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门大典的鎏金烛火映得人面红,沈墨砚却在袖中捏碎了第三枚传讯符。玄机阁暗桩传来消息:魔尊残魂附身在养父体内,正试图通过「心魔镜」抽取他作为天道容器的本源之力。
“江临渊,我需要回玄机阁一趟。”他指尖蹭过对方掌心的剑茧,“有些旧账,该清算了。”
凌天宗演武场的月光被镜阵割裂成碎片。沈墨砚踏入镜中世界时,看见的不是预想中的血池炼狱,而是幼年时的玄机阁——母亲正笑着替他编发,发间别着的正是江临渊送的雪心莲花环。
“墨砚,来吃桂花糖糕。”母亲的声音如春风,却让他脊椎发寒。镜中幻象越是美好,越说明心魔已窥破他最深的执念。指尖刚触到糖糕,甜香突然化作腐臭,母亲的脸裂开露出底下的魔尊虚影:“符尊转世,果然还是这么好骗。”
镜阵剧烈震动,沈墨砚被逼退至悬崖边缘。身后是万丈深渊,而前方的幻象化作江临渊的模样,眼中却淬着刺骨寒霜:“沈墨砚,你不过是个被天道诅咒的容器,我与你亲近,不过是为了夺取剑尊传承。”
“不是的...”他攥紧符笔,却发现灵力在镜中世界竟无法凝聚。幻象中的江临渊一步步逼近,手中斩夜剑泛起弑杀剑意,与当年师尊陨落时如出一辙。喉间涌上腥甜,他这才惊觉,原来自己最怕的不是死亡,而是被最爱的人背叛。
“破!”
惊雷般的剑鸣劈开镜壁,江临渊的身影裹挟着漫天剑意闯入。他的斩夜剑上缠着沈墨砚的符纸,显然是循着传讯符的气息强行破阵。镜中幻象瞬间崩塌,露出魔尊附身的阁主——他正透过镜面,贪婪地吸食着沈墨砚的灵魄微光。
“江临渊,别过来!”沈墨砚看见魔尊扬起的掌心雷,下意识扑过去挡在对方身前。预想中的剧痛没有传来,却见江临渊反手握住他的手,将符笔与剑同时刺入镜面:“还记得在剑域里说的吗?你的痛,我替你受。”
镜面应声而碎,魔尊的虚影发出不甘的嘶吼。沈墨砚跌进江临渊怀里,看见对方心口插着半枚镜碎片——那是自己为挡攻击时,被镜阵反弹的伤。
“傻子。”他颤抖着取出 healing符,却被江临渊按住手腕。后者低头咬住他的唇,带着血腥味的吻却比任何符术都更能安抚心魔。镜中残留的幻象碎片在剑意中化作齑粉,露出两人交叠的影子,灵魄上的阴阳鱼胎记正发出温暖的光。
“你母亲用命换你活,不是让你替别人赴死的。”江临渊抵着他的额头喘息,“而我江临渊的道侣,该是站在我身侧的强者,不是替我挡剑的傻子。”
沈墨砚忽然笑出声,指尖在他后背画了道痒痒符:“那强者要抱抱。”
魔尊的怒吼声从头顶传来,两人同时抬头,看见阁主的身体正在被魔气吞噬。沈墨砚掏出星盘,符笔在虚空中画出玄机阁的镇魔大阵:“这次,换我来护着你破局。”
江临渊的斩夜剑与他的符笔同时升空,双色灵力在镜中世界织成天罗地网。当魔尊的残魂被彻底净化时,镜阵中央浮现出天道棋盘的残片,上面赫然刻着两人的灵魄纹路——那是万年前就写下的宿命。
镜阵外·破晓时分
沈墨砚望着怀中的剑穗花环,发现不知何时被江临渊用剑意镀上了金边。远处云顶峰的日出正染透天际,他拽了拽对方的袖子:“不是说要看日出吗?现在还来得及。”
江临渊忽然单膝跪地,用斩夜剑在草地上刻下两个名字。沈墨砚的符笔随之而动,在字旁画出缠绕的剑纹与符篆。当第一缕阳光落在刻痕上时,两道灵力腾空而起,在云海间凝成“双剑同心”的光纹。
“以后无论去哪,我的剑都跟着你的符。”江临渊握住他的手,让两人的胎记贴在一起,“就像现在这样。”
沈墨砚笑着凑近他耳边:“那晚上要跟着我睡一张床吗?”
晨风中传来凌天宗弟子的惊呼声,而他们的道侣早已踏着剑光掠向云顶。山风卷起沈墨砚的广袖,露出腕间与江临渊同款的剑穗手环——那是用彼此的灵器碎片编成的,真正的“灵魄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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