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调查神渊阁

御书房,皇帝正在伏案看奏折,外面有人来报,何公公看了皇帝一眼之后,见他点头,便宣了一声进来。

一身着黑色暗纹锦袍的高大男子走了进来,男子腰间配着剑,走路带风,冷峻的脸如刀削一般完美,他在案前单膝跪拜皇帝,皇帝抬手,他便起身汇报自己的工作。

“皇上,赫山上的人还在活动。”男子禀告道,皇帝听此,放下了手里的折子。

“你是说他们没死?”

“嗯,前几日附近的村民还看到赫山上在放烟花。不仅如此,他们还下去跟村民买了鸡鸭鹅和一些农作物的种子。”

“看样子是想自食其力了。”皇帝幽幽道,并未在意。

男子却蹙眉,又道:“附近的村民都说,那日赫山上的烟花特别夺目,流光溢彩,那等场面看得他们都心花怒放。他们还说,那花焰的壮观程度,只有宫中的花焰大师,才能配出来。”

最后两句话男子加重了音量,皇帝蹙眉:“今日可有花焰进出燕阳?”

“属下查了各个城门,最近半月都无大花焰出城的记录。”

“最近是花焰大赛,来燕阳参赛的人数不胜数,估计是他们掳了个花焰师上山吧。先盯着,等有失踪案报上来再细查。”

“是。”

回宋府的马车上,宋博渊看着车里愁眉苦脸的儿子,叹了一口气。

这就是他不愿呆在燕阳的原因,交际应酬,还要面对后宅的小手段。对于王氏,他是看开了,以往她怎么算计自己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如今她却三番两次算计予儿。

“那些钱是你自愿给你姐姐的?”宋博渊看着儿子问答,宋博渊点头的时候,拳头也握紧。

“是我自愿给的,可我哪里知道柱子会去跟母亲报信。”宋淼昊气呼呼道,他太生气了,母亲居然算计到了他的头上。

他未来可是要当将军的,怎能做这种出尔反尔之事,给了人家东西还说人家偷骗,想到这里,宋淼昊的小胸膛更是气的起伏不平。

宋博渊望着儿子这模样,心里多少有了一些安慰,这孩子是他一手带大的,关系最近,虽然王氏不符合他的预期,可这世间如韵儿那般的女子实在太少。

他也不愿再遇到一个与韵儿那般的妻子,他怕他因此忘了韵儿。

真是王氏的衬托,才让韵儿的记忆在他的脑海里更加深刻。

“父亲,母亲也太过分了!”宋淼昊愤愤道,眨巴着大眼睛似乎是想让宋博渊好好教育母亲,但宋博渊也很无奈:“你母亲上等的茶叶都舍不得我喝,怎可能听我的话。”

“那今日她与姐姐在芳菲园如此刁难大姐姐,实在过分。”

望着儿子愤慨的样子,宋博渊叹了一口,他是不能跟王氏吵的,一吵起来王氏就提及他常年在边疆,不再她身边守候之事——

虽然他不觉得亏钱王氏,可跟一个女人吵架,不是他擅长的,他也不愿意那般歇斯底里。

可王氏既然不听,他也只能采取极端措施:“我会命人将她们送到郊外庄子上闭门思过,暂时不让她们回府,也只能如此。”

次日一大早,千予在院里的西侧驴棚外陪着老驴坐着,就听到碧禾激动地跑了回来,说起了钱家刚刚传出来的热闹事。

“小姐,据说钱二公子跪地不起,非柳二小姐不娶。钱大人说他若非要娶柳二小姐,就要把他逐出家门自立门户,你猜他怎么说,他说可以。把钱夫人气晕了。”

“据说皇后娘娘昨夜还回了一趟钱府,钱二公子皇后娘娘的话都不听,皇后也气急败坏地走了。”

“也不知道柳二小姐到底是犯了什么事,让皇家如此避讳。”碧禾掰着手指头认真道,自顾自说着,千予只当听故事也不发表言论。老驴倒是对总安排人给它送嫩草的碧禾有好感,“啊呃啊呃”地应了两声。

这时,姹紫和嫣红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激动地抓着碧禾的手臂:“碧禾姐姐,我们刚刚去打听,柳府那边昨日连夜将柳二小姐送出燕阳了,今日一大早,柳二公子得知就骑马追去了。”

“柳二公子真是情根深种呐。”碧禾感慨,觉得这剧情都可以写成话本了。

听着钱二与柳二的故事,千予想到了自己曾经在神渊阁对总爱逃跑的诸源的各种追逐,有些恍惚。情根深种又如何,若不是两情相悦,一切都触不可及。

“还有一件事,我听说凡夫楼被御林军给端了!”姹紫眨巴着大眼睛道,嫣红也跟着点头,碧禾听后,又是震惊脸:“凡夫楼不是专门帮那些显贵处理腌臜事的吗?怎么会被端。”

“据说扣的是谋反的罪名。凡夫楼的谢掌柜以前是武状元,无奈祖上有罪,不得为官,但他长相俊美,身手不凡,便得到了当年殷太后的重视,给他不少钱创办了凡夫楼。”嫣红把自己听到的头头道来,碧禾认真到眼睛也没眨。

“殷太后支持的二皇子,谢掌柜支持殷太后,不就跟谋反大差不差吗?”

“可殷太后已经死了,二皇子也被禁锢在了保庄行宫,若谋反不早就该在几年前就处理了,怎么现在才处理?”碧禾有些不解,嫣红耸了耸肩。

“这我就不是很清楚了,总之我打听到的就这些。”嫣红说完,姹紫伸了伸脖子凑了过来:“我听说,谢掌柜是殷国公告发的。有人说,昨夜殷国公连夜去了一趟皇宫,然后谢掌柜就被抓了。”

“还有一个消息,我听说昨日半夜,宋夫人和宋小姐被将军送到郊外的庄子上了。”姹紫看了一眼千予,幸灾乐祸道:“据说宋夫人还不乐意呢,又是踢又是打的,可她怎么也对付不过四个身强体壮的北疆士兵吧,就被架着塞进了马车,送走了。”

“据说当时那场面好不热闹,宋夫人虽然被绑着,但嘴里骂骂咧咧,骂宋将军忘恩负义、薄情寡欲、不是男人——什么话都骂出来了,最后被下人塞了嘴巴,才安静。”

今天是热闹的一天,先是昨夜宋将军府宋将军连夜将夫人与女儿运出城,本来此时还没人知晓的,哪知道府门口宋夫人王氏骂的太难听,引得了周围一众看客。

一大早本来都在议论宋府的,可是坐落在燕阳闹市处的凡夫楼有被御林军包围了,这个劲爆的消息压下了宋府消息的热度,一时间大街小巷都在猜测凡夫楼被端的各个原因。

对于老百姓来说,这些富人、官人的热闹不过都是茶余饭后的消遣,毕竟这些消息比普通人家娶亲花了多少银子、新娘什么来路有讨论度。

松鹤楼二楼的包厢里,殷国公看着对面凡夫楼被御林军包围,里面一箱一箱的物件被搬到押送进宫的马车上,不由地神清气爽。

这谢竟神居然还想爬到他的头上,做梦去吧。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什么出身,姐姐都走了这么多年,他一个罪人之子,居然得意忘形到他面前来指点江山。

一杯酒下肚,殷国公心情更好了。他手指轻叩着桌面,嘴里哼着小调,此时房门被推开,一个身影匆匆而来。

“父亲,凡夫楼被抄了!”殷意廉冲了进来,不安道,殷国公瞥了他一眼:“大惊小怪。”

“谢竟神帮三弟处理了那么多事,会不会在皇上面前告发我们?”

“你三弟那些事又未伤人性命,谢竟神虽然堵住了那些人的嘴,但我们也给了赔偿,告到皇帝面前,我们也都是协商解决。你当我花钱拿的那些议和书都是厕纸吗?”殷国公冷声道,望着惶恐的儿子,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老三虽然是个纨绔,但在他面前最会察言观色,他说以从不说二,倒是这老大,任何事情畏畏缩缩,惹人心烦。

“可凡夫楼毕竟是太后姑姑协助创办的,这些年也帮助了我们,咱们怎么也不能坐视不管吧?”殷意廉着急道,他不理解父亲为何如此淡然,但他的急切被殷国公看到眼里,气得这胡子花白的老人伸手就将桌上的酒杯砸在了儿子脚边。

瓷片四溅,殷意廉被老头的吹胡子瞪眼的表情吓到,缩了一下脖子。

“你这逆子!”殷国公骂道,殷意廉却不解和无辜,他不过说了两句该说的话,怎么忤逆了。

“你知不知道这谢竟神还在支持二皇子,还想拉着本公一起与他谋反?”殷国公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想到昨日书房,谢竟神压制自己的情景,就一肚子火冒。

“您的意思是——他是您告发的?”殷意廉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殷国公哼了一声,算是应了。

“可现在南溪王在调查宋将军原配千氏之死,咱们当年可是与他一起参与的,要是查过来——”

“这你放心,我昨日已经把罪名都扣他头上了。他誓死都会维护你姑姑,而你姑姑一生都在为殷家谋繁荣,所以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他会掂量。”殷国公得意道,对谢竟神不会出卖殷家,他很有信心。

殷意廉被他这么一说,也不害怕了,只是有些恍惚,他还没从父亲告发自己人中缓过神来。

殷国公看儿子终于不再惶恐,虽然有些失魂的样子,但他也不在乎。

望着这个自己一直不喜欢的老大,殷国公有些怀念三儿了,想起皇帝承诺自己可以调用天府任何关于神渊阁的资料,他才想起了正事,便从腰间丢出了一块天府牌到桌上。

“这是?”

“天府牌。谢竟神说你弟弟的死很可能是神渊阁的人所为。我揭发了谢竟神,他自然也无法替我处理此事,所以我问皇上要了天府库的令牌,可以进去调查任何有关于神渊阁的信息。你只需要调查清楚,神渊阁有没有训蛇人,若是有,便大差不差,这件事,你去办吧。”

“是,父亲。”殷意廉只能机械地应声,他还没在刚刚的事情中反应过来,可怕父亲嫌弃话也不敢再多问。

从御书房出来,诸源眉头拧到了一起,门外候着的江柯宇立即跟了上去。

“王爷,皇上说了什么?”

“皇兄说,谢竟神当年追杀了千氏。”

“什么?我们不是查出了跟吴大人有关吗?怎么又冒出个谢竟神。”江柯宇很是不解,难道当年有两拨人马要千氏的命?那千氏能活下来,真的是——

“吴之庞的事,我手里证据不足,便没与皇兄说。但昨日,殷国公见了皇兄,把当年皇奶奶命令谢竟天活捉千氏的密令说了出来。说当年皇奶奶为了让殷家顺利拿到北疆的军权,便打算利用千氏威胁宋将军举荐殷国公为北疆将军。”

“难道是因为昨日的生辰宴,宋大小姐的身份曝光,他慌了认罪?”

“也不全是。据皇兄说,昨日殷国公得知了宋大小姐的事情之后,问了谢竟神一嘴,这谢竟神不仅骂了殷国公无能,还说要实现皇奶奶遗愿,让他为二皇兄复位随时待命。他想着谋反是重罪,便跟皇兄过来举报了。”

“这殷国公可真是个神人。”江柯宇无奈道,诸源不置可否:“除了这个,他还要查殷三的死。”

“殷三的死确实有些蹊跷,可我们去查过,没有任何嫌疑人,他怎么查?”

“他说谢竟神说殷三的死与神渊阁有关,问皇兄要了出入天府库的令牌,想调查神渊阁的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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