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还得花钱养你

赵折风问他:“我和赵慕风比怎样?”

语气酸不拉几的,很像是不懂事的小孩子争宠,在吴与度看来根本没有这个必要。

吴与度语气淡淡的:“比什么?”

赵折风:“床上。”

吴与度:“没得比。”

仅仅三个字就激起赵折风的薄怒:“既然你这么惦记着他的好,为何还要爬上我的床?”

吴与度冷声:“这是我的床。”

“我让你陪我睡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拒绝?”

赵折风一个翻身就重重地压上吴与度,肩抵着他的肩,腰腹抵着他腰腹,双腿抵着他双腿,单手扣住他手腕,轻车熟路又轻而易举。

“睡沙发不舒服。”吴与度没有挣扎,在他身下一动也不动,只是喘息有些急重。

“你是不是……”赵折风俯下身,低低地喘息着,隐忍半晌才问道:“把我当成赵慕风的替身?”

“是是是!”吴与度被他这话一激,很不耐烦地推开他,咬牙切齿道:“所以你可以起开了吗?”

替什么身?当吴与度是脸盲认不清两兄弟谁是谁吗?

“不行!”赵折风将他挣扎的双手扳到后腰,往下重重一压,道:“替身就替身,你人得是我的。”

又不是第一次被吴与度当做赵慕风的替身,无所谓了,吴与度的人是自己的就行。

“谁是你的?”吴与度双脚乱蹬,还提起膝盖欲要往赵折风要害处踹去。

吴与度居然他不让他碰了?!!他的心得不到也就算了,现在连人也得不到?那他幸幸苦苦从滇南活着回来还有什么意思?操!

不如待在滇南算了!

“不让碰?”赵折风恼怒得狠狠咬了吴与度颈脖一口,阴阳怪气冷声道:“你这是替赵慕风守着身呢?”

“赵折风你别犯浑,隔壁有人。”吴与度忍着颈下的生疼,压低声怒斥他道,因声音低浅而显得语气有些羞恼。

有他这句话,赵折风总算是气消了些,并很快接受了这个解释:吴与度不让自己碰他是害怕被隔壁的人发现,而不是不愿让他碰。

“还是吴医生考虑得周全。”赵折风点头道:“隔墙有耳确实不太方便。”

吴与度喊疼嚷痛的娇嗔声只有他能听,旁人不许听到。

嘴上说着不大方便,手上却仍旧为非作歹,紧紧搂住吴与度的腰身,骨节分明又有力的手指在他身上乱来并暗暗往下探去。

“睡觉了。”吴与度此时心烦得很,低低道了这么一句话后便转身向外侧,背对着赵折风不想理会他。

“我想睡你。”赵折风的意图永远是赤/裸裸不加掩饰的。

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吴与度掀起被子,道:“我去睡沙发。”

“回来。”赵折风喉结上下滚了滚,嗓音喑哑道:“我忍着。”伸手顺势扯过被子将吴与度整个人从头到尾地盖上。

吴与度拉下被子,露出脸来呼吸。

总算消停了。

两个躺在床上的人就像是久年的夫妻,结婚没几年就进入了倦怠期,双方都对彼此失去了兴趣,不管是身体上还是感情上,濒临离婚,却还没有到离婚的地步,只能勉强地凑合过下去。

现在有一方想要解决一下生理需求,另一方冷面拒绝了,两人就此陷入了僵局。

黑漆漆的夜里伸出胡思乱想的爪牙来,挠得人心烦躁。

都睡不着。

为了能减轻心理负担正常入睡,一般的夫妻此时都会随意说一些不咸不淡的家常话,比如说明天吃什么来缓和一下气氛。

赵折风:“明早吃海盐草莓冰淇淋。”

冰箱冷冻室里的那盒。

吴与度:“你自己去买。”

反正就是不能动冰箱里的那盒。

赵折风:“我没钱。”

开口要钱越来越理直气壮了,压根就没有过一丢丢的不好意思。

吴与度:“明天给你转账。”

能怎么办?饿死赵折风对他又没什么好处。

赵折风:“明天我去看看房子。”

既然这间公寓“隔墙有耳”,那就换一间隔墙没有耳的。

吴与度:“转给你三万够不够?听说好一点的房子都得付一年的租金。”

这是五百万给的底气,多养一个人不算太难,且赵折风这人挺好养活的,什么都不挑,喂饱就行。

赵折风:“够了。”

坑自家人不能坑得太狠,得给吴医生留点余粮,省得日后算起旧账来他会落下风。

吴与度:“够了就行。”

无聊的对话戛然而止,就此结束,给刚才那份尴尬的僵局画上一个相对完美的省略号。

两人在深夜里入睡。

吴与度没有睡沉,耳朵偷偷醒着,悄悄留意着身后赵折风的动静,不知道他今晚会不会如前两天晚上那样痛苦难受得低声喘息。

更不知道那沉沉的喘息到底是因为伤口太疼了还是因为做了噩梦,或者是因为别的……

这些吴医生都想要知道。

赵折风翻了一个身,手臂往他身后伸来,扯了扯被子,很快又收了回去,再翻个身向外。

安安静静的房间里,两人的呼吸声渐渐均匀起来,一起一伏,赵折风的重些,吴与度的浅些。

夜都这么深了,是该睡了。

这晚赵折风睡得格外的酣沉,没有任何梦境恶意潜入,只有一片柔软而温暖、舒适又熨帖的灰黑暗夜,惬意得令人不免想要贪睡。

吴与度迟迟没有听到赵折风的沉闷低喘,也很快进入了梦中,微蹙的眉间蕴着淡淡的浅绯,深埋于黑夜里。

次日,难得雨过天青,曦光一大早就越过阳台透进玻璃推门,窥探到同床共枕的两个人。

赵折风那长长的手臂直接搭在吴与度的胸前,左腿屈起,将被子顶得高高的,右腿的小腿露出被子外面,受了一夜的冷,现在还冰凉凉的没有温度。

吴与度仍旧保持着入睡时的姿势,侧身向里,双手紧紧攥着被子,身子蜷缩起来,柔顺的碎发紧贴在脸颊,睡相显得温顺又可怜。

赵折风坐起来,身子微微往后靠,借着晨光细看身侧的人。

春日晨光馨甜温暖,落在吴与度柔和的侧脸下颌线上,莹着白皙的光泽。

他的指腹忍不住轻轻滑过吴与度的长长的眼睫,眼睫不耐烦地颤了颤,他又抚了抚那不耐烦的眉间,眉间嫌弃地蹙了蹙,又捏了捏嫌弃他的鼻尖,鼻尖生恼地一呼一吸。

赵折风的指腹最后落在吴与度阖起的双眼上,缓缓一抹,枪与刀磨出来的厚茧就惊动了吴与度。

“醒了?”吴与度别开他的手,揉揉眼睛,打个哈欠含含糊糊地问道。

“嗯。”

赵折风掀开被子起身,趿着拖鞋走到门后,用一枚小铁丝咔咔哒哒捣鼓两下,就将卡在锁眼里的小铁片取了出来。

打开门,周时正端着面碗从他面前走过。

“刚起来?”周时简单寒暄问话。

“嗯。”赵折风点头。

“吃面吗?”周时问他。

“不吃。”赵折风摇头。

黄珂刷完牙出来,路过的时候偏过脸往门里头瞥了一眼,有些诧异地问赵折风道:“昨晚你和与度睡一张床?”

“嗯。”赵折风想了想,添上一句,“以前他也经常和我睡一张床。”

“经常”这个措辞用得保守了些,准确来说是每一天。

屋里正起床的吴与度黑沉着脸:有必要添这一句吗?有必要吗?

“是吗?我以为与度不喜欢和别人一起睡呢!”黄珂抬袖抹了抹嘴巴,道:“以前医院组织去露营,与度宁愿一个人待在帐篷外头守着火也不进到帐篷里和我们一起睡。”

赵折风轻轻一哂,回头看了一眼门里头的吴与度,轻笑道:“他和我睡了好多年。”

不管是哪种意义的睡,他都和吴与度睡了好多年。

屋里正在穿衣服的吴与度阴沉着脸:有必要把话说得这么暧昧不清吗?虽然确实暧昧,但没必要把这种事说给旁人听吧?

周时站在一旁端着面碗,捞起一筷子面往嘴里塞,顺便插话道:“面在锅里,还热着。”

黄珂走进厨房里捞面条,冲着外头高声问道:“与度睡相应该挺好的吧?”

不等赵折风出声,收拾整齐的吴与度就从屋里走出来打断两人对话,语气不怎么好,淡淡道:“过几日他找到合适的住处就会搬走,所以还得打扰你们几天,很抱歉。”

“客气什么?”黄珂捧着面碗从厨房里出来,问赵折风道:“你打算找哪里的房子啊?”

“这里。”赵折风道。

黄珂坐在桌前吃面,并问道:“这里还有空房吗?”

赵折风往上指了指,“七楼。”

黄珂摇头,道:“七楼好像是住了人的。”

周时也点头,道:“是,确实是住了人的。”

“我今天去看看。”

赵折风双手插兜,歪靠在墙面上,视线一直落在吴与度身上。

吴与度进到洗漱间刷牙洗脸,走出来又回到房间里换衣服,衬衫夹克和西裤,再加上一枚领带,一一系好,套上一件西装外套,抚平领口和袖口,走出房间。

每一步赵折风都能精准预测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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