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厄面目呆滞,一击得手,立马脱身,跑了。
“呃……”乐复礼捂着胸口,血从他的指缝间漏出来,“这个呆子,又被人利用了,妈的。”
他站起来想要追,却因为失血过多,一阵头晕眼花倒了下去。
眉心三瓣红莲霎时间像是着了火一样,灼灼燃烧起来。大白张牙舞爪地从他的眉心跳了出来,因为愤怒,眼瞳竖到了极致的一条线。
它无能狂怒地朝着空地哈了几口气,转过身来对着乐复礼流血的胸口焦急地团团转了好几圈。
它就知道!什么前情人!就算是前情人那也过去了,敢把主人伤成这样,它说什么都不会再接纳这个人!!
大白重重地甩了下尾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爪子抵到了乐复礼的胸口上。
一阵莹莹的白光亮起,那伤口竟然很快奇迹般地愈合了。但大白就像是虚弱了许多,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
乐复礼就算在昏迷中,眉心也是微微皱着的,唇色苍白,像是总有很多不开心的事。
大白慢慢走到他面前,像是以前为主人梳理过度的负面情绪一样,贴了贴他的脸。
总想你开心些,这些年在你身边好像也没有帮到你什么。
算了。
它亲了下乐复礼光洁的额头,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赶在消失前……
屋外的桃花林叶簌簌地响,最晚开放的花儿也凋尽了。
……
乐复礼睁开眼,一缕晨光已经照到了他的脸上。
他看着空荡荡的屋子,下意识叫了声:“大白?”
没有人再回他了。
*
极崖峰常年风霜凌冽。
一根单薄的草拼命爬上了山峰,一阵狂风又差点把它吹了下去。
草被吹了个跟头,在地上翻了好几个滚才停下来,看着前面白走的路差点哭出来。
它扭了扭身子继续往上爬,好不容易要到了,山上又开始下冰雹,当头一棒下来,直接把它砸晕了。
就在草晕晕乎乎的时候,一双瓷白的手把它捧了起来,一个好听磁性的声音道:“谁欺负我们家大白了,怎么又变成了这样?”
大白终于见到了灵渡君,细细的草身缠着他修长的手指,委委屈屈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
江怀声最近很急。
她心里揣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但是又不能说,憋得要死,还被师尊抓到好几次在偷偷傻笑……
唉,保守秘密果然很难。
不过她又细细一思索,发现不对,自己怎么这么快就相信,那个人就是师尊失散多年的儿子了?万一他是骗她的怎么办?
唔……诡计多端的人类。
不行,她要悄悄跟踪他,试探一下。
反正之前打照面的时候,她悄悄在对方身上放了追踪粉,只要跟着追踪蝶,就能找到封及了。
江怀声可一点没觉得自己在干不道德的事,她只是在做好事。
说干就干!
江怀声当机立断,把自己养了许久的追踪蝶放出来,跟上就走。
她到要看看,这个“封及”,是不是个妄想攀高枝的冒牌货!
*
封及没想到,自己还没去找魔尊,魔尊倒是来找他了。
他淡淡地看着面前的人,说:“你要见我,干嘛不用自己的身体,非得躲躲藏藏的有意思吗?”
面前的“封厄”笑了笑:“让你们兄弟二人见个面不好吗?”
封及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怕我杀了你啊?”真是可笑,堂堂魔尊竟然会被他虚张声势的东西吓到。
还好这蜘蛛胆小谨慎,不然他可能早就死了。
“我一直挺好奇的,”“封厄”说,“没有血缘关系也能做到这一步吗?你们是不是……”他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
封及厌恶地道:“别拿你们那些恶心的心思去揣测我们,在你们眼里,是不是不存在感情这种东西?”
“呵呵,”“封厄”还在笑,“‘我们’,果然,你早就知道我不是你爹了吧,这些年藏得挺深,怪不得后来只肯叫我‘大人’,原来不是尊敬我的意思啊。”
“所以?”封及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你来找我做什么?”
“封厄”一摊手:“你说呢?发现我秘密的人……”
他话说一半直接上前,用老招数狠狠掏向封及的胸口。
发现碧蛛仍然存活于世的人,还是杀了稳妥一些。
*
灵渡君走得不急不缓,手上的草倒是急得不行,卷着他的手指让他快点走。
“别急。”灵渡君抚了抚小草,道,“是我把你养大的吧,这么快就对新主人忠心耿耿了?”
大白·草表示不想听他的屁话,示意他快点走。
“好了,”灵渡君道,“让我看看他在哪。”
*
“啊啊啊——”
江怀声跟着追踪蝶来到一处竹林,抬头就看到有个人要杀了她的“秘密惊喜”,发出一声尖锐的爆鸣并冲上去格开了他的攻击。
“封厄”一击不成,阴沉地抬起头来,目光倏地盯住了她:“……原来是你。”
那个一直跟在顾清晤身边的讨厌鬼。
封及向后退了一步,道:“多谢姑娘,但……姑娘还是快走吧。”
他的实力跟魔尊差了一大截,魔尊真的下定决心想要杀他,他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况且……对面还是封厄的身体。
“不行!!”江怀声还在尖锐爆鸣,她那一根筋的脑子绝对不能接受师尊的儿子没了!
“走什么?不如一起杀了吧。”碧蛛轻佻地说,“要不是她看你看得紧,我早就把你也杀了。”
不对……碧蛛忽然住了嘴,谁跟在顾清晤身边跟它有什么关系。该死,它还是被封玉箫的神魂影响到了。
碧蛛烦躁了,管他呢,反正心情不好,杀一个杀两个没区别!
它一招手,四下的魔兵魔将都涌了上来:“日子正好,你们还是都……”
它话未说完,一个人影忽然重重地被甩到它面前,还因为意识不清而抽搐了两下。
“又是谁……”它怒而转头,一瞬间哑然失声。
躺在地上的是它自己的身躯,准确来说,是原封玉箫的。
因为意识转移到封厄身上,它就把自己的身子藏得好好的,藏到了自己的巢穴里,怎么……怎么可能有人会找到蜘蛛的巢穴?!
四下一点声音都听不到,但是周围的魔兵忽然之间惊恐不已,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存在一样,然后下一瞬便全部被一剑割喉而死!
“是我。”一个一身仙气的白衣仙君踩着魔兵的尸体缓缓踏出,手上还缠着根碧绿的草,朝那蜘蛛露出了一个带着血腥气的笑,“这是你掉的身子吗?”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