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江离看着任忠毫不犹豫地喝下那瓶药,心中焦急万分,为什么非要这样呢,死者已矣,生者就不能化解恩怨吗?
“哼!”白景云把江离甩到地上,看着跪坐在地上,逐渐皱起眉的任忠。
“解药呢?”江离强忍着疼痛,拽着他胸口的衣服问他。
“没有解药。”白景云看着她,面无表情,“无药可解。”
“他是你父亲,你在世上的至亲啊!”江离有些想流泪,因为执念,就要亲手将自己的亲人送上黄泉路吗,“你忘了你母亲临死前说的了?她不想让你报仇,你怎么就不听呢!”
当年她刚刚在白景云身边,那时候他身边有一个年岁不小的侍女,他叫她吴姑姑。她也是跟着她了解白景云的生活习惯,也是从她嘴里知道他的过往,也知道他母亲最后的心愿就是希望他开开心心过这一生,不要想着报仇。
“她可以不记得他的错,可我不能。”白景云指着任忠,“都是他,她才会郁郁而终。”
“不要……”江离抓着他的胳膊,祈求道,他不能弑父啊!
“江离,为了任之韵,你可是忤逆我两次了。”白景云看着她有些不可置信,心口绞痛万分,“你就这么在乎他?”
“我不是说过吗,我是为了你呀!”江离看着他,心中恼怒他为何想得这么远。
“别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白景云甩开她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转过身不再看她,强忍着心口的疼痛。
“你怎么……”江离又气又好笑,他怎么老是扯上任之韵呢!
“够了!”白景云转过身,看着她,“既然你这么放不下他,就不要回邪月宫了!”白景云看着她流血的肩膀,“这一剑,我们恩断义绝!”说完便飞身而去。
“你……”江离强忍左肩的疼痛,看着白景云飞身而去的方向,眼中有些痛苦。不过她想到任忠的毒,便顾不上自己,看紧去看他。
“任伯父,任伯父!”
“我……没事……”任忠睁开眼,声音减弱。
“任伯父挺住,我这就带你去看大夫。”江离费劲地扶起任忠,带着他跌跌撞撞地走了回去。
“这是怎么了?”刚到半路,就碰到了寻找自己父亲的任之韵。
“伯父中了毒,快请大夫!”江离扶着任忠,气喘吁吁。
“来人,你快去请大夫,你们快把父亲扶回屋里!”任之韵朝身后喊了一声,一个家仆连忙去请大夫,其他人手忙脚乱地接过任忠,“你怎么样?”任之韵看着江离流血的左肩,有些担心。
“我没事,伯父要紧。”江离把任忠交给那几个人,摆了摆手。
“你……”任之韵还是很担心,真不知道刚刚他们遇到了什么事。
“快去看看大夫来了没有,伯父的毒等不了了。”江离顾不上自己,连忙跟上去,只不过刚走几步,因为失血过多,昏了过去。
本来安静的夜晚,因为任忠中毒和江离受伤变得乱起来,等到天渐渐亮起来的时候,整个山庄才回复以往的平静。
春月看着昏睡的江离,轻轻地带上门出了屋子。刚合上门,屋里的床幔轻动,一个白色的身影站在了窗前。
“都是些什么药!”拿起案几上的瓷瓶闻了闻,眉头皱起。
他轻轻坐在床前,掀起被子,看着包扎好的伤口,再看看脸色苍白的人,咬了咬嘴唇。随后轻轻扶起她靠在自己胸前,褪去外衣和绷带,将一瓶药粉撒在她的伤口上。
“嗯!”昏睡的人感觉到有些疼痛,哼了一声,眉头皱了起来,有些虚汗挂在额头上。
“活该!”上药的人嘴上恶毒,动作却更加温柔起来。上药的时候,无意间看到她左肩头的痣,眼中又迷茫起来。上次见就觉得眼熟,到底什么时候见过……他带着疑问将人轻轻放在床上。
看着她苍白的脸,心里五味杂陈,明明刚刚已经说了那样的话,可还是担心她伤势过重。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心口开始刺痛。他只知道这蛊会吞噬内脏,却不想如此难受,看来等人从苗疆回来就要抓紧解毒了。坐了一会儿,听到外面有人过来,他悄无声息地翻窗而去。
江离昏睡了两个时辰后,醒了过来。不顾春月的阻拦,还是急忙地跑到任忠的院子,看到一院子的人愁眉苦脸的,她心里更加不安。
“江姑娘,你受了伤怎么不好好休息,这边有我们。”苏黎先看到的江离,连忙扶着她。
“任伯父怎么样了?”江离抓着她的手,紧张地问道。
“……”苏黎没有说话,低下了头,眼中一片哀愁。
“不会……”江离还是不相信,脚步匆匆进了屋。
“表妹……”沈云枫看着她,“你还是回去休息吧。”说着就想带她走。
“小离来了……”躺在床上的任忠听到声音,睁开了眼,“让她进来吧。”声音虚弱无力。
“任伯父……”江离看着躺在床上的任忠和坐在床边的任之韵,不知道说些什么。
“小离和韵儿留下,其他人出去吧。”任忠抬起手捉着任之韵的手说道。
“我们先出去了。”沈云枫率先行礼,出了门。其他几人也陆陆续续地出去关上了门。
“任伯父,对不起……”江离眼睛红红的,只能说一句这样的话。
“不怪你……”任忠摇着头,眼中充满慈爱。
“父亲,这……”任之韵眼中疑惑满满,不知两人在说些什么。
“是时候告诉你些事情了。”任忠看着任之韵,“你要答应我,不要走错路。”
“到底什么事情,父亲您说。”任之韵回握着任忠的手。
“都是我的错……”任忠说着陷入了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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