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南柯一梦(5)

陆识初知道陈巧菊把名字改成陈橘之前就有了一个女朋友,两个人感情还挺好。他刚认识陈巧菊那会见过那几次,后来就再也没见过。只知道两个人感情不错,仔细算算交往也好些年了。他对女生的模样记得并不是特别深刻,除非卿尘这样从小一起长大的,另外他也没习惯盯着人家姑娘的脸看,所以当年那一面只在他脑海中留下了一个模模糊糊的印象。

“我两个月前最后一次见她,她女朋友还交往正常。”陆识初补了句把照片还给卿尘,卿尘顺手把照片塞回钱夹。

她再次提过包把内层整个掀了出来,仔细的看线缝针脚,平平整整都是原装。她用手把内层顶回包里,就着手一只塞包里,一只放包外从下到上仔仔细细夹着摸了一遍,不放过任何地方。

“夹层有东西吗?”陆识初问。

“没有。”卿尘说完把包又放在一边,这次她起了身走进了厨房。

再次出来,卿尘手里握着一把水果刀,陆识初就看她拿着刀坐回来,提起包就要往里戳,赶紧一把拽住她:“你干什么?”

“割开内层,不掀开看一遍,我不放心。”卿尘说着手上使劲又要往包里去。

陆识初只能再加把劲拽住她:“你不是说这包挺贵的??这样直接划烂不好吧?”

“老子命更贵!”卿尘对于陆识初三番四次的阻拦已经有点暴躁了。

“你别动刀,你说怎么做,交给我来!”陆识初松了手。

卿尘把包,刀往陆识初面前一递:“割开内层,我看看里面有没有夹东西。”

陆识初拿着水果刀,小心翼翼的沿着内层的线缝挑开了针脚,他琢磨着要是能出去,陈橘还活着这包内层缝一下还能正常用。既然卿尘说陈橘天天提这包,不管贵不贵至少是她很喜欢的,要是用不了了挺可惜。

陆识初把线缝全部挑开后,卿尘拿过去轻轻一掀整个内层全部拉出来了,夹层暴露无遗,还真让他们发现个东西。

一张黑色的卡片贴在包侧的内壁上,卿尘以为是粘住的,结果一取就下来了,上面没有任何胶水粘合的痕迹。卿尘拿着卡片翻来覆去看了半天,又递给陆识初。

陆识初看半天也无法判断材质,能确定不是任何一种纸类,也不是纤维布类。卡片非常黑,黑的都快自动发出金属亮光那种黑。

“这是不是包自带的?”陆识初问卿尘。

“不是,我确定这不是身份卡,防盗卡任何一种属于这个包的东西。这个东西肯定不是包自带的,除非是生产线上夹带进去的,但是我觉得这个可能性非常低。这张卡一定是被其他人以特别的方式放进了包里,刚才我看线缝都是好好的。塞进去的人怕是跟陈巧菊大肚子有关系,原理说起来也差不多……”

对于卿尘的说法,陆识初赞同,刚才他拆线时候也发现了线只有一股,针脚只有一排,没有二次缝合的痕迹。所以这张卡怎么进的这个包目的是什么,估计跟陈橘莫名其妙大了的肚子,至少有一个共同点:恐怕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卿尘把倒出来的东西连同那张黑卡片稀里哗啦又全部丢回了包里,“这包暂时成为我们的私人财产,要离开记得带上。”

陆识初也是这么个意思,他看了眼时间,果然就这么一会就过了午饭点了:“今天要来的第一位贵宾几点到?”

卿尘顺着陆识初目光看了眼时间:“真快!理论上的时间已经不足以参考了,可能很快就到了。”

“咯噔~咯噔~咯噔~”走廊里清晰的传来高跟鞋的声音。陆识初先一步走到门口贴在猫眼观察外面:阳光通过窗户洒在走廊上,整个走廊亮堂堂。高跟鞋声音越来越近,一个女子走到607门前站定,抬手敲响了房门。

陆识初让开门,对站在她身后的卿尘做了个请的姿势。

卿尘一把拉开房门,外面站着一位个子比卿尘稍微矮一点约摸三十出头的女人。个头大概一米六八,皮肤细腻偏白,淡扫峨眉,豆沙色的口红。穿着合体剪裁的麻纱连衣裙,款式略微有点过时裙摆是八片裁剪链接,背着一个单肩小黑皮包,脚上穿着一双裸色高跟鞋。

两个女人相互打量一番,来的女子略带迟疑的开了口:“你是……槿?”

“那只是我的化名……您是哪位?”卿尘回答。

“我叫田宁,今年四十六岁。约好今天过来办理入住。”

“请进吧……”卿尘把田宁让进了房间,她开门看到对方第一眼完全没有想到来的就是田宁,状态气质模样和日记本上干巴巴的记录完全对不上号……

“请问我该怎么称呼您?”田宁很有礼貌的问。

“我姓卿,你可以叫我尘姐。”

“卿……尘姐。”田宁开始还有点疑惑一般不都是称姓,等她叫出来刹车已经来不及了……人家可没想占这么大便宜。

卿尘往沙发上一坐,对着被陆识初安排坐在对面椅子上的田宁扬了扬下巴:“说吧。规矩你都懂,开始吧……”

陆识初在旁边捂着嘴,嘴角挑了挑:“这装大尾巴狼的架势颇有点姬若然的样子。”

对于陆识初田宁心里有疑惑,她没有想过干这个事情的时候会有第三人在场,而且还是个男人。转念一想槿到处招揽人过来,万一有坏人呢找个男子保护自己也不是不行。既然自己已经鼓足勇气来了,就算不能圆梦,找个陌生人说说话也是好的。

田宁今年四十六岁,职业算是护士。她出生于一个城市普通家庭,父母都是工人,还有两个哥哥。她的父母不算特别严重的重男轻女,也有可能是三个小孩抚养压力比较大,她父母对她的态度一直不是特别亲密也不是特别疏远,你要是能考上学那就让你读,也不会问你以后的打算,为什么要选这个专业。考砸了就考砸了吧说你两句也就完事,不会和你分析问题也不会关心你的情绪。平时生活中的关心只局限于必要,用今天的说法就是佛系,放养;在田宁年幼的那个年代这种明显是不太对的,但是也说不上来哪不对,只能说可能不太尽心吧。

田宁就在这样的家庭氛围中长大,她明显感觉到父母对两个哥哥倾注的心血更多,除了衣食住行,其他各方面也是考虑很多。两个哥哥年幼时候甚至觉得父母偏心田宁:为什么我们天天被管的苦不堪言,田宁就可以随心所欲你们也不管她。当时年少的田宁虽然觉得事情可能并非如此,但是没人管也挺好,就这样懵懵懂懂的走到了初中毕业,报考了卫校。卫校是住读,田宁回家的日子更少,和父母哥哥的感情也更加淡薄。

卫校的最后一学期是实习,田宁模样不错,也乖巧听话,成绩也算优秀进入的就是当地一家重点医院。说是实习,以今天的话来说算岗前培训或者试用期了。

那个时候,就算是很有名的大医院也因为交通各方面的原因,病人并不会多到今天这样让医护人员忙的手不沾地。田宁的实习除了跟着老护士反复实操基础技能,其他的一些更重要的工作她只能旁观,是不会让她动手的。田宁就尽量多揽一些自己能干的活,帮老护士跑腿,发药,巡房看输液情况等等。她知道只有多干活才可能被单位喜欢,毕业才能有工作。

这个实习期关系到田宁以后的人生,她自己非常清楚。她并没有预估到的是这个实习期带给她关于命运的改变,不是以她能够想到的任何一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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