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燕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要走的遥飞雪——

“你居然恩将仇报？”

“抱歉，”遥飞雪的脸上还能看得出来带有歉意，他将头摇了摇，“但我无法相信你，我——”

他话还没说完，一道剑光闪过，直击他的胸口，将他定在原地。

遥飞雪还保持着一只脚迈出去要走的姿势，看着还十分滑稽。

“后辈果然就是年轻气盛，不懂规矩。来了我的地方没我准许，你还想走？门都给你锁了！”

只听声音是一个年纪与遥飞雪差不了多少的少女，只看来人，她对年纪只会小不会大。

“看什么？没见过仙人修道驻颜术吗？”

少女还真将门给锁上，还下了一道封印，“在事情没搞清楚前，我是不会放你走到。”

“墨芸，你怎么出来了。”

“活动筋骨。”少女说道。

遥飞雪被这样一个女子盯着，而且自己的姿势还不甚雅观，自己都觉得有些难堪。

“好了，好了，不要害羞了，给你解开封印。”眼看着遥飞雪的脸变得通红起来，墨芸给他解开了一层封印，让他能动了起来，还顺道加深了他体内妖剑的封印，让妖气泄露减缓一些。

遥飞雪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位是？”他看着枫燕问道。

“这位是我们林州负责修补灵脉的圣女，圣女是自封的，护法是她给我们封的。”枫燕毫不留情地说道。

但墨芸丝毫没有不好意思，她点点头说道，“我就是这块地方的老大。”

遥飞雪见她真的没有恶意，才放下了对他们一半的警惕，但他仍然戒备着。

“我遥家此地七口人的死因，敢问圣——圣女，有调查清楚吗？”

墨芸摇了摇头，“这七人死因实在太过于蹊跷，连我都无法探寻得到。”

“此事我并不想麻烦他人。”遥飞雪实话实话，“这件事本就是我一人的事，牵扯到太多人，于你们不利。”

“你爹闯荡江湖都记得要拉帮结派，怎么到你这里，你反而要孤家寡人单打独斗了呢？”墨芸反问到他，“此事发生在我林州地盘，那么就定是与我有关，我不能不管。”

“这——又是何必呢？”遥飞雪摇头道。

墨芸不管遥飞雪在讲什么，总而言之，她就是要管事。

遥飞雪心累身也累，他看了墨芸一眼，不再说话。

此刻静谧无声。

反倒是金月城是歌舞升平的一片繁华。

这座城白天毫无生气，到了晚上，巢居在房屋内的人便如同挤在了一间笼子的小鸟一般，争相地出来。

灯火照得黑夜有如白天，析越离拉着宁尘歌到处吃吃喝喝，银子一锭一锭地给，他开心了甚至会抓出一把宝石直接扔给眼前能讨他开心的人。

大家都听说城里来了一个有钱人，只要能让他笑出来，他给的银子一年也花不完。

析越离左手搂着一个狐妖姬，右手举着酒杯，要宁尘歌跟他一块儿喝。

“析越离！明天还要去无名江，你少喝一年。”

“没事，那你可以先去睡了，吾明日在你背上补觉。”

宁尘歌倒吸一口凉气——这世上怎么还有析越离这样不要脸的人。

狐妖姬调笑着宁尘歌，“小伙子，没尝过鲜吗？要姐姐教你吗？保你□□。”

宁尘歌的脸霎时通红，连眼睛都要红得滴出血来，“这——也不是——不——啊。”

他转过头，“我不需要！”

这倒让狐妖姬感到了疑惑，“年纪轻轻地小伙子，怎么可能不会有需求？难不成家中妻子不准？或是——”她咯咯地笑了一声，“自己的身体条件不准？”

析越离含笑着看着宁尘歌，紧紧地盯着他，又爆发出了一阵剧烈的笑声，他往口袋一掏，准备再掏出点赏金给眼前的狐妖姬。

忽然——他的脸色凝固住了，他问道宁尘歌，“尘歌，你带钱了吗？吾钱用完了。”

宁尘歌嗤笑了一声，“照你这种花钱的方式，能撑得过三日，那就算是大户人家了。”好像是要打击报复刚才析越离对自己的玩笑，宁尘歌双手环抱住，将脚搁在了桌子上，大摇大摆地对着析越离说道，“一分也没。”

在析越离怀里的狐妖姬也愣住了，她思索了一会儿，自己将头上簪子拆下，放到了桌子上，推给了宁尘歌，然后从析越离怀着跳下，还狠狠地白了他一眼，“钱花光了老娘就不伺候了。”

“但——姑娘你这又是什么意思？”宁尘歌有些不理解狐妖姬的举动。

狐妖姬又从手上推下两个镯子，从怀里掏出两张银票，她对着宁尘歌说道，“还不明白吗？老娘要女票你！”

析越离拿起酒杯的手忽然抖了抖，他的眼神中出现了很少见的震惊。

宁尘歌急忙把脚放下，端正乖巧地坐了起来，“咳咳，姑娘，请自重。”

“进了窑子还说自重二字？”狐妖姬笑了一声，双手抚摸上宁尘歌的胸口，“送钱送人给你，公子不要嘛？”

宁尘歌用旁光看见析越离两手紧紧贴在一起，好像下一秒就要拍手拍上了。

“不需要！”宁尘歌推开了狐妖姬，站了起来又后退了好几步，一脸惊恐地看着她。

他看看析越离看看狐妖姬，最后还是掏出来一把雪晶石，“姑...姑娘放过我吧。”

狐妖姬不屑地推开了他递过来的雪晶石，“这玩意儿够多人送我了，我不需要！”

宁尘歌是第一次感到无助。

就在此时，析越离开口了，“姑娘不要为难他了，他喜欢的是男人。”

狐妖姬停下动作，转过身来，看向析越离，“不会是你吧？”

析越离没有否认，他将这个问题用目光投给了宁尘歌。

宁尘歌想脱离现在这种窘境，只能点头咬牙认下，“是他是他，我喜欢他。”

析越离的眼神变得柔和到能出水，最终一低头，将自己的目光掩蔽。

“为什么长相好看的人都有这种特殊爱好？”狐妖姬摇了摇头，又捏了析越离的肩膀一下，“你虽然长相好看，可惜啊，不是我爱的那种。”她凑了上去对析越离说道，“把今晚的钱交齐了，不然老娘让你在这里卖屁股！”

析越离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点了下头，“姑娘稍等。”

话音刚落，只听一声尖锐的鸟鸣，伴随着漫天翠色羽毛，一位穿着翠蓝色羽衣的姑娘从天窗处降下。

“主人。”

是瑛霜。

瑛霜朝着析越离点了点头，给他递过来了几个袋子，里头的名贵珠宝就好像最寻常的石头一样，散落在其中，析越离让瑛霜拿了一个带着给狐妖姬。

狐妖姬接过袋子的时候还想摸一摸瑛霜的羽衣，却被她一个闪躲给避了过去。

“真小气。”狐妖姬撇着嘴说道。

“桃儿你安置好了？”析越离问道他。

瑛霜点了点头，“安置好了，我以后会去教她护身的武功，让她能够平安地在世上生存。”

“吾要的东西？”

“带来了。”

瑛霜一甩手，一件火红色带着金闪的羽衣便呈现在人都眼前。

很难用语言来形容这件衣裳究竟是有多华丽，每根羽毛上的每根羽管都好像是大师雕刻的一般精致，风只需要一吹，羽衣便可以像火一样摇曳——

“真美的衣服啊。”狐妖姬感叹起来，“多少钱能买？”

“无价之宝——凤凰羽衣。”析越离摇了摇头，对着宁尘歌说到，“你穿起来给吾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