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遗响发现戚聆深在偷偷学画画。
起初只是墙角偶尔出现的颜料痕迹,后来发展成整面墙的涂鸦。
歪歪扭扭的太阳、看不出形状的动物,还有无数个火柴人牵手的图案。
最诡异的是,所有颜料都泛着淡淡的铁锈味,明显混了血液。
“解释。”阎遗响拎着戚聆深的后领,把他从涂鸦前拖开。
戚聆深的手上还沾着红色颜料,眼神飘忽,一看就慌。
“练习。”
“用血?”
“这样就能和画师先生的符咒一样了,我想帮你画结界……“戚聆深小声辩解,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墙面。
阎遗响胸口一闷。
界限画师的符咒之所以有效,正是因为混入了绘者的血液。
这家伙居然想用自己的血来分担他的负担?
“傻子。”
他拽过戚聆深的手腕检查。
“伤口呢?”
戚聆深缩了缩手指。
“......愈合了。”
果然,掌心只有干涸的颜料,皮肤完好无损。
阎遗响松了口气,随即又皱眉。
“你从哪学的这个?”
“看画师先生画过很多次。”
戚聆深突然兴奋起来。
“我还会画爱心!”
他蘸了点颜料,在墙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心形,然后期待地看向阎遗响。
那表情活像只等待夸奖的小狗。
“……丑死了。”
戚聆深的耳朵立刻耷拉下来。
阎遗响叹了口气,握住他沾满颜料的手。
“手腕要这样转,线条才流畅。”他引导着戚聆深的手,在墙上画出一个完美的符文。
“看懂了吗?”
戚聆深盯着两人交叠的手,突然说。
“画师先生的手好暖。”
“专心学。”
“比我的暖好多,人类的体温真神奇……”戚聆深反手扣住阎遗响的手指,轻轻摩挲。
阎遗响想抽回手,却被抓得更紧。
戚聆深的掌心冰凉,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松手。”
戚聆深把额头抵在他肩上,“再握一会儿嘛,这样就能记住温度了。”
阎遗响突然意识到。
这家伙根本不是在学画画,而是在找借口肢体接触。
“骗子。”
戚聆深不反驳,只是偷偷用指尖勾画阎遗响的掌纹,像在记忆某种珍贵的符咒。
当天晚上,阎遗响被一阵刺痛惊醒。
他的左手腕内侧不知何时被画上了一个微型符咒,线条精细得不可思议,正泛着淡淡的荧光。
而罪魁祸首正趴在他身边,灰白的瞳孔在黑暗中闪烁,专注地盯着那个符文。
“你干什么?!”
阎遗响猛地缩回手。
戚聆深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
“保护符。”
“未经允许就在别人身上画画是侵犯**!”
“可画师先生也在我身上画过呀。”
戚聆深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的一个暗红印记。
那是前几天阎遗响试新颜料时随手点的。
“那能一样吗?!”
戚聆深歪头。
“为什么不一样?”
阎遗响一时语塞。
他瞪着腕间的符文,发现它正在缓慢变化,像有生命般微微蠕动。
更诡异的是,他居然能感觉到一丝暖流从符文中渗出,顺着血管流向全身。
“这到底是什么?”
“联结。”
戚聆深轻轻抚摸那个符文。
“这样就算画师先生走丢了,我也能找到。”
阎遗响突然想起戚聆深前几天的噩梦。他叹了口气,没再追究。
“……下不为例。“
戚聆深眼睛一亮,立刻得寸进尺。
“那我能多画几个吗?”
“滚。”
第二天清晨,阎遗响在镜前洗漱时,发现颈后多了一个隐蔽的符文。
“戚!聆!深!”
白色毛团从床底滚出来,耳朵紧紧贴着脑袋,“那个是防水的……”
阎遗响拎起它晃了晃。
“还有哪儿?”
戚聆深的眼神飘忽。
“脚踝。”
阎遗响卷起裤腿,果然看见右踝骨上有个小巧的符文,周围还画了一圈花边。
“你他妈——”
“腰上也有一个,但那个是心形的!很可爱!”戚聆深迅速坦白。
阎遗响掀开衣摆,差点气笑。
后腰上确实有个歪歪扭扭的心形符文,旁边还画了个箭头,指向裤腰方向。
“这是什么?”他指着箭头。
戚聆深羞答答地扭了扭。
“通往幸福的方向。”
阎遗响把毛球扔进了水桶。
戚聆深熟能生巧的爬出来,很明显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第二天清晨,这是通风管道堵塞的第三天,阎遗响终于忍无可忍。
“今天必须修。”他踹了踹发出异响的金属管。
“再这样下去整个屋子都要发霉。”
戚聆深正窝在沙发里啃苹果,闻言立刻坐直。
“我去!”
“你连扳手都不会用。”
“我会学!“戚聆深变出几根触须,在空中灵活地扭成扳手的形状。
“看,多功能工具。”
阎遗响揉了揉太阳穴。
“我去。你递工具。”
狭窄的管道内部闷热潮湿,阎遗响蜷缩在拐角处,汗珠顺着下巴滴在金属板上。
他已经拆开了故障部位的接口,却发现问题比想象中严重。
整个连接处都被某种粘稠的黑色物质堵死了。
“递个钢丝刷过来。”他朝管道入口喊道。
没有回应。
“戚聆深?”
依然寂静。
阎遗响暗骂一声,艰难地调转方向往回爬。
就在他即将到达入口时,整段管道突然发出不祥的“吱呀”声
“轰!”
连接处断裂的瞬间,阎遗响下意识护住头部。
预料中的坠落没有发生,他被一股力量猛地拽向侧面,卡在了两段管道的夹角处。
“画师先生!你没事吧?”戚聆深的声音从下方传来。
“死不了。”阎遗响试着动了动,发现右腿被变形的金属卡住了。
“操......”
“别动,我上来!“
管道剧烈摇晃起来,戚聆深正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向上攀爬。
当他的脑袋从断裂处探出来时,阎遗响倒吸一口冷气。
青年的左臂完全扭曲变形,像橡皮泥一样拉长,显然是为了挤进狭窄空间强行改变了骨骼结构。
“你的手......”
“没事,比这更窄的地方我也钻过。”戚聆深轻松地笑了笑。
他的瞳孔在黑暗中泛着微光,灵活地检查阎遗响被卡住的腿。
“只是表皮擦伤......忍着点。“
随着“咔嗒”一声,变形的金属被强行掰开。
阎遗响刚要松口气,整段管道突然再次倾斜——
“小心!”
戚聆深猛地扑过来将他护在身下。
一阵天旋地转后,他们卡在了一个更狭窄的空间里,后背紧贴冰凉的金属板,前胸却是戚聆深滚烫的体温。
"戚聆深…你……压到我了。"阎遗响的嗓音发紧。
戚聆深却没有像往常那样乖乖退开。
他的呼吸粗重,灰白的触须从袖口钻出,在黑暗中微微发亮。
“画师先生……”
阎遗响突然意识到两人的姿势有多危险。
戚聆深的膝盖顶在他腿间,一只手垫在他脑后,另一只手撑在他耳侧。
更糟的是,他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隔着布料抵着自己的大腿。
“往后退。”他命令道,声音却不自觉地发颤。
戚聆深非但没退,反而低下头,鼻尖蹭过阎遗响的颈侧,“好香……”
“你他妈发情也看看场合——”
一个湿漉漉的触感突然贴上阎遗响的脸颊。
他这才发现自己的颧骨在坠落时擦伤了,血正缓缓渗出。
戚聆深像着了魔般舔舐那道伤口,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易碎品。
当血迹被舔净后,他仍恋恋不舍地流连在那片皮肤上,呼出的热气烫得惊人。
“戚聆深,清醒点。”阎遗响揪住他的衣领。
“我很清醒……比任何时候都清醒。”戚聆深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黑暗中,阎遗响感觉到一根触须小心翼翼地缠上他的手腕,像在试探。
阎遗响没有挣脱。
这个默许似乎给了戚聆深勇气。
青年缓缓低头,在即将碰到阎遗响嘴唇时停住,呼吸交错。
“可以吗?”
阎遗响没有回答,而是直接拽着他的衣领吻了上去。
这个吻生涩而凶猛,戚聆深显然毫无技巧可言,只是凭着本能啃咬吮吸。
当他的犬齿不小心划破阎遗响的下唇时,血腥味瞬间点燃了某种疯狂。
“我的……画师先生是我的……”戚聆深喘息着舔掉那滴血。
阎遗响狠狠咬了回去。
“谁是谁的?”
戚聆深吃痛地闷哼,却笑得更开心,“我是画师先生的……”
管道外突然传来救援人员的喊声。
两人同时僵住,这才意识到他们还被卡在通风管里,衣冠不整,嘴唇红肿。
“怎么办?”戚聆深小声问,触须不安地蠕动。
阎遗响抹了把脸上的口水,冷静地说。
“装死。”
被救出来后,维修工喋喋不休地抱怨管道老化问题。
阎遗响全程面无表情地点头,戚聆深则躲在角落里,脸红的像煮熟的虾。
直到所有人离开,戚聆深才蹭到阎遗响身边,欲言又止。
“说。”阎遗响正在处理腿上的擦伤。
“那个……在管道里……”戚聆深绞着手指。
“嗯。”
“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阎遗响放下纱布,直视他的眼睛。
“你想是什么意思?”
戚聆深突然单膝跪地,抓住阎遗响的手贴在额头。
“求偶。”
“……哈?”
“我看过动物求偶都要下跪,还要送礼物。”戚聆深认真解释,他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
包装纸皱巴巴的,明显藏了很久。
“我存了三个月……”
阎遗响看着那颗快融化的水果糖,突然笑了。
“傻子。”
他剥开糖纸,将糖块含在嘴里,然后拽过戚聆深的衣领。
甜味在交缠的唇齿间化开,比任何告白都直接。
回去后中午阎遗响发起了高烧。
起初只是轻微的头痛,他以为是修复通风管时吸入了太多霉菌。
但到了傍晚,他的体温已经飙升到危险程度,皮肤烫得能煎鸡蛋。
“喝药。”戚聆深捧着自制草药汤,黑眼睛里满是担忧。
阎遗响勉强喝了一口就吐了出来。
“这什么鬼东西?”
“信徒们说能退烧。”
戚聆深掰着手指数。
“有辐光鹿角粉、混凝土蚯蚓粘液、还有……”
"停,我选择死亡。"阎遗响虚弱地摆手。
戚聆深眼眶瞬间红了。
“不准!”
他一把将阎遗响搂进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让人窒息。
阎遗响能感觉到对方的心跳快得不正常,像是某种受惊的小动物。
“轻点……死不了。”他拍了拍戚聆深的后背。
戚聆深却突然扒开他的衣领,对着肩膀就是一口。
尖牙刺破皮肤的瞬间,阎遗响闷哼一声,却没有推开。
他感觉到戚聆深在往自己体内注入某种冰凉的物质。
“你在干什么?”
“分担,我的体温比人类低……。”戚聆深舔了舔伤口。
确实,阎遗响感觉舒服了些。
但紧接着,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眼前的画面开始扭曲。
他看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正用枯瘦的手指在墙上绘制符咒。
她的手腕不断渗血,却仍然坚持画完最后一笔。
“奶奶……?”
画面切换,变成年幼的自己蜷缩在老人怀里,听她哼唱那首关于珍惜回忆的歌。
“画师先生?你怎么在哭?”戚聆深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阎遗响抬手摸脸,果然一片湿润。
那些被他刻意遗忘的记忆正通过血液链接涌入戚聆深体内,又被反馈回来。
“别看……这些不是给你的……”他试图推开戚聆深。
戚聆深却抱得更紧。
“我想知道,全部的你。”他的额头抵着阎遗响的。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七岁的阎遗响蹲在废墟里,挖出半本残破的画册。
十岁的他第一次用血混合颜料,在庇护所外墙画下歪歪扭扭的防护符。
十三岁那年,奶奶在绘制大型结界时力竭倒下,再也没有醒来……
最痛苦的记忆停留在那个雨夜。
苍白之嗣袭击了临时庇护所,他眼睁睁看着最后一个亲人变成灰白的人形,跪在辐射雨中吟唱可怖的歌谣。
“所以画师先生才讨厌我,因为我和那些怪物一样……。”戚聆深的声音带着颤抖。
阎遗响想否认,却发不出声音。
高烧和记忆冲击让他精疲力竭,只能紧紧抓住戚聆深的手腕,像抓住最后的浮木。
戚聆深突然割开自己的手掌,乳白色的血液滴在阎遗响唇上。
“喝下去。”
“不……”
“求你了,这次换我帮你。”戚聆深的声音带着哭腔。
苦涩的液体滑入喉咙,阎遗响感觉一股凉意从胃部扩散至全身。
那些痛苦的记忆被轻柔地包裹起来,像是有人给它们盖上了一层柔软的毛毯。
朦胧中,他听见戚聆深在哼唱那首奶奶教的摇篮曲,调子歪歪扭扭,却莫名让人安心。
“睡吧……我守着。”
一个吻落在眉心。
阎遗响的高烧退去后,戚聆深变得异常粘人。
“画师先生,吃苹果,我练习了好久。”戚聆深把削成兔子形状的水果递到阎遗响嘴边。
阎遗响咬了一口,发现果肉上全是牙印。
显然有个球先“试吃”了无数遍才挑出最甜的部分。
“信徒们送来的说是温室种的,没辐射。”戚聆深眼睛亮晶晶的。
“你让信徒去种水果?”
“嗯!还让他们修了个糖果厂。”戚聆深骄傲地挺胸。
阎遗响差点被苹果呛住。
“什么厂?”
“糖果厂。”戚聆深变魔术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彩色糖球。
“昨天刚试产的,画师先生尝尝?”
糖球在阳光下晶莹剔透,像是战前橱窗里的奢侈品。
阎遗响拈起一颗含在嘴里,甜味瞬间在舌尖炸开。
是草莓味,和戚聆深偷吃的那罐变异果酱一模一样。
“你……”
“我分析了画师先生的唾液成分。”
戚聆深凑近,神秘兮兮地说。
“最喜欢的水果是草莓,其次是蜜桃,最讨厌柠檬但偶尔会吃因为喜欢那种刺痛感……”
阎遗响一把捂住他的嘴。
“你他妈分析我口水?”
戚聆深舔了舔他的掌心。
“还分析了其他□□——哎呀!”
苹果核精准命中额头。
午后,戚聆深神秘兮兮地蒙住阎遗响的眼睛。
“带你去个地方。”
“敢耍花样就宰了你。”
“保证喜欢!”
当眼罩取下时,阎遗响愣住了。
他们站在一个废弃的温室前,但原本破败的玻璃穹顶已被修复,里面郁郁葱葱长满了各种植物。
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那片草莓田,鲜红的果实像宝石般缀在绿叶间。
“信徒们打理的,现在它是你的了。”戚聆深牵起他的手。
阎遗响蹲下身,指尖轻触一颗熟透的草莓。
果实饱满得几乎透明,散发着甜蜜的香气。
和记忆里奶奶偷藏在围裙口袋里带给他的那颗一模一样。
“为什么……”
“画师先生在发烧时喊了十七次草莓,我想让你吃到不苦的。”戚聆深蹲在旁边,下巴搁在膝盖上
阳光透过玻璃顶洒下来,在戚聆深发梢镀上一层金边。
这一刻他看起来如此人类,如此……美好。
阎遗响摘下一颗草莓塞进他嘴里。
“傻子。”
戚聆深眯着眼嚼了一会儿,突然说。
“画师先生,我们私奔吧。”
“啊?”
“去北边。”
戚聆深指向远方。
“信徒说那里有片蓝铃花海,开花时像星空倒映在地上。”
阎遗响挑眉。
“你的信徒还兼职导游?”
“他们很听话的。”
戚聆深变出一张皱巴巴的地图。
“我让他们把所有漂亮地方都标出来了。”
地图上密密麻麻全是红圈。
旁边还标注着“适合接吻的日落观景台”、“最佳拥抱温度温泉”之类可疑的备注。
“……你都在想些什么?”
戚聆深认真思考了三秒。
“想和画师先生一起看遍所有风景。”他顿了顿。
“然后在每个地方都留下点纪念。”
“什么纪念?”
戚聆深突然扑上来,在阎遗响脖子上嘬出个红印。
“这种!”
阎遗响拎着他的后领拽开。
“滚去摘草莓。”
返程时,戚聆深突然停下脚步。
“有人跟着我们。”
阎遗响立刻警觉起来,手摸向腰间的匕首。
但下一秒,七个身着灰白长袍的人从树后走出,齐刷刷跪在了戚聆深面前。
“吾主,您要的夜海星结晶。”为首的信徒双手捧上一个金属盒。
戚聆深接过盒子,满意地点头。
“退下吧。”
信徒们却没有动。为首者抬起头,黑洞般的眼睛直视阎遗响。
“这位就是……容器?”
空气瞬间凝固。
戚聆深的表情变得异常恐怖,皮肤下浮现出蠕动的阴影。
“你说什么?”
信徒惊恐地伏低身子。
“属下失言!只是按照预言,需要纯净的界限画师之血来举行……”
“滚。”
一个字,却让所有信徒如遭雷击。
他们踉跄着后退,有几个甚至开始口吐白沫。
直到最后一人消失在视野里,戚聆深才松开紧握的拳头。
掌心已被自己的指甲刺得血肉模糊。
阎遗响静静地看着他。
“不解释一下?”
戚聆深慌乱地把金属盒藏到身后。
“不是画师先生想的那样……”
“我想的哪样?”
“我不会用你举行任何仪式!”
阎遗响看向夜海星结晶,戚聆深急得语无伦次。
“这个结晶是用来做……做……”
“糖盒?”
“……嗯。”
阎遗响夺过盒子打开,里面确实躺着一块星形水晶,但明显被改造成了容器,边缘还刻着歪歪扭扭的爱心。
“信徒们说这个能永久保鲜,我想给画师先生装草莓糖……”戚聆深小声解释。
阎遗响“啪”地合上盖子。
“回家。”
“画师先生生气了?”
“没有。”
“那为什么走这么快……”
阎遗响突然转身,揪住戚聆深的衣领亲了上去。这个吻又凶又急,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白痴,下次直接说我想给你做个糖盒就行。”他抵着戚聆深的额头低喘。
戚聆深眨了眨眼,突然笑了。
“画师先生害羞了?”
“闭嘴,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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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画师先生,我们私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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