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杰森？”

埃尔维斯的话音落下，屋内安静了有整整半分钟时间，整个客厅里静的连罗宾鸟的羽毛飘落在地的声音都能被听见。

达成过去与未来所有义警中最速掉马成就的杰森脚尖磨地，他轻咳两声，收紧喉咙，粗着嗓子说，“我不认识什么杰森，这位……陌生的先生。”

埃尔维斯：“……。”

布鲁斯：“……。”

蝙蝠侠本人十分艰难地忍住了捂脸的冲动，黑暗骑士有一颗强大的内心，就算是面对自家新崽子的尴尬场面，他也能面不改色，沉着冷静。

埃尔维斯深深凝视着黑发蓝眼的男孩，就好像要看透他的灵魂，后者精灵靴里的脚趾抓地，新上任的罗宾鸟心中升起就地挖坑把自己埋了的冲动。

“滴嘟滴嘟——”

楼下由远及近的警笛声打破了屋内尴尬的气氛，杰森差点就要用金色的披风把自己团成一个球，原路从窗户滚下去了，幸好有警笛的声音响起，红蓝相间的灯光闪烁着照进屋内。

大概是楼上或者楼下有人听到了这间屋里传出的枪声和打斗声后报了警，两辆警车横着停在楼下，没一会屋外便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GCPD，open the door！”

砰砰砰的敲门声响起，昏倒在门前的博尔克一个激灵，他睁开眼，扶着门站起身，习惯性地伸手摸向挂在皮带上的枪套，摸了个空后，他想起手枪在他刚刚被袭劫者扔出去的那一下时掉落在了地上。

之后的记忆便是一片空白。

发生什么了？

从博尔克的角度，他正好能看到一旁房间里其中一个袭击者的尸体。

袭击者的脖子卡在折叠椅子里，死状相当诡异，就像是有人硬生生扭断了它的脖子。

博尔克清楚他的搭档尼尔的身手，年轻的FBI顾问没有接受过系统性的武术训练，近战实力平平，不可能会用这么凶残的手法结果敌人。

FBI探员皱着眉从屋内的尸体上移开视线，他向走廊尽头的客厅看去，另一个袭劫者的脑袋正静静地躺在地上，那颗脑袋的五官扭曲，让人很难想象这颗脑袋的主人在“生前”遭到了怎样的攻击。

博尔克：“……。”

这个屋里除了两个袭击者外，只有他和他的搭档尼尔，再加上布鲁斯韦恩和他的小白脸男友。

博尔克确定尼尔不可能做出把敌人的脑袋拧下来的举动，袭击者也不可能自己把自己的脑袋从脖子上摘下来，那么排除他和他的搭档，在他昏迷期间，解决掉敌人的只会是……

“你感觉怎么样，博尔克先生？”

布鲁斯韦恩和他的男友不知何时走到了他面前，尽管因为分析出的结果心神俱震，稍年长的FBI探员保持住了面上的镇定，他说道，“只是昏迷了几分钟，没什么大问题，”他扭了扭脖子，“刚刚发生了什么？”

“如你所见，他们一个在冲向我俩的时候冲的太快，脑袋不幸正好卡进椅子里拔不出来，我和安东尼稍微使了点劲……”

“……咔擦。”布鲁斯歪歪脑袋，声情并茂地讲述着刚才事情的经过，其中编造的部分都懒得多加解释，这很符合一个忽悠人阔佬的形象，“另一个情况也差不多，不过是正好撞上了长刀，脑袋就掉在了地上。”

“虽然他们很厉害，但好像都不太聪明。”布鲁斯耸耸肩。

被不怎么聪明的袭劫者扔出去并撞墙的FBI探员：“……。”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砰砰砰！”

门外差点被遗忘的GCPD警员又拍了拍门，埃尔维斯越过博尔克走上前将门打开。

门外站着四位警员，其中一位从胸前的警徽来看明显职位最高，他戴着一副棕色边框眼镜，嘴唇上方蓄着棕色的山羊胡。

从他棕发间的银丝可以看出，他已经不年轻了，但他神情坚毅，在哥谭警局的年岁让他变得更加有魄力。

詹姆斯戈登，哥谭警局局长，埃尔维斯曾在哥谭报纸上看到过这位局长的照片。

戈登看到金发的男人，他微微一愣，因为他同样认出了男人的身份，安东尼德维尔，布鲁斯韦恩的新男友，据芭芭拉说两人已经发展了同居这一步。

局长从芭芭拉那得到了两人同居的消息，而芭芭拉则是从迪克那得知的。

迪克的原话是：“我就离家出走了不到一个月，布鲁斯就找了新男友，他竟然还和那个男的同居了！”

迪克：“就好像他一点都不在乎我离开了家，我今年都不会回去了！”

那迪克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呢？

答案是，虽然迪克因为叛逆期与布鲁斯不和，决定离开哥谭来到布鲁德海文自立门户，但他内心底仍放不下家里，尤其是他那个查起案子来就不顾身体的老爹。

刚和布鲁斯闹了不快，迪克感觉联系阿福也有些别扭，所以为了关注布鲁斯的动向，大蓝鸟每隔一天便会看看哥谭的大小报纸有关布鲁斯的报道，确定对方是否还安好。

结果就在他离开没多久，报纸上就刊登了哥谭阔佬和他的新男友的报道。

这也没什么，迪克想，布鲁斯以前也交过很多男女朋友，这只不过是为了维持花花公子人设，掩饰他的夜间秘密身份，顺便偶尔释放一下压力。

但迪克没想到的是，又过了几天，他竟然在报纸上看到了布鲁斯和男友同居的新闻。

要知道布鲁斯以往可没有和任何一任对象同居过！

迪克以为布鲁斯至少会因为自己离家而表现得有些消沉，至少不会是转眼就和新找的约会对象同居了！

得知这个消息的大蓝鸟气成一团，连羽毛都炸开了。

迪克差点就要连夜跑回哥谭质问布鲁斯，再看看这个神秘的“安东尼德维尔”究竟是何人，但犹豫半天，他还是选择只和芭芭拉抱怨了一番，因为抱怨声音太大，从女儿房间一般路过的戈登也听到了布鲁斯和他男友的事。

时间回到现在，戈登先看到了“安东尼”，而后不怎么意外地就发现了正在他身后的布鲁斯韦恩。

想起上次稻草人手下的追车事件，哥谭警局局长垮下脸，脸上明摆地写上了“怎么又是你俩”。

“戈登警官？”布鲁斯没想到詹姆斯会亲自来这里，毕竟在哥谭，像这样的室内枪击案一晚上就会发生两三起，要是每次都得要局长亲自跑一趟，那戈登怕不是要化身007，24小时一周七天不是在上班，就是在上班的路上了。

“刚刚这条街的一个街区外发生了黑邦火拼，是企鹅人的手下和黑面具的手下起了冲突，”戈登解释道，“解决完那边后正好接到这边的报警，就直接带人过来了。”

布鲁斯点点头，企鹅人和黑面具的手下？他们俩怎么又杠上了？

“现在是什么情况？这位先生又是谁？”戈登看向陌生的FBI探员，他问道。

博尔克打起精神，他掏出口袋里的证件展示给对方，“彼得博尔克，FBI。”

戈登：？

戈登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布鲁斯，后者颇为无辜地说，“我这次是真的什么也没做。”

“你们俩在外面守着，你跟着我，”戈登对三位手下的警员说完，他转向博尔克，“我们进去说吧。”

五人走过走廊，戈登一副看淡生死的样子直接跨过地上的脑袋，跟着他的年轻警员没忍住干呕了几声。

回到客厅内，杰森已经将躺在地上的尼尔扶了起来，后者正坐在仍完好的椅子上。

“罗宾？”戈登感到有些意外，他有段时间没见到蝙蝠侠身边的罗宾了，但等他仔细一看，他发现眼前的罗宾并不是之前那个。

蝙蝠侠什么时候招了个新罗宾？

虽然没有明说，但戈登早已知道了蝙蝠侠的真实身份，上一任罗宾是蝙蝠侠的养子，现在突然冒出了个新罗宾，那么就说明……

戈登心里咯噔了一下。

但愿迪克还没知道这事，不然戈登女儿的房间里又要环绕大蓝鸟的3D立体音了。

蝙蝠侠的家事不在戈登的管辖范围内，他收回视线，公事公办地对博尔克说，“那么就麻烦你说一下事情的经过了。”

在哥谭警局局长正在与FBI探员沟通的时候，埃尔维斯和布鲁斯站在一边，小杰森则待在窗边，男孩朝着窗边挪动几步，“蝙蝠侠在召唤我，我就先离……”

男孩刚一转身，埃尔维斯便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的后衣领，轻而易举就把男孩提了起来。

比刚见时重了一些。

埃尔维斯像第一次与男孩相见时一样掂了掂，很满意地发现自己“投喂”了一段时间的男孩有在好好地长身体。

“你还没向我解释清楚呢。”埃尔维斯将杰森的脸转向他这边，他挑眉说道。

杰森下意识地看向布鲁斯，但他很快便意识到这样很可能让布鲁斯的身份也暴露，所以他立马就收回了视线。

埃尔维斯没有错过杰森那一瞬向布鲁斯求助的目光，他手里提溜着新任罗宾，对蝙蝠侠本人问道，“你知道这件事？”

布鲁斯连连摇头，他情真意切地说，“我发誓我也是刚刚才知道。”

蝙蝠侠有了新罗宾，和他布鲁斯韦恩有什么关系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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