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你要杀了我?

王璃猛地扑了过去,一把推开执杖的家丁,不顾一切的夺过那根刑杖,紧紧抱在怀里!

她转过身,挡在谢璋身前,“父亲,他是我院子里的人,如果要惩罚,那也应该由我来惩罚。”

王维安看着女儿为了一个护卫,竟然如此失态地与自己当众对峙,甚至出手抢夺刑杖,脸色阴沉。一围的家丁都噤若寒蝉,不敢出声。

王维安强压着怒火,缓缓的站起身,他也不愿在这前厅落了自己女儿的脸面,“王璃。”

他直呼其名,声音低沉却带着上位者不容置喙的威严,“好,我倒是想看看,你会怎么样处理这件事。”

王璃先是一愣,她属实是没想到父亲会那么轻易的就妥协了,刚想将人带回自己的院子,可抬眸间,她瞧见父亲看向阿弃的眼神,如同看向死人一般!

她转而一想,终究是自己的一时心急,走到了这个地步,是自己害了他。

可是谁让那个阿弃,偷的是她的贴身玉佩,若是偷的是别的东西,她说是赏的,那自然是没问题。可是这贴身玉佩,说是赏的,那可有点过了。

她只好将人带回自己的院子里。

一进院门,她便“砰”地一声重重将门甩上,隔绝了外面所有的窥探的视线。

门栓落下的瞬间,她强撑着气势彷佛被抽空,背靠着冰凉的门板,胸口剧烈起伏。

待喘息待定,那股被欺骗、被隐瞒的怒火再次涌上心头。

她猛地转过身,插着腰,因激动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委屈,手指都在微微发抖,险些指到谢璋的鼻尖:“好你个阿弃啊,你是不是觉得脖子上那颗脑袋长的太安稳了?!竟敢偷到本小姐头上来了!竟本小姐的贴身玉佩你也敢碰?!”

谢璋喉咙艰难的滑动了一下,嘴唇微张,那句“这玉佩本就是我的”几乎要脱口而出,却最终还是被强行咽了回去。

他能怎么说?说这半枚玉佩与王璃的那一半本是一对?

可谁会相信一个来历不明的奴隶,竟会拥有与相府千金近乎一模一样的玉佩?

即便王璃相信了,随之而来的追问———玉佩的来源、自己的真实身份,他又该如何解释尼。

可玉佩,真的是属于他的。

真相向来是没办法诉之于口的。

他只能垂下眼睫,发出一声几不可闻、充满无奈的叹息。这声细微的叹息,在寂静的院落里却格外清晰,恰好被王璃捕捉到。

他居然还敢叹气?!

王璃简直要被气笑了!偷了她的东西,人赃并获,倒像是她冤枉了他似的?

这副委屈模样做给谁看?!

她一把拽住谢璋的衣袖,几乎是将他蛮横地扯进屋内,反手将房门也关紧,独留下桃红等人在院中胆战心惊地守着。

“好了,现在没有外人了。”王璃强装镇定,走到屋子中央,转过身,目光灼灼地逼视着始终一言不发地谢璋,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与山贼勾结、私放人犯,深夜私会黑衣人,如今又偷盗主家!你一个小小的奴隶,还有多少事瞒着我?不如一次性说个清楚。”

“你说话呀。”见他依旧沉默,王璃积压的情绪彻底爆发,气的一把将桌上已剪插好的花盆狠狠摔在地上。

“哐啷——!”一声脆响!

名贵的瓷瓶瞬间四分五裂,碎片、水渍、残花飞溅得到处都是。

一片锋利的碎瓷擦过王璃的手背,划出一道细长的血痕,鲜红的血珠立刻从白皙的肌肤上滲了出来,触目惊心。

王璃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有死死地盯着谢璋,声音因愤怒而颤抖:“哑巴了?!你到底是谁?”

谢璋在她摔瓶的瞬间瞳孔一缩,几乎本能地一个箭步上前,在她还未反应过来时,已一把抓住她受伤的手腕。

他动作极快地从自己腰间扯出一条干净的布巾,不由分说地轻柔的将她流血的手背仔细细缠绕包裹起来。

做完这一切,他松开手,默默地退后一步,重新垂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小狗那般,周身笼罩着一股沉默而压抑的悲伤。

王璃看着他这一连串的动作,看着他低垂的、显得异常柔顺的头顶,一股怒火像是打在棉花上,竟生出几分无力的委屈。

她的声音里带上了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哽咽:“你……,你好歹随便扯个谎来骗骗我啊……,我又不是那种完全不讲道理的人……。”

她眼眶泛红,紧紧抿着嘴唇,试图压下那阵酸涩,“这京城里鱼龙混杂,水深的很!你若有什么难处,你就说出来啊!我……,我好歹是相府小姐,我可以用权势帮你解决的!哪怕……哪怕是要仗势欺人一回呢?!”她越说越小声。

她几乎是豁出去了,连这种话都说了出来,要是被父亲知道,只怕少不了责骂。

“所谓秘密……”谢璋终于抬起头,目光沉沉地落在倚靠在桌边、显得有些脆弱的少女身上,声音低沉而沙哑,“便是不可说,也不能说。”他的眼神复杂难辩,有挣扎,有无奈,更有一种近乎绝望的坚定。

四目相对,王璃读懂了他眼中的不容动摇的决绝———他不会说,无论如何都不会说。

王璃自幼耳濡目染权衡之术,见软的不行,心一横,眸光瞬间变得冰冷锐利,如同出鞘的利刃。

她抬眸,眼神中带有几分肃杀,声音里淬满了寒意:“你可知道,秘密多的人,往往死的最快!因为只要人一死,就不存在秘密的说法。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她是真的气急了,这人简直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硬又臭的,偏偏自己对他……想起当初打他的那一顿板子。王璃这人实在是不愿意欠别人的,如今还是想方设法的保他安然离开吧。

不然,父亲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王璃觉得自己,简直是“仁慈”极了。

谢璋看着王璃的目光,有一瞬间的恍神。这目光实在是太冷了,让他一瞬间清醒过来。王璃这个人,是一个极为权衡利弊的贵族小姐,为何会放自己离开?

他在王璃的眼中,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随从而已。

这无声地反应更是激怒了王璃。她感到一种深深的挫败和无力感,最终,所有的情绪化为一句没好气的叫嚣道:“滚吧。”她指着门,声音冰冷,“我以后都不想见到你了。”

谢璋深深地看了她最后一眼,那目光似乎要将她的模样刻进脑海深处,然后,他再犹豫,转身,拉开房门,大步走了出去。

夕阳的余晖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无故的透着一股决绝的孤寂。

谢璋从王府的侧门走出,踏入暮色渐沉的街道,后背的杖伤火辣辣地疼,但比不下内心的萧瑟与荒芜,他深深的吸一口气,玉佩既然留在王璃哪里,那就留下了吧。

他抬头望了望落日,再不快点,只怕今夜出不了城了。全然没留意到身后跟着的人。

在就要出城,刚要拐入一条相对僻静的巷子的时候。

暮色四合,残阳如血,出城的小巷染上一片凄迷的橙红色。

落叶在秋风中簌簌做响,更增添几分肃杀,谢璋强忍着后背的刺痛,刚要拐入一条相对僻静的巷子借道出城,一股源自多年沙场血战淬炼出的本能,让他瞬间肌肉绷紧!

有杀气!杀意如无形的蛛网,从四面八方笼罩而来。

几乎是同时,数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巷子两旁的屋顶和拐角处的悄无声息地跃下!刀光在暮色中闪过冰冷的寒芒,那剑锋剑指他要害!

这些人动作狠辣凌厉,配合默契,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杀手,绝非寻常江湖草寇。

他本就重伤在身,气息不稳,行动受阻,只能凭借本能和残存的气力狼狈的闪躲格挡。

刀锋贴着他的面颊划过,削断几根发丝,又一剑擦着他的肋下刺过,虽未深入,却也划破他的衣衫,带起一串血珠。

他心知不妙,这些人是要置他于死地的!

是王维安兔死狗烹、派人灭口?还是白日粥棚那伙“山贼”背后的势力前来报复灭迹。

他脑海里,不知为何浮现出王璃的脸,以及那冰冷的一句: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思绪电转间,杀手们已将他团团围在巷子深处。

他且战且退,直至退无可退,背靠在一堵斑驳的院墙。他压下翻涌的气血,目光如冰刃般扫过眼前几名黑衣人,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你们到底是谁派过来的?”

那几名杀手互相对视一眼,眼神冰冷,没有丝毫波动,更无半点废话,手中兵刃一振,再次合围扑上!

攻势比之前更加狂暴,显然是要速战速决!

谢璋咬紧牙关,挥臂格开劈向面门的一刀,震的伤口崩裂,鲜血浸透后衫。另一柄短剑,从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悄无声息的刺向她的后心!

眼看避无可避----

“嗖----!”

一支利箭破空而来,精准地射穿了那名杀手的手腕!

“呃啊!”杀手惨叫一声,短剑“哐当”落地。

紧接着,更多的箭矢从暗处射来,顿时打乱了杀手们严密的阵型。逼得他们不得不回身自保。

谢璋趁此机会,奋力撞开一个缺口,并不恋战,杀死那几名杀手不是难事,但是要毁尸灭迹,将这几名杀手的尸体处理掉,并不是一件划算的事。

他撕开一个包围圈往外走去,回头望去,只见巷口不知何时出现了两名身手矫健的蒙脸人,正与那些杀手缠斗在一起。

尽管那两人蒙着面,但谢璋只一眼,就认出了那两人,那个持弩的是本应在城外接应的表弟周时竟,另一个蒙面的黑衣人则是李玄。

争取年前完结吧!

唉,感觉越写越差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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