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去冬来,春走夏至,年过两度风霜间。终于有一日叫何裕真个过了秀才,年十三岁。
何家上下欢欢喜喜,何裕也欢欢喜喜。他想着“好了,现在我终于可以不用埋在哪些书页里头了,苦日子算是到头了!”
没想,何家人却让他接着读,参加两年后的乡试。周围的人也都劝着他,说神童神童贵在年少,越早中榜越能得圣上欢心。
啥呀,他念书难到不是为了能谋生吗?自己高兴就好,秀才就能教书了啊?
可惜他人言轻微,给人按着头塞桌边儿了,不念也得念。好在他确实聪慧些,偶尔也能挤出些时间跟着他哥去林子里走走,本来也就这样下去了。
这个傍晚,他们走的有些远,走出山林花了点时间,太阳已经朦朦胧胧的坠下地平线。
夏日的傍晚,特属于夏的风掀动林间聒噪的叶子,等不及天黑的蛙儿已经叫起来,点点萤火在微暗的林间飘动着。何裕提着小竹筐,跟在何方后面。何方背着逮到的兔子,不时回头看看弟弟还在不在——何裕的脚步太轻了。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失色的小山村。
忽然,塘水上的月影波荡了整圈,旁边的树抖了一抖,鸟飞叶落鸦长啼。何裕正想心事儿想的仔细,被吓了一跳。他抬头望过去,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一点绿在空中立着,发白的火点子在空中飞舞,照的一起手臂明明暗暗。
何裕噌的一下跟上他哥,何方伸出手来拉何裕,:“别怕,是神婆,她在为村子驱兽吧,庄稼深了是容易藏狼的。”
何裕眯着眼睛仔细辨别,才发现确实是神婆的院子。他松了口气,正准备抬脚离开,那点绿闪了闪,转过来看向他们。神婆在向他们招手。
何方犹豫了一下,走了过去,何裕紧跟着他哥。神婆转过身走入了黑洞洞的屋内。
凡烩见两人都进入了屋内,关上门才长出一口气,靠着树滑下来。本来一年前被硬拒的他只是路过村子,没想到碰见这两个傻小子。林深了野兽虽多,邪祟也会多,两人放置陷阱的地方正好碰上了鬼怪的地域。有过一面之缘,且收徒之心未消,凡烩自然要帮忙。解决了鬼怪,就在他想着要怎样用一种不被二人发现的方式引他们走出鬼怪留下的迷阵时,何方竟然直接带着何裕走出去了。
凡烩搓了搓手,何裕说的对,他这大哥确实有点东西。自己要不要重新考虑一下,收谁比较好呢?
开个玩笑,何方那心,不合适跟他走。
何裕进去后,先把东西放在一边,神婆把灯点了起来放到架子上。何裕看到架子上堆满了整齐的书,甚至还有几卷看着十分脆弱而古老的竹简。在光照下,神婆一个普通的老奶奶看起来没有什么区别。
神婆让他们坐下,慈祥的为他们解释起来。原来她远远感受到有鬼气靠近村子,以为有鬼想进村,正准备进行驱赶,却看见是他们两人,料想他们应该是遇上什么东西了,所以想检查一下。
这没什么可以拒绝的,何方伸出手。
神婆在他的手上倒了一些灰色的粉末,又让何方握住,自己闭上眼念起了一些听不懂的东西。片刻,她又让何方张开手。粉末在何方的掌心绘成曲线,神婆看了一会儿就说没什么事儿了。何方拍掉手上灰的档儿神婆开了口:“你们两个小孩儿怎么从鬼打墙里出来的?”
何方有些奇怪的看向何裕,后者也看向他。何方迷惑的转向神婆:“什么鬼打墙?我们什么也没遇到啊?”
神婆明显不相信他,又转向年纪较小的何裕。何裕却也点了点头:“除了今天走的远,用的时间有些长,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山里太绕了,我有点儿记不清,但我一直跟着我哥,他认路。”
“你确定是你跟着你哥吗?”
火焰跳动了一下神婆的神情一下子变得严肃了起来,莫名带来了一种压迫感。何裕咽了口口水,点了点头。
神婆恢复了神态,重新看向何方,“你娃儿家里要着大运了,去把你爹娘叫来。不是你,小的,你去。你先留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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