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陶知乐叫出声,下意识地护住自己一马平川的胸。
“手放下来!”祁越一脸严肃。
楼下,众人也没明白,这说得好好的,怎么乐丫头就开始脱祁家小子的衣裳了。一时间,所有看热闹的人都愣住了,街上陡然安静。
陶知乐虽知自己现在是男儿身,但二十多年的习惯哪那么容易改变啊,她做足了心里建设,才将双手从胸前挪开,露出了紧实的麦色胸膛。
“转过身去。”
陶知乐依言转了个身,感觉到祁越将自己背上的长发往前撩开,露出了后背。
“看到这处伤疤了吗?”祁越点燃一盏煤油灯,将灯举到陶知乐的后背处,好让楼下的人看得清楚些。
楼下的围观者也一个个瞪大了眼,高举着火把,想要看清楚。
然而……
“哪呢?没有伤疤啊!”
“反正我没看见。”
“我也没看见……”
陶知乐听到祁越烦躁地啧了一声,耳边立刻一声爆喝:“这里啊!你们瞎的吗?”
陶知乐感觉到祁越略带凉意的手指在自己后背的某处戳了好几下,一下比一下重。她有点忍不住,伸手在祁越戳的那处摸了摸,果然摸到了一块凹凸不平且比他处稍硬的皮肤。
想来这处应是受过伤,现在伤虽愈合,但却留下了伤痕。
难道……祁越也是上过战场的?
陶知乐这个念头刚一出现,祁越就开口证实了她的猜想:“这处伤,是我……是他在与厉族人交手时,为流矢所伤,所留下的。”
陶知乐稍一思忖,突然就明白了祁越的意思。她原身要嫁的是个抗击外族的军人,祁越不想嫁,就只能证明自己这身体也是抗击过外族的,这样才能稍稍平民愤。
这时,楼下终于有眼力稍好的人看到了陶知乐后背的伤疤,“你说的伤疤是指他背后那个小红点吗?”
陶知乐:“……”
不会吧?
陶知乐扶额,那伤疤本就在她后背上,她看不见,方才摸了摸,也觉得这疤不大,但万万没想到,竟只是一个小红点的程度……
经那人一提醒,终于又有其他人发现了那道伤疤。
“厉族人的箭矢竟如此细?只在他背上留下了一个红点?”
“乐丫头,你该不会是被他给骗了吧?”
祁越立刻怒了:“那是因为他的盔甲好、伤药好,那箭矢未能贯穿罢了!”
“好盔甲、好伤药都是给大将用的,难不成你还要说他是将军不成?”
陶知乐默默穿好衣裳,一阵无语。若真是这点小伤口,倒不如一开始就不展示出来……
她摸着虎口处厚实的茧,信祁越应当是上过战场的,只是……怕十有八、九不是什么正经兵。
眼瞅着祁越要一人舌战群民了,并且看架势冲突有加剧的趋势,陶知乐赶紧清嗓,喝了一声:“够了!”
她的声音虽然低沉,但气在丹田里走了一圈之后,竟仿佛带着扩音效果一般,奇迹般地让争吵的双方停了下来,看向了她。
陶知乐道:“今日这事,不论如何是我欠考虑了。我不知知乐已订亲,她亦不知自己已有亲事在身,这才有了这事。”
“那你也不该招惹她!”陶大娘必然是气不过的。
陶知乐瞥了她一眼,继续道:“在这乱世中,在下实难遇一相知相恋之人,一旦相遇,必是免不了如那遇水之枯鱼,再无分离之念。我本是想等关系稳定、客栈开张做出一番事业后,再向陶家提亲,却未曾想到这事竟提前被各位知晓。”
“既已如此,那我祁越也就把话放这里!与知乐订亲之人,为大昭将士,而我也曾为大昭将士!现如今他身在何处暂且不明,而我则正立于知乐身旁,正在兰氏之封地上!如昭国有难,兰氏有难,县城有难,我必会重新穿上盔甲,拿上长刀,与贼人以命相搏!”
陶知乐这话说得很清楚了,她不会让祁越嫁给别人。那位叫顺子的将士现下在貔貅将军麾下,而他们是兰氏子民,一旦战乱卷土重来,陶知乐作为一个年轻力壮的男子,还可以守卫一下这里,如若强行让她和祁越分开,那么仗一打起来,她就说不准会跑多快。
而且在场妇女、老人居多,又深知战乱之可怖,一时间,竟无人再说话。
兰氏兵马虽不强,但也不至于无兵可用。只是兰氏之兵多布在边境,他们县城较靠近腹地,祁越这样的年轻男子真要耍横,他们也奈何不得。
陶大娘自是明了此事。只是她好不容易才攀上一员大将,怎肯轻易放手?大不了等“陶知乐”跟顺子成亲后,他们举家搬到貔貅将军的地盘去便是!
她指着祁越和陶知乐又是一阵骂,并明说明日就要到官府去告他们,定要让县爷为他们讨回一个公道!
看着陶大娘终是带着一群陶家小娘子离开,围观群众也作鸟兽散,陶知乐这才关了窗,和祁越一起坐在了窗下,松了口气。
“这都是些什么事啊……”陶知乐叹气。
祁越更是连话都不想说一句,只是哼哼了两声。
这一天下来,也就到了这时,陶知乐和祁越才得了空,各自忧心些未来、难受些过去。
“祁兄,现在我们该如何是好啊?”陶知乐问。眼下这情况她没是见过,只能寄希望于祁越这个“当地人”了。
祁越长呼了口气:“听那陶大娘的意思,她定是不会善罢甘休,估计明日我们真得去那衙门走一遭。”
“那县太爷你见过吗?为人如何?”
“原来的县令跑了,这个是新调来的。当初我买下客栈的时候,倒是去他那里走过一遭,但也只是公事公办,没怎么注意他为人如何。”
陶知乐又是一阵长吁短叹,如此看来,明日他们也只能见机行事了。
祁越道:“你只需记住,不论他们怎么问怎么说,我们都咬定我们已有夫妻之实,且心意互通就行。现今这世道情况特殊,什么礼啊道啊,也没几个人遵守。那县令如果是个聪明人,定会知道该如何断这事。”
陶知乐轻点了几下头,心里到底还是有些没底:“祁兄,万一那顺子回来打算成亲,发现我们这事,你说他会不会闹事啊……”
祁越面无表情:“那等我们换回了身子,你再嫁于他便是。”
陶知乐:“……”说实话,现在所有人都认定她跟祁越有一腿,这还能嫁吗……
而且还有一个问题……
“祁兄,我们这身子该如何换回啊?”
祁越:“……”
这可真是个问题了。
不过陶知乐穿越小说看得不少,基本设定还是知道一些的,当下就开始给祁越分析:“祁兄你看,今日我们换身子的地方,就是在那澡堂子里,那说明那个地方极有可能也是我们把身子换回去的地方。”
为了保险起见,陶知乐还详细调查了一番:“当时你在做何事?”
“什么都没做,睡了一觉,起来就变了。”
陶知乐发现,自己当时似乎也在睡觉。
“这下共同点就找到了!等摆平了订亲的事,我们就再去一次那澡堂子,还是当初的那个位置,一边泡一边睡觉,说不定还真有可能换回来!”
祁越嘴唇微动,但也想不到比陶知乐说的这个方法更靠谱的了,当下只得点头,算是同意了。
不管怎么说,所有能试的法子,他都不会放过!
只可惜最近估计跟那陶大娘的事没完,不然祁越都恨不得今晚就去那池子里泡一泡,睡上一觉。毕竟这女人的身子,他用起来实在是不习惯。身娇体弱就算了,胸前还有二两肉一直晃荡!祁越习惯了自己紧实的胸膛,现在这松松垮垮的,早就不舒服到了极点!
他趁着陶知乐不注意,赶紧把胸往上托了托。
不巧的是,陶知乐这时恰好一回头。
陶知乐:“……”
祁越:“……”
先前两人才刚认识,还多多少少有点客气。但经过方才与陶大娘的那一番对峙,两人的天性都解放了个七七八八,倒也懒得再装什么文明人了。
陶知乐突然意识到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我们得说好,这个动作以后你不能再做了。”
“你以为我想摸啊?”祁越面无表情:“要不是因为这东西一直往下坠,我……”
“你没穿内衣吗?”陶知乐突然想起,祁越在到澡堂里来找自己时,衣裳只是随意往身上一套,估计现在都没穿明白,然而刚才他还在那么多人面前……
“内衣是什么?”祁越问。
陶知乐:“……”她又想起,这个时代,可能真没有内衣这种东西,她只得换了个说法:“肚兜?”
“我怎么知道?”祁越又不耐烦了:“女人可真麻烦,你放水时不也得扶鸟吗?你摸我,我摸你,咱们算是扯平了!”
陶知乐:“……不行!万一你托习惯了,在大庭广众之下也整这一出,待到我们换回身子,被人指指点点的可是我!况且你再看看,有哪个女人一天到晚做这个动作的?我们一时半会还换不回来,你得早点习惯。”
“我啊。”祁越似挑衅一般,再次托了托。
陶知乐:“……”她万万没想到,这个祁越竟然是这种人,顿时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陶知乐突然脸色一变,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咬牙切齿道:“你再摸我胸我就挥刀自宫!”
下一刻,她果然满意地看到祁越身子一僵。
“如何?”陶知乐眼神里满是挑衅。
但她万万没想到的是,祁越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突然出手,以一种她根本来不及反应的速度,一巴掌不轻不重地扇在了……
“卧槽!!啊……我……草……”
陶知乐的身体迅速弯成一颗虾球状,只觉得一阵剧烈的疼痛带着麻、痹感一瞬间传遍全身,让她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整个大脑都被“痛”字给占领了!
祁越这狗日的!竟然打她的唧唧!陶知乐万万没想到,有生之年,她竟然能亲自感受到真正的蛋疼!还是被一个男人用自己的手打的!
祁越居高临下地看着捂着下身,痛得浑身发抖、不断吸气的陶知乐,眼神中满是鄙夷:“轻轻拍打一下都受不了,就这还想挥刀自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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