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糕点

一天风尘仆仆,槐泽也累的够呛,进门直接栽倒床上,闭眼睡觉。

清丞进来后,看见槐泽这一架势,已经很习惯了。

他先将琐碎行李放在桌子上,取出条毛巾,又出去了。

很快,槐泽就听到门外清丞的脚步声逐渐靠近,咯吱开门进来,接着是落锁声。

槐泽很累,单单听着,一动不动。

直到感觉到身侧床铺下压小片,熟悉的气息袭入鼻间,脸上传来湿漉漉热烘烘的触感——清丞正在细细的帮他擦拭,从眉头到鼻尖,从嘴唇到脖子……

清丞靠近,槐泽睡意传来,他几乎是贪婪的享受久违的大脑由困意发昏要熟睡的时刻。

迷糊间,他感觉清丞帮他脱鞋、褪袜。

清丞小心翼翼将他扶起身子,他整个人完完全全被清丞揽进怀里,槐泽枕在清丞的胸膛,甚至能听到清丞蓬勃有力的心跳声,扑通扑通,一声声震在他耳边、心头。

清丞取下他身上的配饰,脱去他的外衣,长裤,动作很轻很细致,像是在碰易碎的瓷娃娃。

槐泽被这个比喻想的发笑,但思维已将完全神游,意识逐渐下沉……留下里衣,里裤,清丞这才将他重新放下。簌簌的脱衣声,没几下清丞掀起被子窝在他身旁,伸手将他抱个结实。

他们同床共枕,呼吸声打在耳畔有些痒,但槐泽困得不行,已经……什么都懒的想了。

手臂被清丞抓过,手掌相贴十指相扣,清丞另一只手从他腰窝擦过紧紧揽着。

手臂,手掌……

槐泽突然想到什么,急忙想从睡梦里挣扎,抽出意识,但无济于事。

身侧的清丞正依恋的将头埋进他的掌心,撇去衣袖,向下……

清丞突然顿住,呼吸声停止……

密密麻麻的,沿着手腕往下……清丞不敢相信,颤抖着轻轻的捋起他的袖子,全都是……全都是,早已结痂后留下的疤痕。

摸索到胸口,领端的扣子,手停在那迟迟不肯解开。

终于,深吸口气……

槐泽已经睡着了,睡梦中有人在他耳边轻声抽泣气声低喃,是自责?安慰?还是无助?

衣服不在身上,吻在手臂,心口,腰间,大腿……在各个疤痕的上方。

很累,很困槐泽实在睁不开眼,但却很想拍拍在他身上哭着乱吻的人,拍拍他,让他不要这么难过,让他陪他像以前一样安稳的睡下。

……

很久没睡这么好了,槐泽睁开眼,清丞俊美的脸占满了整个视线,他被美的一颤,心漏停两拍。

低头看,手乃至身子都被清丞禁锢。整夜一个姿势有些不舒服,他试图抽出手翻个身子,肩膀头袭来的麻意激的槐泽龇牙咧嘴,他直倒吸凉气。

槐泽一动,清丞就醒了,无意识往怀里将身旁人再揽进些,几乎肚子贴着肚子,手也攥得更紧,头埋在他颈间。

嘴唇贴在槐泽锁骨,顺着呼吸上下一呼一动,蹭的槐泽锁骨处酥酥麻麻。

……

槐泽起反应了……

他几乎是挣扎着要从清丞怀里出来,可清丞揽的实在紧,他只能尽最大力气往后撑。

察觉怀里人挣脱,清丞不但没松手反而加重力道,下手一拉,让槐泽又重新贴在身上。过程中,撞到了,槐泽忍不住闷哼声。

此时,槐泽脸都羞红了,他绝望的闭上眼,想着要不干脆一头砸在床头晕过去算了。

而罪魁祸首清丞,意识也逐渐回笼清明,看着眼前红透的跟熟虾样的槐泽,感觉到腹部上的异物,大脑轰的声空白。

随即,咯着槐泽肚皮了……

槐泽:……

大逆不道。

受不了这场面,槐泽扑腾着要起身,想两人离远些好好冷静冷静。

谁知清丞一翻身将他压下,咬着他耳朵轻声:“师傅不难受吗?让徒儿帮帮师傅好吗?或者……”

他牵着槐泽的手引下,刚醒还沙哑的嗓音染上**,尾调裹着钩子:“或者,帮帮徒儿。”

“师傅我难受。”

……

洗手,槐泽一言不发的洗手。

还揪过趴在他身上不知道有什么好闻一直跟个狗一样嗅来嗅去的人的手,放进水里使劲搓,打了不止一遍皂叶,用了不止一盆水。

直到手上干干净净,手指都泡白了才罢休。

身后人还跟个树濑一样抱住他,像个大型拖地挂件,槐泽忍无可忍勒令他去开窗通风,清丞这才撒手恋恋不舍的过去。

清丞一直有个坏毛病,就是每次亲密之后都会喜欢粘着他,寸步不离的那种。

以前在黎山,他没来得及改,现在依旧是这副臭德行。

拿起发带,走到铜镜前准备大致扎一下。清丞又凑上来了,推来把椅子让槐泽坐着,心情很好的顺着他头发,帮他束发。

槐泽由他去,有些无聊看着镜子里的人,看着看着发现端倪。他起身,往镜前走好看的清。

清丞疑惑但配合他,手上动作一点都不受影响。

远远的,他只看见锁骨上有一点红,以为是清丞刚嘬的就没在意。

凑近了,那红痕直沿进衣领,不像是只有一点,倒像是……只露出来一点。

解开领口扣子,槐泽直接深吸口气,他稳住心态,一颗一颗扣子解开,上半身裸漏……

他再次深吸口气。

红的,青的,紫的。视线所见处,没一块好的,吻痕咬痕,捏的掐的,简直不堪入目。

要不是身上没有不适感,他都要怀疑昨晚清丞建了他。

他气的要死,不知道这死小孩发什么疯。

侧着头,与清丞对视,清丞眼里并没有做错事的心虚感,反而很是得意。槐泽手痒,想抽他……

正当他咬牙切齿,张嘴质问时。

清丞突然伸手,沉下眸子看着镜子,顺着他身上的疤痕,很轻的抚摸下来。每一条,每一片,早就不疼的疤痕。

以行动,无声的发问,震耳欲聋。

槐泽一时间有些头疼,忘了这一茬了。

一早上,心情转换太快,累了。

他理直气壮地拍来清丞的手,把衣服穿好,重新坐回去,让清丞接着束发。

束好后,清丞又跟大型摆件一样挂在他身上,头埋在他肩颈上。

槐泽无奈闭上眼,时间缓慢流过,约莫这时间差不多了,他有些坐不住但还是耐心问了句:“好了吗?”

清丞闷着声音嗯了声,两人站在原地缓了缓神,槐泽这才开门出去找淮流儿,清丞也装回了对外冷冰冰的模样。

出门寻了一圈子,也没见着淮流儿,捞着小二打听可有见着昨日一同来的小哥,小二挠挠头回忆了一番少年模样犹豫道:“好像刚才见到小公子出去。”

清丞见状,出声提议,两人出门分头去找。反正湘城主城区就这么小块地,就算去掀个底朝天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听到小二回到后,槐泽反而不急了,看了眼时间顿时安心了,又恢复了平日放松样,拉着清丞坐到楼下显眼的茶桌前,点了份茶水喝了起来。

果然没过一会,淮流儿小跳着高兴的推开店门进来。

即使师傅背对着门,淮流儿还是一眼认出,一路小跑过来,一把将手里的东西摔在桌上。

还带着热气,冒着白烟。清丞看眼了然,见槐泽拿着杯子占手,自发挑开缠着的粗线,拨开甘露糕,垫着油纸递过去。

槐泽不接,就这咬一大口,软糯粘牙,甜而不腻。

昨见了就想买,可以卖光了最后一份,随口问了句早时何时开门,竟被流儿听了去。没嚼几口,就顺着茶水咽下,又喜滋滋的咬下大块。

糕点是热乎乎的,淮流儿的手可不是,看师傅张嘴就来饭的样淮流儿还是有些看不惯,凑他旁边就把凉手伸进去冰他。

槐泽裹哝着一嘴糕点,被冰的嗷嗷缩脖子也不敢张嘴,反肘将罪魁祸首推来,揉了揉脖子,咽下糕点后毫无威严骂了句没大没小。

淮流儿呵呵笑着下意识要坐在他身旁,见位置上清丞端庄的饮茶才反应过来,有些不习惯的从槐泽身后绕过去,要坐在对面。

一闪而过的红痕惹了眼,淮流儿吓一跳,抓住槐泽揉脖子的手,扯着他后领往下拉,吓得声音都不稳惊恐问:“师傅你身上怎么了?”

槐泽:……

眼还挺尖。

槐泽瞪得清丞一眼,清丞拿起桌上的糕点故作镇定的尝了尝。

槐泽也只好胡乱拜拜手,装疑惑问:“我脖子怎么了。”

淮流儿抖着手从储物袋里掏出把镜子,递给槐泽。

槐泽淡定的拿着镜子对着后脖颈左照后照,之后轻飘飘来句:“小事,估计是对他家店的枕头布料什么的过敏。”

“居然能过敏的这么严重!”淮流儿显然被吓住了,还要凑近查看。

槐泽忍无可忍,起身给他压对面椅子上坐下,拿起桌上散开的糕点塞住他嘴,气不过还抢走清丞手里正在尝的点心,敷衍安慰淮流儿道:“给小二说说换一种布料就行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嘴里被塞满,淮流儿说不出话,只能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看生龙活虎的师傅,看看旁边给师傅添水的清丞,半信半疑的将此时作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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