草的木家人。我主子是木家的家主。”
那冰冷的眼神抬眼看了一下木灵雪:“是你们留下的记号?”
即使是秋月这般多话的人遇到了这冰冷的人,也忍不住收敛了许多,恭敬的回答道:“是的。”
那人不愿多问,点点头:“既是如此,便与我们一同回营,回禀季将军。”
他说完一挥手,便有两个士兵过来,带着木灵雪和秋月去安排马车去了。
木灵雪乘坐的仍然是来时坐的马车,后面在土匪山寨找了出来,木灵雪便坐上了。随后便是木灵雪与军队一起回了边境大营,她的马车被安排在队伍中间,看似是被保护的极好,却也断了所有逃走的后路。这人是思虑周全的,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
鬼面将军一直在队伍最前头,这一路木灵雪也没有再见过他,但木灵雪还是一路戴了帽围,不过一路也相安无事。
行军近两日,木灵雪和秋月才到达了大营总部,季将军早已经在门口迎接。
季老将军已经年近七旬,却仍然坚守边境。他是一个德高望重,战功赫赫的老将军。
据说,他的儿子们,孙子们都战死了沙场,如今只有一个未成年的孙女与儿媳居住京中。季老将军一次又一次的白发人送黑发人,想必早已伤透了心。
但是他性格刚毅,执意要在边疆,说是只愿这把老骨头奉献给这边疆战场上。木灵雪看季老将军的眼神充满了崇敬。这是一个令人敬佩的老人,也是一个令人敬佩的将军。
"黄金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这是每一位将士的豪云壮志,也是每一位将军挥洒热血的地方。
"穆家家主果然是女中豪杰,居然助我军围剿了一直威胁我们的山匪!解除了我心头大患。这伙山匪不但扰我们子民,抢劫我们的粮草,还时不时伤我的战士。偏偏又狡诈如黄鼠狼,一直是我心头之刺。"季老将军声音洪亮,性子豪爽,精气神十足。
木灵雪面对着这样一位受人敬仰的老将军,自然是不愿意失礼的,所以她即使再再有顾忌,还是开口回应道:“老将军过谦了!老将军才是小女子心中一直敬仰之人。保家卫国,人人有责。小女子能力有限,也只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她一开口,声音清脆如百灵鸟。旁边戴着面具的鬼面将军握着配刀的手紧了一紧,一双如鹰一般的眼睛死死盯着她。
木灵雪状若无知,只与季老将军搭着话。
老将军手一挥:“木家主过谦了!走,我们一同去帐内,刚备了一些接风洗尘酒!”
木灵雪微微点头,随季老将军入了营帐。
季老将军,扭头对身后的鬼面将军说:“你去叫其他人过来,咱一同用膳。”说着便带木灵雪入了酒桌。
不一会儿便走进来几个身着铠甲的将士,身姿都挺拔,周身掩不住一股凛冽肃杀之气。
季老将军一生带兵打仗,手下不知出过多少能人将士。如今天朝中,边境各处防守的五大将领中,除了季老将军这一方,便还有三大将领,都是季老先生的麾下带出来的。
季老将军骄傲的向穆凌雪介绍着他身边的青年将士们。木灵雪都一一微笑,点头示意,然后便是一些客套的官方话。
季老将军带头举起了酒杯:“多谢木家主亲自押送粮草到这边境之地,边境苦寒,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木家主多多担待。”
“季老将军言重了,我自幼都崇尚您这种征战沙场之人。可惜自身不是男子,若是男子,必定也会从军报国,征战沙场。”木灵雪发自内心的说,说话间抬眼瞟了一眼那戴着面具的男人,他也举杯,只是姿势有点僵硬。
季将军哈哈大笑:“果然是女中豪杰!不知木家族此次来边境除押送粮草之外,还可还有其他的行程安排?”
木灵雪拱了拱手:“季将军也是知道的。我们木家虽未入朝为官,却是皇家指定的皇商,吃的也是皇家的饭。这次来这边境,皇上还特意吩咐,让我在这边境寻几味珍稀药草。那几味药草只有这边境独有,所以我可能还要在季老将军这李叨扰些时日。不知可否方便?”
季将军挥手:“方便,方便,自然是方便的。只要木家族不嫌弃我这地方苦寒,想待多久便待多久!”
在座的都是征战沙场的直肠子,与木灵雪这种玩弄权谋的自然是没有很多说话相聊的。所以,一顿饭吃的有点尴尬。
木灵雪看那几位将士的茶都要喝咕噜皮了,一个一个仍然是面色严肃,一板一眼的喝着。夹菜也只夹自己面前那一碗,大概是自己的出现让他们感觉不适,表情动作实在是极度拘谨。
木灵雪心中了然,便草草吃了几口起身告辞说自己要去休息了。
她这话一出,明显感觉到几位将领眼睛都亮了亮。
季老将军指了指旁边一位年轻的将领说道:“千羽,你带木家主去帐篷休息。”
被季老将军叫到的年轻将领看着年岁不大,长得十分清秀,一对酒窝格外醒目。他也是个爱说话的,他立马站起来笑着对木灵雪说:“木家主请跟我走。”
跟着千羽一路走过几个帐篷。木灵雪的帐篷被安置在最中间的部位,可以感受到季老将军对自己安全的重视!
木灵雪看了看,身边这个很是年轻的小将领,问道:“将军看起来很小。”
那小将领脸色变了变然后不服气道:“我看起来很小吗?我已经快要满二十了!”
木灵雪不由得笑了笑:“还未满二十,那果然还是很小,平人平常人家的公子二十岁,还在依仗着父母,和家里人闹别扭呢?你却已是校尉军衔!了不得!”
千羽听闻她这番夸奖,神情也隐隐有些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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