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Chapter 10

说罢,傅斯敏就领着包推开人群径直走上阶梯,与应戈擦肩而过时还瞥了一眼人家,轻轻嗤笑一声。

应戈只感到莫名其妙,回过神招呼警员把二位老人家扶起来带进会议室进行更近一步的询问。

在等待DNA匹配结果的时间里,应戈让警员给他们倒上一杯热水,水雾从一次性塑料杯口飘出。

她嘴角边挂上了个温和的微笑,十指相扣自然搭在桌面上:“现在我希望您可以如实地把事情交掉清楚,比如说死者的基本信息、与二老的关系如何、失踪之前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事之类的。”

男人刚要开口,会议室的毛玻璃门就被人由外推开了,霎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去。

只见傅斯敏面无表情地拎着自己的单肩包走进来,刺啦一下拉开应戈旁边的椅子就抱臂坐下去。

她的面相看着就比较不近人情,此时再这么翘着二郎腿一坐,压迫感满满。

“我们女儿叫潘婧,今年23岁,在首都的师范大学读研一。”潘父似乎在提到潘婧是985名牌大学读研究生时有些骄傲,“不过就是这孩子永远都在跟我们作对,好好一国庆假期回来没几天跟她商量了点事就大吵大闹,吵完把自个锁房间里一晚上出来了就说导师临时叫她回去有点事,然后呢就一直不见她了。”

应戈把刘海别到耳后,顺势往前靠,盯着这两人的眼睛,问:“那你们去年国庆闹矛盾是因为什么事情?”

这次是在一旁不停揩眼泪的潘母替丈夫开口回到了这个问题:“还能是什么啊,就是为了婧婧她一辈子的幸福操心咯。警官你不知道,婧婧是我们的二女儿,她上边有些姐姐,下边还有个弟弟,她姐姐像她这么大的时候早就结婚了,哪像她这么不听话非要去读研究生。”

一直冷漠的傅斯敏这回似乎是预判到了剧情的走向,笑道:“所以你就去当了这个红娘?”

“还不是为她好啊,给她找的未婚夫也是门当户对的,虽然说年纪大了些但也是会疼人的,就劝她先和人家处处,边读书边结婚,早点像她姐姐生个孩子母凭子贵,谁知道二小姐不愿意,把家里搞得鸡飞狗跳的就跑出门再也不回来咯。”潘母越说越激动,敲着心口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反正我这辈子的任务是看到她们姐妹俩个结婚生子有个自己幸福的家庭,再把六岁的小儿子养成人就算完成了,白眼狼都不知道我们对她到底有多好!”

她这话一说出来,对面的两人皆是微微皱起眉。

且不说弟弟和两个姐姐差了将近二十岁的年龄差有多么地炸裂。

潘婧一23岁的小姑娘都被催婚催得这么急,换作傅斯敏这个奔三的大龄青年得被抓进去坐牢,而32岁的应支队长会直接被拉去枪毙。

到底还是应戈不动声色地将话题拉回到办案上边:“那你们为什么在潘婧失踪的这八个月不选择到警局报案登记?”

潘父这才跳出来无奈地双手一摊:“警官你是有所不知啊,我这二女儿最擅长的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手段,从她六年级青春期开始到现在整整十一年时间离家出走了能有一百来次了,最开始也会去找啊,时间一久、次数一多我们也没什么**去找她了。”

“那之后潘婧都是怎么回来的?”

傅斯敏在桌下百无聊赖地一下一下玩着打火机,咔嚓咔嚓,火苗窜出又熄灭。

“断了她的生活费,这下还能锻炼一下她的能力让她出去涨涨兼职经验,还能让她意识到离开了父母在外边过得有多不舒服,过不下去了自然而然也就自己回来了。”

他们这次女儿失踪八个月不选择报警就是想要看看潘婧这次离开他们还能在外边过多久而已,免得再想前面几次那样报警浪费金钱、精力与警察们的时间。

-

应戈结束询问后几乎是双手扶着将这两尊大佛给请出了市局了,而坐在旁边磕着瓜子听了一小时炸裂大瓜的傅斯敏早一溜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等到她发现这人在哪的时候,傅斯敏正夹着烟和刘沛明分着一盒虎皮蛋糕。

出于今早傅斯敏啥也不清楚就自顾自跟着自己到会议室里旁听,一上班就被案件投喂的瓜给喂饱了,于是应戈决定先给她讲讲潘父潘母的个人身份与为什么看到寻人启事就认定死者就是他们的女儿潘婧。

潘父潘母都是江畔当地人,且都就职于筠江初级中学担任任课教师,除了那个六岁还在上幼儿园的小儿子,一家人都是统一的高学历,妥妥的高知家庭。大女儿潘娴,二十六岁,毕业于全国知名学府R大的法学系,现在的工作是家庭主妇,在家照顾着丈夫的起居和一双年幼的儿女。

“因为沈主任给我们提供的那块胎记的照片,潘父潘母一眼就能知道死者就是潘婧,以及上面刚好就是当地的公安局。”应戈说着,盯着傅斯敏吊儿郎当地把抢到的一块蛋糕吃完。

她轻轻舔了下手指,一挑眉笑道:“也不知道是谁昨天晚上一直说我写的东西假的,没脑子的人才不会想这么多。”

说罢,傅斯敏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点燃,烟雾燃起时她微眯起眼。

应戈看着她,思考了片刻,开口莫名其妙地说:“诶,我要是送了你一条软中华,你会不会从此就感激涕零地想要跟我走?”

傅斯敏瞥了她一眼,把烟夹在指尖,嗤笑一声:“我有这么掉价嘛,我自己买得起的东西为什么要你给?还感激涕零呢,不过说实话 ,我也不喜欢抽中华,又呛又难闻。”

“对,就是这样,你有这个物质实力与喜好差异,因此你不会轻易地跟别人离开,你的父母看起来还把你养得不错。”应戈说,“但潘婧不是这样,她未出过社会,不谙世事,又攀上这样一对父母,所以她可能会很轻易地因为陌生人给她的一点点好从而愿意死心塌地地跟着人家走。”

傅斯敏目光闪动几下,没有说话,只是把那根烟重新送回口中。

“所以说,潘婧被凶手带走还杀害,甚至还可能在王贵清的花言巧语中有了孩子,这两者之间的关系都可以追溯到这里来。我想等会到看守所提审一下王贵清,看看他现在还记不记得有潘婧这个人。”

应戈说完后下一秒她就注意到傅斯敏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太对,紧接着这人就走近两步侧身凑前在自己耳边吐出一口白雾:“但是倒也不用你破费这么多,应队你要是愿意送我苏烟沉香的话,我会考虑跟你走的。”

说罢,她没等这人意识到她被调戏了然后对自己发怒,留下了个笑容就扭头离开。

裤兜里的手机振动几下,有人给自己发了消息。

鸽鸽:羊听了羊死了.jpg

鸽鸽:你放心,我脑子还没有这么有病。

-

审讯室厚重的特制隔音门被人由外推开了,一大早就被警察拽到这个地方还在吧唧嘴享受自己早餐的王贵清抬起头看了过去。

见进来的是昨天刚见过的应戈,他赶忙把嘴里嗦着的筷子放下,咧起一嘴黄牙笑道:“哎哟喂,是女领导过来找我啊,这是查清楚了吧?我可和杀人案的死人那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应戈轻笑了一声,拉过他面前的椅子坐下。

审讯室头顶的白炽灯刺得人眼睛生疼,背后“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八个红漆大字早就在岁月的洗礼中不争气地退了颜色。

她答非所问:“你就现在看守所里好好地等待判决吧,你的母亲,我们会定期回访,会得到一个比较好的照顾。”

王贵清问言脸上的那副懦弱无能又理直气壮的面具都快维持不住了:“怎么?我就只是买了个老婆还对她不够好就构成犯罪了?警官,我虽然不知道你说的那个死人为什么还有我的种了,但是没准就是我不记得什么时候和我约过的了。”

“昨天在你家的时候我就说过了,拐卖与买回是同罪。”应戈从手边的公文包里翻出几张照片放在铁桌上,手指推着它们往前,“看看吧,你不会不认识潘婧的。”

这些照片大部分是应戈从潘父潘母手中要来的,是潘婧学生时代与失踪之前在朋友圈发的自拍。

应戈还怕这人脸盲,特地将潘婧大腿内侧那块胎记的照片也放在这了。

“不出我所料的话,潘婧也和张小娟一样是被拐来给你们做老婆的妇女吧,并且呢就算她的丈夫不是你,那可能是你现实生活中认识的人,邻居、同村、邻村等等。”

王贵清的手指紧紧捏着这些照片的边角,将它们都捏得皱皱巴巴的,最终抬起头目不转移地盯着应戈,阴森森地笑起来。

“对,她老公确实不是我,但她和我在一起更快乐。三两句假话就能哄得这丫头心花怒放,屁颠颠地跟在老子后边,说话又好听还年轻漂亮,还愿意偷婆家的钱来给老子买‘肉’吸,试问乡下哪有这样的女人啊?”他说着,猛地往前一靠直视着应戈的眼睛,眼睛里全是兴奋,“那死人知道了我俩有一腿的事情简直气得要发疯,我这辈子就喜欢看他这种傻子生气了,就活该当年政府给他家的钱全给老子卷走了,三十郎当岁才攒足钱取上一个老婆!”

应戈听着,眉头紧皱:“你和死者的丈夫矛盾究竟有多深?”

她在他无厘头且情绪失控的话语中勉强地提取出了重点所在——王贵清是死者丈夫的堂叔,十年前他们那片的矿区中发生了矿难,死者丈夫的父亲王贵龙就死在了矿难中,而王贵清就是在那时趁着对方年幼以及母亲是智障人士卷走了他们家所有的抚恤金。

后来孩子长大了又处处针对王贵清他们一家,总之就是互相见不得对方过得好,经年的矛盾使得双方积怨已深。

王贵清后来直接开始在审讯室大吼大叫起来,应戈不懂声色地将自己的手背凑到口鼻前,声音惊得外面的警察纷纷冲进来七手八脚地按住疯癫的犯人。

在被押走的最后一刻,应戈清楚地听见他喊:“王思明,你用攒一辈子的两万块买回来的研究生媳妇不仅心甘情愿地被老子上,还他妈地有了老子的种哈哈哈哈哈……”

审核您好,以上剧情只为推动情节发展,为下文做铺垫以及解开伏笔,作者本人能够熟读并背诵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请勿过度遐想,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梦想而努力奋斗,智者不入爱河,建设美丽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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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一个直女来跳火坑,倒不如直接撩一个侄女然后当不负责的事后人——某位坚定的爱情保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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