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影系列：桔梗花_第二卷水中月_第二十五章
四
“Fuck，这人能不能约个阳间点的时间见面？”收到霁华短信的海晏破口大骂。
“注意形象。”秦漠川趴在沙发上看电脑。
“哦。”海晏毫不在意地摆摆手，“我去把小金鱼喂了。”
“你别整死我的金鱼。”秦漠川坐起来阻止她。
“他约你干嘛？”秦漠川可算把海晏按回她的小沙发上了。
“要么谈论我对于去年颜家夫妇相关嫌疑人所拥有的犯罪证据。温岭的死让本来可以一天解决掉的事情，又要拖半个月。”海晏面色凝重。
“你想告诉他们多少？”
“能告诉的，我知无不言；不该说的，我绝口不提。”
“温家甩掉温岭的这个做法实在不明智。我认为是温雪下的决定。你呢？”
“差不多吧，温雪她没她哥哥优秀。”
“把我的眼镜放下。”
“别嘛，你这是防蓝光眼镜吧？还挺好看的，哪买的？“
“罗曼送的，你快给我放下……”
五
“我来晚了，抱歉，地铁差点没赶上。”海晏来到约定的咖啡屋，拉开椅子坐下。
“没事。你应该也知道我大半夜约你出来是为了什么吧？”霁华把给她点的卡布奇诺推向她。海晏接过。
“当然。你想了解多少？我能说的、能交给你们的证据，一定全盘托出。”
“那不能说的呢？”
“这个你就管不着了。”海晏身子向后靠了点。
“开门见山，温岭死了，对于温家，你是想直接放过，还是……”霁华首先争取海晏对温家的看法。这样才能走下一步。
“既然温岭死了，我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了。直接告诉你也无妨，你们放开了查，我要除掉温家。”海晏眼神坚定，绝不是在说玩笑话。
“这个我们也想，可我们的能力毕竟有限，有些事不一定能够被公之于众。”霁华的意思很明显——他们需要海晏的帮助。
“嗯，”海晏点点头，“帮，当然帮。弄，我的诚意。”海晏在和别人合作的时候，总喜欢用诚意这个词。她从带过来的一个帆布包里，拿出两大叠资料。“这个，是温家在国内‘犯的事’，这份是国外的。人证物证，上面都写得清清楚楚。当然还有些事证据不足，你看看就好了，时间过去太久也查无实据。”
“全部给上交？”霁华知道眼前的证据有多么珍贵。
海晏鼻尖发出“嗯”的音：“我说了，我要除掉温家。”
“温家是踩到你的雷点了吗？你怎么对他们敌意这么大？”
“踩到了，还踩了两次。”海晏轻咬下唇，“放心好了，温家，他们绝对会被绳之以法的。我与你们站在同一边。”
“虽然大家一起合作肯定事半功倍，但就凭那天下午的谈话，我不得不时时刻刻盯防你。”霁华放下资料，十指交叉撑在桌面上。
海晏对此并不意外。“明白，也理解。被人戳破了心里那点小心思，自然会对那人加以提防。”她说。
“我还想问问你，楚家。我们了解到，设计意外的罪魁祸首是楚家人。但…如今楚家只剩个楚梦琳，总不可能让她顶罪吧？”
“那不然呢？”海晏反问。音量有点高。
“啥？为什么？”霁华愣住了，“看楚梦琳那样子，不像是知情人士啊？”
“法国历史学家米涅评价路易十六：‘他没有任何野心，因此他可能是唯一没有权利野心的国君，唯一具有一切好国王所应有的畏上帝和爱百姓这两个优点的国君’。可为什么最后他还是被送上了上断头台？”海晏举了个不算恰当但意思到位的例子。
“你……”想劝告的话语含在嘴里，最后还是默默咽了下去。前一阵子就掀起了楚家与颜家夫妇的意外有很大关系的“谣言”，即便最后楚家辟谣了，可这就像一张被揉成团的纸，被人捡起来摊开抹平，上面的皱纹是消不掉的。不给群众一个交代，这事不好翻篇。这对楚梦婼肯定是不公平的，可那有什么关系？坐牢的又不是你。
“最后一个，也是最重要的一个问题。孙家，你对他们，是保还是……”霁华点到为止。
“什么意思？”海晏明知故问，“我已经帮你们逮捕了孙如何，让他接受了法律的制裁。和其他孙家人有什么关系？”
“我公事公办，一切参与颜家夫妇意外的人，都应该收到法律的制裁。”霁华没正面回答。
“呵，你还挺重情义。”海晏眸色骤冷。
“不然不好和思衡交代啊！”
最后两句对话令人摸不着头脑。
“单纯好奇，你们目前拥有多少能指认孙家参与意外的证据？”海晏问，她端起咖啡。今晚估计睡不着觉了。
“没有。”
“啥玩意？”海晏差点一口咖啡喷出来。
“大胆推理，小心求证。不知道是哪位前辈说的。这句话很实用。”
“你这是纯瞎猜。”海晏皱眉，”不过那句话是不错啊。”她喝了口咖啡。
“你手头有多少证据？”霁华问。
“没多少。”海晏已经前后矛盾了。她当然知道。
“说实话好吗？海晏。”霁华像个老前辈，霁华没揭穿她前后矛盾的事。
“实话，我是真的没什么证据能直接指认。但一些蛛丝马迹，还是找到了。”
“是什么？”
“几张照片、一段音频还有……没了。”海晏又从帆布包里拿出一个灰色文件夹，显然这里面的文件比刚刚拿出来的，保存得更好。
“这足够了……”霁华捏着照片，一张是孙如何现如今的秘书，姑且称他小张吧！小张与温林在一家酒吧里会面，照片里刚好拍到两个人相互传递什么东西。
“他们手机上的字能放大解析吗？”
“可以，我的朋友已经处理好了，这时解析后的聊天记录。”海晏从下面抽出一张A4纸，给霁华。
小张：“他们已经答应晚上会开车出来见面，我还特意叮嘱他们别声张给海若芙一个惊喜。”
温林：“办的很好。你还是到我手下来办事吧！呆在孙如何那儿太屈才了。”
小张：“哎呀，小的那禁得起您这般抬举……”
“这聊天记录……只能说明张秘书和温家有来往。”霁华思索道。
“是啊，可这是我唯一能查到的。”海晏努努嘴，再来个托腮，一副我也无能为力的样子。
“没事，你尽力就好了。”霁华宽慰。海晏觉得自己这演技奥斯卡都欠她一个小金人。
“你是不是还隐瞒里什么？”霁华看完所有——那音频录下的是关于张秘书和楚梦婼的谈话。
“嗯？隐瞒什么？”海晏装傻，这会儿奥斯卡只欠她一个“小银人”。
“孙泽。”霁华敲了下桌子，“思衡说，你曾告诉过局里的兄弟们，孙泽目睹里车祸的全过程，最后还是他报的警、叫的救护车。”
“嗯，是我说的没错。可……我也和孙泽对谈过多次。”这算自曝吗？奥斯卡连“小铜人”都不能给她了。“不对，我不是已经把U盘给卿了吗？他没给你们看…啊……这样啊。”
“哪样？我最近一直忙着出外勤，很少关心局里发生的事。”
“九号那天。我和颜慕卿闲谈一会儿，关于温家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除掉楚家。当时我就把孙泽记录下颜家夫妇意外全过程的U盘给他了。他也真能藏，直到现在还没说。”海晏对卿赞许有加。
“知道，那U盘思衡和我提过一嘴。我让慕卿自己收着，可……”霁华才反应过来。
“嗯。就是你想的那样。”海晏点头。
“那个U盘里，记录了多少？”霁华问她。
“不多，只有孙如何带着孙泽和情妇上高速后的片段。该拍进去的人都拍了。”
“什么叫该拍清的人都拍清了？”
“你回去看看就知道了。孙泽还真的怪聪明的。”海晏喝完了咖啡，“孙如何肯定是知道他在录视频，好像也没说话。”
“你知道这么做对颜家很不公平吗？为什么……”
“我妈说一碗水要端平。才能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海晏打断了他，来了个法式耸肩。
“我不懂你们世家之间的弯弯绕绕，但既然我知道了孙家和颜家夫妇的意外有关系，那我一定会追查到底。”
“那很可惜你只会竹篮打水一场空。”海晏冷眼看着霁华。
“至少我一定要试试。”
“真的是蠢，孙泽既然敢把U盘给我，那……”海晏忽然恍然大悟。“查吧！我不反对。”海晏突然笑了，“孙泽……还真小瞧他了。还好我看人准，一开始就和他展开合作。”
“你的态度怎么阴晴不定？”霁华觉得面前这个女人很危险。
“查吧！我只不过忽然回想起半个月前发生的事。”
“哦。”霁华皱眉，看来有点不愉快的事情在那天发生了。
两章连一块，今日更新结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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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道歉（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