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纪桉给阮娇娇砍来的上等紫檀木被风干,冬天的吃食和柴火已经囤积了许多。
在打了两背篓都装不下的猎物后,纪桉想着今日除了换猎物还需要囤积足够的银丝炭以备过冬,转身去村里借了牛车。
“爹爹,今日是进城吗?”阮娇娇拿着绳子绑着院子里的一堆猎物,相比早些时候看见死去的猎物就被吓哭,现在的她已经能面不改色地自己动手抓了。
纪桉拴好牛,“对,猎物太多,镇上的酒楼是吃不下的。”他接过小家伙手里的猎物码上车,“娇娇去看看黑米赤豆粥熬好了没?”
今日的粥熬的时辰久了些,想来该是好了。
阮娇娇盛了两碗粥端出来,“爹爹,喝粥啦。”
纪桉放完最后一件朝她走去,两人吃完后关上大门,赶着牛车进了城。
把鞣制好的两张狐狸皮毛和五张兔子皮毛送去绣坊,然后推着车去了知根知底的酒楼,酒楼的掌柜的正在招待贵客,伙计记了数后把车推到后院,嘱咐纪桉等会来拿银钱。
纪桉牵着阮娇娇上街各种采买,街道两侧琳琅满目,人潮拥挤,纪桉抱起阮娇娇,沿途看着别家管家夫人买给自家小姐的,纪桉全给阮娇娇买了个遍。
阮娇娇的手有轻微的皲裂,那是以前冬天穿着单薄衣服干活留下来的,到了冬天总会痛痒难耐,纪桉抓了药膏,才得知胭脂玉膏更有效。
纪桉带着阮娇娇进了春湘阁,一家专卖胭脂水粉的铺子,他不知道该给小家伙买哪种,铺子里都是小娇娥,年龄长一点的也是陪在各府小姐们身边的丫鬟婆子。
纪桉选了两种最贵的脂膏就出来了,对着一群脸红的女子,他也无法问出口。
阮娇娇好奇地看着里面,那些穿着华丽的小姐看见爹爹都红着脸低下头,唯有一位披着紫罗披风的姑娘眼神炙热地盯着爹爹瞧,她还没能看出什么就被抱出来了。
“爹爹,她为什么盯着你啊?”阮娇娇有点纳闷地问,她有点不开心,纪桉是娇娇的爹爹,一个人的呀!
“什么人?爹爹没有看见,想来是无关紧要之人,娇娇不必在意他人。”他揉揉小家伙的脑袋,“那些外人没必要理会。”
“嗯嗯,是外人,只有娇娇是内人!”
纪桉失笑,小家伙可是学了半吊子的文,内人可不是这样比较的,他张口…
“爹爹,糖葫芦!”转眼看见叫卖的糖葫芦,阮娇娇惊喜地嚷道。
“好,给你买!”纪桉放下她拿出荷包。
“要两串!”
“不行,吃多了会牙疼的。”
“那好吧,要最大的。”
纪桉上前挑了最大的一串,递给故作委屈的小家伙,阮娇娇举起手,“爹爹吃第一颗。”
纪桉蹲下身,“知道了,傻闺女。”
阮娇娇吞咽着自己的口水,含糊着嚷嚷,“不傻的!”
采买的太多,纪桉来回两次把牛车堆满时,才意识到或许自家也需要一架牛车,只是他不种地,菜园也用不到牛,况且以前他和老爹没用过牛车,他也不是带不了东西,全带在身上,他就顾不到娇娇,才要用到牛车。
穿着灰色布衣的小厮在前面赶着人群,车夫驾着一俩华贵的马车过来,听着街上百姓嚷嚷的知府大小姐的马车,纪桉抱着阮娇娇避让开来,看着正在看马车经过的阮娇娇问,“娇娇喜欢马车?”
阮娇娇也不知道是否喜欢,她看到的一切对她而言都是新奇的,所以才会目不转睛,不过相比别的,她最明确的只有一个,她抱着纪桉答,“最喜欢爹爹。”
纪桉眼神宠溺地看着她,轻轻揉揉她的小脑袋。
他想了想是可以买一俩马车,娇娇坐里面不会被冷风吹到,马儿也能放在后院和后山之间自由觅食。
等来年春天就买一匹小马驹,他小的时候自己养着一匹,只是后来物是人非,他有过的,闺女肯定也要有。
承诺给绣坊两身披风剩下的皮毛不要后,绣坊赶制披风的速度很快,等两人吃完酒菜,纪桉抱着因为好奇酒味,拿筷子沾了酒尝过就晕乎乎的阮娇娇过去时,火红色的狐狸披风和雪白色的兔子披风已经被挂起来等着他了。
入冬后太阳仿佛也想偷懒,纪桉抱着阮娇娇赶着牛车回家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等他带着谢礼归还了牛车,夜幕早已拉了下来,床上的阮娇娇砸吧着小嘴睡得迷迷糊糊。
清晨纪桉练完晨功回到前院,看着满满当当规整在院子和屋内的物件,听着阮娇娇醒来就呢喃的爹爹,多年冷寂的心突然就充满了温暖,像是冬日的日头一瞬间就照进了心田。
纪桉不知道的是,他只要听到阮娇娇喊爹爹,嘴角就会不自觉地上扬,瞬息间去了一身的清冷。
阮娇娇认真地看着纪桉敲敲打打地做镜台,平整的木板一块块组成有棱型的镜台雏形,小嘴微张不断地发出惊叹的声音,“哇偶,爹爹好棒”,她呱唧呱唧地用力拍着自己日渐长了肉肉的两只小手,小脸泛出激动的红晕。
等纪桉告诉她还有好些天镜台才能成型时,阮娇娇才消停下来,她仿着纪桉做的大号镜台,拿纪桉特意刮出来给她的边角木头搭着小号的,等搭完了蹦起来给自己鼓掌,哪怕台子瞬间散了,也没挡住她飞扬的大笑声。
阮娇娇坐在木盆里用手划拉着水,纪桉拿着新买的香胰子进来时,小家伙左摇右晃地差点弄翻木盆。
阮娇娇看着蹲在木盆前的爹爹,顽皮地把水往纪桉身上泼,被纪桉抱起轻轻在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她站在木盆里捂着自己的小屁股,睁大眼睛控诉地盯着纪桉,盯着盯着又忍不住自个儿笑了起来。
纪桉没管她,小家伙这几天都很开心,他拿着干净的巾帕给她擦洗身子,经过这几个月的调养,阮娇娇身上的伤痕已经淡去,他用大点的棉布把洗干净的小家伙包起来。
转身去取了脂膏,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用,只好给小家伙净面后再轻柔地涂抹上去。
“爹爹,你也涂。”阮娇娇挖起小块摸到纪桉脸上。
“这些都是女子涂的,爹爹不用,今日买胭脂的不都是女子吗?”纪桉擦掉自己脸上的,拽住她乱动的小手,涂上厚厚的一层,想着这应该是为娘的教导闺女,只是可惜现在娇娇没有娘亲,他以后找找有没有懂这些的老婆子去学学,自己一个人也能当好娇娇的娘亲和爹爹。
阮娇娇看着自己涂满脂膏的两只小手,她都不知道怎么放了,而且她的寝衣还没有穿呢,“爹爹,我们也不知道那些小姐拿回家有没有给她爹爹用啊!”
纪桉失笑,必然是没有的,他转移小家伙的注意力,拿起寝衣道,“该歇息了。”
阮娇娇张开小胳膊,让纪桉给她穿好,等他上床后,把两只手一起放到他手里,这样爹爹也涂啦!她机智地想。
今日份是黑米红豆粥O(∩_∩)O~~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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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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