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姐姐出嫁

姐姐的婚礼定在了国庆节,九月三十号在燕山市举行了一场小规模的“送出阁”。在燕山饭店,宴请了一些身在燕山市的知己亲朋好友,我喊了米琪,她爽快的前来赴约。同样接受过军训,她并没有变黑太多,听她说在军训前她就做足了功课,每天都涂抹防晒的,即使不透气也不要紧,只要不变黑就好,我羡慕的紧。她给我讲了许多在上海的见闻:璀璨的东方明珠,恢弘的长江入海口,多少个影视剧里出现过的西渡桥,更有那壮丽的上海外滩,我说等哪天得空,我一定去上海找她玩。

我也跟她讲我在语言学校有趣的消息,我讲了眉眼很舒服的明哲,讲了撞倒我的高□□,还讲了有趣的舞蹈社。米琪一边听我讲,一边咯咯地笑着。

“对了,咱姐姐结婚,我该带啥礼物呢?”米琪问我。

“我也不知道,你就随一个红包吧,五百块钱就行。”我确实不懂行,不过我想着是我的知己好友,送啥礼都不会过分的。

米琪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她跟我说,“卫澜,你不懂。咱姐姐出嫁,天大的事儿呢,只可惜我还是个穷学生,我既然不能多出钱,那就多出力吧。你说需要帮什么忙,尽管开口就是了。”

“那你就帮我做一些琐碎的小事吧,我都忙不过来了呢。”于是我们两个就忙碌开了,准备喜糖,准备小礼花,还有签名册子,九点五十开席之前,一切都准备停当了。

老卫和妈妈在出阁小宴上,激动不已,说了好长一段话,感谢这个感谢那个,还把姐姐从小到大的成长经历讲了一番,不时的穿插几句诙谐的语调,在场的亲朋好友都会意的笑着。在来宾当中,我竟然看到了我的舞蹈老师曼妮,还有她的丈夫,他们两个在角落里很少说话。

曼妮老师陪我度过了近十年的舞蹈生活,我挨过他的小竹鞭,也收到过她的夸赞。虽然我没有像她那样走上专业舞蹈的路,但是我的舞蹈功底一点都没有荒废。我每天早晨坚持晨跑,压腿,还坚持下腰,擦地。不过她的样貌似乎一点都没变,风姿绰约,傲然独立。

喧闹闹的现场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老卫已经讲完了,接下来就是姐姐姐夫轮番的敬酒,因为第二天还有一场要折腾的,所以他们就用葡萄汁代替了红酒,白开水代替了白酒。大家都懂的个中的谜底,并不揭穿,只是夸赞郎才女貌,祝贺天长地久。

当天下午姐夫就开了车,载着姐姐,我和爸妈,姥姥姥爷就奔北京去了。为了参加姐姐的婚礼,舅舅一家提前一个月就从澳洲赶了回来,并说要让姐姐从舅舅的家里出嫁,爸妈都欣然的同意了。

那一晚大家都没合眼,有的激动,有的不舍,有的感慨。我们一家都住在了舅舅出国前的房子里。因为房间有限,就女眷睡一屋,男眷睡一屋,剩下的一个屋子留给了新娘。姐姐执意要跟我同住,我知道姐姐肯定有许多话跟我说。

她说她很开心能够嫁给振宇,跟他相识的三年多,他总是能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他感冒发烧的时候,陪她去看医生的是他;她思念家乡焦虑难耐的时候,陪她一起守候的是他;她顺利通过答辩,陪她欢呼雀跃的还是他。他见证了每一个得意失意的时刻,他是她生活中每一幕情节的主角,这就是爱情。他们面临过很现实的问题,在筹备婚礼的这段日子,他们一起克服了一个又一个的难题,接受了一次又一次琐碎的小小考验。爱情不是面包,随便可以挂在嘴边上。那些无聊的诗人和随笔里面说,爱情像蜜汁一样的甜美可口,说爱情像花儿一样的栩栩如生,说爱情像流水一样的清澈纯净,说爱情像高山一样的雄壮伟大。可是那都是忽悠像我们这样的无知少女的。在不能完全懂爱的年纪,自以为经历了生死契阔,受伤了,躲在角落舔着伤口,用回忆或着忘记来愈合伤疤。其实那是爱情吗?根本不是,那可能是心灵的一次放逐,一次流浪。

她还说,许多人在恋爱时,根本不晓得自己结婚的标准。外表赏心悦目,却不会让你开心一辈子。财富能生活奢华,却不能保证一直幸福。你和某人在一起,不是只为了外貌和财富,而是因为晚上入眠时,你并不会带着悲伤、遗憾和恐慌。也许,能让你安心平静的人,就是好爱人。姐姐说,她知道我内心可能有过创伤,但是她希望我勇敢的往前走,不要依靠着那片片的回忆活下去。

我知道姐姐或许是在宽慰我,也或许是暗指自己,我不想多加推敲。我只是知道,我有一位聪慧可人的姐姐,她即将有一个美满幸福的家庭,这就够了。我想到了天佑,想到了米琪的爱情,可能这些都不是爱情吧,只不过是一场水中花,镜中月,或许人太痴,人太傻,所以才容易受伤害。已经过去很久了,就应该趁封起来,总是去舔舐伤口,很难痊愈的。

我在自己的日记本里,写下了这样一段从歌词里面抄下来的词汇:

姐姐明天就要嫁人啦,她就要有个属于自己的家;姐夫为人不错而且英俊潇洒,老卫妈妈说这回放心了;姐姐明天就要嫁人啦,今晚我俩最后一次说悄悄话;虽然我们偶尔也会吵架,但是她走后谁再陪我说话;这么多年来我们一起长大,走在街上分不清谁小谁大,她远涉重洋海角天涯,但是她还是回到了最亲爱的家,并且今天她为了婚礼做了头发。我要在明天的婚礼上,为姐姐和姐夫表演一个节目,祝福他们新婚幸福;姐姐满心的期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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