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秘籍堪比烫手山芋，一时间，白夜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她是不想学的，这些功法路数与她本来的修炼功法有所冲突，想换功法必须要重修。

但她要是不学……

白夜小心地抬眸，只看见琼玖离去时嚣张的背影，她怀里还抱着那条小龙。小龙已经长大了，虽然一身稚气未褪，但五官精致漂亮，言行动作都可爱的要命，惹人喜爱。

“可爱吧，”耳边突然传来幽幽地一声轻叹，龙辞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白夜的身边，看着远去的一魔一龙，语气幽怨地像是打了十万年白工，“拿命换的。”

她们的命也是命。

“啊？”白夜的思绪还沉浸在手里的这堆秘籍里，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她扭过头，风吹起了她头顶的一缕发丝，像是竖起的呆毛。向来清冷出尘宛如谪仙的白夜，也被这缕呆毛拉下了神坛。偏生她的注意力被龙辞吸引去了，别过头追问道，“你说什么？”

她一张嘴，一缕发丝被她含在了嘴里，无端的诱人。

龙辞撇开视线，她看了眼琼玖离开的方向。

琼玖走的很快，短短几息的时间，已经察觉不到她的气息。

白夜一只手抱着秘籍，另一只手去戳龙辞。龙鳞贴着她的肌肤，化成一层透明的防护膜，比一般的肌肤坚硬许多。

龙辞感觉到了，她从白夜怀里一本本将秘籍抽出来，抱在自己怀里。

她抱着秘籍朝居住的大殿走去，声音顺着风吹到了白夜的耳里。

“我说，她还有个名字，叫龙暝。”

白夜蹙了蹙眉，不知道这个名字什么特殊的地方。

她见龙辞走远了，赶紧追了过去。她跟在她身后，扯着她的衣袍问：“你要去哪？”

“当然是找个安全的地方，等你散功重修。”

白夜：……

她能不能拒绝。

似是知道白夜心里所想，龙辞停下脚步，她比白夜高上一些，微垂下头看她道：“神界不比仙界，你成了帝尊，亦成了许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纵使你不犯人，但人亦犯你，唯有提升自己的实力，才是最稳妥的。”

白夜被说动了，脸上闪过一丝挣扎来。这道理她又何尝不明白，可要放弃自己几万年的苦修，重头开始，破而后立，又需要她用多大的勇气。

“神界内神气浓郁，尤其是神庭，神气甚至凝成了水雾，是散功重修最佳之所。你是雪莲，体质比不了他们修炼出的各种神体。你先准备些，待我去求一滴祖龙血，为你打基础。”

白夜迷迷糊糊地回到神庭，看着龙辞布下层层阵法，甚至取下一片形状诡异的龙鳞，至于阵中当做阵灵。

做完这一切后，她将所有秘籍汇集到了一处，放在白夜面前。

她看了她一眼，揣上了自己攒了十几万年的家当，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白夜望着那片悬浮在半空中的逆鳞，青色的鳞片与阵法完全融合在一起，散发出微弱的青芒。某个那一瞬间，心底最柔软的那块，忽然被触动了。

她像触电一样收回视线，低头认真挑选起功法来。

————

那一边，龙卿还在数纳戒里的神果。

修为到她这个境界，纳戒里有多少神果，只要神识扫过就能数得清。但她活了几十万年，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神果，非要一个个地数。

双手搂着琼玖的脖颈，下巴搭在她的肩头，两条腿缠紧她的细腰，像是只树懒一样挂在这棵树上不松手。

她将神识沉浸在纳戒里，一个个数过那些神果，嘴里还嘟囔着“五千八百一十七，五千八百一十八……”

细细碎碎的声音传到琼玖耳里，像是个絮絮叨叨的老太太。

听着龙卿欢快的语气，琼玖嘴角含笑，眼底是化不开的宠溺。

待龙卿数完了一万枚，她才缓声逗弄她说：“原来卿卿数数这么厉害啊。”

得了夸奖，龙卿立刻扬起了小脑袋，就连尾巴都冒了出来，悄悄地缠上琼玖的手腕。

谁想琼玖话音一转，揶揄道：“我还以为卿卿连一百都数不好，才数了五百枚果果给族长叔叔呢。”

龙卿脸色一变，迅速松开了琼玖的手腕，想把尾巴收回去。

可惜太迟了。

早在她缠上来的时候，琼玖就有准备，在龙卿松开尾巴的瞬间，她反手就攥住了她的尾尖。

尾尖肉乎乎的，轻轻捏着十分劲道，尾尖上那撮龙尾毛柔软，像是小刷子一样扫过掌心。

尾巴被人揉捏，异样的感觉一直从尾尖蔓延到尾根，再游走遍全身，酥麻的感觉一直传到心底。龙卿全身僵硬，抱着琼玖连动都不敢动。一张白净的脸蛋上红扑扑的，她眼底一片湿润，呢喃地喊了句：“姐姐~”

那声音又软又黏糊，像是凡间吃的糯米粽子，沾了白糖的粽子又甜又软，咬一口就甜到了心底。

“嗯？”琼玖的眸底瞬间变暗，她的手顺着龙卿的尾尖向上摸，攥住了她的尾根，指尖揉捏着她的尾根，琼玖故意地问道，“卿卿刚刚说什么，姐姐没听清。”

活了几十万年，龙卿只在小时候被琼玖摸过尾巴，但从未被人揉捏过尾根。她的脸更红了，像是枚熟透的赤珠果。

细长的尾巴不受控制地缠住了琼玖为非作歹的手，不知道是邀请还是拒绝。

龙卿搂地更紧了，在琼玖耳边哼哼唧唧地叫：“姐姐别摸了，卿卿知道错了。”

甜甜的嗓音直接灌进琼玖心尖，琼玖手上动作渐缓，但依旧攥着她的尾巴不放手。她反问道:“你错哪了？”

尾巴被人放过，龙卿脸上的红霞褪去了些，她老老实实地说：“不该骗姐姐的果子。”

本以为道了歉就会被放过，谁知道攥着自己的尾巴的那只手又揉捏了起来。

“卿卿不乖，姐姐都说了，这些果果都是你的，你想怎么处理都好，但你依旧骗了姐姐。卿卿你说，是不是该罚。”

红晕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脖颈，龙卿只觉得浑身发烫，四肢发软。她圈着琼玖脖颈的手松了送，整张脸埋在她的颈间，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她细腻的肌肤上。

断断续续的声音从她口中溢了出来。

“卿卿……下次，不敢了。”

龙辞从神庭出去后便化成真龙，顺着琼玖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在她的全速前进下，花了些时间便追上了那两人。

她满心欢喜地想求滴祖龙血，却不想撞见龙祖面色潮/红，一副被欺负惨的样子。

龙辞感觉自己似乎撞破了什么不得了的画面，一时间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该装路过，还是顺势落地求血。

犹豫之间，只感觉一阵魔威笼罩而下，龙辞只得顺势化形，落地行礼。

“少尊，我听说龙卿得了祖龙传承，特地来求一滴祖龙血。”

琼玖知道龙卿得了龙族前辈传承，但不知道居然是祖龙的。那个瞬间，她似乎明白了霖渊为何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语气无奈地问她：“你可知道这人是谁。”

原来，她早已知道那是龙祖的红尘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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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第 82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