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常禹洗完碗去书房盘账,耳朵却在听浴房的动静。
结果好一会儿都没听见推门声,他摇头叹气,放下笔:定是又睡着了。
真是不让人省心。
几个月以来,这种情况屡见不鲜,萧常禹从一开始的左右为难已经修炼成如今的淡定自若。
他起身去卧房拿了一套干净的里衣,将里衣放在木凳上,又将木凳置于浴房前,然后拿着扫把大力敲门。
几下过后,浴房里传出水声和莫松言的声音:“啊,怎么又睡着了,多谢萧哥,醒了醒了,这就出来。”
萧常禹便离开。
其实他本可以直接进去将干净里衣挂在屏风上的,甚至可以直接进去叫醒莫松言。
两人本就是夫夫,有何需要避嫌的?
上次过后,他确实是这样劝自己的,既是夫夫那早晚会有坦诚相见的一日。
于是他也这样做了,但仅仅一次过后便没有后续了。
萧常禹自认为从小到大的经历算不上崎岖,但也充满心酸。
可即使这样至今也只有三件事不愿回忆。
一件是在莫府被莫松谦调戏,这是辱;
一件是莫松言第一次在浴房里睡着的那个晚上他做的旖旎的梦,这是羞;
第三件便是莫松言再次坐在浴桶里睡着之后的事情,这是羞加愤。
那次他拿着干净的里衣推开门,本想将它挂在屏风上便走,但鬼使神差的,他的视线不偏不倚地扫过莫松言,浴桶里热气氤氲,但依旧清澈见底……
当萧常禹意识到他在做什么之后,他羞红着脸跑了出去。
然后他便意识到自己如雷鸣一般的心跳声,紧接着下腹部不知为何传来阵阵灼热,仿佛火山即将喷发之前不断沸腾的岩浆……
毫不意外的,当晚他又做梦了,这次比上次的梦更加旖旎多姿,湿黏的感觉令他又羞又窘。
而这种身不由己、己不由心的感觉又令他愤慨不已。
自己怎的变成这般模样?
在那之后,莫松言又在浴桶里睡着的时候,他再也不推门进去了。
他不能也不敢推门进去了。
……
后面几日生活照旧。
忽然有一天,每日坐镇韬略茶馆听相声的那五个人不来了,而且是一连好几日都没再来。
伙计们对此喜笑颜开,一边欢呼着终于走了一边欢迎新宾客就坐。
然而陈皖韬对此却有些担忧,他虽然相信莫松言的实力,但对方会使出什么手段这是无法估量的,为了打有准备之战,他不断地派人出去打探消息。
莫松言则依旧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每日嘻嘻哈哈说相声,乐乐呵呵聊闲天,就等着对方落子。
又过几日,他下午到韬略茶馆门前的时候发现了不对劲——排在门口等待茶馆开门的人明显见少,以往热热闹闹的人群如今还不到原来的三分之一。
他顿时了然,看来对方已经开始行动了。
推开侧门,进入后屋,陈皖韬正在里面等他,见他来了马上道:“松言,你可算来了。”
莫松言放下包袱,笑问:“陈大哥,打听到了?”
“果然如你所料,那几人开始在自己所在的茶馆里模仿我们的形式招徕顾客,不止五家,还有许多家,想来应是他们一道商议好的。”
陈皖韬继续道,“你进来之前也看到了吧?我们的宾客肉眼可见的减少了。”
“无碍,都会回来的,画虎画皮难画骨,我这一套本事也不是听几日就能学来的,大伙儿去听听他们的,再跟我的一对比,自然就回来了。”
放下这句话,莫松言换上长衫。
陈皖韬扫一眼后,打趣道:“又是一身新的?”
莫松言原地转了一圈:“是,如何?萧哥的手艺是不是巧夺天工?你看看这针脚,这剪裁,这配色,别说东阳县,放眼整个晟朝恐怕都没人能有这手艺吧?”
“……是,确实无人能敌。”
陈皖韬在脑海中搜寻一圈,挑出好几个手艺能盖过萧常禹的裁缝,但最终还是笑着应合。
何必较这个真扫人家的兴呢。
他又捧道:“你与弟郎二人还真是伉俪情深、琴瑟和鸣,曾经你说你羡慕我,现在该是我羡慕你了。”
莫松言听了这话微微一哂。
若要照实说,他与萧常禹根本算不上伉俪,反而更像兄弟,或者说是关系好的合约夫夫。
但从另一角度看,他们二人你关心我、我关心你,虽是兄弟,却又比兄弟亲密得多,似乎更像处在暧昧期的情侣?
这个发现令莫松言心里震了一下:不对啊,自己一直标榜无性恋,怎么还跟人暧昧上了?
他呵呵一乐:“也没那么情深,也吵架。”
“床头吵来床尾和,这才证明感情深呐。”
“这倒也是,陈大哥,我先准备准备今日的节目。”
陈皖韬点点头出去了,莫松言留在后屋心里发闷:哪有什么吵架,萧常禹都不会说话,他怎么会和他吵架?那不是欺负人吗?
倒是萧常禹一生气就不搭理他,可是过一会儿总是会塞给他一封信,把他心里想的写在纸上告诉他。
有时候萧常禹也会写一些嘱咐的话给他。
两人发生争执的时候其实并不多,但截止到现在莫松言也攒了十几封信,大部分都是萧常禹嘱咐他的话。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那些信得留着,所以看完之后就按照原来的纹路叠得整整齐齐,然后收进一个小匣子里。
如果这些信可以当作聊天记录的话,莫松言回忆了一下,上一世他并没有保留聊天记录的习惯……
所以是因为穿越之后只有一个兄弟的原因才会有这个变化吗?
总不可能是他这个无性恋者在跟人家搞暧昧吧?!
那太匪夷所思了。
推断出这个结论后,他稍稍松心,专心准备演出。
第一场的时候,台底下坐了平日里三分之一的宾客;
第二场,连三分之一都不到;
到第三场的时候,只剩下寥寥几人。
莫松言越演心里越慌:这个结果与他估计的可是截然相反呐!
按理说人应该越来越多才对,尤其是听完那些人的相声对比之后就更应该跑回来听他的节目了。
人怎么会越来越少呢?
他在台上镇定自若,来了几个现挂活络气氛,倒是不至于冷场,但观众少了,演出效果终归是会大打折扣的。
好不容易下午场演完,他垂着头走到后屋,往日里赏钱垒成小山一般的碗里,今日只有将将一个碗底。
事情出乎了他的意料。
到了后屋,陈皖韬也是满脸的担忧:“松言,你预想的结果可是这般?”
莫松言摇摇头:“自然不是。我的猜想是宾客们听完那几位先生说的相声就该知道还是我说得好,咱这里的宾客应该一场该比一场多才对,哪成想会是这种情况。”
他拣起一枚铜钱捏在手里转了转,又说:“陈大哥,你猜那些茶馆晚上可会营业?”
陈皖韬思考半晌后道:“不好说,若是按常理推断,茶馆不会于夜间营业,但咱们茶馆不是开了这个头吗?”
莫松言将手里的铜钱又扔进碗里,问道:“那陈大哥,你再派人到其他茶馆打探一番,看看他们说的是什么,我与萧哥吃过饭后也出来探听敌情。”
陈皖韬点头应了。
回家的路上莫松言买了些包子,因为要去刺探敌情,他打算节省点时间,晚上便不做饭了。
谁知到了家,却见着一个不速之客——王佑疆竟然来了!?
再一看,石桌上竟然还有各种小菜?!
莫松言放下手里的包子,笑着问道:“王大哥是如何知道这里的?又为何事而来?”
萧常禹拍拍他肩膀让他坐下,然后将包子放在盘里,催他快些吃饭。
莫松言却仍旧盯着王佑疆,大有一副不听到答案不吃饭的架势。
王佑疆与萧常禹对视一眼,微微一笑:“今日在路上碰见小禹,刚好我有急事要告知与你,小禹便带我来这了。”
莫松言给萧常禹的碗里放了一个包子:“那还真是巧了,今日我正好有急事不能做饭,多谢王大哥款待了。”
“……呃,”王佑疆顿了一顿,道,“客气了,这些菜是小禹买的。”
“原来如此,王大哥是有何急事?”莫松言将萧常禹碗里的包子夹到自己碗里,又给萧常禹添了很多菜。
“萧哥,你快吃,多吃些。”
萧常禹看着面前如小山一般冒尖的碗无奈点头,却在动筷前给了王佑疆一个眼神。
莫松言将这些小动作看在眼里,莫名有些不快,催促道:“你们是在打哑谜?有事便直言。”
王佑疆这才道:“我今日到一个茶馆里送账本,恰巧听见先生在说书,只是说的不是平日里的书,而是什么闲人轶事,里面宾客坐得很满,听得还津津有味,我便停留片刻听了一下……”
“然后呢?”莫松言的耳朵竖了起来。
“然后……”王佑疆瞧了眼萧常禹,又看向莫松言,“那说书先生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我感觉,他说的大概是你……”
莫松言放下筷子,忽然笑了:“哦?他都说了些何事?”
……
莫松言:无性恋只会对兄弟好,绝不会搞暧昧。
萧常禹:……
王佑疆:说相声的果然脸皮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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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鸷竹马继位后非要娶我》★----------
杜岳渟,出身武将世家,家中名将辈出,戍边卫国,战功赫赫。
担心功高盖主,为表忠心,杜岳渟从小就被送到太子身边作伴读。
太子龙钧熠,光风霁月,谦逊有礼,世人眼里的未来仁君。
杜岳渟很喜欢太子殿下,每日追随在他身后。
“太子哥哥,等等我。”
“太子哥哥,你尝尝这个。”
“渟儿最喜爱太子哥哥了。”
两人形影不离,人人都说,若杜岳渟是个姑娘,他日必定与太子鸾凤和鸣,成为皇后。
坊间闲谈渐渐地传到太子耳中。
他看着正在给他研墨的杜岳渟,凤眸微挑,闪过一丝笑意。
世人眼里仙姿玉质的太子,竟破天荒地做了一件怪诞不羁之事——
向陛下请旨,求娶杜岳渟。
可那杜岳渟偏偏是个男儿身,如何担得起为皇家开枝散叶的重任?
京中流言四起,皇家与杜家均颜面尽失。
皇帝感念杜家世代忠心,为了不伤君臣之义,亲自给杜岳渟赐婚。
三次赐婚,均以太子的百般阻挠而告终。
最后,皇帝允了杜岳渟从军的意愿,镇守边关,不再入京城一步。
那天晚上,太子在养心殿跪了整整一夜,只为恳求父皇收回承命。
一年后,杜岳渟收到新君诏令,命他回京成婚,凤仪天下。
再见面时,从前那个谦逊有礼的太子殿下变得阴晴不定,鸷狠狼戾:
“渟儿,再无人能阻止朕娶你为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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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梦指南:
# 双洁&互宠小甜饼
# 朝代背景参照唐代,但会根据自己的需要进行改动,勿考究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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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挂:根据现场情况即兴发挥,临时抓哏逗趣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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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万事备怎奈人难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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