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忘了。zuowenbolan
初二升初三那个暑假, 霍景言和父母从夏威夷度假回来,回老宅看望奶奶。
彼时叶嫤带着林婻来老宅做客,也在霍家。
他们到的时候, 叶嫤和林婻已经到了。
管家领着霍温夫妇和霍景言进屋,其他人都在阳光房内,有轻缓的钢琴曲从阳光房内流出。
纯白色的阳光房内,明媚的阳光倾下, 在大理石地板上晃动着光影。
穿着纯白色连衣裙的少女端坐在钢琴椅上, 细如削葱的手指在黑白键上灵活地跳跃着。
少女长得漂亮灵动,肌肤瓷白。她一双好看的狐狸眼眼尾微挑,鼻尖挺巧, 樱桃色的唇瓣微微上翘, 旁边隽着朵小梨涡。她将墨发高高束成马尾, 露出修长洁白的天鹅颈。十四五岁的年纪, 已然可见少女的窈窕。
她垂着眸,模样十分专注。纤长的睫毛微颤, 上面跳跃着金色光点。
逆着阳光,仿佛周身都是晃人的光晕。
不过十几天未见而已。
霍景言站在原地稍有愣神, 仿若不认识她了一样。
琴声戛然而止。周围响起掌声。
霍家奶奶最先鼓掌, 语气中满是欢喜:“婻婻弹的真好。奶奶最喜欢莫扎特了。”
林婻抿嘴莞尔,笑得含蓄乖巧。
温溪也走过去夸她, 对她又搂又抱,喜爱得不得了。
林婻依旧是那副乖巧腼腆的模样, 笑着和温溪问好。
霍景言就站在那里, 静静地看着她。
发现自家儿子半天没有动静,温溪回头,才发现他还站在原地, 朝他招手,笑嘻嘻:“阿言过来啊。”
霍景言这才缓过神来,说出这辈子让他最后悔的一句话:“第八小节那里弹错了。”
果然,当着其他人面乖巧文静的林婻斜睨他一眼,漂亮的狐狸眼中带着几分挑衅与威胁。
仿佛在说:你再多说一句试试?
看吧,这才是真正的林婻。
再转眼,林婻又是刚刚那副乖巧腼腆的模样,眸中还盈着点点亮光:“阿景说得对,我还需要再多练练。”
模样让人疼惜又怜爱。
霍家奶奶一听,连忙安慰:“婻婻弹得特别好,别听那小子瞎说。”
林婻委屈地点点头,乖巧地和霍家奶奶道:“马上初三了,好多习题要做,钢琴都没有好好练……是我练得不好。”
霍家奶奶连连叹息:“哎呀,怎么那么辛苦啊。婻婻别累着,平时也要休息休息。”
一边说着,一边cue旁边的霍景言和霍景行:“景言景行,你俩好好跟婻婻学学。”
霍景言:“……”
他向来无视林婻在霍家奶奶面前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可这回,他静静观察了林婻一会儿。
像只耀武扬威、得意洋洋的小狐狸。
还挺可爱。
往餐厅走的时候,林婻悄声拉住霍景言:“霍景言,暑假作业做完没?”
“嗯。”
林婻一听,早已没了刚刚腼腆文静的模样,笑得十分灵动:“太好了,明天我去你家,借我抄抄。”
刚刚还说一堆习题要做,怎么到现在暑假作业还没做完?
霍景言挑眉:“你刚刚不是说做完了?”
林婻被他一噎,支支吾吾:“哎呀……还差那么一点嘛……”
霍景言起了逗弄她的心思,一本正经地问:“我凭什么借给你?”
见他不愿意借,林婻立马板起脸,义正言辞道:“你刚刚让我在奶奶面前丢脸了,必须借。”
“明明就是你弹错了。”
“你!”林婻见耍赖不起作用,开始撒娇。她拽着霍景言的衣袖,可怜兮兮地摇晃着,“阿景,借借我嘛。你也不想我开学以后被赵阎王骂,是不是?”
赵阎王是他们的年级主任,因为过于严厉,被学生们亲切地称为“赵阎王”。
霍景言默了默,着实受不了林婻的撒娇攻势:“好吧。你要哪科的?”
见他松口,林婻嘻嘻一笑,歪头思考了会儿:“数学物理化学……哦对了,还有英语作文和语文周记,千万别忘了呀。”
霍景言:“……”
这叫作业只差一点……?
吃完饭,林婻为了保持自己文静淑女的形象,陪着几个大人在阳光房晒太阳聊天。
霍景言和霍景行在外面花园里。
霍景行拿了一大包鱼饲料喂鱼,池塘里的锦鲤一窝蜂凑到他面前,把他吓得摔在了地上。
“噗嗤。”
林婻不小心笑出了声。
坐在她旁边的叶嫤乜她一眼,林婻抿抿嘴,正了正坐姿。
“婻婻,在看什么?”霍家奶奶笑着问林婻。
林婻一愣,立马坐直身子:“没、没什么。我就是看屋外花儿开得很好。”
“那是奶奶种的鸢尾。要不要去看看?”
林婻眼睛亮了亮,可看到旁边面容严肃的叶嫤,有些犹豫:“要不算了吧……”
“去吧。”霍家奶奶笑容和蔼。她朝不远处的霍景言招招手。
“阿言,带婻婻去看看花吧。”
“哦,好。”
霍景言站得笔直,神色淡然。他用余光瞥了眼一旁的林婻,笑盈盈地望着他,眸子里含着光。
“照顾好妹妹。”临走前,霍家奶奶嘱咐一句。
霍景言应了,带着林婻出了阳光房。
林婻十分愉悦,大咧咧地伸出手想牵着他。
霍景言不着痕迹地躲开,将手插进兜里。
“……”
林婻也不知道他较什么劲儿呢,没太在意,把伸出去的手缩了回去。
“婻婻姐,这边!”见林婻过来,蹲在地上的霍景行笑嘻嘻地朝她招招手。
“咱们换个的地方吧。”
林婻伸手把霍景行拉起来。
“好啊。”
霍景行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土,还是那副笑嘻嘻的模样。
霍景行今年刚满九岁,就爱追着霍景言玩。
霍景言和林婻关系好,他便也爱跟在林婻身后。
三个人一起去看霍家奶奶种的鸢尾。
偌大的花田里一片青翠碧绿,淡紫色的鸢尾花点缀其间,仿若一条方方正正的翠绿色锦缎,上面晕染着漂亮的淡紫色。
没有了长辈的约束,林婻快活地穿梭其中,像只自由的白蝴蝶,在淡紫色的花丛间旋转、跳跃。
霍景言站在一边,淡淡地看着她。
眼前的景象仿若一张色彩鲜艳的油画,美丽动人。
只是霍景行有点煞风景。
他在花田间蹿来蹿去,像只小猴子似的。不一会儿,看到一只飞舞的蝴蝶,便拉着林婻一起去抓。
结果跑得太快,脚下打滑,在花田里摔了个狗啃泥。
几丛花被他压折,林婻扯着他的耳朵把他从地上拎起来,生气地训斥:“让你别跑,看看你干的好事!”
霍景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跑去和霍景言告状:“婻婻姐欺负我!”
林婻拍拍手上的泥,满不在乎:“谁让你瞎跑的!一会儿奶奶看见了,肯定骂你!”
霍景行哭得更大声了。
霍景言问霍景行:“摔没摔疼?”
霍景行哭着摇摇头,啜泣道:“我、我把花扶起来了,奶、奶奶不会骂我的!”
“花都被你压坏了,奶奶看见肯定说你。”
“不会说我的!”
霍景言见两人像小孩斗嘴,无奈地叹口气。
他从兜里掏出几块糖,像哄小孩似的递到霍景行面前:“行了,别哭了。吃块糖。”
看到糖,霍景行立马笑了,从霍景言手里挑了一块。
正准备收回去,霍景言瞟到一旁的林婻在看自己。
霍景言微一犹疑,把糖递到她面前:“要吃吗?”
“小、小孩子才吃糖。”林婻傲娇地回了一句,把头撇到一边。
可她亮盈盈的眸子里分明写满了:想吃。
霍景言好笑得摇摇头,从里面挑出一个粉红色包装纸的,递到林婻手里:“给。”
“我不吃……”林婻象征性地推了一下。见霍景言要往回收手,立马抓住他手里的糖,“谢谢。”
“小孩子才吃,你别吃啊。”霍景行咬着糖,左边的腮帮子鼓得高高的,声音含糊地嘲笑着林婻。
林婻朝他吐吐舌头,正准备撕开糖纸,一只小爪子就趁她不备伸了过来。
林婻还没反应过来,糖果就被霍景行抢走,朝后跑开好几米远。
“哎——你还我!”林婻反应敏捷,朝霍景行追去。
两人绕着园子跑了一大圈,霍景行找到角落处的一座假山,轻车熟路地爬了上去。
林婻站在下面气急败坏:“霍景行!你给我下来!”
霍景行见林婻没法上来,更是得意,回头朝林婻吐吐舌头:“有本事你上来啊。”
“你等着!”
“婻婻,你还穿着裙子。”
霍景言追上两人,见林婻要爬假山,连忙阻止她。
林婻一掀,露出裙子下面的牛仔短裤,小模样得意洋洋的:“我穿着裤子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长裙子收拢,在腰上系了个结,一双白嫩修长的腿踩着她的牛筋底小皮鞋就爬上了假山:“霍景行,臭小子!把糖还给我!”
霍景言站在下面,看着两人为了一块糖打架,十分无语。
霍景行最先爬到山顶,居高临下地看着林婻,朝她扮鬼脸。
他扬了扬手里的粉红色糖果包装袋,朝林婻示威:“来啊来啊。”
林婻气急,攀着假山上的石头往上爬。
“我这里还有,你不要上去找他了。”霍景言有些担心,伸手扶着林婻。
“不行,我就要那块。”林婻又往上爬了一段,甩开霍景言的手。
结果没抓稳,林婻从上面摔了下来。
霍景言还没反应过来,林婻已经摔在了地上,疼得眸子里泛起水光。
林婻跪在地上,膝头和地面接触的地方蹭破了皮,渗着血。
她委屈巴巴地看着霍景言,眸中闪着晶莹的光:“霍景行他欺负我!”
霍景行从假山上跳了下来,看看林婻的伤,拧着眉:“别瞎说啊,我哪儿欺负你了?”
林婻瞪他一眼:“你把我糖抢走了!”
霍景行嘻嘻一笑,向她吐舌头,上面还有半块未含化的粉红色水果硬糖:“是这块儿吗?”
林婻气得起身打他,结果膝盖一疼,眸中涌出更多泪花:“你……你还我!那是给我的!”
霍景言叹口气,从兜里又掏出几块糖来:“我这里还有,干嘛和他抢。”
林婻委屈巴巴地蹲着,仰头望他:“我刚刚看了,只有那一块草莓糖。我想吃草莓味的。”
霍景言拿她没办法,随便挑了一块撕开糖纸喂给她:“别哭了,我家里还有。等回去我把草莓的都拿给你。”
林婻咬着他塞给自己的那块柠檬味的,点点头,两眼一弯,笑盈盈的:“算数?”
“嗯,算数。”阳光下,林婻的笑靥仿佛闪闪发光。
霍景言微愣,伸过去的手一顿,改了方向,抬手抹去她眼角的泪痕。
霍景言收回手,转身蹲在林婻面前,背对着她:“上来,背你回去。”
林婻嘻嘻一笑,搂住霍景言的脖子,整个人贴在他的背上,双腿勾着他的腰:“还是你好。”
这是霍景言第一次感受到林婻身体的柔软,她说话的时候,还有清甜的柠檬味飘过来。
霍景言没说什么,沉默地背她往回走。
回去以后,叶嫤一眼便发现林婻的小白裙破破皱皱的,目光一凛,厉声问她:“裙子怎么回事?”
林婻躲在霍景言身后,支支吾吾:“没……没什么。”
叶嫤走过去,隐约可见轻薄的白裙子下洇着一抹鲜红色。她掀开裙摆,露出林婻一截小腿,便看到她膝盖上蹭破的伤口:“怎么弄成这样了?!”
林婻瘪瘪嘴,没敢说话。
“多大了?还跟个孩子似的。”叶嫤训她。
林婻没作声,像只蔫了的小狐狸一样站在原地不动。
温溪见状,拉着林婻往客厅走:“先别问了,处理伤口要紧。”
叶嫤叹了口气,和她一起去客厅找药箱。
温溪翻出碘伏帮林婻消了毒。
好在伤口不严重,消完毒简单处理下就好了。
碘伏接触伤口时沙疼,林婻掐着沙发沿,疼出了眼泪,也不敢出声。
温溪抬头,见她眸子里噙着泪花,语调轻柔:“疼吗?阿姨再轻点?”
林婻咬着唇,摇摇头。
温溪叹口气,放缓了动作。一边帮林婻消毒,一边数落旁边的叶嫤:“都是你,平时对婻婻那么严做什么?小姑娘都不敢说疼。”
叶嫤环着胸站在一旁,望着两人:“我怎么了?你看她有女孩子的样子吗?安安静静坐那里会摔吗?天天外面乱跑,你问问她怎么摔的。”
林婻没敢说话。
她妈太了解她,没办法。
她总不能说是因为霍景行抢了她一块糖引发的血案?
她的余光打量到一旁的霍景行,此时怂兮兮地站在霍景言身后,早已被叶嫤严厉的气场震慑地没了之前的张牙舞爪。
“阿姨,对不起。”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霍景言突然打断几人,“是我的错。我刚刚和景行玩的时候没看好婻婻,害她摔了一跤。”
叶嫤环胸,打量他一眼。
自家闺女什么样,她心里有数。
霍景言一向沉稳,不可能和他们闹,多半是林婻自己皮的。
可他愿意出来帮林婻解围,她也不好戳穿。
温溪趁机打圆场,数落了霍景言几句:“好好和婻婻道个歉,真是的,怎么能让妹妹摔着。”
霍景言敛眸,和林婻道:“对不起。”
“好了,婻婻别和哥哥生气了。”
林婻低着头,轻轻点了点,满心愧疚。明明就是自己摔的,霍景言好心把自己背回来,结果现在还要帮自己背锅。
叶嫤无奈地叹口气,这茬算是过了。
……
从老宅出来,温溪顺路送叶嫤母女回家。
上车没多久,林婻便靠着叶嫤的胳膊沉沉地睡了。
估计是刚刚又惊又吓,累着了。
叶嫤怕她着凉,让霍景言帮忙找了条毯子帮林婻盖上。
温溪坐在副驾驶,调低车内的空调,开始数落起叶嫤来:“你刚刚那么凶婻婻做什么。女孩子就该宠着养,别那么严厉。”
叶嫤帮林婻盖好毯子,抬眼白了温溪一眼:“还要怎么宠?再宠着,长大了什么规矩也不懂,怎么办?”
温溪满不在乎道:“婻婻很懂事了,哪像你说的那样。这要是我家闺女就好了,我肯定宠着。”
“你喜欢?你拿去。”
温溪一喜:“真的?我一直想要个女孩儿呢。”
叶嫤无语地笑笑,调侃道:“我也觉得你家景言不错,要不咱俩换”
温溪嘿嘿一笑,回头朝叶嫤眨眨眼:“嘿,那怎么可能。到时都是我家的。”
“想得美。”叶嫤嗔怪地瞪她。
霍景言并没有听出两人话中意味,只是觉得两个女人斗嘴十分无聊,一手撑在车窗上,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快速掠过的风景。
忽地,左肩一沉。
他微微转头向下一瞟,林婻不知道什么时候睡到了他这边,将头枕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的视线上扬,叶嫤还在和温溪争论着如何养孩子的话题,吵得不亦乐乎,谁也说服不了谁。她根本没注意到两人这边的情况。
霍景言又不好将林婻推开,只得装作不知道似的,若无其事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林婻身上还有那股柠檬糖的味道,清清甜甜的很好闻。
霍景言不由自主地瞟了她一眼。
睡着的少女像是个乖巧安静的瓷娃娃,纤长的睫毛在她眼底拓下一片扇形的阴翳,有几根碎发落在她的额前,随着她的呼吸轻轻起伏。
她的呼吸均匀且绵长,炽热的气息吹在他的脖颈处,像是有根羽毛轻拂而过,痒痒的。
霍景言不禁红了耳根,再也不敢转头看她。
.
那天夜里,霍景言做了个诡异的梦。
梦里的林婻还是那条白裙子,梳着高高的马尾,露出一截修长白皙的天鹅颈。
她仰头望着他,纤长的睫毛微颤,一双漂亮的狐狸眼中似是漾着水波,闪烁着动人的光。
他只要一低头,就能吻上她的唇。
为什么要亲她?
霍景言对自己的想法十分不解。
早上醒来的时候他一身冷汗,掀开被子,床单上有一小块湿痕。
“…………”
霍景言心里说不上的震惊和恐慌,翻身下床,将床单扯掉。
正准备藏起来的时候,温溪推门而入:“景言,起床啦。”
她和正准备藏床单的霍景言对视两秒,愣在原地:“你在干嘛?”
“呃。”霍景言顿了顿,一本正经扯谎,“我想收拾下屋子。”
“叫阿姨来帮你不就好了?况且阿姨昨天才刚收过。”温溪走过去伸手接他手里的床单,调侃他,“你连洗衣机都不知道在哪儿。”
“我知道。”
霍景言拽着床单,不愿意给温溪。
温溪疑惑:“你怎么了?”
拉扯间,她看到床单上的痕迹,也是一怔愣。
良久,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指着那块痕迹问他:“因为这个?”
霍景言红着脸,含糊应道:“……嗯。”
温溪哈哈大笑起来,没说他什么,而是拿着床单下楼,去餐厅找霍允修。
霍景言连忙追她去抢:“妈,你干嘛!”
温溪抑制不住唇角的笑意,朝霍允修举了举手里的床单:“阿修,你儿子长大啦。”
霍允修歪头看了看她手里的东西,心下了然,朝她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温溪的举动无疑是公开处刑。
对于霍景言来说,羞耻不堪。
他不再争抢,恶狠狠瞪了温溪一眼,气得回了房间。
到底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再成熟,也有很多不懂的事情。
温溪来敲门的时候,霍景言没理她。
见他真生气了,温溪幽幽叹了口气,隔着门跟他道:“别生气了,没什么好羞耻的。这都是长大必须经历的事情,说明你长大啦。”
霍景言还是没理她。
温溪叹着气,反思自己是不是确实做得过火了,就听到“吱呀”一声,霍景言站在她对面,面无表情地问她:“真的?”
温溪点头:“真的。”
两人进了屋,霍景言坐在温溪对面,表情冰冷淡漠,似乎还沉浸在刚刚的失落中。
温溪问他:“有没有喜欢的女生了呀?”
霍景言冷淡地摇摇头。
“如果以后有了的话,你要记得……”温溪犹豫着,是不是该好好给儿子上一堂性-教-育课。
霍景言一直低着头,含糊地听着,偶尔点点头回应温溪。
温溪也不知道他听进去多少,但是今天说的内容量过大,需要他自己好好消化。
……
中午吃完饭,林婻跑过来敲门。
她如约带上了自己全部寒假作业,等着抄霍景言的。
见是林婻,温溪十分热情地让她进来,带她去找霍景言。
霍景言正在书房看书,见到林婻,神色一暗,面无表情地低下头。
林婻瞟了他一眼,拧起细眉,觉得他今天很奇怪。
趁着温溪出去,林婻坐到他对面,问:“你今天怎么了?”
“没事。”
霍景言语气冷淡。
林婻想了想,眉头蹙得更紧了:“你是不是诓我的!作业其实没写完?”
霍景言默了默,瞟了眼一旁堆起的暑假作业簿。
林婻顺着他的目光找到练习册,随手抽了一本,上面写的密密麻麻,写完了。
她翻了一圈,夸赞道:“哎,你字写得还真不错哎。”
规规整整,遒劲有力,十分好看。
霍景言没理她。
正巧温溪推门而入,给两人准备了水果和茶:“婻婻今天怎么来找景言了?”
林婻把习题册扣到桌上,笑容乖巧:“有物理题不会,想问问阿景。”
“好,他物理可好了。你多问一些。”温溪一边说着,一边朝霍景言揶揄笑着,“我把水果放这,就不打扰你们了。”
霍景言抬眼,冷冷地剜她一眼。
林婻没注意到两人的目光,乖巧地应了:“嗯。”
等温溪走后,林婻翻开自己完全空白的习题册,幽幽叹口气:“怎么剩这么多啊。”
霍景言伸手,抽走其中一个笔记本:“别抄作文。”
林婻眼珠子一转,抬手压住那个笔记本,笑嘻嘻地无理取闹:“可我写不出来,要不你帮我写吧?”
她的动作起伏过大,冰凉的小臂碰到他的手臂。
霍景言像是触电一般,迅速收回自己的手:“别碰我。”
他恍然想到昨晚那个梦,少女藕节似的小臂也是这般冰凉细滑……
霍景言紧紧抿住唇,脸上的神情更是冷了几分。
林婻一噎,灰溜溜地撤回手。
原本也是和他开玩笑的,并没想过真让他帮自己写。
至于生这么大的气嘛。
片刻,霍景言拿走她的作文本,取了一支铅笔:“写完自己抄一遍。”
“哦……好。”
林婻摊开两人的物理练习册,手里旋着签字笔,觉得今天的霍景言十分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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