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地下情

门梁下的将士眼色一阴,反问道:“这倒是巧了,本将军追查刺客到此,贾小姐恰就出现在此,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贾小姐勾结刺客呢。”

“梁将军这话就诛心了,空口白舌污蔑人,可怜我爹还在外头替王爷卖命,结果家小却要遭受如此大辱,这要是传出去,谁还敢跟着王爷办事啊?”

本是想唬她就范,没想到遇到个牙尖嘴利的,梁将军自知理亏,说话间不由得软了两分:“是梁某鲁莽了,不过某肩负保护王爷的重任,委实不敢掉以轻心,还请贾小姐理解某的难处,开一开门,让某进去查探一番。”

“梁将军,不是我为难你,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你这外头少说也百来位士兵,你让他们在这围观,我的名声还要不要了?到时我若是嫁不出去,是梁将军你娶我吗?那梁夫人又当如何安置呢?”

这话一出,外头的人就慌了,他虽一介武夫,却是个痴汉,还是个惧内的,这事儿全京都的人都知道,贾映秋这话可算是拿捏到他的七寸了,他忙道:“是梁某考虑不周了,不如这样,我让他们退到院外,贾小姐再开门,如何?”

门里头沉默了好一阵,才有声音传来。“嗯,如此再好不过了。”

说罢,黑压压的人头,便随着火把往外涌,诺大的院子霎时便安静了下来。

见外面没了声响,贾印秋便拉下门丿往外推,却推也不开,“梁将军这是何意?”

“贾小姐别急,我着人去请你的丫鬟了,你稍等片刻。”

贾映秋翻了一个白眼,这人也太过小心了,也不知他家那位太常寺卿府出来的夫人是何模样,竟是将个征战沙场的男子调教得如此驯服。

真是令人好生佩服呢。

半晌,外头零星的脚步声响起,贾映秋这才又到了门边,正欲推门,门却“吱呀”一声从外拉开了。

一席黛色竹纹圆领袍的南宫琛,就这般毫无预料的闯入她的视野。

他站在门梁之下,影子被拖得长长的,带着夜色的寒凉,带着满目的柔光,倏然出现在她的面前,一张脸温润如玉,笑望着她。

这样的端王,贾映秋从未见过,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心中却是在想,她这辈子做错了什么呢?以至于他对她如此反常。

不过,这都不重要,紧要的是,这辈子万不能再受他迷惑。

她收拾好脸上的诧异,弯腰道,“民女罪过,扰了王爷歇息。”

她为了全套做戏,先才换了件水绿雨花齐腰襦裙,又把头发弄湿了,润泽的发丝此刻如缎般垂于胸前,整个人湿答答的,宛若朝露中的水仙花,娇艳中又透着几分新鲜,让人忍不住想要去亲近。

南宫琛又进了一步,想要扶她一把,手伸了出去,却又发觉不合适,于是拐了个弯,指向虚无的屋子扫了一圈,却发现米黄色的灯光下,除了眼前的女子再无他人。

他突然舒了口气,转过身佯怒道:“你说的刺客呢?”

“殿下这是何意?”梁吉一听这话,目光陡然一凛,三两步入了内,瞪大了眼睛四处张望。

可所见之处,除了一个残有热气的浴桶,一张供作休息的软榻,一张置有茶盏的案几,再无其他。

却哪里还有什么刺客?

梁吉顿时生出虚汗,躬下身子,解释道:“属下先才听到那铃声从这里传出,后来又有同伙往此处赶来,这些都能证明属下没有说谎。”

南宫琛说:“那同伙呢?”

梁吉道;“禀殿下,属下顾着围剿主谋,让他给跑了……”

南宫琛又说:“那主谋呢?”

梁吉望着空落落的屋子,冷汗直流,“主谋或许也跑了……”

南宫琛拧眉呵道:“混账!就这么办事的?”

端王寻常难得发火,一发火通常就不好收场,梁吉当即扑通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却还不忘替自己辩解:“属下听得仔细,也来得及时,那刺客照理说还在这偏厅才对。”

说这话时还拿眼尾余光瞧贾映秋。

“梁将军看我做什么?难不成还在怀疑是我?”她皱着眉朝端王又行一礼,“民女是先才在偏厅用膳污了衣裳,这才留在这耳房沐浴更衣,确实也没见过什么刺客,还请王爷明鉴。”

梁吉抬起头来,“王爷,属下不是有意为难贾小姐,实则是属下听得真切,这铃声同上回王爷遇刺时一模一样……”

南宫琛打断了他,“梁吉,贾小姐怎会害孤王?还不快道歉!”

梁吉心里有气,道歉的话赌在喉间,吐不出来,一张脸都憋红了。

都南宫琛斜了他一眼,却也并未责怪,只打发他先下去了。

等人走远了,他才温言细语道:“贾小姐受惊了,孤王替梁将军陪个不是。”

堂堂王爷跟她道歉?

贾映秋怀疑自己听错了,不解地看着他。

南宫琛又道:“也不能全怪梁吉,实则是孤半月前刚从那帮人手里捡回了一条命来,他才会如此紧张……”

“王爷……”贾映秋,一点也不想知道这些事,想打断他。岂料声音一出,竟是又些沙哑,听去竟透着几分担忧。

南宫琛冲他一笑,“不必担心,在贾府养了许久,也快好了。”

贾映秋心里没好气地咒骂:“谁要担心你?你活着一天,贾家头上就悬着把利刃,我巴不得你早点死,又岂会担心你,还真是会自作多情呢。”

贾映秋沉默了,不想多说一句话,只盼他早点闭嘴,然后她好回去喝碗姜汤驱驱寒,否则该是要染上风寒了。

两人一路无语沿着石板路往外走,士兵已经退下了,端王的随从远远地跟在后面。

走着走着,贾映秋就发现不对劲,这是朝她的平春苑的方向,莫不是他要送她回去?

但是呢,她又怕自己会错意,便一直低着头往前走,直到离平春苑就在眼前了,才拍拍头恍然大悟道:“哎呀,这就到了,王爷明日见啊。”

说完,便拔腿就跑,免得留下来不尴不尬。

“贾小姐!”

贾映秋驻足,回眸轻浅一笑,“王爷可是还有吩咐?”

“听闻今日贾小姐是以梁夫人逼梁将军退兵?”

贾映秋微微一点头。

“贾小姐以为梁夫人如何?”

贾映秋虽不解,却也如实回答:“梁夫人虽是京都出了名的妒妇,民女却感其率真,女子能得夫君一心一意相待,便是担了个坏名声又如何呢?说句不好听的,哪个女子不想独占夫君,但却不是谁都有这个命的。”

“是这样么?想独占,所以才退婚?”回去的路上南宫琛陷入了沉思,又想起先前在贾富贵书房见过的那幅画,那画虽拙劣,画上女子的美人尖却是整个也找不出第二个来。

那是韦曼儿,他恩师的幼女。

他曾在恩师临终前答应要照顾她,这男人对女人的照顾么自然是要娶进门的,他原本想着等大婚后,以侧妃身份迎娶她。这事儿虽未公开,韦家却是默认的,贾小姐若是要查倒也不太难。

如今看来,倒是因为韦曼儿,所以他才失了这桩原本不看好的姻缘么?

失了桩鸡肋的婚事,原本该庆幸的,可不知为何,在得知“真相”后,他突然生出一丝失落,心口处闷闷的。

贾映秋回到自己的院子,却发现只有玉桂一个大丫鬟在,玉兰和玉潭接到消息就去前院偏厅了,如今还没回来。

玉桂替贾映秋绞干了头发,又按照贾映秋的吩咐,给她煮了好大一碗姜汤,做好这些便退到了门口,以听差遣。

贾映秋咕噜咕噜灌了几口姜汤,便吹灭了灯,佯装睡觉的样子,然后匍匐着下到床榻之下,摸索着打开了密道的入口。

“喂!有人吗?沐公子在吗?”贾映秋一手拿着火折子,边走边点亮沿路的油灯,一手拢在嘴前轻声唤着。

这是贾家地底下的密道,上头有几个出口,今日若不是赶巧刚好发生在前院的密道口,她完全没有把握能救下他。

贾映秋沿着密道拐了几道弯,才在一处石室瞧见闭目养神的沐云开。

她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急不可耐道:“沐世子,我可算是找着你了,如今我救下了你,那契约是不是该签了。”

沐云开木头一样盘腿坐在地上,闻言只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丢了。”

“丢了?”贾映秋唇角微抽,心中狂怒不止。

她拍拍胸脯压下火气,不知从哪掏出一沓白纸黑字只欠印的契约在他眼前晃了晃,谄笑道:“不碍事,幸好我早有准备。”

并顺道自袖间取出一方印泥,笑嘻嘻地凑了过去,对他上下其手,想要揪着他按上指印。

“贾小姐请自重。”沐云开被闹得有些心烦,终是忍不出发声。

贾映秋停了下来,呵道:“沐云开你什么意思?想过河拆桥?头先不是说好了,我救下你,你就心甘情愿给我当赘婿?”

“在下没同意。”

“我让你进密道,你也没反对不是么?”

“在下不想让你为难,毕竟被逮住了,贾小姐也脱不了干系不是吗?并且端王爷未曾见过在下,真抓住也不过是盘问一二,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所以你的意思是,反而是你帮了我咯?”

沐云开叹息一声,道:“贾小姐,我知你心善,才会一次又一次的救我,但沐某今日也同你说实话,我沐家儿郎岂会与他人做赘婿?再说了,夫妻之间讲究个缘法,我对贾小姐只有感恩之心,未有男女之情。做夫妻太勉强我了。”

贾映秋自然也知强扭的瓜不甜的道理,却不知为何看不惯他一副嫌弃的样子,当即反驳道:“沐公子记性怕是不大好,我提醒你一下,那日在东山,你可是应下了这交易的。”

“说起这个,在下也得坦白,那日贾小姐道出在下身世,在下恐你泄露秘辛,这才先哄着你。”

“如今却是不惧了?”贾印秋气不打一出,有气无力回到,没想到堂堂尚书大人,竟是个无信之人。

“嗯,贾小姐乃大善之人,竟不惜得罪端王也要救下沐某,也因此和在下成了一条船上的人。贾姑娘为了不引火烧身想来是不会泄密的,在下自然也就不惧了。”沐云开面无表情地叙述着,仿佛这事儿与他无关。

她越是这般云淡风轻,贾印秋越是气急,一种被戏耍的羞辱感喷薄而出,霎时便冲破了她的理智。

她将手中的契约往空中一撒,瞬时如雪片般飘零在米黄色的灯光下,她趁着他分神之际,抡起袖子就干,也不知哪里来的莽劲儿,一把就将他推倒了,骑在了他的腰上,双手使出牛力将他禁锢在身下,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他,似乎只有如此这般,才能找回先才被戏弄被算计的场子。

“果然是手无缚鸡之力、百无一用的臭书生。”贾映秋毫不留情地嘲讽着,傲慢得好似先前上赶着的那个人不是她一样。

闻言,沐云开也不生气,他双手压后,将头枕在其上,仰望着她,冷淡的脸上噙起一抹讥笑,“贾小姐果然是性情中人,这般不宜家,不宜室,在下当真是无福消受,贾小姐快放过在下吧。”

这厮竟然拐着弯骂她不要脸!

是可忍孰不可忍!

本着污名不能白白担的原则,贾映秋心肠一硬,双手捉住他的脸,将脑袋埋了下去……

啃得啧啧有声、牙齿打架,到身下之人舌尖都被咬破了,血腥味弥漫开来,她才兴致奄奄地抬起头,嫌弃地说了句:“这滋味也不怎么好嘛。”

就在她松懈之时,沐云开已经坐起身来,他幽幽地望了她半晌,而后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扒开她双颊的碎发,不羁地笑了笑,“贾小姐若是想在下以这样的方式报恩,也不是不可以的。”

觉察到一丝危险,贾映秋捂紧胸口,道:“你要干什么?”

沐云开唇角微翘,却并不言语,只将她钳制在怀,低下头密而紧地吻过她的眉眼、她的脸颊、最后撬开她紧闭的樱唇,掠夺性地肆虐……

而他的手也不得空闲,轻揭薄衫、对着她小衣下的那片柔软上下其手……

就在他要俯身而下更进一步之时,贾映秋终于挣脱开来,抡起手就是一记响亮的巴掌。

“沐云开,想不到你是一个禽兽,我真是错看你了。”

“在下以为贾小姐是想要的,否则先才也不会这般急色。”

“你住嘴……”

“嘘……”沐云开一把将贾映秋拉入怀里,替她穿上外衫,低声道:“有人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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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有心邀功,想要太子放她一马——便是做粗使丫鬟也好过给人睡了扔不是?

然则,话还未出口,就被当做奸细拖进了地牢,十大酷刑赫然在目。

初一颤着双腿在心里咆哮:我不要死,我要当陪/睡小宫女!谁、都、别、拦、我!

小剧场①:#想做我的女人?就凭你!#

烛光明灭的地牢里,尉迟昊焱傀儡似地靠在轮椅上,眼底空洞无物,问:“说,你是谁的人?来孤身边是何目的?”

初一扫了眼一旁的夹指棍,弱声道:“奴婢是殿下的人呀。”

尉迟昊焱掀起眼皮子冷眼看她,轻嗤了声,“哦?我的人?”

初一厚着脸皮软进太子怀中,委屈巴巴抬眸,“奴婢与殿下同床共枕、肌肤相亲,不是您的人,还能是谁的人呢?”

尉迟昊焱眉锋一挑,毫不怜惜地揪住初一的衣领,低头嘲讽:“呵,想做我的女人?就凭你?!”

小剧场②:#殿下要娶我?我不稀罕!#

草原狂风大作,绿浪滚滚,尉迟昊焱背风而立,衣袍被刮得猎猎作响,他苍白着一张倨不羁的冷脸,以施舍的口吻道:“跟孤走,孤应承你,不娶太子妃了。”

初一眨了眨睫毛,佯装不解:“殿下这是何意?初一不懂。”

尉迟昊焱薄唇紧抿,半晌,才不情不愿道:“孤说,孤只要你。”

初一微扯了扯唇,轻笑出声,“哦?殿下这是要娶我的意思?”

尉迟昊焱别扭地偏开头,却并不否认。

“可是怎办呢?我一点都不稀罕!”

说罢,初一踩蹬上马,扬鞭而去,留下一个决然的背影。

#病娇逼我当绿茶#

#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如何睡服仇男小宫女#

#论太子成为妻管严的可能性#

双处,一对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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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入赘契(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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