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古意不是你们遥家最珍贵之物?你为何要将将你的剑贡献出来,为了风月楼?”宁尘歌不解地问道遥飞雪。
遥飞雪低头一笑,“谁知道我是谁?”
他好像是知道了点什么似的,背上的那把剑迸发出更强大的妖气,似乎在等待某个时刻的来临。
遥飞雪的眼神很怪异,或者说他自从苏醒后的一段时间内,行为都很怪异。
但宁尘歌又不敢贸然地将他的身世说与他听,只能憋在心中。
将事情憋在心中的感觉有多难受,宁尘歌总算感受到了,他又觉得析越离可怜起来了。有话不能说,哑巴吃黄连,说的就是他了吧。
“飞雪!”宁尘歌喊道遥飞雪问道他,“你究竟是怎么了?”
遥飞雪摇了摇头,“我没事。”他抬头看向了宁尘歌,“尘哥哥,你需要记住,我今后所做的一切事情,都出于我的自愿,都是我想做的事情。”
宁尘歌挠了挠脑袋,有些不开心,“怎么你也开始装神弄鬼,不说人话了?”
遥飞雪灿然一笑说道,“哪有?装神弄鬼还是楼主的专长。”
析越离啧了一声,一挥手,将风月楼九十九层的结界给撤下,从躺椅上起来,敲了敲背,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好了好了,准备爬楼梯吧。”
魔尊看了看身后的林清风,问道他,“九十九楼爬得动吗?”
林清风不说话,点了点头。
“很好!”魔尊将脑袋上粘的角给拔了下来,扔到了地上。
身后是震惊的宁尘歌。
“你的角是粘上去的?”
魔尊点了点头,“是粘上去的,目标是让本人看起来比较有气势。”
前面的遥飞雪不忘挖苦宁尘歌,“尘哥哥难道没看出它的角质感很差吗?”
瑛霜走在前面赞同遥飞雪的话,“质感的确很差,就像是用耕地老黄牛死了之后掰下来的。”
瑛霜的话更伤人心。
宁尘歌只想怀疑自己人生,是不是因为真的没见过好东西,落得这样一幅穷酸样。
解下来遥飞雪的话,更是令他遭受打击。
“我小时也有这样的玩具,不过是下人从市场上淘回来讨我欢心的,玩了没一阵就被父亲给训斥了。”
下人?玩具?
好吧自己是真的穷酸,联想到北境的牛妖,他们的角,自己才不敢去摘呢!
他们顺着楼梯,一层又一层地往上爬,九十九楼,若是给毫无内力的平凡人,爬的也是够呛的,好在他们这群人皆有一定修为,爬爬楼梯算不了什么,没一会儿,就听一阵怪异的鸣叫,空旷的顶楼四面开窗,那把终日泣血的剑展现在了人的眼前。
如此悲伤,如此美丽。
这把剑,想了一只妖一万年。
终日为她啼哭。
思念与恨意凝结成了一滴滴的血,从剑身渗透出来,滴落在地板之上。
“小妹。”析越离对那把剑喊道,“你想了很久吧?吾来了,有人会带你回去的。”
一阵烈火突然爆发开了,冲击到众人眼前之时,遥飞雪抱着长安古意冲上前去。
烈火在见到长安古意的那一刻起,便全数熄灭。
遥飞雪将包裹着剑的布条拉开,露出这一把举世闻名的妖剑——长安古意。
“凰夜,你在想她吗?”
遥飞雪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说出这句话,只是下意识地就将这句话脱口而出,也未曾料想后果。
析越离眯着眼睛看他。
想,她很想她,发疯一样地想她。妖气化作的剧烈的情感涌入在场每个人的心间。
这是属于凰夜的思念,如此强烈,如此癫狂。
析越离走上前去,摸了摸那把剑,对她说道,“凰夜,预备回家了。”
随后他目光看向析越离,“你比较熟练了是不是?”
宁尘歌一听他说就明白了,这又是要他扛大楼呢。
不过不答应也没办法,他叹了口气,点点头,“你拔剑,我站上去。”
析越离嘻嘻地笑了一声,将凰夜从封印之处拔起,又踢了宁尘歌一脚,让他站到封印的地方上去。
又是九十九层的重量压在身上,但是这次的感觉比上次轻松了很多。身体里的妖气不断往外流动,支撑着九十九楼的风月楼不至于倒塌。
宁尘歌了然,这是不属于自己的力量,身体里不属于自己的力量是长安古意的妖气,上次从遥飞雪身体里吸出来了。
果真是妖界最伟大的王者,一部分的妖气,居然也能如此强大。
在这股妖气的加持下,他甚至能看得清遥飞雪拿着长安古意缓缓向他走来。
遥飞雪抱着剑,对宁尘歌说道,“尘哥哥,让一下?”
宁尘歌只能看见他说话的嘴型,而无法听见他说话的声音,只能看见他嘴唇蠕动,却不知晓他在说些什么。
倒是析越离比遥飞雪不客气很多,他从遥飞雪的手中拿起长安古意,又是抬脚一踢,将宁尘歌踢出封印之处,换上了长安古意。
“你做什么非要用踢的?”
“说话你又听不见,只能用踢的了。”
析越离对什么态度最好?凰夜。
比较是人家亲妹妹,交给魔尊出发的时候是里三层外三层拿丝绸包好,又找了金丝楠木和白雪玉给凰夜造了剑鞘,顺便还叫上了阿藻。
“欸欸欸?楼主叫我干嘛?”
析越离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凰夜从小就没离开吾的身边,这次要出远门了,吾总归有些不放心,你上路帮忙照顾照顾她。”
宁尘歌直接震惊,“有必要吗?”
“还不是为了你老师!”
一句话,把宁尘歌呛到没话说。
魔尊背了三大袋的东西,又让林清风背了两袋,确定好帐篷,粮食都带齐了,才准备出发。
绯云看向这大包小包好像要搬家似的,还带了一个人类。
“你把人家儿子带过去,爹妈不找上门吗?”绯云有些奇怪。
魔尊摇了摇头,“不是我要带清风去,而是清风非要跟我去。”
“林清风?”
林清风还是不说话,点了点头。
他这个小屁孩,脸上根本不会有多余的表情,只有在看魔尊那傻蛋时,脸上的表情才会柔和一点。
“这才几天,怎么就爱上了?”绯云扶额说道,“喂一只狗也没这么快吧?”
魔尊摇了摇头显然不同意绯云的说法,“不是爱上,是他成为了我们同志!而且这家伙在家中被虐待得狠了,太狠了,我们温暖人心的魔界人魔相亲相爱,他已经融入了我们魔界大家庭。”
“魔界也讲相亲相爱?”绯云明显不能理解,她摆了摆手,对他们说道,“随便吧,你们开心就好。”
这样的风月楼的氛围每天大家开开心心吵吵闹闹的似乎也不错,但是在这之中,大家似乎忘记了一只弱小的妖。
白芷被他们遗忘了,他的体力很差,好不容易走到了八十层就看见他们一群人吵闹着下楼。而他愣愣得看着那群武功高强,爬楼不费力的高手,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
为何自己是这般弱小?
为何他们无视自己?
身上还有血海深仇,可惜他的一个仇也是令他绝望到自己无法得报。
他自嘲地笑了一声,化作了原身,飞回了一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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