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鹤把人背上了二楼。
许多珠软塌塌的贴在他的后背,一颗圆脑袋随着上楼的动作在他的后背上乱画。
“嘘。”
钟鹤遇见拿着ipad下楼的管家轻声道,“睡了。”
“嗯,要不要让人来洗漱。”
“嗯……”,背上的人被噪音吵的不耐烦发出不满的哼声。
“算了,我给她擦把脸吧。”
“那也好,有事叫。”
“嗯。”
许多珠的房间户型和他的差不多只是大小不同,钟鹤把背上的人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轻车熟路的去浴室清理刚给人擦汗的汗巾。
出来的时候,床上的人呈大字型睡得豪放,心理学说这样的人开朗率真,应该吧,看起来没智商的傻子。
他像个老妈子一样擦完脸给人抹了点水乳保湿,最后连脚都给人擦了,许多珠被他翻来覆去一顿摆弄,大概是累的狠了,哼唧了几声也没醒过来。
得了,伺候的工作做完他也该退下了。
*
许多珠一觉睡到天亮。
睡眼惺忪的离开温热的被窝,解决完生理需求,挤牙膏刷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巨大的镜面映出红润的面容,镜子里的女孩拿起洗手台上的波点大肠发圈随意地拢了一个丸子头。
许多珠实在是不想起,一到秋冬天她就犯困,还好每年都有寒假,有在家里懒睡的机会,无奈今天是钟鹤的25岁大寿,一家人搞了两个群,爸妈商量着给她哥一个惊喜,派她出马跟着人随时报备行程。
去哪呢,还能去哪,去她哥公司呗,想着许多珠一个咕噜把嘴里的泡沫咽进嘴里,无聊,还不如去实验室,培养皿里还有细胞等她观察呢。
“呸。”
雪白的泡沫顺着明净的陶瓷面滑落,许多珠盯着泡沫出神,记忆随着水流向前,六年了她变成人已经六年了。
这些年,她接受双语教育,家教,考学,一步步融入人类社会,原本做猪的时候没有家人的她,做人倒收获颇多,造化弄人。
即便是她的动作再快,下楼时依然差点错过,着急忙慌得让厨娘阿巧装了份三明治。
连鞋跟都差点没提上。
她边跑边叫,长脖子先伸出二里地来,书包差点从肩膀上滑落。
“哥!哥,等我一下!”
后座上套着羽绒服外套西装革履的人视若罔闻,平静的浏览者iPad上的消息。
“大小姐不急,这不还没开呢吗。”
许多珠这些年没长多高,还是和以前一样微胖的身材,不常锻炼的她裹在臃肿的羽绒服里,没跑几步开始不停的喘气,白色的雾气从嘴边擦过,“王叔。”
“诶,慢点。”
“哈——哈——”,许多珠喘着粗气,扶着车门歇息。
后座上的人终于肯吝啬一个眼神,男人的头发自然的三七分,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银白色眼镜。
许多珠笑嘻嘻的看着他,露出两个微红的酒窝,“哇哥,你今天怎么搞的这么韩,李钟硕啊你——”
钟鹤扫了一眼裹成球的许多珠,发丝凌乱,像是从哪里逃荒来的。
“上车。”
许多珠麻利的滚上车。
颐海园到寰宇的车程在二十五分钟,但是今天为了等许多珠钟鹤硬生生的在楼下多看了半个小时的报纸。
现在车子在车流里举步维艰。
当事人丝毫不知道自己闯祸了,拿着笔记本打的哗哗作响,倒比他这个总裁还要忙,知道她读书厉害,但是这也太不尊重人了,给人过生日就这垃圾态度,差评!
许多珠正在和同学跟进一个猪类传染性肺炎。
“可可今天的实验数据记得传给我看一下。”
“OK,等我去实验室看一下,希望细胞没死。”
“【哭笑脸】”
回复完许多珠处理昨天的数据,实验数据异常让人头疼痛,本来就松松散散的丸子头快被挠成了鸡窝。
忙的有点累了,才想起来还没有吃早饭,许多珠拿起手边的袋子,三明治已经不热了,水汽凝结在纸上,她倒是没有讲究,拆开了就吃,一个着急有点噎着了。
纸袋里还放了一瓶苹果汁,许多珠掏出来拧了一下没拧动,这才想起身边还有个大活人。
“李钟硕帮我拧一下呗。”
钟鹤睨了他一眼,一脸无语。
“嘿嘿。”
许多珠展颜傻笑结果嘴角的鸡蛋渣滓掉落下来。
钟鹤简直没眼看。
面无表情的接过许多珠手里的瓶子,轻轻一拧,瓶盖砰的一声就开了。
“哇塞,亚洲史泰龙!”
许多珠在某些方面确实很捧场,但其实大可不必。
车子磨磨蹭蹭的终于到了寰宇,下车前钟鹤冷冷的开口:“把头发扎好,别整天弄得和疯子一样。”
发丝不时地搔到脖颈许多珠确实不舒服,听到这话听话的把头发重新扎了一遍。
钟鹤一早上的抑郁因为这个动作稍作缓解,甚至眉梢都有点得意洋洋的味道。
上电梯的时候,许多珠这只企鹅慢悠悠的抱着电脑跟在他的身后,进了电梯后站在他的前面,镜面一样的电梯门,映出两人不对等的身材,许多珠发现她哥好像比以前还要高。
钟鹤看着许多珠的后脑勺,发现这人有根头发没有扎上去,伸手拽了一下。
“怎么了。”
许多珠像被踩住尾巴的小老鼠回头,钟鹤高出她不止一个头,只能仰着脖子看着他,
“头发没扎上去。”
“奥。”
许多珠没当回事,转头回去,“我没手了,你帮我扎一下。”
“那你帮我拿包。”
“好。”
许多珠老老实实的接过钟鹤递过来的公文包。
钟鹤把人的头发拆了,许多珠的头发很亮,细软,顺滑的像是绸缎一样的质感。
钟鹤把人的头发拢到头顶,学着许多珠的动作把头发盘成一坨,照猫画虎的给人扎上。
许多珠虽然微胖有肉感但是体态不错,脖颈长且莹白,把臃肿的衣服穿出一种别样的味道。
钟鹤扎完,电梯也刚刚好到,钟鹤拍了一下身前人的头,径直走了出去。
许多珠乖乖的跟着给人拿包。
寰宇大厦位于江城CBD,是整个江城的地标建筑,共96层,正式高度为566米。
钟鹤的办公室在最顶层,选址了最好的方位,钟家老爷子坐镇时找大师算过风水,藏风聚气,风生水起。
有些人肯定会嗤之以鼻但当真正迈进这一方天地,巨大的落地窗,俯瞰整座城市,那股充盈的气从脚底升起游走全身,是无法言语的。
许多珠把他哥的公文包放在桌面上,自己寻摸着去沙发上找个窝。
秘书也跟着进来,给钟鹤端来了一杯咖啡,放下后拿着平板和钟鹤check今天的计划。
金米确认好行程无误收起平板要出去,转头看到沙发上晃动的小脑袋,又回身去问顶头上司,“要不要给小姐定点甜品。”
“嗯,上次那家草莓慕斯,只定一份,其他的你看着点。”
钟鹤进门时脱了外套,此时为了方便办公,解开了袖口露着半截燕麦色的手臂,鼓胀的胸肌被灰色马甲勾勒,大片的阳光从落地窗倾洒,照耀着捏着钢笔骨节分明的手。
“OK。”
金米偷偷欣赏了一下上司的绝美荣光,从此开启一天的好心情,摇曳着大波浪大步迈了出去。
上午无非是开开会,处理一些琐碎的合约。
许多珠一如既往地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钟鹤开完会回来的时候,许多珠脱了鞋双腿盘在米白色布艺沙发上,抱着笔记本,安安静静的眯着了。
桌上的蛋糕和马卡龙消耗殆尽,只有空气中漂浮的丝丝甜香证明它们存在的痕迹。
阳光悄然爬到高处,斜斜的打在许多珠的脸上,发丝被染成金黄的透明感,小绒毛随着新风系统的运作微微摇动。
钟鹤伸手给人擦去脸上的奶油。
许多珠的脸皮子软,钟鹤忍住没有去掐,轻轻的从人手里把笔记本移开,拖着人抱了起来。
许多珠真的睡得和头死猪一样,这么大动静一点没醒,手自然的滑落,蹭到钟鹤的西装裤上。
钟鹤很多次都觉得许多珠这种行为非常的危险,以前还撺掇许有仪带着人去检查过健康,结果就是什么也查不出来。
钟鹤稳稳地抱着这头猪,空间静谧安宁,只有皮鞋的闷哼声。
钟鹤打开休息室的门,把人放在床上,伸手给人脱了长裤,许多珠冬天有穿秋裤的习惯,今天宠幸的是一条鹅黄色的。
钟鹤不是很能get到妹妹的审美。
然后是针织外套,羽绒服早在进门的时候就一起脱掉了,最后是印着猪猪表情包的袜子。
许多珠换了个舒展的姿势,不老实的卷着被子,翻了一边。
钟鹤伺候完大小姐,起来时注意到外套和手臂上添了几道褶皱,这个点是午饭时间,下午也没有什么会议。
钟鹤索性拉开衣柜,选了套休闲针织套装换上。休息室里同样是有一面巨大的落地窗,男人整个上身沐浴在阳光之中,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尘埃,在即将接触到男人的身躯时,又被抬手的动作所驱赶。
钟鹤关门前看着眼躺在床上的人。
多珠宝宝成功开启人生新阶段啦!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钟鹤的25大寿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