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禾越想越不甘心，他翻身跳下沙发，在穆尘明诧异的眼睛中，他将穆尘明按在墙壁上，看着穆尘明惊讶的目光，枫禾低头狠狠吻上他的唇。

“轰！”大脑里好像有东西在崩塌。

柔软的唇瓣摩挲，穆尘明的脑袋被按压着，身体无法动弹，湿润的舌舔舐过嘴角，后背发麻浑身颤抖。“唔……”他想推开枫禾，手腕被枫禾紧紧抓着挣脱不了。

慌乱愤怒从心头涌出，穆尘明猛然挣脱枫禾的桎梏，厉声呵斥：“放肆……”穆尘明抬腿朝穆尘明的膝盖踹去。枫禾似乎早就预测到他的想法，松开他的手腕躲开他的攻击。

敲门声不合时宜响起，西泰在外面喊道：“门开一下，我的医用推车还在里你们房间里。”

枫禾挑眉看着穆尘明得意一笑。很好，现在不是他一个人在纠结了。趁着穆尘明还没发作，他转身去开门。

西泰进门就看到站在门口处表情不对劲的穆尘明嘀咕了一句。“通知一下，都待在房间里不要出来！”说完，有忍不住抬眸偷偷看脸红的穆尘明好几眼。

西泰的目光有些露骨，穆尘明只觉浑身发烫，他恶狠狠的剜了枫禾一眼努力平息自己的愤怒。“不会出去的。”他倒是想把枫禾丢出去。

枫禾没有被他的眼神吓唬到，只是冲他耸肩摊手，压抑脸上的笑容。

穆尘明不悦得皱起眉，在送走西泰关上门后的，他就努力无视枫禾。枫禾还在沙发上换频道，躺在床上抖着脚看起来很随意，丝毫不在意两人曾接过吻。

枫禾痞笑：“你要是觉得吃亏可以亲回来。”

穆尘明愤怒的拳头搭在棉花上。可恶，感情在意的只有他一个人。

电视机停留在一个影剧频道，此时两个男人正手牵手面对着大海，两人身材雄壮是，络腮胡子看着彼此的眼神粘腻拉丝。一人对着平静的海面高喊，“我爱你~”

另一个男人眼中带着娇羞，双手聚在嘴边喊道：“我也爱你~”

穆尘明苍白着脸，别过头不忍看着惨不忍睹的画面，真没眼看。如果末世中必须和男人在一起，那还是枫禾更让人接受，至少他的身材和脸蛋更赏心悦目。

意识到思维跑偏，穆尘明又板着脸上前夺过枫禾手中的遥控机换台。“看电视不利于身心健康。”

“噗嗤……哈哈……”枫禾捂着肚子躺在沙发声笑的花枝乱颤，如果枫树有开花的话，一定会掉落一地枫叶和花瓣。

穆尘明觉得枫禾的本体是个很高大的枫树，就像d区地下城的生命树一样，枝繁叶茂，火红的枫叶和他的头发一样夺目。如此说来，他还没见过枫禾的本体呢。

枫禾笑望着穆尘明，躺在沙发上露出衣领锁骨处的肌肤。随着他胸膛的起伏，穆尘明看到他脖子处带着的黑色的线。看不清是什么，估计是项链。

穆尘明默默移开视线，坐在床边拿起床头柜上的杂志。翻开是第一页是两个相拥的男男照片，穆尘明立刻砰的一声合上。他的眼尾直跳，在心中默念三次入乡随俗。他捏捏眉心缓解，将床头柜上的可疑包装盒和杂志扫进抽屉里。

有辱斯文！

一想到要和亲吻过的男人同房相处10天甚至更久，穆尘明的眉心更疼了。他偷看躺在沙发上抖腿的枫禾，确定他没发现，穆尘明才安心躺下。

房间里响着广告，排风依旧在散热，穆尘明心烦意乱。他以为可能要很久才能睡着，事实却比他想象的更快，当身体陷入床垫，他就瞬间睡了过去，直到第二天早晨醒来，他发现枫禾依旧睡在沙发上。

枫禾安静得缩在沙发上，看起来很乖很听话，比醒来时刺头的摸样更顺眼。

房间里的电视不知道什么时候关掉了。隔壁有人一大早开了电视听新闻。“……截止3053年7月25日早上10点a市区又增加5例死亡人数。s区一例……c区10例……数据仍在增加……”

声音断断续续听不完整，被隔离的日子实在太无趣。也许是又出现一例，隔离场所的几乎没人敢开门，生怕下一个就是自己。

接下来一天没有更多变化，第三天送出去三人，气氛变得微妙起来。第四天午餐过后，穆尘明正在看书时，门外有敲门声响起。枫禾和穆尘明对视了一眼，主动起身去开门。这是两日依赖，两人第一次有视线交汇。

西泰拿着单子让穆尘明签字。“恭喜你，今天可以出去了”他手里拿着四张纸，敞开的纸张可以清晰的看到上面的字迹。

西泰裹在工作服视线在他和枫禾身上瞟。穆尘明看着单子问道：“不是说要十天嘛？”

西泰:“正常情况下是的，但前天经过调查发现，你们几人身上有抗体，二次检验结果都呈阴显。医生认为可能和你们的体质有关。”

这不足以为奇，在末世身体才是最重要的。体质好的人就是不容易生病。

穆尘明把单子递给西泰。西泰确认后满意道：“你们今天就可以离开了。”

人类对于死亡都带着未知的恐惧，就算在末世每天都有人死亡，他们还是对人类的终点避之不及。路上萧条了很多，但为了生技还是有人不得不出门。穆尘明没有像之前一样去租房，而是在路上漫无目得走动。枫禾一直跟在身后，两人又恢复成初见时的沉默。

“诶，你们也出来了？”

突然，他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穆尘明回头看到张原端着碗站在他们身后。

“好巧。我叫张原”见穆尘明回头的，张原跟上他。“你们这是去哪里？我正好是一个人也没地方去，可以一起呀。”

穆尘明简单自我介绍了一下，并委婉拒绝了。“我们就是随便逛逛，不太方便。”

“没关系，正好，我还有很多问题想问问你朋友呢。”张原有些自来熟，端着种着仙人球的碗凑到枫禾面前，脸上满是好奇：“枫禾，你能听到球球的说话声吗？她现在在说什么？”

枫禾：“……”

小小仙人球比前天更绿了一点，身体似乎膨胀了一圈。“晒……晒……晒……”

枫禾捏着下巴听到断断续续不真切的稚嫩声音。“他说……要晒太阳。”

“哦……吼吼……”张原若有所思恍然大悟，兴奋得托着碗欢喜道。“好的，我这就带她去晒太阳。希望能凝成可爱的女孩子。”

张原身上有亲和力，让人感觉很亲切，枫禾对他有些好感，看着欢喜的少年，他的眼中闪过嬉笑，没打破张原的幻想。

枫禾很少对人类有好感，平日遇到其他人时，他都会的远远落在身后，难得遇到一个顺眼的。

穆尘明微微蹙眉，“不好意思，我还有点事，不太方便带你。枫禾走吧。”他上前拉着枫禾的衣角离开。

“诶……”张原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两人走远。

街道两旁的阳台上有珍珠吊兰、爱之蔓等植物。茂盛的枝叶垂落下来，为孤寂的街道增添了绿意。小小院子里有枝条攀岩出矮墙。地面上的屋子建筑不紧凑，每个人家都种植了一到两种绿植。

空气中带着淡淡的香气，分不清是香水的味道还是花朵的香味。比起D区沉闷不流通的空气，a区更适合生物成长，不管是植物还是人。

穆尘明边走边想，突然感觉手中的力道被往后拽，很轻足以让他回神。他这才发现原来他拉着枫禾的衣角走了一路。身后双手抱胸嘴角擒起笑容的枫禾一直没有提醒他。

穆尘明挑眉松开手，就见枫禾微笑凑近他，用肩膀碰他的手臂。“你在乎？”

不悦一闪而过，穆尘明不想去过多分析。他往前走无视枫禾的调笑。“不懂你在说什么，快走。”

枫禾跟上前面步伐有点凌乱的人微笑着眯起眼睛，像个慵懒的猫。

从幽静的居民区出来，转角还有热闹的大型商场，穆尘明对a区的好感增加了不少。商场上边放着折扣的牌子，当然也几家关了店门的商店，玻璃门上贴满了红色纸张。

“亲亲草原店面出租……盆栽出售一盆只要10……景和路房屋出售，一平方5000卢布，光脑联系方式……肖珊酒店，500卢币一晚……”

穆尘明觉得的价位有点高，特别是经过那个吻之后……穆尘明认为他不能和枫禾在同住一间房了。如果两间，资金有限，他在犹豫。

正当他迟疑时，一个裹着黑色的外袍的男人四处张望又鬼鬼祟祟得靠近他。

枫禾立刻拉过的穆尘明警惕得看着男人，眼中露出警惕。“你想干什么？”

项江钿捂着外袍探头道：“诶，要租房吗？”

他的外袍上沾了一些灰尘，黑褐色的手上和脸上带着的黑色的灰尘。迎着穆尘明的打量，他拘谨的用手擦着本就不干净的是脸，却让本来就斑驳的脸上黑了一大块。他用衣袖擦擦自己光秃秃的脑门咧嘴一笑。黑色的外袍和路上光鲜的人想成反差。

穆尘明拍拍枫禾的肩膀示意他的稍安勿躁。“一晚要多少？”

项江钿捂着外袍摆手道：“不贵，一晚也就五十卢布。一个月更便宜只要1000卢布。”

比想象中的还要便宜，穆尘明来了兴趣。“请你带路。”

枫禾拉住穆尘明的手臂凑到他耳边小声道：“小心别被骗了，会被噶腰子。”

项江钿连连摆手有些慌张解释：“没有，我们都是普通居民。我们就是出租的。”

他的眼中透露出淳朴，眼神清澈有些闪躲。穆尘明觉得他不是那种人。

穆尘明：“可以带我们去看看吗？”

项江钿欣喜点头，双手搓搓手背为穆尘明带路。“诶，好好，这边请。”

在大型商场不远处有一个占地面积很大的公园。公园上有妖族在洒水，穆尘明被带到一个地下停车城。停车场内空气不流通，里面弥漫着难闻的汽车尾气。里面一道金刚铁门口处，这里就是地下城的入口处。

项江钿双手交叠拘谨得站在穆尘明身边解释。“客人别嫌弃，地下城里的设施都齐全，价格还便宜，像你们外来旅客绝对划算的。”

升降梯子里的空间只有普通电梯大小，里面的灯光忽明忽暗，仿佛下一一刻就会灭掉。穆尘明用手指触碰升降梯内的墙壁，指尖撒还能沾染了红铁锈。他悄悄用衣袖擦去手上的红铁锈安慰项江钿。“没关系，我们不挑。”

项江钿极力压抑着心中的喜悦，“行……行的！”这单如果成了够一家三口吃半个月了，他欢喜得像着。

枫禾站在两人身后，将穆尘明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他摇头心底嗤笑不已。

死要面子活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