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留下后,我让十一去帮我送封信。
一封阿婆知道后,肯定会生气的信。
可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十一就是小药童,是从小跟着姐姐们流浪的小叫花子,一次偶然救了刘大夫的小女儿。
刘大夫帮着十一男扮女装,进了药铺做学徒。
几日前,为了救那白氏,十一暴露了身份,无论我怎么说,掌柜都不同意留下十一。
掌柜说,就没有哪家药铺有女药童,不止药铺,随便什么铺子,都没女学徒。
我说我也是女子,掌柜说我不一样,我是东家。
我说绣铺就有女学徒,掌柜说米面铺子没有,布店没有,茶楼没有,铁匠铺也没有女学徒,总之,药铺也不能有,不能坏了规矩。
十一被赶出了药铺。
我收了十一为徒。
第二日,我带着她大摇大摆进了药铺!
我身边没有可信,又可用的人,我只有一个小十一。
还好十一姐姐多,她二姐带着十一扮作男子,用叫花子的身份走的,对外,我说十一生病回家养病了。
义诊继续,但不能像之前那样,那时可以不管药铺经营,现在不行。
两月之期,就要到了。
我不能被关在家中备嫁,我想做的事还很多。
我和掌柜商量后,让几位大夫轮流出一人,在药铺前义诊,义诊的队伍会更长,更难等磨人,能一定程度让有银钱,没吃过苦的人退却。
其他几位大夫照常在屋内坐诊。
我为自己分了单双日,单日义诊,双日收费问诊。
城中开始有官眷听说了我。
她们都是让我去府上看诊,这有些耽误功夫,不过一定要去。
诊金是一方面,能接触到她们才最难得。
长史府的人请我今日上门看诊,我收拾好东西去了府上。
病人是长史夫人的大儿媳,她面上瘙痒难忍,被她婆婆和奶嬷嬷摁着双手。
我细看了她面部,问她:“什么时候开始痒的?”
“昨晚,我坐完月子洗了头,在窗边写字,写到晚上时,脸有了些痒意,我没当回事。直到今早,我被痒醒,现在痒的像是有蚂蚁在脸上爬。”
应是产后气血有亏,见风太早,风邪乘虚进入皮肤。
我给她写了补中益气的药方,又给她写了几味药,让她熬制后用来洗脸。
从长史府出来,我直接回了药铺,在后院门口处,站着个人。
是白氏的丈夫。
白氏现在仍旧在后院屋内,她现在不能挪动,我每日都会去看几次她的情况。
她丈夫每日来给她送饭,时常在这进出。
我不想理他,当作没看见。
“百草大夫。”他叫住我,“我……之前,之前是我们乱说,您开的药没问题,我妻她是被人撞了,才,才难产的。”
“嗯。我知道。”我淡淡道。
要是这都看不出来,我这大夫也别做了。
“您知道!”
我越过他离去,他忙跟在我身后,带着几分急切道:“是有人,有人给我们出的主意,让我们把人抬到药铺来。”
我顿住脚步,有些怀疑是听错了。
我想让他再说一遍,却也知道没这个必要。
他说的足够清楚明白了。
被撞到,可以是意外。
被撞到后,立马有人指点他们一家,把人抬到药铺,就很难说是意外了。
有人想用人命陷害药铺,或者说,是陷害我。
而且是两条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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