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chapter 3

电话那端分明沉默了两秒。

云朵问:“就是那个你十八岁穿着性感内/衣准备去勾引你那便宜老公时遇到的女人吗?”

陆海嘉:“……”您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但她也没否认:“他跟我解释说跟那女人只是结伴同行,我看他也不像说假话。”

“你信?”

“信不信都无所谓了,我俩因为什么结婚,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就是觉得狗血的,你剧本里都没这么写过吧?”

陆海嘉自嘲笑笑,可不呢?

云朵叹了口气:“嘉嘉,其实我一直都不明白,你到底喜欢你那便宜老公什么?这么多年了,还放不下吗?”

陆海嘉恍惚了下,试图给出一个答案:“可能喜欢他……帅?”

她对宋江河的少时执念至今,到底是什么感情,连她自己都有点分不清了。

云朵“嗤”了一声:“帅又不能当饭吃,两条腿的□□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满地爬,只要你愿意,我手上一堆帅哥,个个双开门,八块腹肌。”

陆海嘉被她逗乐:“可别,消受不起。”

云朵也不跟她开玩笑了,问:“真的不用我去陪你吗?”

“不用,便宜老公出去买饭了,很快就回来。”

“行,那你好好休息,等你好了我们再聊。”

云朵挂了电话。

大概是和她聊了几句心情放松,陆海嘉莫名又生出几分困意,握着手机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但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她做了个杂七杂八的梦。

梦里,在宋江河异国他乡的公寓前,她提着生日蛋糕想给他惊喜,却看见文珺趴在他胸口轻声啜泣,宋江河则是低着头,轻拍文珺的脊背耐心安抚,眼底温柔极了。

陆海嘉脚底仿佛灌了铅,再也无法向前一步。

她看着俩人结伴进了公寓,落寞低头间,感觉鼻子涌过一股热流,血滴滴答答地往下落。

她仓惶地伸手去接,蛋糕盒缎带突然啪嗒一下松了,精心准备了好几个小时的豆乳蛋糕砸在地上,混着她的鲜血,触目惊心。

陆海嘉惊魂未定地睁开眼睛,然后看到了……宋江河。

她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自己是在机场医院,刚才不过是做了一场梦。

宋江河原本背着她,似乎察觉到什么,转身看向她,温声问:“醒了?想再睡会还是起来吃点东西?”

陆海嘉摇头:“没胃口。”

“多少吃点,补充点力气好康复,附近没什么吃的,就买了点你爱吃的南瓜粥和小青菜。”

听着他哄孩子般的语气,陆海嘉忽地有些委屈,但也知如今以俩人的关系,宋江河肯低声下气哄她已是仁至义尽,她再矫情下去,未免有几分不识好歹。

她说:“好。”

闻言,宋江河压紧的眉头松了松。

“先擦擦手。”宋江河给陆海嘉递了块消毒湿巾,撑开病床上的桌板,拿了另一块消毒湿巾擦了擦餐桌板,才摆上从外面带回来的南瓜粥和小青菜。

陆海嘉发现除了南瓜和青菜,还有个水煮蛋。

宋江河用小碗盛了粥,又掰开一次性筷子,仔细去了毛屑搁在碗上,然后他端起粥拿着勺搅着,看着竟是要喂她的架势。

他好像并没有意识到这个动作有多亲密。

陆海嘉却有些尴尬:“六哥,还是我自己来吧。”

她年少时不懂事,生病时候总耍滑要宋江河喂饭,可是如今她已经长大了,二人又是这么尴尬的关系,还是保持点分寸好。

宋江河愣了下,把粥放下:“行。”

他拿过水煮蛋,开始剥鸡蛋壳。

陆海嘉见状皱了皱眉:“我不想吃鸡蛋。”

宋江河睇了她一眼:“补充点蛋白。”

她闷着声没说话。

宋江河眼底有淡淡笑意掠过:“怎么还跟小时侯一样挑食?我知道你不爱吃蛋黄,蛋黄不吃就不吃了。”

“我早就不挑食了,只是现在不想吃鸡蛋,腥。”

话落,宋江河剥鸡蛋的动作一滞,他垂眸不知想到什么,但终究没再勉强她:“不想吃就不吃吧。”

陆海嘉张了张嘴,最终只是闷声吃饭,她胃口不好,只喝了一小碗粥,几片青菜,还有……半个蛋白。

看着宋江河收拾,她终于后知后觉地问:“你吃了吗?”

“刚在店里等粥的时候吃过了。把药吃了,我出去扔个垃圾。”

宋江河把分好的药和水放到她面前,说完,便拎着垃圾走出观察室。

陆海嘉看着他出门后,才合着水把药吃了。

她闭着眼睛假寐,没过多久,她就听到宋江河回来了,但她并没有睁眼。

对方大概也以为她睡着了,俯身给她掖了掖被角后,便拉了椅子在床头坐下,也慢慢没了动静。

这是睡着了还是在玩手机?

陆海嘉脑中不期然想起云朵问她的话,她到底喜欢宋江河什么?

少时她父母工作忙,经常把她和哥哥丢给保姆看顾,曾叔祖看不下去,就要了她去身边养着。后来曾叔祖去世,父母把她接回陆家,让她哥陆缙西给她辅导功课,但陆缙西一门心思早恋,就把辅导她功课的任务丢给了宋江河,可怜宋江河小小年纪,又要练舞又要给她辅导作业,有时候还要冒充家长给她开家长会,真是好不折腾。

可他从来没有抱怨过,对她极其疼爱,陆海嘉就是在这种日久相处中,慢慢对宋江河生了情愫,两家长辈也发现了端倪,但因为俩人年纪小,彼此也都心照不宣。

直到陆海嘉十八岁时希冀落了空,长辈们虽错愕不已,但明白感情这事又无法勉强,终究只是叹了口气,儿孙自随了儿孙福。

大概也是因此,两年前她和宋江河假结婚的事情,才能这么顺利的瞒过两家的长辈吧?

陆海嘉思绪回了笼,因着宋江河就坐在旁边,实在是睡不着了,便睁开了眼睛。

宋江河坐在凳子上,手肘撑着床头柜支着手假寐,眼镜被他摘了搁在床头柜,不知想到什么,眉心紧蹙,这么一看,他眼底的那抹乌青更明显了。

陆海嘉心想,他从小睡眠就轻,在飞机上定是睡不好的。

她收回视线,盯着天花板发呆,尽量不发出动静吵到宋江河,只是未免煎熬。

所幸这种煎熬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液滴完了。

护士过来拔针,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就告知俩人可以走了。

“包装上有写药该怎么吃,如果有发烧超过38.5℃,就吃片退烧药,没再发烧的话,退烧药就不用吃了。”宋江河将从药房拿来药袋子系好口放进她书包。

“好。”陆海嘉刚想拿过背包背上,却感觉手上一轻,包已经被宋江河提了起来。

他肩上背着她的包,手上还拉着自己的两个28寸行李箱。

陆海嘉看着不好意思,说:“六哥,还是我来吧。”

宋江河睨了她一眼:“我叫了车,你去看看到了没有,黑色,车牌号是4389,我先送你回去。”

“行吧。”

他要背着就背着吧。

俩人上了车,一左一右,中间隔得很远。

车厢里音乐安静流淌。

“嘉嘉。”宋江河试图打破沉默,“这两年你在北京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陆海嘉说的是实话,阮华是个好老板,她在商务方面十分强势,合华对她来说是个很好的平台。

“钱够花吗?”宋江河思忖片刻,“你哥跟我说你现在跟人合租,如果钱不够的话我再给你打点。”

陆海嘉愣了愣,她垂眸掩饰眼底的情绪:“不用,我自己挣的钱够花,而且你不是还每个月都给我打钱吗?”

俩人虽是名义婚姻,但宋江河出国的这两年,每个月都会定期往她的银行账户上打一笔钱,但陆海嘉一直存着没有动它,想着等哪天离婚了就原封不动地还给他。

宋江河“嗯”了一声,听不出情绪。

“你呢?六哥,这两年在国外怎么样?”陆海嘉故作轻松地问。

宋江河说:“忙了些。”

俩人都心照不宣的没有提及这段丧偶式婚姻。

气氛再次陷入了沉默。

陆海嘉靠着椅背,看着车辆在城市的霓虹灯里穿梭,

夜色下,密密麻麻的车流像城市的脉搏,一眼望不到边,不知前路不知归途。

这座繁华的城市忙忙碌碌,好像并不能给人留下太强烈的归宿感。

下了高速车就开始挪不动了,大抵是药效又上来了,陆海嘉又开始昏昏欲睡。

她感觉身上一重,一件还残留宋江河余温的外套披到了她的身上,和着他不容拒绝的语气:“披着,感冒还没好,别又着凉了。”

俩人此刻离得很近,宋江河的鼻息洒在她的脸上,痒痒的,心脏开始没出息地加速,耳朵发热。陆海嘉藏在衣服下的手指微微蜷起:“谢谢六哥。”

“睡吧,到了我叫你。”

宋江河的声线温浅,车窗外的光线扫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

陆海嘉心底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敲破了个口子,里面的东西就再也抑制不住汹涌往外冒。

她压着嗓子问:“六哥,你当初为什么会答应和我结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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